《穿越到男子军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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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男子军校的女人-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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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上传来的剧痛让夏安安眼前浮出一抹黑影,从舱壁上滑下,四肢都仿佛不再是自己的了,想要伸手扶住驾驶座的扶手,想要站起身都做不到。

大屏幕前,楼靖危险的眯起眼,由于青鸾所处的方位过远,切换放大后的画面十分模糊,但就算模糊仍还是能看出青鸾此刻所处的情势有多么危急。

此时,整个中央指挥中心内的气氛沉默而压抑,除了手指敲击拟真键盘的声音,甚至连平日不可闻的呼吸声都是那么明显。所有人都在等待,不是在等前线的最高指挥官罗勒中将,而是楼少将的指令。

在座的又有谁不清楚楼少将和夏上尉之间的关系,现在夏上尉生死一线,楼少将又怎会置之不理?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精神上对志愿持反对意见的罗勒中将都看了楼靖好几次,楼靖却始终都没有开口。

有几个稍大胆的监控员侧过头来偷偷打量楼靖的脸色,刚及触目便是一惊,立刻僵硬的撇开了视线。

在中央指挥中心工作的他们平日里与楼靖见面的机会颇多,印象中楼少将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却从不在他们这些下属面前摆架子,对于一些人僭越的提问,也都相当耐心的解答,脸上的表情总是温和的。然而此刻的楼少将却完全颠覆了他们固有的印象,煞气逼人的阴郁神情,双眼泛冷,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那种阴冷的感觉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难道楼少将不准备派人去支援夏上尉他们?看到楼靖脸色的几个监控员都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猜度,虽说此刻帝国军的现状确实是没有一点余力去支援,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属,自己的女人身陷险境,甚至赴死而无所作为,终究还是让人心底里忍不住发寒。

那么此刻楼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就私心来讲,无论是针对夏安安和罗兴两人在机甲驾驶方面所拥有的才能,还是他个人对夏安安的看重,都已经足够让他下令支援,然现在溃败后撤的帝国军就如同一盘散沙,无论是单一个体还是宏观整体,都已经战意全无。那么派另外两台特殊机甲过去支援?且不谈派出后,好不容易摆脱联合军机甲缠斗的它们很有可能会再陷死局,单就这两台机甲的受损程度来看便已不适合再做战斗。

楼靖的脑中思绪百转,脸色却越来越差,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而就在此时,一名监控员忽然站起身,他的动作太猛,致使他身后底座固定的旋转椅转了大半圈才停下,“报告,特殊机甲重甲在撤退途中折返。”似乎是十分焦急的缘故,他的语速相当快,快得吐字都有些模糊。

楼靖看了眼切换到大屏幕上的画面,脸色变了变,似想说什么,却最终未置一词。

作者有话要说:那一战写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陆成是怎么死的,会以片段的形式出现,如果大家觉得乱,以后我弄个免费番外。

第137章

空荡荡的宿舍;仿佛还能嗅到那个男人身上带着汗意咸涩的体味;西亚一个人在床上翻烙;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直到发现这样做不过是徒劳;才终于保持仰躺停了下来。她的短发因为来回的翻滚凌乱不堪;许久没有好好清洗的缘故,看起来油腻腻的黏在一起。她扬起一只手反横在脸上;遮住了那双由于长期失眠而布满血丝浮肿不堪的眼睛。

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起初她以为是身上的伤痛作祟;然而现在那些伤都已经痊愈;她却仍无法入眠。事实上,她受的伤不算重;多数都是在重甲的平衡陀螺仪系统损坏之初磕碰出来的,连见血的地方都鲜少,按照护理员的说法,这样的伤势在初步处理以后就能止痛,一般来说应该不会影响睡眠。

那么她心里真的不清楚自己失眠的原因吗?不是不清楚,而是不想清楚。

她害怕去想,甚至连听到那个字都能她浑身毛骨悚然。

死。

陆成死了。

在她赶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细细密密的阴雨中,男人的血淌了一地,就算混入了脏污的泥水也依旧红得刺目。夏安安就瘫坐在男人的尸体旁,垂着头,看不清当时她脸上的表情,那头中长发完全被雨水打湿了,一绺一绺的往地上滴着水。

那时的她很想冲到夏安安面前,扳住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陆成会死,为什么?她知不知道陆成给过她承诺,知不知道只要待到这场战争结束,她就能和陆成好好的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她知不知道!身份卑微的她要用多大的勇气才敢向陆成示爱,又要用多少毅力才能站在陆成身边,连那本就所剩无多的自尊都不要了。但现在陆成死了,这一切,她的爱恋,她快抓到手里的幸福,都成了空。只是她终究没有那么做,因为她很清楚,夏安安至于陆成就跟陆成之于她是一样的,你可以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了别人对你的付出,夏安安并没有做错什么,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来责怪她,况且当时的她太痛,眼睛、身体还有心脏都痛到麻木,痛到寸步难行。

思绪到此,眼前又一次划过一抹血一样的红,西亚勾起嘴角苦笑,翻身从床上坐起了身,可能因为动作过猛加之连日的饮食不调以及睡眠不足,她双眼一黑,身形不堪负荷的晃了晃。索性她反应及时,双手撑住床,才避免了一头栽到地上的命运。

等着沉黑散尽,西亚轻晃了晃头。她还要这样自怨自艾的颓废多久,真的想就这样替陆成殉情吗?

殉情?说实话她从未想过。

她确实曾在心里想过,如果陆成为了夏安安而拉着她一起死,那样也无所谓,她是愿意的。但这是建立在一起死的前提下,一起轰轰烈烈的被烈火燃尽,那样的话她无怨无悔。然而现在陆成已经死去多日,连尸体都已经被运回了远在帝国A区的陆家,难道她还会妄想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她死了以后他们的灵魂就能在一起?

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太好笑了,不是吗?

且不说东帝国人从没有过宗教信仰,人死如灯灭,这个世界没有鬼神,更没有灵魂,是东帝国人从小就被灌输教导,已经成为固有思想的理论,就说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有灵魂一说,难么陆成的灵魂也只会跟在夏安安身边,而非跟她的灵魂缠绵在一起。

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爱陆成,爱这种感情和这个字本身一样,很空泛。她只知道当陆成在自己眼前的时候,这种感情最浓烈,而就像当初她还在米莱女兵队,而陆成则在米莱之外培训,距离远了,不能常常看到了,虽然也会时不时的想念,但她还是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种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浅淡了不少。

有一段时间,她很迷惑,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如此,但她自己确实没有到离开陆成就活不了的地步。

只能说爱这种感情太复杂,你会在情热时毫不犹豫的将之定义成至死不渝,也会在冷静后发现或许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重。

人终归最爱的还是自己。

这段日子,心里的悲伤和哀痛渐渐凝固,她想了很多,只是可惜她并不是一个多么善于分析思考的人,所以都只能以如果开头,却都没有结尾。如果陆成能和现在的她一样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下他对夏安安的这份感情,会否得到和她一样的想法,一样的迷惑?会否就不会这样轻贱自己的性命?

当然,没有答案。

而她还在失眠。不论她对陆成的爱的重量是几何,只要一闭上眼,短暂的黑暗过后,眼前仍然是那天的那一幕,倒在泥泞血泊中的陆成,被雨水冲刷着的脸灰败却并不狰狞,甚至是安和的,飞扬的眉松弛舒展,跋扈的双眼紧闭,毫无血色的双唇淡淡抿着,若非在那样的环境下,她都以为陆成不过是太累睡着了。

他们虽然做/爱,却鲜少同床共枕,多半都是等陆成尽兴后,两人各自清洗穿衣,她紧锣密鼓的换夏安安的床单被子,陆成要么坐在一边沉默的看一会儿,要么直接离开。

事实上,自从夏安安搬出宿舍后,陆成就鲜少为那档子事过来找她了,两人就算走在一起也鲜少会谈有关于机甲以外的事。没有感情就做/爱,在这个时代司空见惯,只是前提在于双方无瓜无葛,合则来不合则散。这与陆成和她之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她和陆成之间的纠葛太多,又在这样的情况下发泄般的做/爱,也许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未来,有的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如此想着,西亚虚弱的摇了摇头,嘴角无奈的笑意在她缓缓站起身的动作中被抹平。

好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已经于事无补,她所能做的就只有让自己好好振作起来。心里如此对自己说着,西亚缓步朝浴室走去,她得先好好洗个澡。

站在浴室半身镜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到底有多脏多狼狈,也才发现自己通红浮肿的眼中竟是溢满了泪水,却偏偏一颗都没有落下。

她对陆成……又怎么可能,不爱!?

第138章

战后半月有余;因战败而人心惶惶混乱不堪的前线帝国军;终于在几位中级指挥官耐心的疏导下恢复到以往的井然有序。无论众人的内心有多少各异的心思、不安;至少从表面上看来是安宁平静的。

夏安安身上的伤经过这些天的调养已经好了不少;体表的皮肉伤都已经结痂;甚至一些较浅的伤口连痂都已经脱落了;裸/裎出一小块一小块粉嫩的新生皮肉。虽然腰侧被γ镭射线贯穿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利索;但至少她不用事事假楼靖之手;勉强可以自理了。

她现在仍旧住在楼靖的宿舍;事实上她从昏睡中醒来后没几天;护理人员一番从头到脚细致的检查;确定她的伤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楼靖便立刻要求把她从护理中心转回宿舍。

站在护理人员的角度考虑,为了避免在病人出现某些突发状况时他们未能及时赶到加以处理;心里总还是希望夏安安能留下再观察一阵子。不过既然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楼少将,一切自然就得另当别论了。

而楼靖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于公,虽说大批重症伤员都已被遣送回国,留下的却也不在少数,护理中心的床位尤其紧缺,甚至不少伤员只能就地铺上一层褥子一张床单。楼靖此举在旁的人眼里就是腾出床位,减轻护理中心床位紧张的压力。也许有人也要说,就是夏安安转回宿舍,空出来的也不过只有一张床位,能减多少压力?

要知道夏安安可是前线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性之一,加上她不但是机甲特殊小组的成员,跟楼靖楼少将的关系又非同一般,她在护理中心的待遇可想而知,定然不是普通军官可比的。旁的伤患都是四人甚至六人一间,到夏安安这里就变成了单人间,所以一旦她转回宿舍,护理中心至少能多出四个床位。

于私,这段日子楼靖实在太忙,再会议室、宿舍以及护理中心三头跑,饶是他自负体力不差,时间一长也着实感到力不从心了起来。本来夏安安人已经清醒,伤情也日趋稳定,楼靖是没有必要一日照三餐的往护理中心跑的。而楼靖原也就是这么打算的,起初那两天他都只在晚餐后去夏安安的病房坐上一会儿,一般逗留十到十五分钟,再和护理人员了解一下当日的病情,便匆匆离开。

夏安安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经此一役就更沉默了。楼靖来看她,就真的只是看她,一坐一躺,一个像是找到了难得的休息之所,另一个则兀自的神游发呆,鲜少能说上一句话。幸而每次楼靖来,护理人员都极有眼色的避嫌,否则见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如此疏冷,不定得怀疑传言的真假。

夏安安的异常,其实很早就有所表现,吃的很少。护理人员初始也没多太在意,只以为夏安安刚从昏睡中苏醒,食欲不振。一直到所谓的食欲不振几乎演变成颗粒不进滴水不沾的地步,他们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绞尽脑汁想办法的同时第一时间就向楼靖做了汇报。

楼靖当时正在宿舍看帝国方面发来的‘止战书’。‘止战书’,顾名思义,就是有关停战言和的文书,一般由战败方发出,当然战胜方有选择接受或者拒绝的权利,而一旦战胜方接受,双方立刻进入和谈阶段。在这里所谓的和谈,可不是简单的握手言和,通常意义上来说,战胜方会提出一系列言和的条件,双方就这一系列条件进行谈判,如果双方首脑最终能达成共识,则就此休战,如果不能,那便继续再战。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如果把眼前的‘止战书’当做一种策略,倒不失为一个给己方军队以喘息的机会,拖延时间的好办法。可惜那是在‘如果’的前提之下,眼下东帝国新上任的代军事长卡洛斯·凯上将,显然是真的想要同合众联‘握手言和’。

想至此,楼靖不觉蹙起了眉,而也就在这时,护理人员的通讯接入,对方只短短几句,就见楼靖的脸色黑沉了下来,眉头蹙得更深了。

楼靖赶到夏安安所在的病房时,三个护理员正围站在病床边,六只眼睛具是一错不错的盯着病床上的夏安安,手足无措的模样。而身为病人的夏安安呢?就好像浑然不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兀自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听到脚步声,三个护理员一齐扭过头来查看,见是楼靖便立刻恭敬无比的行了个军礼。楼靖朝三人颔首算是打招呼,看了眼病床上自他来就睁开眼睛的夏安安,说:“你们出去忙你们的吧。”

三个护理员闻言自然忙不迭的点头应是,一转眼的功夫便都鱼贯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楼靖和夏安安两个人,没有人开口说话,医用仪器运作的声音以及不时传来的‘嘀嘀’声,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安宁。

夏安安侧着头,猫儿一般的杏仁眼直勾勾的盯着楼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头黑棕色的中长发这段日子长长了一些,因为有段日子没洗的缘故,看上去有些黏腻,盖在她的侧脸和脖颈上。

楼靖看她这幅样子,柔顺又带着几许悲戚,像只离群无依的小动物,那颗因为‘止战书’而烦躁的心便少少平和了些许。走到病床边,楼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抬手撩开夏安安面颊上的发丝,问:“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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