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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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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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赵恒暗自叹了叹气,这皇妹的心思,他哪里看不出来,心里暗自有了计较,便往御书房而去了。

翌日,皇榜再次贴满了整个汴京城,一场轰轰烈烈的造势运动开始开展,火令各州府勤王军赶往澶州城,且为了探望前线将士,当朝官家将率军两万,押赴粮草亲赴澶州城枢密使寇准、签枢密院事、殿前都指挥使陈尧咨随行

这向汴京城,向世人传达了一个信息,皇帝御驾亲征,所有的宝都压在这一局上了。要么辽人自己走,要么我亲自来赶你走

有一句话说,男人怕女人,女人怕刁妇。萧太后一介女流,要耍起流氓来,就能找几十万个汉子,瞧瞧的跑你大宋境内、产澶州城下搞些副业,你能把她怎么着,她是如此想的,如今大宋却不是太宗时期,遇上了寇倔驴子当政,他对女人是能辣手摧花的,你想怎么着,你搞副业,相爷我就要搞你,你想怎么着

圣旨一下,汴京城一片哗然,官家亲征这事,谁也说不好,太祖亲征多是战捷连连,可是遇上了太宗,搞不好又是北伐失利,上一会是杨业老令公,这一回难道是天波府杨延朗,难道官家要杨家都绝了?

可猜测毕竟是猜测,成不了正果。

寇准政论丰富,他来安排亲征事宜,是最好不过了。陈尧咨反倒是难得的清闲了些,这么多日子,他都在奔走,却对陈府似是有些陌生了。细软的脚落在了陈府,陈尧咨抬头望眼,但见陈府里沉寂一片,王些日子总有些丫鬟姐们再低声细语,红妆女绣,你哝我哝,秋蓉是最爱与她们在一起的,而今日,却是连一个下人的影子都没有,陈尧咨不禁蹙起了眉头。

“嘉儿?”陈夫人老远便看到了陈尧咨,脸上露出了笑容,“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娘亲,秋蓉”陈尧咨愣了愣,远远的看去,只见陈夫人与秋蓉站在回廊的那一边,陈夫人似是又添了几个白,霎时间,容颜多了一份不觉的老态,陈尧咨顿感鼻里一酸,心思浮想起来。在他的眼里,娘亲总是那个雍容的陈夫人,不时的微微一笑,甚是舒心,从没想到自己能与母亲如此相见。

“父亲呢,家里怎么没有人了?”陈尧咨问道。

“你父亲与你大哥、二哥在衙门,圣上要亲征,他们要忙碌些了。”陈夫人露出了笑意,道,“你可曾吃饭了,娘亲为你做好不好?”

“这……”陈尧咨蹙着眉头,心里更多了疑虑,“娘亲,府中的下人呢?”

陈夫人微微轻笑,道:“为娘把他们都遣散了”

“遣散了?为什么?”陈尧咨大惊,“难道咱们雇不起工钱?”

“不是”秋蓉淡淡的笑道,“夫人以为,如今汴京城人心惶惶,不如让这些仆人们回乡暂住,待到汴京无事之后,再召回来不迟”

陈尧咨心里叹了叹,他也知道,入京汴京城再也不是那个繁华的汴京城了,勾栏瓦市,哪里还有一丝喧闹,陈府的人有这些想法,也不为奇。

“你要随驾亲征吗?”秋蓉顿了顿,还是问道。

“两日之后,我将赴澶州城”

秋蓉鲜红般的嘴唇蠕动了半响,却没有说一句话,不过两句加衣添食寥寥数言。陈夫人与秋蓉下厨,为他做了一碟羹汤,他吃了个大饱,却感觉平生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般。

这两日算是寇准替他担下了重担,自古好战分子总有使不完的劲,寇准可为其中的佼佼者,这么几夜不合眼,他依然精神抖擞,更似年轻了几岁一般。

官家亲征,可算是押上大宝了,不赌就不赌,要玩就一次玩个胜负。陈尧咨腾出了两日时间,与陈省华说及这汴京,陈省华此次也押上了陈府上下,若是澶州城一败,那陈府就会立即被送进天牢,指不定哪日一个不剩的全送给了阎王爷。

陈府全斩,柳府必然受到牵连,需知那柳大人冷不丁的一句话,使得毕士安一盘棋死的干干净净,柳府要脱身,岂能如愿。陈尧咨与柳大人诸多商议,但柳大人提及的最多的,却是柳青瑶与陈府的亲事,原本秦靖卓与秦姐来,是为柳府的亲事,如今却赶上了这么一场浩劫,汴京城全城戒备,秦先生倒是看得开来,还有些心思谈笑风声,陈尧咨却只能告罪,此事怕是要耽搁下来了。索性的是秦姐再也没有打击他的自信,倒是日日陪在柳青瑶身边,安慰着表亲。

所以陈尧咨不能败,寇准也不允许大宋的失败。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亲征的事终要成行

天色还是黝黑的,浙浙沥沥的夜雨轻轻飘打着院中的枇杷,沙沙作响,平添了一份凄凉的气愤。陈府人都起的很早,天色未亮,但时辰却已经不多,陈夫人默默的为他收拾着行囊,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秋蓉服侍他穿好衣衫,带好盔甲,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心李翼的将他甲胄拉展伸直。骏马已备,凄厉的宝剑露出些悠冷的光,骏马见光扬蹄。

这日子不怎么好,搞的出门下雨还要带伞。陈尧咨摇了摇头,细雨绵绵,天色渐渐的放亮,汴京城外人马齐聚,战马嘶鸣,不时的有军士车马奔驰,来回的穿梭。演兵场正北面的巨大点将台,巨大的圆木,金龙旗飞舞,帅字旗飘扬,yin雨霏霏中,气氛萧杀。

“禀皇上,吉时已到”礼部尚书的喝了声,对赵恒说道。

真宗策马而立,今日实在不适合穿上走路都不好走的龙袍,他却是盔甲在身,长剑在手,“嗖”的一声,剑身指天,大声喊道,“点兵,出”

众人会聚,没有人响,只有马嘶,肃杀的旌旗半卷着,军士对列,走出了汴京城的大门

咚咚的战鼓擂响,就像雷一样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两万万大军,就像一字排开地长蛇,冒着细雨直往城门开去,高高半卷的旌旗,就仿佛是每一个出征的战士的心情,兴奋而又悲壮。既有热血沸腾,也有心里的女儿家般的一丝柔肠。

成千上万的汴京民众,围绕在道路两旁,跟随着队伍一起奔跑,一眼望不到边的军伍,与两边的民众,汇成一条巨大的苍龙。

“姑爷姑爷”芷荷翠绿的衣裙站在城门上挥舞着粉嫩般的手,大声的娇呼。陈尧咨取下头顶的盔,抬头一望,却见柳姐与秦姐二人站在城门前,远远的望着他。而在他们身边的黄衣女子,凤冠霞披,绫罗沙巾,鲜艳的衣衫在这城门上格外耀眼。可淅沥的雨里,看不清她们的容颜。

陈尧咨回了挥手,拖着长长的披风策马而去了。他的眼里溢满了泪花,与淅沥的雨一般落在髻上、脸上,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伤情最是离别时,这不是他第一次离别了,可这一次却有生离死别一般,因为在前面,是生命嘴残忍的地方,战场,就在不远处,澶州城

第十三章辽人的举动

陈尧咨策马奔前,一个人忙的举着一把油纸伞罩着他的头顶,看着这滴答的淅沥的雨,笑道:“陈殿帅,这雨大,当心伤了风寒。”

“顾大哥?”陈尧咨转身一看,不禁一愣,笑道,“你不是在官家身边吗,在这里做什么?”

“官家嘱咐在下给大人送把伞过来”顾承栋笑道。

“算了吧”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我又不是泥巴捏出来的,咱们走吧”

“好嘞,”顾承栋收起雨伞,陈尧咨戴好盔甲,两人并马而行,长长的披风在雨中摇曳着,顾承栋很是欣喜,笑道:“咱们这些血汉子,早想着与那些契丹人一战了,可这谁选的这日子,怎么老下着雨,让人气赳赳的性子端的被磨平了……大人,你怎么不说话?”

陈尧咨鼓了鼓腮没趣的道:“难道我要给你说,这日子是我选的?”

“这……嘿嘿”顾承栋挎着的脸露出了笑容,“这……这杀敌还不是那样,谁管他天晴下雨的,你说是不?”

一路之上,气愤沉寂的如一潭死水,寇准沉着的脸显示着他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赵恒一蹙着眉头,澶渊城越近,每个人心里的沉重就更多了一分。

“报陛下,我先峰已达澶州城“陈尧咨正在与赵恒、寇准商议澶渊的攻势,一个斥候前来报道。

“到了”陈尧咨微微点了点头,抬头远远的望去,澶州城已经在眼前,他有些期盼,也有些忐忑。寇准挥了挥手,传令达澶州城,众人再次加快了行程。

真宗亲征,杨延朗早率领诸将迎了出来。赵恒才坐定,便在南城而住,日夜派人去巡视城门,加大防守,陈尧咨知道,他来的晚了,这里战事已起,看杨延朗风尘仆仆,然尘的披风都未曾换洗,显然这几日他是几乎在凭着这十万久不操练的禁军死死拖沓着。

澶州城分南北二城,南城在黄河之南,是经大宋都城汴京的之必经之地,而北城在黄河之北,却分为三门,是汴京出黄河之6路要道。南北两城,由河桥搭起,分列再黄河两岸。辽人要拿些汴京城,这澶州城,是他们必须要啃下的骨头。

十万禁军,都在北城驻扎着,陈尧咨待落下南城,便带着顾承栋往北城探查。印入眼帘的,是横着到处的伤员,城防的军士,城里慌乱的百姓,还有那些自己站到城门上抵御辽人的百姓。

“那就是辽人吗?”顾承栋望了望就在远处的点点般的营帐,蹙眉问道。

“是啊”陈尧咨叹道,“这密密麻麻的一片,号称二十万人,也不是虚妄的”

“那咱们怎么办?”顾承栋挠了挠脑袋问道。他也不是傻蛋,辽人二十万,而大宋禁军不过十万,这澶州城更分了三个城门,那就是三条战线,每个城门守卫的,不过是三万多人,从理论上来说,他们是在以三万对二十万的战争

“契丹这几年都不是什么好年成,看来是想要在我大宋很很的捞一笔了。”顾承栋道。

“他们长途行军这么久,就没有疲惫?”陈尧咨冷笑,他跑了这么几日都感到浑身没什么力气,难道这些契丹人都是铁打的。

“这倒是很难说。”顾承栋摇了摇头,“咱们若是去断了他的粮草,他们岂不阵脚大乱,倒是看四围的禁军合夹,这些狗贼,他们不跑都不成”

“你说的倒是简单,”陈尧咨摇了摇头,道,“这辽人打仗随身携带干粮,又是轻骑兵,来的快,去的快,咱们固守,他们如同苍蝇一般的围来,我们要吃大亏”

“那、咱们岂不是束手就擒?”顾承栋疑惑的道。

“没那么简单”陈尧咨望着远处的军营,冷冷的哼了声。

回到南城,辽人早派了使节而来,赵恒召见,寇准见这书信,惊讶不已。时陈尧咨走进大帐,见此不禁问道:“寇相为何如此神色?”

“嘉谟,去北城回来了?”赵恒问道。

“臣去探查了一番,”陈尧咨道,“而今杨将军熟知军事,守城之法甚为精炼,辽人无惧”

“我大辽二十万大军,岂是你等蝼蚁可阻拦,”辽国时辰冷笑,“大宋皇帝,我主之言,你可想仔细考虑一番,待到明日不答,我主比全军攻城”

“你说什么?”陈尧咨一愣,看这人一幅辽人打扮,心里早知肚命,见赵恒疑虑,不禁冷笑,“你辽人不过食牲畜,剥皮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与我大宋朝说话。”

“你是谁?”辽使冷笑。

“我是谁不要紧,”陈尧咨冷笑道,“你们那什么耶律彦轸还没死吧,不知道他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成了仙没有。”

“你是……陈……”

“大爷我十年前敢耍他,十年后照耍不误”陈尧咨冷笑,“你回去告诉萧燕燕,让他给我大宋圣主赔罪,亲自送上《陈罪书》,并偿我大宋朝的损失,我朝圣主一时心慈,或许也就过往不究了。”

“你……你敢直呼我大辽太后?”辽使大怒,大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废话,我怎么不敢,天下人皆知,你契丹人不知论理。萧燕燕与那南院大王、丞相韩德让私下里不知多苟且,给你们皇帝戴了不知道多少绿帽子,怕是你们那皇帝耶律隆绪,也是偷人偷出来的吧”

“你……一派胡言,罪无可恕,来人啊,拉下去”

众人见他的大怒模样,捂着嘴嗤嗤的笑了起来,陈尧咨更是心里好笑,“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我大宋,你还以为是你那上京城啊”

“大宋皇帝,看来你是没有诚意了?”

赵恒闻此,不禁蹙起了眉头,看了看寇准,一时没了主意。寇准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契丹人狼子野心,以为我大宋都是傻子。本官告诉你,这种糊弄人的蠢事,只有你们自以为聪明得契丹人才干得出来。”

寇准怒气冲天,大声呵斥:“你回去与那辽主回话,我大宋绝无可能”

“等等”陈尧咨忙的摆手,“谁让他回去了?”

“嘉谟,”赵恒笑着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

“那只是交锋的时候,咱们现在还没有交锋不是”陈尧咨笑道。

“呃……”

“拉下去,斩悬挂城门之上”陈尧咨大声道。

话才说完,便立刻有人冲了进来,拖将出去,听着一声惨叫,那使节白白的受了冤枉,人头落了地。

“这……恐怕不妥吧”寇准沉思的半响,说道。

陈尧咨叹了叹气,才道:“在下也不想如此,可陛下、寇相,可如今北城将士人心涣散,士气极为低下,前几次攻城,我大宋吃了不的亏,而今也只有杨将军在此硬撑着罢了。”

“你此举莫不是要斩使立威,增我军士气?”寇准问道。

“不错”陈尧咨点了点头,“若是这辽使安然的出了澶州城,那我军士气,必然受到打击,只要其一攻,必然溃败”

“这……那咱们该如何是好?”赵恒不禁问道。

陈尧咨与寇准相视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犹豫,陈尧咨沉吟了半响,道:“斩使立威,不过是杯水车薪,若是要振奋军心,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真宗不禁问道。

“请陛下亲自到北城,那时,我军将士,必然军心大振,就是再有二十万大军,又有何惧”

“什么?朕不是已经到了澶渊城了吗,为何还要到北城?”赵恒问道。

“陛下此时在南城,与在汴京有何异?”寇准道,“这北城与南城不过一河之隔,若是陛下肯驾临,这对我军将士而言,定是莫大鼓励”

“可北城却是……”赵恒又一次疑虑了,北城凶险,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杨延朗驻扎北城,早已经是衣袍浸染血渍,可见北城要随时准备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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