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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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风流-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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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一收折扇,不觉摸了摸鼻尖,笑道:”大人以这折扇而出上联:白扇化青龙,能行风不能行雨,却是趣味之极。在下便以这靴子为对,这下联,便是:红鞋绣金凤,可飞地不可飞天。”

章知州听闻这对联,不禁反射似的一缩双脚,见这靴子没露出来,才放下心来,看了看陈尧咨顿时哼道:“陈解元倒是聪慧之极啊,这对联对的倒是有头有理的。”

陈尧咨听他此言,知晓他心中不适,笑道:“还是章大人所赐,如是不然,这对联还真难以应付。“

章大人不觉一丝冷笑,道:“本官还有一联,陈解元可敢对?”

陈尧咨看了看这章大人,这对联多讽刺,章大人已是钻了牛角,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随即道:“既是大人如此抬爱,便请大人出对。”

章大人捋了捋胡须,灵机一动,朗声道:“雪压山头,哪个山头敢露?”

这话显是暗示之意,这知州一府,权势之大,如雪压着山头,你既然敢出头,必有你的好看。陈尧咨闻此,心中顿时明了,不觉呵呵笑出声来。

章大人不觉奇道:“陈解元不对,为何要在此呵呵做笑,这到底是为何?”

陈尧咨轻卷着折扇,道:“在下在想,章大人似是有意相让,这对联却是越来越简单了,在下在此,倒要多谢大人了。”

章大人却是疑惑道:“陈解元不对,却为何出此之言,倒是让本官不解。”

陈尧咨看了看这秦小姐,有看了看这衙役差人,这公堂上下诸人皆看着他,满脸的不解之色,不觉笑道:“这下联真是简单之极,这下联:日穿孔壁,这跟光棍难拿。”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这在堂之人哄哄的笑了出来,连那跪在地上的董员外与三个船夫,也是嬉笑不已。

章大人听闻这笑声,如鲠在喉,刺耳不已,顿时急的满脸绯红,忙的拍着那手掌般大的堂木,呵斥道:“肃静,不准喧哗,公堂之上,谁再喧哗,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第二十八章 锦江江水太戏谑

众人猛的一惊,笑声顿时戛然而止,那跪在堂下的船夫登时吓的浑身颤抖,不住的趴在地上卖力的磕头;就在旁边的得意的董员外顿时如脸上被抽了一巴掌,立马的低头看这自己那靴子,不敢言语来了;两班衙役双手的握着那杀威棒,憋得腰带都连带的起伏起来,眼珠乱转,小心的你看我,我看你,又自顾低头看着自己;师爷、签押、判官之人更是双手抹着脸,只看的自己那胡子吹嘘起来,带着些微风,被那扇面遮住了脸。便是笑的花枝招展,如牡丹绽放的秦小姐,也闭上了嘴。

章大人双目圆瞪,那大手紧握了这黑的蹭亮的惊堂木,似是跑了几里地一般,嘴里颇似喘气之声,喝道:“谁敢喧哗,本官定罚不饶。”说着,那瞪大的圆眼直望陈尧咨而来,见那陈尧咨轻摇着扇,笑意盎然,心里顿生一股难以说的滋味,那个中酸甜苦辣,五味陈杂,哪是别人能道出。

师爷见他呆在了堂上,不觉轻移几步,轻轻的摇了摇他的衣衫,章大人转身一看,见这师爷嘴角不住的示意,顿时醒悟过来,咳嗽了两声,朗声道:“陈解元才智不凡,本官倒是佩服不已啊。”

陈尧咨含笑施礼,道:“大人才心怀宽广,尧咨才是敬佩。”

章大人正要说话,却是这师爷有拉了拉他的衣袖,章大人转身一看,只见这长须的师爷又是努嘴,指着这地上的船夫几人,章大人似是突然的开了那七窍的最后的一窍一般,呵呵笑道:“陈解元乃是秋试案首,本官今日乃是相试罢了。今日可巧,这有几人状告,陈公子可否代本官斟酌一番?”

陈尧咨一见,却是不知这几人为何状告,不觉笑道:“大人,不知这几人,何人原告,何人被告?”

这董员外闻此,立马的急道:“大人,在下便是原告。”

章大人肃声的道:“那你所告何人,所谓何事?”

董员外一听,顿时趾高气扬的道:“小人告这船夫,撞坏民居,小人房屋造价三万两白银,却被这三个船夫损坏,这三万两银子俱为水漂,还求大人做主。”

章大人点了点头,道:“稍安勿躁,本官自有分晓。“又是看了看这三个船夫,一拍堂木,呵道:“你三人是为船夫,不行船走商,为何却坏了他人房屋,还不从实招来。”

这三船夫忙的吓的磕头不已,其中那一人胆大的才抬起头来,手无足惜,怯生生的道:“禀大人,此事并非小人三人的罪责。”

章大人一听,大怒起来,抓起那堂木就是猛的一拍,“砰”的一声,吓得这几人又是浑身一抖,面色怒气狰狞起来,呵斥道:“坏人房屋,还要抵赖,藐视公堂,霍乱法纪。你等刁民,如不严惩,怎能正我大宋律令威严。”说着,举着那堂前令箭,就要施令。

“且慢。”正是此时,却是一清朗之声出言相阻。众人一看,却是陈尧咨出声阻止,只见他施了施礼,笑道:“大人稍安勿躁,待问清这事情原委,再行惩戒不迟。”说着,又转身对董员外笑道:“员外以为如何?”

董员外忙的点头,道:“大人,陈解元此言有理,请大人问明原委,合该让这贱民赔我银两。”看及之下,不觉露出得意之色。

章大人看了看陈尧咨,有看了看董员外,又是一拍堂木,呵斥道:“你三人罪行如何,还不快从实招来。”

这船夫闻此,不禁打了个哆嗦,小心的道:“大人,小的三人真是冤枉。小的三人尽早行船,这时日深秋,自是早上雾气浓浓,这锦江两岸皆是被这大雾笼罩,哪里看的清楚。

这董员外却是在那浅水河中建造房屋,这弥漫大雾,船行到江心之处,怎能停泊,直直的撞了上去,这员外的房屋坏了,咱们三人的船业也坏了,我三人还是靠着这一把好水性,才游上了岸。这可是三万两白银,小的三人再活一生,也还不了那么多钱啊。”

陈尧咨听闻此处,心中已是明了,这就是有钱没事做,就来找茬罢了,微微一笑,一开折扇,看这章知州如何断这案子。

章知州一拍堂木,呵斥道:“大胆,你这刁民,坏人房屋,还穷词狡辩,拉下去掌嘴。”

陈尧咨一听,忙的道:“且慢。”这章大人见人就打,也不分青红皂白,陈尧咨不觉心生诧异,这个中因由已是道出,为何却不辨明理。他看不下去,是以出声阻止。

章大人见他出声,不觉浮现一丝冷笑,道:“不知陈公子有何见教。”

陈尧咨一收折扇施了一礼,笑道:“大人,在下倒有一事不明。”

章大人不由得心想,也有你陈尧咨不知道的东西,看本官如何教训你,旋即笑道:“不知陈公子何事不明,这公堂之上,你可快快道来。”

陈尧咨呵呵一笑,道:“却也无大事,只是这三个船夫撞坏了这董员外房屋,怎能就掌嘴了事。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船夫既是撞坏房屋,理应悉数赔钱,不知董员外以为然否?”

董员外听闻他言,忙的点头,急急的道:“此言有理,此言有理,大人应当让这三人赔钱,我的房屋可是花费了三十万两白银啊。”

陈尧咨又是摇了摇头,笑道:“在下话还未说完呢,员外何必着急。”

章大人捋了捋胡须,皱纹的老脸蹙起,道:“陈公子还有何话可言?”

陈尧咨眼珠一转,含笑道:“这三人虽是精壮,却也不能撞坏那高大的房屋吧。”

董员外见他如此之说,不禁急了,道:“可是,这是他三人的船撞坏了的。他三人怎能不赔钱。”

陈尧咨点了点头,道:“这也在理,可你的房屋不是也把他三人的船给撞坏了么,你岂不是也当陪给他三人的船钱,”

董员外一听,更是急了,立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是衣衫铺地,被靴子不小心的踩住,又是一个踉跄的摔倒在地。众人一看,已是哄哄笑出声来,这船夫风霜的脸上嘿嘿起来,两班衙役笑的腰身耸动不已,全靠那手中的杀威棒撑住,才没笑得前俯后仰的,这师爷更是哧哧的笑了起来。

这秦小姐更是轻衣颜面,嘻嘻之声传来,娇躯轻颤,酥胸起伏,如群山万壑,陈尧咨顿生一颤,这小姐还真是不一般,

章大人见这些人今日如中了邪一般,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胡乱的一摸那惊堂木,‘砰’的一拍吼了起来,“肃静,肃静,谁敢再笑,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众人听闻,戛的一声,停了下来。章大人道:“这房屋造价三万白银,这一条船能值几两银子,陈公子此言未免太过。”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大人此言也是有理,可而今却不是论谁的价更高的问题,而是谁撞谁的问题。”

董员外一听,忙的爬了起来,这回倒是没有再踉跄倒地,却是急急的道:“此事已是明了,乃是他船幢的我的房屋,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陈尧咨却是满脸的疑惑之色,道:“他行他的船,你住你的房,怎会二者撞到一块去了,这怎能不让人生疑。此案疑点重重,还需仔细斟酌啊。”

董员外不禁出口道:“这有什么可疑之处,他的船顺着水而来,撞坏了我的房屋,还需怎么斟酌。”

陈尧咨似是猛的惊醒,道:“原来如此,那他三人这船,乃是水带过来的。”

”可不是么,”董员外点了点头,暗自松了口气。

陈尧咨却是面色发怒,恨声的道:“这可恨的水,怎做着缺德之事,此案看来,这元凶就是这水。大人,在下以为,应当对这锦江之水予以惩戒,以显我大宋律法之威严。

第二十九章 陈尧咨问案

“水是元凶,”章大人不禁疑惑起来,道:“这水有什么问题?”

陈尧咨衣袂一挥,哼声道:“这锦江之水,既是得我锦官城百姓敬仰,当养育我一方人,而今却不思回报,更是引船撞坏了董员外的房屋。想董员外一心向善,慈悲为怀,走路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真我蜀中善人也。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怎能不让人惋惜。”说着,伸出双手,如某些领导视察一般,装模作样的紧紧握了握董员外那双大手。

秦小姐却是被他说的摸不着北了,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细声的道:“你在做什么?”

陈尧咨微微一笑,没有理会他,拱了拱手,道:“大人,这锦江之水已是作案元凶,此亦是明了之事,与这三位船夫无关,这船夫也是受害之人,怎能就成了被告,此乃冤屈他几人,请大人明察。”

董员外此时才知,自己被他给一阵的胡说糊弄了,登时急了起来,忙的道:“大人,此人胡说八道,请大人明察。”说着,便是跪了下去,似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委屈至极。

秦小姐却是轻步走了过来,笑道:“员外怎能如此之说,难道陈解元说员外一心向善,慈悲为怀,也是胡言乱语不曾。”

“这,这……”董员外吱吱呜呜,一时说不出话来。

章大人面色急变,猛的一拍堂木,怒喝道:“陈解元,公堂之上,岂能胡言乱语,再是如此之说,本官必当逐出公堂。”

陈尧咨拱了拱手,呵呵的道:“大人勿要动怒,待在下细细道来便可。”

章大人不禁奇道:“你还有何说辞。”

陈尧咨呵呵笑道:“章大人,这锦江之水使得这船与房屋相撞,使得这二者皆是毁坏殆尽。试想一下,使得二者打架、口角之人是否乃是其罪的元凶之人。”

这师爷不禁拉了拉章大人一脚,低声的道:“此言倒是有些道理。”

章大人不禁瞪了他一眼,看的这师爷脖子一缩,不再言语了。陈尧咨见此,拱手施礼的道:“大人,这水不管如何,都罪责不小,因而要断此案,必是从这锦江之水入手。”

章大人听他说得怪异之极,不觉蹙起那皱纹,官袍前倾,手点着这案桌,似是看戏一般冷笑的道:“陈解元此言怎讲?”

陈尧咨笑道:“大人,这还不简单,问清这水为何此般行径,便真象大白了。”

这师爷更是疑惑不已,作为这州府老谋深算之人,他却是第一回听闻,怎能审问这锦江之水。不禁问道:“那要如何才能问清这水?”

陈尧咨摇了摇头,含笑道:“已经知晓,又何必去问。”

“知晓,”章大人更是疑惑不已,不觉问道:“我等还未问完,怎生便知晓?”

陈尧咨双手把玩着折扇,俊眉一扬,却是漫不经心的笑问道:“敢问大人,这锦江最大的应用,是在何处?”

公堂之人,皆是疑惑起来,这三个船夫挠了挠头,面面相觑;衙役皆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谓,一脸的茫然;章知州看了看这师爷,只见其微闭双眼,捋着胡须,似是沉思入神,心中却是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秦小姐也是奇了起来,娇躯不禁摇晃,柳眉微蹙,圆润的俏脸泛起一丝疑惑之色,道:“这锦江到底是作何用?”

陈尧咨见众人皆是不解,不觉笑了笑道:“诸位不必惊讶,这简单的说,便是这锦江之水,是做水上交通而行船呢,还是用作土地作建房用?”

“当然是行船了,”秦小姐见他说出此言,不禁答道,“这事不是明摆着的,连傻子都知晓,要是拿来建房,不被怒涛江水冲垮,也会被被水腐蚀,有什么可问的?”

陈尧咨呵呵笑道:“大人以为如何?”

章大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道:“这位姑娘所言,甚为有理。”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如此,此案已是明了之极。这锦江本是行船之用,却被这董员外用作建房,一则,有逃脱土地赋税之嫌;二则,阻塞交通,破坏船只,此乃罪大恶极。而今与行船俱毁,丝毫无惭愧之心,却仍厚颜索赔,此欺瞒官府,目无衙门,理当严惩。”

董员外听闻此言,不禁吓出一声冷汗,忙的趴下磕头,口称冤枉,哆嗦的道:“大人、大人明察,小人绝不敢如此,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

“冤枉与否,自有章大人明断,怎是你说冤枉便是冤枉的。”陈尧咨轻摇着扇,给冷汗直流的董员外扇了扇风,含笑道:“董员外,你这房屋多少银两啊。”

董员外忙的摆手,对陈尧咨磕头不已,唯唯诺诺的道:“不敢、不敢,些许小钱,不在话下,怎敢讨要,小的认理便是,不敢烦劳大人。”

陈尧咨却是呵呵的道:“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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