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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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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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神色微僵,不过……

他起身,折腰逼视她,轻茧手指勾起她纤柔下颌,唇瓣有抹冷笑:“不过,你要听话,要本分你知道吗,当过兵的男人,对自己骑过的东西总有特别的心结,不管是马还是女人,最受不得旁人惦记……”

他轻轻放开她的下颌,便听到门外周副官的声音。

周副官从洋行回来了。

白云归走了出去。

画楼脸颊一瞬间轻拢了薄霜。第一次听到他说这般污秽的话语,而且是对着她。

有一个晚上,他愣是哄着她转身,背后着他。他说,她的腰肢似杨柳扶风,特别有韵味,他想擒住她的柔腰采撷她的美好。

她当时觉得那个姿势很耻辱,如何都不肯,他就不停地吻着她,磨着她。在那种事情上,他常常有超过常人的耐性。他力求精致,所以只要他想要的,便会用尽手段得到。

那般亲热却让画楼承受不了,他的嬉戏更加让她不耐烦,想着反正屋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便随了他的愿,半跪在床上,背对着他……

今日,一个“骑”字,让她想起了那晚的屈辱,手指捏得发白。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让她谨记:不要给他戴绿帽子。

画楼深吸一口气。只要李方景遇到不公平的对待,她便觉得心浮躁起来,如何都镇定不了,沉不下去。

今日事情突然,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反省自己为何这般急躁,急躁得有些失态……

可是白云归的话,似乎让她明白一些。他警告她不要做出出格之事,肯定是觉得,她心悦李方景。

画楼微微愣住。

罗副官便来敲门,说督军让夫人下楼。

客厅里只有白云归和周副官,摆了两口大檀木箱子。箱子打开,水晶吊灯下黄澄澄的,异常诱人。

那是整整两箱金条。

画楼眼波从箱子上跃过,没有多余的停留,淡淡笑了笑:“取出来了?督军觉得,成色如何?”

“不错……”白云归微微睥睨她,“想好了,我现在就给监牢打电话,李方景的死刑改在半个月后;如果后悔了,还来得及……”

“督军现在打电话吧”她声音清脆坚决,没有丝毫犹豫。

白云归转身,给监牢打了电话。挂了电话,跟画楼说了句死刑延后了,然后便带着这两大箱子黄金,和周副官、罗副官出去。

白云归回来,已经凌晨两点多。

车子驶进官邸,白云归身姿疲惫下了车,却瞧着餐厅里有盏灯光。

窗棂半开,风卷起蕾丝窗帘,依稀可以看到餐厅里有个窈窕身影在穿梭。那浓密青丝亦被暖风吹动,徜徉在她周身。

白云归心头,有种闷闷的发紧。

画楼布置好了碗筷,白云归已经进了客厅。她甜甜冲他道:“督军,我准备了宵夜……”

妻子为辛苦奔波的丈夫准备宵夜,原本应是甜蜜温馨,白云归却笑不出来。他刚刚在路上,脑海里不停盘旋为何自己语气冷淡跟她说话时,她会惊喜而笑。

她刚刚来俞州,他们不住在一起,白云归对她,就有一种近乎陌生人的客套。方才他又恢复了那种客套,她便笑了。

她想要的关系,便是那种疏远……

所以,此刻她深夜不睡,绝对不是关怀,肯定是有话等他回来说。

白云归面无表情,拉开靠椅便坐下。一套雪色密瓷餐具上,彩漆描了繁盛的花纹,栩栩如生且一整套都不重复。这套餐具的古韵十足,精致典雅,像她的风格,应该是她新添的。

雪白糯香的米粥盛在碗里,隐约能瞧见碗底那朵花瓣繁复的睡莲袅袅盛开,艳丽似火焰烈烈。米粥的清香刺激胃,白云归才想起,晚饭没吃,一整日鲜进米水。

他连吃了两碗,加了一笼羊肉包子,胃里渐渐温暖起来,眉梢微松。

她应付的吃了几口,一直暗暗打量他的神色。

白云归不免挑了挑眉。

“督军,我明日去趟武汉……”画楼声音糯软,放佛携了米粥的香甜。

白云归微愣:“去武汉做什么?”

湖广督军叶梦律的军政府就在武汉。

叶梦律跟白云归相交不多,不算盟友,亦不算敌对。

“去捉假钞案的主谋”她似玩笑一般,轻松开口道,“我想一个人去,不用专列。十天左右就回来,您不用担心我”

今天的两章不知道大家看完感觉如何,我是累得半死……这六千字的情节,至少写了一万字,删删减减的,生怕失了准头。如何吃醋又不失白云归这个人物的性格,我揣摩了很久。也许不如意,但是我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了……

顺便求个粉红。

第一百十八节也为了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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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说完,见白云归没有反应,打量他一眼。

他面容沉静,英俊眉目有雕塑般坚毅,唇线紧紧抿着,眸子却冷漠淡然。见画楼瞧过来,他修长结实手指轻轻叩着桌面,语气疏远清冷:“我跟湖广督军不熟,虽没有利益冲突,亦没有交情。如今时局不明,要是他知道我的夫人去了武昌府,只怕会多想。他把你当成探子扣押下来,我是不会为了你跟他谈条件的,这个你须谨记”

画楼忙点头,她从未奢望白云归会为了她放弃江山利益,笑容和煦:“我会小心的”

白云归叩着桌面的手指微顿,眉头却拧紧了几分。

他隐约又有不快,画楼瞧得分明,忙转移了话题。

“督军,关于俞州的假钞案,我有些自己的愚见。我觉得,这起假钞案的主谋,是武昌府军政府”画楼声音和软轻柔。

白云归遽然抬眸,不解问她:“……你这种奇怪的想法从何而来?”

他说这种想法奇怪,可见他从未怀疑过。

画楼微笑越发从容:“吃饭的时候,我给阮处长打电话,他负责这起案子的侦破,便详尽把案子的始末告诉了我……”

说完这句,她谨慎看了白云归的脸色:没有因她打听而不快,只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则用筷子沾了白粥,在亚麻色桌布上,勾勒几下,居然是简易的时局舆图;然后夹着小菜,分别放在舆图的四五个位置,做了标志。

白云归震惊:能这般熟练掌握全国地理位置的,一般都是军方高层。而慕容画楼居然用白粥和小菜,在桌布上轻而易举精准的描绘出来。

可见全国的地形,她早已烂熟于心。

画楼没有瞧见白云归的神色,只顾布置好,便柔声道:“督军您看,湖广地大物博,富饶强盛,而湖广督军却被围困。他北上有冀地和北方政府,南下就是督军管辖的南昌府,东北角是南方政府,他的地盘面积很小。督军试想,一家兄弟数人,某个弟弟长得身强体壮,只因晚生了几年,家里的好东西却被哥哥们占了大头。而他又觉得这些哥哥力气不如他或者跟他差不多,他自然是不服气的。心中不平衡,必生争夺之心。可是父亲坐镇,不准兄弟失和,而他打一个哥哥容易,打两个联手的哥哥就难了。他更怕自己与一个哥哥斗起来,另外不怀好意的哥哥黄雀在后。于是,挑拨两个哥哥互斗,他们之间不可开交,这个弟弟才最有利……”

白云归眸子微亮,颔首让画楼继续说。

“……当今舆论主和,谁主动挑起战事,肯定被舆论所攻击,湖广督军想要扩大地盘,亦没有借口可用。而北边军事实力更加充盈,地形复杂,他啃不下;他想要更多的地盘,最妥帖的是南下。而督军和南方政府的地盘,都是沿海区域,有了一处沿海的地盘,湖广便水路两路畅通无阻,未来不可限量……他不敢贸然攻打督军,亦不敢贸然进犯南方政府,唯有让督军和南方政府斗起来,他坐收渔人之利。造假钞,先嫁祸给督军的谋士,再嫁祸给南方政府,断了督军一臂,让俞州和南方政府斗起来,他再用督军的钱,回头来抢督军的地盘”

白云归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

檐下风起,卷起窗帘摇曳,乱了画楼的青丝。她用手撩了额前碎发,露出白玉似的光洁额头,眸子清澈明亮。

白云归心底惊涛骇浪,她分析的这些东西,听上去是信口雌黄,甚至全部是揣度。可是为何,他真的信了三分?

一向与他没有往来的叶梦律,真的会这般阴险吗?

但是画楼说的很对,湖广这些年,越发富饶。特别是这两年,战火较少且风调雨顺……

先是陷害他的谋臣,然后又嫁祸给他的对手,让他失了帮手,同时与对手开战。最不起眼的人就突然发动攻击,让他腹背受敌。而且这个人,用的还是从他手里盗去的钱,反过来攻打他。

被自己的子弹伤了,那不止疼痛,更是屈辱

半晌,白云归缓慢抬眼,目光便落在画楼脸上。灯光下她肌肤若初雪白皙,盈盈眸子妩媚动人,那柔顺乌黑的青丝披在肩头,楚楚动人。

温顺的时候,丝毫不见发怒时的狠戾,像一株白荷,清香单纯。白云归错觉几个小时前被自己掐住脖子,眸若利剑的女子,根本不是她。

“政治上的事情,你倒是门清”白云归别有深意,不禁又怀疑她到底是谁培养出来的,这般聪慧机敏,有大将之才

比起云媛的聪明,慕容画楼的聪慧里运筹帷幄的大智,不拘泥与小女子的精明。

画楼则耸耸肩,丝毫没有因为他的怀疑而失措,更加没有解释。她不想说实话,亦不想骗人。无所谓的接受他的猜疑,她坦荡无畏。

只要她有本事,他便有拉拢之心,而不是迫害。自己再表衷心……

以白云归的见识,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不过,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果然,白云归没有生气与戒备,声音反而清朗了几分,眉梢煞气微敛,“若真如你所言,是叶梦律所为,他为何偏偏选中我,偏偏陷害李方景,偏偏嫁祸南方政府?为了有港口的地盘,杭州府亦不错……”

“杭州府就是南方政府管辖的啊”画楼轻笑道,“他若是伪造江浙官银号的货币,伤的还是南方政府。伤一虎不如伤二虎喽他要么伪造南方政府的钞票嫁祸督军,要么伪造督军的钞票嫁祸南方政府……估计南方政府的大员里,没有李方景这等顺手能用的人……”

白云归微哑。半晌他才道:“南方还有还多军政府,跟叶梦律实力不相上下,你为何不怀疑他们,单单怀疑叶梦律?”

她丝毫没有语滞,言谈间似挥斥方遒的君主,笑容里有掌控一切的霸气:“南方是有不少军政府,势力也是不相上下。可是自己发行钞票的,却只有湖广、江浙和东南六省……督军,印钞票需要机器的……”

如醍醐灌顶,白云归瞬间想到,自己和幕僚们一直被对方故意埋下的线索牵着鼻子走,直直将矛头对准了李方景和南方政府,却忽视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印钞票需要机器

而印钞票的机器,全世界拥有的国家不多。华夏各方势力,拥有印钞机器的,寥寥无几

南边,的确只有三个军政府有这般本事

那么,叶梦律便有印钞的本事,自然不能摆脱印钞的嫌疑

白云归心底的相信,由三分变成了七分

不知道为何,这个小女子几句话,比他们那些武将商量几个月都要管用自己当初出了事,为何不同她商议?

白云归是政客,他有见识,但是他手下大多是军人和幕僚。要么是武将,脑瓜子不会转弯;要么是幕僚,没有掌控天下的心胸,见识短了几分。白云归一个人,总有忽略的地方。

而慕容画楼,仅仅凭借阮立的几句话,便立马抓住了事情的主要环节,把千丝万缕缠绕的线,一瞬间全部理清了。

他不禁又看了画楼一眼,依旧是那般年幼可人,像个瓷器娃娃一样精致的面容,没有倾国倾城的艳丽,只如山水画般的淡雅,却是这样见识卓越

培养她的人,肯定也是个非常精明的人。

她的眸子,越发璀璨。

“你说的不错,北方势力犬牙交错,无暇南顾,这起祸事的幕后黑手,只能是南方的势力。南方有本事印钞的,只有武昌军政府和南京军政府……”白云归语气里有不再掩饰的欣赏与满意,画楼忤逆他的那些不快,都被盖了过去。

他望向她,目光缠绵如丝,唇角挑了笑意。

画楼微微转过脸,不与他对视,继续道:“不是南京军政府督军忘了,三个月前,南京军政府在内讧,血洗老臣,连内阁总统都在车站被暗杀。他们自己都乱成一团糟,哪里心情来算计督军?而且,就是因为南京军政府乱了套,武昌军政府才有机可趁,寻了间隙将证据塞过去……正是因为南京内乱了,叶梦律才决定出手。督军,这一切虽然只是我自己的推断,我总觉不错,所以李方景绝对是冤枉的。我不想督军杀他,将来事情水落石出,督军背上不明是非的名分,有损您的威信……”

白云归眸若星灿,有了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惊喜与明亮,眉梢斜飞入鬓,眼角有浓浓笑意。

原来她也为了他

白云归只觉自己太急切,什么都没有问,便那般误会了她。

她颈脖的瘀痕犹在,刺痛了他的眼睛,心底便有了歉意。

“过来,到我这里来”他伸出宽大的掌心,眸子落在她白皙脸颊上,笑意更深。

画楼愕然,怎么突然就这样开心?

难道是她最后那随口提起的一句?出事的时候,她没有考虑白云归的利益,这是真的,她只是想到了李方景。可是刚刚分析的时候,她怕他不想她去武昌,才奉承了那么一句。

他便这样开心?

怎么这般轻易就满足了?只要小孩子才会这样轻易就满足……

心中想着,还是将手放在他的掌心,身子被他迁过去,搂在怀里。

耳后有他灼热滚烫的呼吸……

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总像个小孩子~~诸位口下积德,别说他像小受行不?我一想,若白云归是小受,那个男人敢做攻?心底恶寒~~~~

第一百十八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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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八节礼物

第一百十八节礼物

拥佳人入怀,她的温香暗暗浮动,缭绕心头;腰肢盈盈欲折,身子柔软,似朵晶莹透明的白茶,清纯又凛冽。

白云归突然想起了白茶的花语:你怎可轻视我?

怀里的小姑娘明明这般清秀可人,却是如此霸道,正如盛开在秋日里的白茶,浓郁芬香。不管她是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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