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大清-蕙质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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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大清-蕙质兰心-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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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说吧,臣妾累了。”我走到兰儿身边。打算将她一起带回储秀宫,主子回来了,皇后总不好再借用奴才了吧。

“明天?你一个晚上就能把说辞想好了是吧?”奕泞有些愤怒。这是生地哪门子气啊?我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说了我累了。明天说不一样吗?”我有些愤怒。腹痛难忍,我要回去喝红枣茶。还要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个男人难道没有看出我风尘仆仆,需要好好地休息吗?

啪,很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皇后带着胜利地微笑看着我,好狠的一巴掌,扇得我嘴角都裂了,一丝咸咸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

“太猖狂了,敢这样跟皇上说话,你以为你是谁?”皇后恨恨地瞪着我,“以为得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不要忘了,这后宫里貌美而又贤淑的女子多得很。”她似乎意有所指,可我没有力气去想了,她以为她又是谁呢,我不想计较了,头痛腹痛。

“绿绮,我们走。”我走到兰儿身边,希望她能扶住我,腿在打颤,怎么连站立都觉得好费力呢?

“绿绮?还要演戏吗兰新?你不是应该称她为兰儿吗?或者懿贵人?”皇后的话语传到我耳中仿佛一根利刺扎进心里,我有些惊惶地看身边沉默地奕泞,他依旧一脸漠然。

不,我不信,就算自古君王都无情,我也不信奕泞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他是皇帝,没错,他拥有后宫无数佳丽,也没错。可是从我们表明心意开始,我的心里再没有了别人,他不也一样么?

眼睛变得难以聚焦,眼中有泪一滴滴淌落,我回头看看兰儿,她的长发早已绾起,我忽视了这一切,还有她耳朵上米粒大小的翡翠耳钉,是的,让我害怕,让我多心,让我难过的耳钉,是奕泞送的定情信物吧,淡淡的翠色,被我眼眶里蓄着地泪水放大,放大,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好了,皆大欢喜了,皇上找到了真正的兰儿,奴才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求皇上看在往日情分上,赐奴才个全尸吧。”我苦笑着往后退,这场闹剧,为何要卷进我?伤人还不算,竟要伤心。唉,耍了那么多小聪明,没想到最终害人害己了呀。

“不要胡搅蛮缠说这些浑话,你都背着朕偷偷去见不该见的人了,朕封个贵人又有何妨,”奕泞仿佛在说气话。

“你认为我有什么不可告人地秘密?我的行踪,你不是了如指掌吗?”眼泪又不争气地淌下。

“懿贵人是皇上命中注定地缘分,再说她是真正地叶赫那拉氏,楚兰新,你也到了打回原形的时候了。”皇后幸灾乐祸。

“命中注定?”我惊愕地望着面前地三个人。

“朕封她为贵人是上天的安排,是姻缘。”奕泞很认真地从袖中拿出红绳,“看看,这个,是你没有的,朕在你身上投注了那么多感情,你却一再背叛朕。”

“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我胡乱地摇头,“没想到,你还是不信我,一开始就没有信过我。如果我说这红绳是我的,姻缘是我们的,你信吗?也不会信了吧!”

我退到台阶边上站定,“奕泞,对不起感情的是你,我的背叛只是你的猜疑,而你的背叛,就摆在我面前,刺进了我心里。”缓缓转身,我打算走下台阶,现在只想赶快回到储秀宫去,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会像梦一样被忘却。

“竟然直呼皇上的名讳,”皇后气势汹汹地冲上前,穿着花盆底脚狠狠地踹在兰新腿上。

“谁准你这样伤她?”奕泞来不及阻止,就见后者顺着台阶滚到了大殿上,顾不上腿伤,他激动地站起身,推开立在身前的皇后,蹒跚着下了台阶,抱起额头已经渗出血的兰新。

“皇上,主子,”兰儿一见也飞奔下去,心急地查看兰新的伤势。“啊?皇上您看,兰妃娘娘身下流了好多血。”

宝蓝色的衣服上,看不出血迹,但是在兰新身下,有一滩刺目的殷红,身体碰撞的伤口不会留这样多的血,唯有可能,这血是从身体里流出的,奕泞此刻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他猜得没错,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看着皇后杀死了自己和兰新的孩子。

“去叫御医,叫御医。”他在殿中大吼。

“谁知道她又耍什么把戏,皇上您不要上当。”皇后妒忌地看着面前的景象,冷冷说道。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滚回你的承乾宫去,要是兰妃有事,朕饶不了你。”奕泞的眼神像刀子,让皇后不寒而栗,这样的眼神,她在落水失去孩子的时候也见过。不同的是,当时皇上瞪着楚兰新的眼睛里还有不舍和悲痛,可现在,他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完全只有厌恶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情无意且休论(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情无意且休论(一) 微微醒转,朦朦胧胧看到一个人守在床前,不消说,是奕泞了。我合上未完全睁开的眼,扭过头去,他已知道我醒了,并不说话,只是低垂了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他是孩子么?不是,他只是做错了点事儿么?也不是,所以他不值得我原谅,所以,我不想见他,被他紧握的手用力抽了回来,放进被中,轻轻抚摸着平坦的腹部,从我坠下台阶,腹部剧痛开始,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被祝福,不被期待,而且还被自己的父亲假借他人之手剥夺生存的权利。

对于宫里的孩子,不论是丽影诞下的公主,还是润常在腹中的胎儿,我都是抱着一种敬畏的态度,仿佛我就是她们的母亲,当她们被威胁被伤害的时候,我也竖起浑身的刺,尽管我保护她们的方式很独特,我能尽的力量很微薄,但我一直在努力着,却没想,最终,竟失掉了自己的骨肉。

“兰新,”奕泞叫了一声,然后继续沉默。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紧闭着眼睛,却仍然看到一对翡翠耳环在眼前晃动,那样刺目。

“你出宫的那些日子,她一直尽伺候,你不知道,你离宫十来天,我快被寂寞吞噬了,加之你撒谎在先,而且是去见我的死对头,你让我怎么想?走了一个奕,又来一个石达开,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吗?”他压低声音嘶吼道。

“所以,在我们表明心意之后,你觉得我背叛了你,你就要背叛我一次。当作扯平是吗?”我转过头来看着他,青色的胡茬布满下巴,看起来分外狼狈。。奇书网。却并不值得我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多了酒。看起来,那个人就是你,穿着兰花纹的衣裳,连走路的样子都像你,我以为是你回来了。要给我惊喜,所以我才……”他慌忙解释。

“不要说了,越描越黑,我和她站在一块儿,谁都不会混淆,何况是您呢?男人都是这样,偷腥地时候只顾着快活,捅娄子了就一定会把责任归结给女人。”这样没责任感的男人,我为什么从前就愿意为了他忘却奕。忘却红绳呢?穿着兰花纹的衣裳,哼,好笑。谁不知道兰儿对于我从前地安排有多么抵触,还有一个荣禄在宫外翘首以盼。她怎么会变了心思呢?戴上翡翠耳环。也是因为已经成了皇上的女人,别无他法了吧。

“知道你不会信。就像之前我不信你,但是我还是要解释清楚,对于孩子,我很内疚,他地出世是我最期待的,这是我的心里话,”奕泞起身走到门边,“是对我的报应吧,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的。”

“这个混蛋,”我拿被子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这样就完了吗?就当补偿了吗?谁能还我孩子地性命,这个混蛋。”

“主子,”是兰儿,“身子好些了吗?”她的话里有着浓浓地歉意。

“不要抱愧,跟你没关系,”我拿被子擦净脸,深吸了口探出头来,却见她两眼红肿。

“要不是我,您就不会……”她掉下泪来,“我不该去皇后那边儿帮忙,结果害了您和孩子。“皇后的心思我明白了,不过,我想问的是,那根红绳,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从前最亲近的人,我也不会不盘问,毕竟事情有太多的可疑之处。

“主子,”兰儿扑通一声跪下,“绳子是奴才拿的,但是奴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着好玩儿,”她跪在我床前泣不成声。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有些气结,为什么这样大地事情她不告诉我。

“奴才见皇上对主子一片痴心,后来,主子又去宫外见别的男子,奴才替皇上不值,就将你埋的信物偷走,奴才是为了主子和皇上地感情,也是担心信物一旦被别人发现,就会掀起轩然大波啊。”兰儿解释得很有道理,简直无懈可击。

“那兰花纹的衣裳怎么解释?”我承认我在吃醋,即便我从前打算安排他们相识,但是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希望他看到他,不希望他们相爱,总之,我们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地瓜葛。

“您离宫不久,皇后就派人来储秀宫了,说要找个做点心地,挑了我去,”兰儿依旧跪着,“赏了衣裳和首饰,做了一天点心,就派奴才去养心殿伺候了,皇后说,奴才是主子身边贴心的人,主子不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换奴才来尽

“然后,皇上就召你侍寝了?”我艰难地说出事实。

“奴才对不起主子,也对不起荣大哥,奴才不知道皇上会……”她捂住嘴低泣。

“这么说,我一离宫,皇后就开始打算了?”终究还是斗不过她,从前还可以装失忆,经历了这么多,也不用装了,反正大家心知肚明。“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这一夜,依旧无眠,兰新不知道地是,养心殿里,也是整夜灯火通明,奕泞在龙榻上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就见满眼血红,为什么要怀疑她呢?是害怕失去吧。

那个真正的那拉氏,穿着兰儿的衣服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排遣了无数的相思,没有想过要怎样安置她,一开始,她就只是兰新的替代品,但是,她拿出了红绳,说了高僧的一番话,让自己不能再忽视她,就算没有感情,也是命定的姻缘,如果将她置之不理,似乎说不过去。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皇后知道了此事,竟也大度地要求封那拉氏为贵人,皇后的做法不无道理,兰新占用那拉氏的身份几年多,她一直无怨无悔地做着奴仆,且不说兰新冒名的目的,就是那拉氏的胸襟与气度,也难能可贵,封她为贵人,似乎才对的起她。

可是一个小小的封号,竟让兰新那样抵触,以至于在大殿上和自己闹翻,害自己说出些伤人的话,最终的结果是兰新失去了孩子,很有可能从此不再原谅自己,想到这儿,奕泞长叹一口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放她出宫,就是信任她,不过问她去做什么,也是信任她,之所以跟踪,一是心中放不下,二是担心她另有隐情,果不其然,她真的掉转车头去了南京,这样的结果怎不让他郁愤难平?所以才在养伤期间借酒消愁,所以才将那拉氏当作兰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怪不得别人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情无意且休论(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情无意且休论(二) “主子,好些了吗?”这些天,白溪在旁边尽心伺候,兰儿封了贵人,不便住在储秀宫,皇后安排她住进了承乾宫的侧厢房,身边的丫头依然是四个。

“好多了,扶我起来吧,老是躺着也不好,”我伸出手去,让白溪搀我起来,躺在床上几天,没见着云琦,心中有些奇怪,“云琦呢?”

“在园子里呢,”白溪拿出几个枕头垫好,让我舒服地躺着,端了补品来喂我。“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神神秘秘地,老是不见人影,今早上给您熬了补品,就出去了。”

说到云琦,我这才想起,躺了几天,都没有办法去见清烟,不知道她和孩子怎么样了,说了去探望的,又失信了。

“白溪,帮我把锦盒拿来,”我指了指梳妆镜前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珍宝首饰。

“这个,”我拿出一个宝石头簪,外行人是看不出价值的,虽然小巧典雅,但实际上串起来的每颗宝石都极其珍贵。“能值不少钱吧。”

“这是宫里的东西,不能私自带出去的,被发现了可是会掉脑袋的啊主子。”白溪慌乱地摆手。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出去了?这两天天气不错,我想去养心殿走走,之前总得打扮打扮吧,这头簪戴着好看吗?”我在头上比了比。

“当然好看了,不过主子,您才大病初愈,为何想着去养心殿呢?”白溪纠结着峨眉,很是不解。上次与奕泞无声的争执,还有兰儿封贵人的事,她都是知道的。

要想见清烟。没有奕泞的帮忙是不行地,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赌一把。

奕泞没有想到我会来养心殿,乍惊乍喜的表情看在我眼里,很不舒服,他还在乎我?或者说是喜新不厌旧?

“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怎么不呆在房里好好休息?”他跛着脚走向我。

脚还是跛了?我再冷漠也无法继续面无表情,“伤还没好吗?”我蹲下去,掀起他地裤脚察看,上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看得我心惊。

“被你关心就好得差不多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甩开他掺住我胳膊地手,走到一边。

“我要见两个人,如果你不允许。我马上就走。”我口气强硬。

“哪两个人?”他问道。

“荣禄,还有我义结金兰的妹妹柳青烟。”我心中忐忑,如果他吸取上次的教训。不允的话,我也无法。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见他们?”奕泞的口气也很坚定。

我回身紧闭大殿地门。走到他身边,“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说完以后,你再做决定。”

“安德海,在门外候着,谁也不许进来。”奕泞大声吩咐安德海,后者听命,守在了门外。

“兰儿的事,我不想再提,至于孩子,你也不要太内疚,就算不跌倒,他也保不住,因为之前我就有了小产的症状,只不过自己太专注于别的事情,顾不上他。”我看着奕泞,他眼里依旧有着内疚与心痛。

“你该知道,我去了南京,不过不是去见石大哥,而是去见他的家人,在战场上,他是你的劲敌,不过,在私人感情上,你欠他一个人情,那就是我。为了我,他得罪了洪秀全和杨秀清,他们派他在外杀敌,却在南京城布下埋伏,不管他是凯旋而归,还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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