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十八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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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十八嫁-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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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正太也撇了一下嘴,明显地言不由衷:“当然。”

“那你能保证一直喜欢它,照顾它,不让它受任何人的欺负吗?”范小鱼假装没看出他的敷衍。

“我……我保证。”小正太随口道。

“你是男子汉吗?”

“当然。”小正太愤怒地瞪眼。

“那好,那我们拉钩。”范小鱼伸出一根小手指,看着他那漂亮清澈的眼睛,“我爹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都是一言九鼎的,还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今天保证了要一辈子保护乐乐,那你就要说到做到,否则,我会鄙视你的。”

小正太本来根本就没想过要一直带着小狐狸,可眼下被范小鱼这么一套,又不好当面反悔,再看她那根细细的小手指,心里莫名其妙地反而更气堵了,腾出一只手,一把拍掉范小鱼的手指,张开了巴掌,哼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说到做到,我才不要和你玩拉钩这么幼稚的东西,我们击掌为誓!”

“好。”范小鱼也爽快地张开了手掌,两人都十分用力地拍了一下,震得彼此的手掌隐隐辣疼,却都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走了!”小正太哼了一声,绕过范小鱼走出包厢。

丫环古玉忙紧步跟上,却不忘趁小正太没看见狠狠地瞪了范小鱼一眼。

“大姐姐,别忘了好好照顾乐乐啊,乐乐现在还小,只能喝奶,不能给它吃别的东西的。”范小鱼心情愉快地高声嘱咐,那古玉听了差点一个踉跄,又匆匆地跟上走的飞快的小正太。

酒楼掌柜张德宣见小正太下楼,顾不得讽刺范小鱼,连忙陪了下去。

“小二哥,麻烦你把这些打包。”范小鱼一边笑吟吟地指着没吃过的糕点和小包子,一边探出窗外去看小正太一行人匆匆地上了马车,心情那个舒畅啊!

“范通,你的女儿可真了不起啊!”出门时,张德宣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叔过奖了,大叔再见。”范小鱼抱着点心,嘻嘻笑着招呼站在一旁躲躲闪闪的范岱,“二叔,我们走了。”

“好,走。”范岱扛起米袋,一溜烟地跑到前面去了,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居然都不问问刚才酒楼之中都发生了什么。

奇怪,他跑这么快干嘛?范小鱼疑惑地看着范岱的背影,恍然大悟,哦,原来他是怕张德宣要债啊,哈哈哈!

嘿嘿,虽然今天是额外地赚了一笔,不过,那笔“巨债”还是得让范岱自己慢慢还的,省的让他继续游手好闲下去。

“爹,我们也走吧!”范小鱼突然很有一种想蹦跳着走路的幼稚冲动,事实上她的身体也已经身随意动了,多开心啊,才不过一日一夜的光景,她不但无债一身轻,而且从此也不用担心随时都会断粮了,哈,她和冬冬的两个小身板也该长长个了,当小孩子固然也有当小孩子的乐趣,可这个小身板毕竟太不方便了。

看着女儿难得地显示出小孩子天真烂漫的心性,范通不禁又是骄傲又是感慨,忙跟了上去。

父女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远,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片刻之前,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才骑马从酒楼门前路过,而原本站在街边的范岱,那高大的身躯早已缩在一个小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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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菜被体罚了

父女俩出了镇,就看见范岱偷偷摸摸地躲在一棵树后,父女俩对视了一眼,都以为范岱是怕张德宣要债,不由默契地相视一笑。

三人离开镇子,范小鱼让范岱先把东西拿回家去,自己则和范通绕道赶往离镇三里的杏花村,先去给冬冬交一部分学费。

私塾位于杏花村南的一条清澈的溪流边,房子是三间木制结构的普通平房,不过由于屋后种了一排云柏,屋角有一丛翠绿的观赏竹,隔溪就是一片杏林,也算得上是一处雅居。

此刻杏花开的正盛,颜色介于红白之间,远远望去,如一片粉色的彩云,走入林中,耳闻朗朗的读书声,鼻嗅阵阵的清香,眼前不时飘过一片片的花瓣,此景此情,落在范小鱼的心中真正是锦上添花,倍加愉悦。

只是,当范小鱼迈着轻松的步子穿过杏花林,踏上那座小桥的时候,好心情顿时如被巨手陡然扼断,脸沉如铁。

私塾的院墙很低矮,范小鱼一眼就看见了课舍外面,有一个小男孩顶着一叠厚厚的线装书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委屈的神情,眼神始终努力地朝着窗子里头望,充满了读书的渴望,小嘴开开合合的,好像在跟着里头的学生一起朗读,浑然不已被罚站为意。

冬冬在体罚?她那最懂事乖巧的弟弟居然被体罚?

一股怒气立时盖过了酸意,范小鱼回头一把将怀里的贝贝塞给了范通,转身冲下下桥,就跑向小院。

如果要她和任何人打赌,比试谁的弟弟是天底下最可爱最爱读书最上进,那一定就非她第一不可。以冬冬那温弱善良的性格,第一,他绝对不会在课堂上捣乱,第二,他也肯定不会欺负同学,第三,十分尊敬老师的他更不敢和老师作对的,可他现在却在被盯着一叠重重的书籍在独自罚站,唯一的剩下的一种情况,就只能是冬冬被欺负了。

难道就是因为冬冬今天来上学没有如期地教学费吗?就算如此,让他站在外面不让他上课也就算了,为什么一定要让一个才七岁的孩子头顶这么一堆书,如此欺负人,真是枉为师表!

跟在后头的范通也看见了院子里的儿子,不由地愣了愣,才赶忙跟在怒气冲冲的范小鱼后头,他倒不是怕范小鱼会被先生训,而是怕自己这个女儿会没大没小地去找先生算账。

“冬冬!”范小鱼毫不客气地推开了虚掩的院门,径直走了过去,一把拿掉他头顶的书,只觉手一沉,那叠书怎么说也有三四斤重,脸色更加难看。

“姐姐?”专注朗读的范白菜直到范小鱼接近他才发现,惊讶地叫道。

“冬冬,你怎么会站在外面?”范小鱼有心想将那一堆书都扔在地上,可理智及时地提醒了她现在还没把事情搞清楚,冬冬以后也还要在这里念书,不能像对范通范岱那样直发脾气,硬是将心头的愤怒压了下去,稍稍缓和了一下神色。

“我……”范白菜犹豫地瞥了课堂一样,悄悄地把双手藏在背后,喏喏地道,“我不小心犯了错,所以先生让我站在外面听课。”

“你放了什么错了?先生要这样罚你?让姐姐看看你的手。”范小鱼眼尖的看到范白菜的小动作,左右一看,随手将手中的一叠书放在旁边的石板上,去拉他的手。

冬冬这孩子,向来都是有什么喜怒哀乐都是表现在脸上的,却和范通一样最不会撒谎,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真假。

“姐姐……我没事啦!”范白菜一个劲地躲避,“真的是冬冬犯了错,先生才罚……”

话音未落,已被范小鱼抽出了一只手,只见他原本就瘦小的手掌,此刻竟已高高地肿起了一片,被范小鱼拉扯时不小心捏到,就反射性地一缩,清澈的眼睛中已蒙上了一层水汽。

“啊!这是……”旁边的范通不禁惊呼了一声,忙接过了范白菜的小手心疼地呵气。

打的好狠!范小鱼颤抖地捧着范白菜的小手,感觉刚刚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极力地克制着才让自己的声调尽量地保持平静:“另一只手也伸出来。”

“姐姐……你不要生气,冬冬下次再也不敢了。”范白菜怯怯地伸出手,如小鹿般陪着小心,两只手掌并在一处,就是一双红馒头。

“傻弟弟,姐姐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范小鱼咬了咬嘴唇,想要抚慰范白菜,却又不敢触碰那红肿地发亮的皮肤,下一秒,冰冷的眼神已经透过窗棂,射向了讲台之上那犹自闭着眼睛在摇头晃脑听着学生朗读的私塾先生。

“……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

屋内的读书声还在继续,不过已经有好几个学生透过窗台看见了外面的一幕,有些调皮的,不但自己停止了朗读,还捅了捅同桌,用下巴指了指窗外,窃窃私语了起来。其中有一个身材壮实的男孩子,瞧见了范小鱼的眼神,突然下意识地一缩。

范小鱼心中冷冷一笑,好极,看来欺负冬冬的人就有这个葛小吉了。

啪!许是听出了读书声不齐,私塾先生睁开眼睛立时一拍戒尺,却发现很多学生都在扭头看着窗外,转目一望,却正对上一双充满冷漠的眼睛。

“先生,您好啊!”几乎在眼神交接的那一霎那,范小鱼已变了眼神,还挂上了微微的笑容,快的让私塾先生不由疑惑自己刚才见到的那如成人般冷漠的视线只是一种错觉。

“你们,继续念!”

私塾先生目光一扫已看见范白菜头上的书本已经没有了,心中本能地一虚,但随即又想起自己是先生,又挺起胸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范家既然把儿子交到这里来念书,作为先生的自然是有权利惩罚顽劣之徒,更何况,范家的学费还一直没有交呢!

第21章 人善被人欺

“江先生好!”

范通虽然也心疼,不过他自幼练武,从小到大受的伤没有百次也有几十次,又下意识地认为男人家吃点痛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此看到先生,还是礼数周全地把小狐狸先搁在肩上,恭敬地拱手行礼,同时在垂下手的时候暗暗地拉了一下范小鱼,提醒她不要冲动行事。

其实,不用他提醒,范小鱼能临时地改变表情,就代表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和自己那个老师若是体罚学生家长就可以投诉的前世完全不同,现在这个时代正是十分注重师道的封建社会,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称。一般而言,学生入了学堂,差不多就归先生管了,就算是家长,也不能随便地干涉先生的管教,除非是有大事发生或者以后不打算让孩子就读了,所以在事情没有问清楚之前,她若翻脸质问反而只会让冬冬以后能不好过。

“哦,原来是范大侠啊,失敬失敬!”江姓的私塾先生捋着稀疏的胡子走了出来,意思意思地回了一礼。

“先生,我和我爹今天是特地来交学费的。”心念转动间,范小鱼脸上已更加看不出半丝愤怒之色,江先生一走出来,她就先主动地掏出了三百文钱双手捧着递了过去,“不多不少,正好三百文,请先生检验。”

旁边的范白菜一听范小鱼是来交钱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双手上的疼痛也一下子褪去似的开心不已,交了学费就代表他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坐在课堂上和大家一起听课了。

“哦?”见范家人一见自己就如此毕恭毕敬,而且还手捧铜钱,再想起范通的老实脾气,江先生刚才心头的那一丝心虚顿时消散地无影无踪,手一下子伸了出来,但马上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快,又刻意地放慢了速度,一面磨磨蹭蹭地接过范小鱼手中的铜钱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验倒不必,范大侠的人品老朽还是信得过的。”

说着,对着另一间屋子喊了一声“春娘”,一个头发已半花白的妇人忙走了出来,江先生随手将铜钱丢给那妇人,仿佛对这等充满铜臭之气的东西很不屑一顾似的:“给范大侠看茶。”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葛大神了,我们马上就走。”范通忙摆手道谢,看着江先生,诚恳地道,“江先生,我家白……冬冬年幼不懂事,如果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范小鱼暗暗皱了一下眉头,面上却状似附和地笑道:“是啊,先生,如果我弟弟今天惹了什么祸,您一定要告诉我们,我爹也好好好地管教管教他。”

她此刻本来还是童声,加之口气特意地天真,听来更是清脆悦耳。

然而,站在旁边的范通看见她笑得客客气气,心中反而升起一丝担忧。

江先生不熟悉她这个腔调听不出范小鱼真正的口气,可他确实昨晚才被范小鱼骂,做连狗熊都不如之后,他对这个女儿的口是心非起码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加之今日范小鱼甜笑间就将刚抓来的一只小狐狸卖了五两银子两百文钱,更是明白这个女儿越是这样笑,就越代表她心里不痛快。

现在他真担心小鱼会说出什么惹先生不高兴的话,毕竟先生可不像自己和范岱是自己家里人般能没大没小,很多话都是不能乱说的。范通张了张嘴,有心想插口亲自来解决今天这件事,可一想起小鱼的交际能力,又闭上了嘴巴。

他和小鱼的关系才刚刚开始和缓,可不能再冒险让女儿生气,若是事情真的处理不妥,他再向人家先生赔不是好了。

“咳……既然范大侠垂询,老朽也不敢包庇隐瞒,”江先生一脸正气地道,“令公子今早来到学堂,不知何故和葛小吉发生了口角,两人扭打在一处不说,居然还撕坏了葛小吉的道德经。如此之行为,不但毫无同窗之友爱,亵渎斯文,更是对老夫子的大不敬,故而老朽罚他顶书,也是为了教育其爱书之意。”

“请问先生,当时先生可曾亲眼所见我弟弟撕书?”早上就发生了口角,这么说,冬冬已经举着这么多书站了一个上午了?范小鱼的口气立时冷了下来。

撕书?真是天大的笑话。

冬冬因为家贫,无钱买书,偶尔有同窗愿意借他一看,都犹如珍宝般珍惜,就算真的对葛小吉有意见,也绝对不可能把气出到书本之上,这点谁不知道?倒是那个葛小吉,以前就常常占着自己的身高体型欺负冬冬,平时更不爱学习,是附近有名的捣蛋鬼,这件事谁是谁非,看看人品就知道。身为人师,日日与学生相伴,学生的性情应该再清楚不过,这个江先生居然还能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真真是配的上“道貌岸然”这四个字。

倘若不是这方圆十几里只有这一处普通的学堂,冬冬又极其渴望读书,她刚才就不会给钱,立刻翻脸把冬冬带走了。

“这……倒不曾见。”江先生有些语塞,但立刻道,“不过有多位学生可以作证。”

说着,江先生指名道姓地叫了几个学生出来,只一看,范小鱼心中就有数了,这几个都是平日里就以葛小吉马首是瞻的,不为他作证才怪呢!

“姐姐,是冬冬的错,冬冬不该和别人吵架。”范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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