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龙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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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夺嫡-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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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子咋都气鼓鼓的样子,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咋整的?这宫中还有人敢跟这两小子过不去?

老十四胤禵就不用说了,打小了起就是个狠角色,从来不让人,小嘴甜的很,那心可是黑着呢,没少敲胤祚的竹杠,偏偏这货甚得老爷子与德妃的宠爱,胤祚虽头疼却也没招,自家老幺嘛,怎么着也得让着点,可偏生十几个兄弟里头这货还就喜欢跟胤祚套近乎,时不时地就上门来逛逛,当然走的时候绝对不会空着手,总得捞点什么,闹得胤祚一见这货来了,就立马藏东西,简直成了条件反射了。

老十三胤祥,也就是后世所称道的“十三贤王”,康熙二十四年生人。其生母并非像野史所说的那样是什么喀尔喀公主,而是康熙最宠爱的敬敏皇贵妃章佳氏,出身镶黄旗,就身份地位来说,比之德妃乌雅氏还高出不少。胤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打小了起就恃宠骄横,欺负起兄弟姐妹来一点都不手软,可这主儿演技好,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了得,甚是受宠,哥几个拿这货也没啥好办法,跟老十四俩并称“大内双害”。

这哥俩平日里就不怎么对路,在老爷子面前争宠的事儿可没少干,很少走到一块儿,今儿个倒是怪了,怎都跑到咱门上来了?看这哥俩空着手的样子就不像是来上门道贺的,不成,得先搞清楚这两祸害是啥来意。胤祚心中虽有事,但面上还是带着笑问道:“老十三、老十四,你俩今儿个不用上学?咋有空到哥哥这来着?”

不问还好,一问这哥俩立时相互瞪着眼,鼻孔中传出的哼哼声,让胤祚都觉得牙根有些发酸,可这两小子只顾着瞪对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却没人回答胤祚的问话。

搞啥子名堂?这两祸害该不是到自己家打架来了吧?靠!还真是件麻烦事儿。胤祚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说道:“哎哎哎,你俩演啥子戏?斗鸡啊?有事快说,六哥忙着呢。”

“六哥,……”

“六哥,……”

这两小子要嘛不开口,这一开口,两人同时抢着说,叽叽喳喳地吵成一片,时不时地还互相控诉一番,搅得胤祚头晕脑胀,但好歹是搞明白这两小子究竟在争些什么了——今儿个这哥俩上的是武略课,课上进行攻防模拟战,胤祥攻城,胤禵守城,这哥俩好一通“厮杀”,啥子云梯、箭楼、地道战、草人借箭之类的玩得不亦乐乎。这仗打着打着,双方都没“粮草”了,按说这仗也就打不下去了,可这哥俩倒好,一个说咱去打猎,另一个说咱就以“战死者”尸体为食,这仗还得打。可到了这时,双方都不干了,都指责对方耍赖,一个说打猎根本养不活军队,另一个却说咱多日不攻城,哪来的“战死者”,给这哥俩上课的兵部侍郎何仁义和稀泥说双方平手,可这哥俩都不服,这不,一路吵着找胤祚这个知兵阿哥作裁判来了。

靠,老十四这家伙狠啊,居然说早就用盐将死者都腌制好了,真他妈的绝了,不愧是将来的大将军王,心黑着呢;老十三相比之下就差了一些,打猎自然是养不活军队的,否则要后勤来干嘛,不过这裁判还真不好当,说啥都得罪人。老十四是同胞老幺,跟自己走得近,自然是不能说他输的,更何况这货原本就占理,古之张巡守淮阳就干过吃人的事儿;老十三嘛,这小子跟老四走得近,跟自己也还行,圣眷相当不错,也没必要得罪他。娘的,这事还真不好整。胤祚心思动得飞快,笑呵呵地说道:“二位弟弟想学兵法是件好事儿,哥哥这几天琢磨出件打战的游戏,你俩要不要看看?”

别看这哥俩岁数不大,也就是十岁出头,平日里行事也人五人六地挺像回事儿,可一旦听到有关打仗的事儿,立马就换了个人,那眼珠子都发着光了。这哥俩打小了起就好兵法,也算是众多阿哥中的两个另类,当然最大的那个另类就是胤祚自个儿。这会儿听说胤祚有新鲜玩意儿,这哥俩立马忘记了来此的目的,一迭声地催胤祚赶紧将东西拿出来。

沙盘,也就是胤祚回京之后闲来无事搞出来的小玩意儿,原本是自个儿拿来练手,顺带玩把排兵布阵过把大将军瘾的东西,不大,也就是三尺见方,其间山川河流倒也搞得似模似样,一大把小旗子就算是兵将,演练起来也方便得很。那哥俩都是天资聪慧之辈,胤祚不过略一说明用法,那哥两个就玩开了,胤祚也乐得清闲,自个儿跑回书房想心事去了……

第四十九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上)

见天就要中秋了,那可是个大日子,宫里内外都忙着团圆佳节的事儿,到处张灯结彩地,好一通繁忙。可就在这节骨眼上,九格格温宪却突然请旨要办个诗会,说是要请京中的才女们一聚。这是好事儿,康熙老爷子倒也爽快,大笔一挥准了,将皇家园林——畅春园腾出个地方让温宪格格自个儿折腾去。

畅春园原本是明神宗的外祖父李伟修建的“清华园”,清立朝后大肆扩建了一番成了皇家园林,康熙老爷子不上朝的时候常在此居住。畅春园南北长约1000米,东西宽约600米,占地900亩,园内有前湖、后湖、挹海堂、清雅亭、听水音、花聚亭等山水建筑,景色宜人。

今儿个温宪格格所办的中秋诗会就在前湖边的集凤轩。数百盆各色秋菊沿湖散开,数十张几子上满是各色果点,集凤轩内一溜的长桌,摆上笔墨纸砚,数十位京中有名的才女三三两两地或是在轩内绘画、吟诗,或是流连于湖边美景,到处都是鸳声燕语,正可谓人在花中行,更胜菊三分。

这年月儒家礼教泛滥成灾,讲求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屁道理,未出嫁的姑娘基本上就只能呆在家中,一年难得出门一趟,更可笑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论调居然大行其是,在民间甚有市场,还流行啥子“三寸金莲”,不过对于满族的女子而言,这些所谓的礼教根本就没有啥市场:

首先旗人女子(包括汉军八旗)从不裹脚。说到裹脚,还有桩趣事儿:当初清立朝时,有些个满族人家赶时髦,学汉族给自家的闺女裹脚,不曾想清太宗对此大为光火,特地下诏严禁裹脚,不但不许满族裹脚,也不允许其余各族人裹脚。这原本是件大好事儿,却没想到竟然遭到所有汉大臣的一致反对,民间也抗议不断。这裹不裹脚的,竟然比当年推行“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还难,到了末了,清太宗也只好听之任之,假装不知道了,直到康熙七年才取消了“不得裹脚”的禁令,但也只是个形式而已,民间的裹脚之风从来就没停过,这也算是“裹脚布”的胜利罢。(史实,出自清史稿。)

其次,康熙朝的旗人女子大多习文练武,个个都会几手看家的本事,骑马射箭之类的也不在话下,要不如此怕是出嫁都困难。至于男女大防嘛,嘿,满人在入关前压根儿就没这个概念,就连婚姻也是乱成一团,狗屁倒灶的事儿海了去了。刚入关那会儿,那些子争风吃醋、乱伦、出轨之事更是家常便饭,搅得满朝乌烟瘴气,清太宗气怒之下,下诏严厉禁止此等与礼教不合的行为,为此罢了不少人的官,砍了好些人的头,总算是让这些个满人都学乖了些,开始注重起男女有别的事儿。经过顺治、康熙两朝的治理,到了这会儿也算是见了成效,有了些规矩。

相对于民间而言,旗人女子还是开放一些,当然,性子上也野了些,平日里出门的机会也多了一些,参加个诗会啥的,倒也不完全避开男子,只不过今日是在皇家园林,出面的主持又是康熙老爷子最疼爱的温宪格格,那些个才子之流当然是进不了这个门的,偌大的前湖边除了些服侍的宫女、太监外,就只有一群青春女子在,倒也都放开了玩儿起来,一时间笑颜如花,鸳语绵绵,好一派秋天里的春天。

如此“美景”却便宜了某位猥琐男——胤祚一身太监服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貌似随时听候召唤的样子,只是那双眼却贼亮贼亮地,嘴里还不时地低声念叨上几句:“唔,这个肩太宽,嗯,那个屁股太小,哎,这个脸上咋长着粉刺……”

不肖说,这场所谓的中秋诗会,自然是胤祚出的主意,愣是拿出不少好东西,买通了九格格温宪,演出了这出暗中看美的大戏。头前胤祚趁着到德妃处请安之际,搞清楚了这回为他指婚的有三个候选者——满洲正白旗牛录额真星纳的女儿觉尔察氏,小名兰月儿;满洲正黄旗牛录额真敦拜的孙女富察氏,小名桂琦;满洲镶黄旗甲喇额真济席的女儿章佳氏,小名茶兰。这三家无一例外都是功勋之后,只是此时都已是闲散旗人,虽说地位还在,实际上已没有任何的权势。

嘿,老爷子是在防着咱呢,就是怕咱借着丈人家的势呢,切,老爷子还真是个小心眼,防自家的儿子都跟防贼似的,懒得理他。买鞋子都还得试个大小,咱自个儿娶媳妇,还得自个儿挑一把。胤祚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愣是缠着德妃,请求德妃别急着点头,先将指婚一事拖几天,等中秋之后再说。按说指婚一事全是康熙老爷子说了算,拿画像来德妃这儿过目其实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德妃压根儿就没有多大的决定权,不过现下画像都在德妃处,老爷子就算要指婚,也没个地方指去,胤祚所要求的就是让德妃将画像交出去的时间拖上几天而已。德妃虽不情愿背着康熙老爷子做手脚,怎奈经不住胤祚的磨,再加上德妃一向疼爱胤祚,正好中秋将近,老爷子也忙着,就这么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这才有了胤祚畅春园里偷窥的一幕。

还别说,能跟温宪格格交往的女孩都算得上美女,这满园子都是十五六岁左右的青春少女,一活泼起来,自然是笑闹个不停,真让胤祚看得眼花缭乱,口水都险些流了下来。嘿,咱好色,咱承认,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免不了这口子爱好。唔,咱容易吗?头前练功未成,愣是憋着不敢随便,这会儿好容易大成了,正想甩开膀子痛快一把,偏生老爷子又给咱整出个指婚的事儿来,也就是咱了,若是换个人来,指不定就成“痿哥”了。

呵,那个身穿浅蓝色旗袍、一直跟在温宪格格身边的看起来就是茶兰了,脸长得不错,皮肤也好,就是小巧了些,嗯,不够丰满。那个一直在菊花丛中嬉闹的貌似桂琦,身材不错,小样子也满看得过去的,可惜皮肤稍黑了些,不够水灵。咦,奇怪,咋没瞅见那个温宪小丫头口中称道不已的兰月儿,难不成是没来,不可能啊,温宪这丫头可是做了保证的。找找去!胤祚溜达着走向了集凤轩……

第五十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下)

不在?集凤轩内此刻倒是有几个女孩正在绘画、吟诗,不过却没有胤祚要找的兰月儿。以胤祚的眼力早已看清楚湖边那些少女中并没有哪个女子的样貌跟兰月儿的画像相似,这会儿又发现兰月儿并不在集凤轩内,着实颇有些诧异,暗自寻思了一阵,沿着湖边的小道转悠了开来。

前湖不算太大,也就是十余亩的水面,湖水清澈,半塘子的荷花在水中倒影出一片的碧绿,红色的鲤鱼在荷间游动出一番热闹;湖边杨柳婆娑、绿竹争翠、菊花盛开,别有一番风味;一座小亭隐藏在绿竹丛中,稍稍探出个角来,宣告自己的存在。胤祚要找的兰月儿此刻正独自坐在这座小亭中,静静地看着水中的游鱼戏耍,心里却很是不平静。

头前兰月儿就知道自个儿成了毅郡王福晋的候选人之一,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也没个下文,着实令兰月儿心中颇有些烦闷:这位郡王爷可真是个怪人,文武双全,按说理应在朝堂中大放异彩才是,可这位王爷倒好,自掉身价地跑去行商,没几年时间居然成了大清有数的巨富,只是这么一来未免有些不务正业的嫌疑。平日里时温宪格格谈起这位怪王爷来,总是赞不绝口,恨不得将这天下所有的赞美词都搬到自家哥哥身上,虽说不免有些夸大的份儿,但能看出这位王爷确实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这位六阿哥未免太低调了些,从来都没在京城的社交场合露过面,朝野间关于他的传说却是多得很,没亲眼见过人,总是有些子担心。先不说自己是否能被选中,若是万一……这一入侯门深似海的,谁知道等着的又会是何种命运,究竟天上那片云会下雨,怕是谁也说不清的事儿。

兰月儿原本就不是个好动之人,这会儿又担着心事,心里头燥得很——她自个儿也说不清到底是被选中了好,还是落选了好,虽说碍于温宪格格的面子不能不来参加这么个诗会,可哪有心情跟大伙儿一块疯癫,进了园跟温宪格格打了声招呼,就来到这隐蔽的亭子中独自躲着,其实心里头也没想些什么,只是乱得很而已。

风吹过,皱起一池秋水,竹叶儿在风中响出一片天籁,小巧的鸢飞鱼跃亭中佳人独坐,微皱的双眉,鲜润的红唇,挺直的鼻梁,再加上一汪略带迷茫的双眼,悄然构成了一幅绝佳的仕女图。胤祚默默地在竹林间看着沉思中的兰月儿的侧影,心里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痒痒的,似乎有虫子在心里头轻轻爬过,柔柔地,有些骚动。沉吟了好一阵子,胤祚还是漫步走进了亭中。

“姑娘安好?可有需要在下效劳之处?”胤祚的问话惊醒了迷茫中的兰月儿,她有些惊异地站了起来,看了看一脸微笑的胤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微微地摇了摇头道:“多谢公公垂询,妾身一切都好。”

公公?厄,该死!胤祚这才省起自个儿一身太监服饰,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兰月儿看着胤祚滑稽的表情,不由地莞尔一笑。这一笑不打紧,顿时令胤祚迷失在如花的笑容中,立时眼冒桃花,整个人都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如果此时在口角上挂上一丝口水,那就活脱脱一个白痴的形象。

美,实在是太美了,真人比画像美上太多了。靠啊,咱在宫中多年,美女见得多了,却从没见过如此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女——精致的五官,瓜子型的脸儿,白皙的肌肤,高挑的身材,饱满的胸膛,细细的腰身,一身蓝色旗袍勾勒出娇俏的臀部,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真是少一分太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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