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宠妾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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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宠妾逆袭-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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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叶夫人忽然笑了:“说你自恋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大奚的兵力虽在淳羌之上,但你怎能保证,淳羌一定会败给你们大奚?”

“那就要看夫人的意思了,我只说大奚不进犯淳羌,没说不能出兵自保。”

鸩叶夫人又是一阵低笑,这女人喜欢绷着脸,常年都是一副冷傲模样,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此刻一笑,完全破坏了之前给人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待她笑够,神色忽然一转,又是冷厉严肃的模样:“江晚鱼,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聪明得让我都有些讨厌。”

“多谢夫人夸奖。”让如此厉害的女人讨厌,也算是一种能耐。

“说吧,要我做什么?”

心头一喜,鸩叶夫人这简单的一句话,让她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与委屈都有了回报,若不是当着鸩叶夫人的面,她真想大哭一场。“夫人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借我些兵力,掌控京都。”

鸩叶夫人挑眉:“就这样?”

“就这样。”她现在要面对的,不是千里之外慕容怀卿那几十万的军队,而是将皇城一丝不漏包围起来的禁军。

“什么时候?”

“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要。”天一亮,她就要大开杀戒了。

鸩叶夫人斟酌了一下,颔首道,“如果你要的人不多,我现在就可以借兵给你。”

“不多,五千足矣。”

“我现在手里共有八千人,黎明之前,六千兵力,我必然交到你手上。”

“多谢夫人。”

目送鸩叶夫人离开后,江晚鱼重新披上斗篷,找到罗暮:“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罗暮拍拍胸膛:“放心吧,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好。”用力点了点头,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她攥紧了五指:“不管他是清官还是佞臣,只要威胁到皇权,一律杀无赦!”

……

鸩叶夫人说话算话,很快就集结了六千人马,连同调兵的兵符,一同交到了江晚鱼的手上。

时间很紧,她已经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微臣武将,于早朝时分,前往金龙殿候旨。

此消息一传出,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必定也开始部署准备,胜负就在此一搏了,这或许是她这辈子,所面临的最大考验。

天还未亮,朝臣们就开始陆陆续续进宫。

江晚鱼坐在铜镜前,差人为自己细细装扮。

几乎不施脂粉的她,今日却打扮得十分艳丽,繁复的鸾凤凌云髻,配以垂珠玉赤五凤金步摇,满头珠翠金玉,耀目逼人。尤其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更是华贵到了极点,长长的衣摆划过程亮的地面,似一朵绛红色的祥云。眉心一点娇红,嫣如丹果。照镜子的时候,她几乎都要认不出镜中人,富贵妖娆,凛然端华,有种天下权势集于一身,目空一切的感觉。

那样子让她陌生,却又让她熟悉,好似她生来就该如此,就该俯瞰天下众生。

她不再是那个从异世而来卑微轻贱的小侍女,也不再是被皇帝捧在手心疼在心尖的小女人,从现在开始,她是这个皇城的主人,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掌控诸人生死的王者。

一身盛装,踏上高高的台阶,这是她第一走进金龙殿的正殿,第一次站在龙椅前,俯视众臣。

这里,是天下权利的至高点,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没有正真站上来,就不会懂得那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与空虚,不会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风雪寒霜。

南翼还那么小,就已经与她一同,站在了这个天下最尊贵也最卑微的地方,与她一同俯瞰众生。

朝堂很安静,但她知道,这安静只是暂时的,更大更猛烈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她走到龙椅前,将小南翼放在上面,孩子虽然只有几个月大,却似乎能看懂大人的眼色,乖乖抓着扶手,不吵也不闹,只睁着琥珀似的眼,咕噜噜四下张望着。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开始私下窃窃私语,殿堂下,只有罗暮一人目不斜视,安静沉稳地站在人群首位,像是一尊泥塑。

安顿好南翼,江晚鱼这才缓缓转身,居高临下看着私语不休的众臣:“本宫今日召集各位大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议论声骤然停止,无数双眼睛,全部落在她的身上。

她站得笔直,声音平稳,目光威严。

今日的盛装不是穿给自己看的,而是给在场的所有人看的,她必须要对得起这一身华丽的装束。

“武宣王谋反一事,大家应该都知道,皇上一生操劳、为国为民,此次为剿灭叛军,不惜以身涉嫌,御驾亲征,原本军心振奋,战事平歇,眼看即将大捷,谁料武宣王突生诡计,暗中布下陷阱,皇上为人磊落,对于武宣王的阴谋一时不察,遭到了暗算,不幸……身亡。”

一语激起千层浪,众臣的反应,无不是震惊骇然。

“上将军罗熔为保护皇上,也不幸战死沙场,罗氏一族忠肝赤胆,鞠躬尽瘁,本宫很是敬重,皇上身边有这样的忠臣义士,实乃我大奚之福,若不是武宣王太过狡猾,皇上和罗将军也不会战死。”她激愤而沉痛地说着,话虽说的夸张了些,但那份感情却是真的,有人见她掉泪,即将出口的责问,只好吞回去。

江晚鱼一边拭泪,一边暗中观察殿中各人的表情,“皇上殡天前,曾下达口谕,一旦他离世,将传位于大皇子奚南翼,但皇子尚年幼,希望各位大人,能够与本宫一同辅佐幼帝。”

此话一落,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有震惊,有惶然,有无奈,有无谓,有理所当然,还有怒发冲冠。

江晚鱼这番话说的很明白,皇帝驾崩了,现在她的儿子就是皇帝,她作为皇帝的亲生母亲,自然位居太后,说是帮衬,还不是想要垂帘听政,独揽大权?

“敢问皇后娘娘,您说的皇上口谕,有谁能够作证?”

罗暮抬头,看样子是准备站出来表明立场,却被江晚鱼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口谕什么的,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就算真的与口谕,不想让她如愿的人一样不会承认,她这时候还不能把罗暮拉进来,他是站在哪一边的,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到时候真的群起而攻之,罗暮只怕也招架不住。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死咬一个真理,“中书令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膝下只有一子,难道不由皇子继承皇位,要你来继承不成?”

通常,在皇帝只有一子的情况下,即便没有诏书,也该由这一子来继承皇位,只不过,慕容怀卿很早之前,就给她留下了一个难题。

当下又有人站出:“没错,皇上膝下的确只有一位皇子,只不过,皇上自己的身份都有待确认,更别说皇子了。”

江晚鱼脸一沉:“尹尚书此话何意?皇上的身份,岂容你来质疑?”

尹尚书不卑不亢道:“谁都知道,皇上的真正身份,是淳羌的前王子,一个外族人,怎么能够做我大奚的君主?”

“放肆!”江晚鱼厉声高喝:“皇上是先帝的亲生子,根本不是什么淳羌的前王子,尹尚书如此胡言乱语,诋毁君王,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尹尚书好像有靠山,一点也不惧怕,“证据确凿,无需争辩。”

“你所说的证据,是武宣王的一面之词吧。”看起来,慕容怀卿的心腹还真不少。

“武宣王的话自然算不得证据,但皇上异色的瞳眸,却可以说明一切!”

“好笑,只凭借瞳眸的颜色,就能判定皇上的身份了吗?”

“这只是其一,武宣王说过,当初偷换婴儿的嬷嬷,就在当初静妃娘娘生产的那座尼姑庵出家,找人前来一问,一切自见分晓。”

江晚鱼顿觉不妙,这尹尚书如此信誓旦旦,难道真有什么把柄落他手上了?

正自思量,罗暮突然站出,道:“尹尚书说的这个嬷嬷,现在就在殿外,不妨宣她进殿,真相如何,一问便知。”

尹尚书一愣,神色显得有些慌乱:“下官怎知右相大人找来的,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自己人?”

罗暮道:“这位师太手里有尚书你的亲笔信函,应该不会错吧?说起来,本相和你一样,都很想弄清皇上的真实身份。”

尹尚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真是精彩极了。

江晚鱼不知什么嬷嬷,但罗暮却是最清楚的,当初就是他带人秘密前去尼姑庵,暗中查访真相,所以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不多时,一名穿着缁衣的尼姑,缓步走入殿中。

那尼姑见了尹尚书,先捧上信函,道了声问候,在尹尚书愤怒惊诧的注视下,转向上首的江晚鱼。

最简单的一问一答,江晚鱼代替所有人,把他们心里的怀疑全部问了一遍,最终得到的结论是,静妃当初根本没有偷换婴儿。

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娘娘,一个是颠沛流离的淳羌王后,怎么可能静妃生下孱弱的孩子,而吃不饱穿不暖的淳羌王后,却能诞下健康的婴孩?很简单的道理,大家仔细一想,立马觉得江晚鱼说的才是对的。

尹尚书于是哑口无言,只有干瞪眼的份,这时中书令站了出来,那天号召群臣进宫讨说法,不但没能成功打压江晚鱼,还被她反将了一军,这口气他始终咽不下。

“皇上的确是先皇的亲子,这一点,谁也不能否认,但皇后娘娘,您要如何证明,大皇子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呢?”

江晚鱼面上冷笑,心中却怒火滔天,这帮混账,先是拿奚成壁的身世说事,眼看失败了,就把主意打到她的南翼身上。

中书令双手作揖,恭敬的表面下,是阴险的算计,他往前踏了一步,大声道:“为表清白,皇后不如来个滴血验亲,皇上和公主是亲兄妹,如果大皇子真的是皇上的亲生子,那么他的血,毕竟能与公主相融。”

江晚鱼稳稳地立在台阶上,脑中似有什么骤然炸开,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

寒意窜上脑顶,冰凉凉的一激,她顿时明白了。

这是个陷阱,因为慕容怀卿知道,南翼必定是奚成壁的孩子,可奚成壁与奚兰茉却不是亲兄妹,若是承认了奚成壁的正统皇室身份,那么南翼……

这亲不能验!

是的,不能验,因为这摆明了就是个陷阱,不论结果时什么,她都是惨败的那个。

“这亲不是不能验,只是本宫不想验。”

中书令桀桀怪笑:“皇后娘娘可是心虚了?”

江晚鱼淡淡道:“大皇子是皇上的亲生骨肉,这一点毋庸置疑,本宫为何要验,难道本宫还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谁?”

“呵呵,那就要看皇后娘娘的意思了,您想让谁当大皇子的父亲,那谁自然就是大皇子的父亲。”

江晚鱼心中憋了一股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冷着声音道:“中书令大人,您身为朝廷二品官员,说话要有根据,你如此诋毁大皇子,到底存何居心?”

中书令不阴不阳道:“下官能有什么居心,要说居心,那也是为大奚的江山,为黎民百姓讨个公道而已。”

“公道?”这些为官者,说起谎话来,还真是游刃有余:“依本宫看,是你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吧!”

中书令一脸恰到好处的惊讶:“娘娘此话怎讲?下官一心为民,绝无半点私心。”

“有没有私心,大人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不是慕容怀卿暗中授意,又怎会有今日这将人逼至绝境的陷阱?

中书令木着一张脸,用公式化的口吻道:“娘娘若想混淆视听,下官劝您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今日您必须给在场诸位同僚一个交代,否则……”

“否则如何?”

“否则,下官只好以欺君谋逆之罪,将您送入慎刑司。”

好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不论自己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脱身而出。

江晚鱼在心底冷笑,不愧是慕容怀卿,他送上的这份大礼,可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怎么办?如今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她有种被置于悬崖峭壁,而四周皆是深渊的感觉,稍有不慎,就会跌个粉身碎骨。

即便心中已是六神无主,面上却不动分毫,还没有走到最后,她不能倒下。

“谋逆?”她踏前一步,目不转睛死死盯着中书令:“中书令难道在为自己请罪?”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本宫欺君谋逆,那么,与武宣王这个叛逆之贼暗中勾结的中书令你,是不是更该罪加一等?”

中书令脸色一变,在众人纷纷朝他看来时,垂首躬身:“下官一心忠君,绝无二心,即便是娘娘您,也不能污蔑下官!”

看起来倒是一副铮铮模样,只不过这世上披着羊皮的狼太多了,满朝文武,有几个真正的忠诚之士?江晚鱼只觉得想笑,“是不是污蔑,在真相面前,都无从躲藏。”

中书令隐约觉得不妙,快速思考了一下,再次上前一步,恳请道:“下官的清白不重要,大皇子的身份,才是关乎天下大计的重中之重!”

说白了,就是非要她滴血验亲不可。

心中迸裂的憎恨与愤怒如火山岩浆般密集涌动,如果这里不是前朝,面对的不是文武百官,或许她会像那天在御花园一样,狠狠将中书令暴打一顿,但不可以,就算打他一顿,也解决不了什么。

仿佛陷入了最无助的困境,身体一点点被泥沼往下拖去,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该如何是好?阿壁,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办?

总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到了如今这番境地,但明白自己有多脆弱。

“中书令如果非要验亲,那本宫只好奉陪到底,只不过,以中书令的立场,似乎没有资格提出这个要求。”

中书令听着江晚鱼的口气,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败露了,可他毕竟还以王牌在手,只要滴血验亲,就必能证明,奚南翼并非奚成壁的亲生子,到那时,即便江晚鱼握有自己的把柄,也无济于事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道,“就算下官没有资格,其他大人,也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根除,除了奚成壁亲自提拔的十几个心腹外,其余人纷纷出列请命:“肯请皇后娘娘滴血验亲,以正皇室血统。”

那此起彼伏的请命声,吵得江晚鱼脑仁剧痛,眼前是一张张得意的笑脸,透过这些笑脸,她仿佛已经能看到自己惨败的宿命。

或许这就是澹台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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