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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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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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

他却像是一眼就把她看穿了。

如故眉头慢慢拧起。

脑海里反反复复想到被人类捕杀的鲛人,灵兽,以及魔族的人。

同时想到,当年凤承武凌辱小郎的母亲,把他们母子绑在一起悬挂城门,暴晒三日后挫骨扬灰。

又想到被殇王强迫着亲眼所见的屠城,最后想到被强迫的种种。

那些残忍而血腥的事,一件件就发生在她身边,可是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无力感让她惶恐。

小郎是魔君之子,和国师之间有的不仅是辱母之恨,还有杀父之仇,他和国师必定会有生死一战。

真到了那一天,她会怎么样,又能做什么?

袖手旁观,或者与他并肩一战?

她不想袖手旁,国师一定得铲除,可是万一他的目的不仅仅是铲除恶势力,而是想要更多?

比如,驱赶人类,或者毁灭人类,给魔族一个可以新生的地方,那么她又该怎么办?

魔族人苦不堪言,她同情,但人类虽然有败类,但广大百姓和魔族百姓一样,是无辜的,她也不想和他一起站在人类的对立面,让人类陷入生不如死的地狱。

但不管她要做什么,都得自己足够强大,否则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她才急着想在踏上能与种种权势对抗的位置。

她同样知道自己太急进了,这些做法,虽然能让她尽快成长,却也会有很大的负作用。

但她害怕还没有等到自己强大,不想看见的事情就已经发生,她等不起,也不敢等。

如故眸子慢慢转冷,“你管的太多了。”

云末笑了一下,下了榻,仍坐到桌角的书案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如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就见三顺传来已经安全的信号。

三菊和四竹立刻揭起地毯,配合下头一梅和二兰继续没完的活。

当夜,地道顺利通往隔壁金竹的房间以及地宫下钱家的地窖。

利用地道,去隔壁屋接了金竹,悄然无声地送进了钱家地窖,天没亮,金竹就跟着钱家商团的人离开了陈州,人不知鬼不觉。

一二三四把挖出来的土,仍填回地道,把地道封死,多的土照着云末之前的安排,倒进窗外荷塘,少量的泥土倒进荷塘根本看不出来,连清理都省了。

撬开的大理石地板盖了回去,再铺上地毯,三顺把弄脏的被褥,交给自己的人清洗,又亲自抹拭得一尘不染,和平时没有半点不同,有谁会想到,这屋里曾动过那大的工程。

如故和明王凤流快活,榻上污渍自是难免。

他们之间的事,虽然被素锦派人传得沸沸扬扬,但他们终究是没有大婚的,这种事是见不得光的。

脏了的被褥当然不能交给移宫的洗房,带回去偷偷处理也是理所当然。

国师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些被褥洗的是泥土,而不是传闻中的污渍。

这榻虽然看着干净,但那些沙子却钻进了榻上的每一个缝隙。

这榻做的精致,缝隙极小,所以沙子进去肉眼看不出来,但终究会慢慢地渗出来……

榻上有沙子,寻常人都不会觉得舒服,何况是皮娇肉嫩,穷讲究的无颜。

如故嘴角慢慢勾起,有些恶作剧即将得逞的小得意。

风浅和明王的凤流事被越传越离谱,越皇都看不下去了,第二天私下把如故叫去训了一顿,之后如故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

或许是被越皇训过的原因,接下来的日子,如故特别的安分,闲着无事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或去陪越皇坐坐,再不去明王那里,也不去找云末。

国师的人从头到尾都盯着如故所住的院子,盯着住在钱家商会里的小开。

得到的消息是金竹从来没有离开过房间,而小开一直在商会查看账务,至于如故自然是游手好闲。

国师抓金竹是为了以金竹为饵,钓大鱼。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金竹。

金竹伤重,国师再清楚不过。

国师虽然不给金竹治内伤,但会让人熬煮参汤吊着他的命。

金竹没了他的那些太医保命,伤势必定恶化,弄不好就会死掉。

听说如故根本没请太医给金竹看过伤,只是让云末看了看,开了药方让丫头熬煮汤药。

在国师看来,云末年纪还没满二十,能有多高明的医术?

金竹那身伤,让他这么个毛头小子乱治,还不给治死了?

金竹死了事小,但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暗暗着急。

让师爷以探视的名义,带着太医去给金竹治伤,却被如故拦下,连院子门都不给进。

师爷在外头嚣张,但在越皇眼皮底下哪敢放肆。

低声下气地道:“那魔族小子……”

如故冷哼,“什么魔族小子?”

师爷哽了一下,想到如故玩花招否定了那小子是魔族人的身份,本想说那小子是重犯,但想到如故那天强带人走,借口是案子没查明白,不能给那小子定罪,既然不能定罪,自然也不能说是重犯。

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改口道:“那孩子拒捕受伤,国师说那孩子是案子关键人物……所以让小的带了太医过来给他治伤。”

如故脸一沉,“国师的意思是我娘的移宫就没个大夫?”

师爷面色一灰,现在越皇还住在这移宫里,越皇身边岂能少了大夫,问题她也得肯请个来给那小子看看啊。

但这话,他不敢说。

说了这话,就等于告诉如故,他们知道如故根本没请过太医给金竹治伤。

他们知道如故没请过大夫,就说明他们窥视了移宫里的动静。

窥视是禁忌,就算是寻常人,被人窥视,也会不被人允许的,何况是皇家的人。

他们这做法,在暗里也就算了,如果搬到台面上,越皇立刻能借题发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皇上身边什么人没有?国师哪能有那样的心思,不过是想尽点心,出点力。”

“国师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你也知道那孩子是案子的关键人物,万一不小心被治死了,那案子就是没得结了。我不是不放心国师,只不过,有些事还是避忌着好些,免得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意思是她不相信他们,万一他们把人弄死了,倒时赖在她的头上,谁是谁非就扯不清楚了。

师爷嘴角抽了一下,如果不是怕她把人弄死了,他哪用得着来这里看她的臭脸。

“既然郡主把话说到这份上,国师也有句丑话交待。”

“什么话?”

“万一,人死了郡主手上,这案子怎么结?”

“既然国师担心这个,当初就该好好地给他治伤。你们太医给他治伤,治表不治内,照这么看,他也活不了几天,你们却来拿他的生死找我说事,是想把你们做下的事,嫁祸给本郡主吗?”

师爷额头渗出冷汗。

如故说得出这话,可见是真的知道那小子的伤势情况的。

同时说明云末的医术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脓包。

那么他们也不用再担心金竹很快死掉。

而且,如故这话,含沙射影的说他们弄伤了那小子,然后想嫁祸到她身上。

那小子本来就伤重,如果他们去看过那小子,万一那小子死了,如故闹到越皇那里,硬说国师的人陷害她。

越皇追究起来,国师未必肯为了保他们,和越皇正面交锋,到时他们可真是偷鱼不成惹了一身腥,弄不好还得被国师丢出去做替死鬼。

爷师清楚自家国师有多心狠手辣,了跟在国师身边,也是图个荣华富贵,哪肯搭上自己的性命。

立刻决定,就这么回去回禀国师,就说如故死活不让他们见。

国师在广场上都奈何不了如故,他一个小人物,在越皇眼皮底下,拧不过临安群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郡主误会,那些日子,一直在赶路,所以才延误了他的伤势……”

如故不耐烦听他胡说八道,挥手打断他的话,“我比谁都不想他死,你回去吧。”

虽然没能看见金竹,但有了如故这句话,加上确实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药香味,也就是说如故确实是不想金竹死的。

他也算可以回去向国师交待了,师爷放了心,辞了如故,带着人一溜烟地离开移宫。

**

金竹被送出陈州后就带着云末的信函,被快马加鞭地送去容瑾身边,如故刚刚已经接到消息,金竹已经安全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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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竹的伤势,容瑾只传来一句冷冰冰的回话:“死不了。”

但有这句话,如故就可以放心了。

既然容瑾接下了这个伤员,就不会让他成为废人。

金竹吃了这一次亏,以后行事就不会再那样意气用事,他凡事小心,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保护自己。

所以对于金竹的安危,如故不必再担心。

只是无颜还没有消息送来,也不知道案子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证据驳翻国师。

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她就得另外想办法来对付国师。

对付国师,硬来肯定不行,只能蛇打七寸,掐住对方的弱点,让对方自动放手,她才可以安然渡过这一关。

她对国师,对凤氏都还陌生,还不能准确的掐住他们的弱点。

掐不住对方的弱点,这一仗就会打得无比艰难。

虽然可以去求母亲,但她不愿因为自己的任性,给母亲带来麻烦。

如故不知转了多少圈,蓦地停住,嘴角浮起一丝狡猾浅笑。

她不了解凤氏,不了解国师,但有人了解。

如故转身回屋,一头栽到榻上,蒙头就睡。

挖地道,虽然不是她亲自动手,但她怕发生突发事件,一刻不敢放松,连盹都没打一个,确实也困了。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

三顺端了晚膳进屋,见如故仍躺着,放下托盘,走到榻边,揭起幔帐,“郡主,吃些东西再睡吧?”

如故盖再多被子也不觉得暖和,但仍把被子紧了紧,“我身上乏得很,没胃口。”

“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了?”三顺惊了一下,摸摸如故额头,一如平常的冰冷。

她们这郡主从来不会发烧,只会突然昏迷,身体冷得像死人一样。

不过她一旦昏迷就是大事件,随时可能再不醒来,或者死去。

如故推开三顺的手,“没有,就是没味口。”

“那郡主可有想吃的东西,奴婢立刻叫人去做过。”

“我想吃野山芋馍馍。”

------题外话------

小剧场:

风晚出题——小三是用来做什么的?

无颜道:“用来给男人增添魅力的。”

三顺不认同道:“是用来恶心人的。”

“是用来打的。”如故鄙视无颜一把,回头媚笑道:“姐妹们,看在我这么卖命虐小三的份上,赏点月票吧。”

☆、128 借尸还魂

三顺听姐姐说过,以前临安把能去的饭店都去了个遍,去了后点名要野山芋馍馍,虽然每次吃了之后,又都不喜欢,越是不喜欢,越是寻找新的野山芋馍馍的做法,所以如故突然说想吃野心芋馍馍,三顺也不觉得奇怪。

“奴婢这就去让厨房做。”

如果不是家里穷得买不起粮食,没有人会吃野山芋,所以野山芋也不算太难挖到。

叫人去挖来野山芋,让厨房做做,也只不过是麻烦点的事。

但这点麻烦比较临安以前的各种无礼要求,实在算不上麻烦了。

但野山芋挖回来,三顺却开始犯愁了。

这个野山芋馍馍,上回厨房就做了好几回,如故都不肯吃,现在就算厨房做出来,三顺也没把握能合如故的胃口。

三顺犹豫了好一会儿,硬着头皮去了云末那边。

云末像刚从外面回来,外出的衣裳还没换下,见三顺一脸为难,扫了眼她提在手上的小竹篓,迷惑问道:“有事?”

三顺张了张嘴,没敢把话说出来。

云末虽然留在如故身边,但他却是越皇最看重的人,身份地位非同一般。

让他下厨,干下人的活,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她只是一个下人,她哪有资格让云末去做吃食。

但想到如故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壮着胆子道:“郡主不舒服,没胃口吃饭。”

云末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不舒服?”

“郡主说身上乏得很……”

“郡主从皇上那里回来,都做了些什么?”

三顺还能吞吞吐吐,说明如故现在的情况不会太糟糕。

云末反而沉下气来,不急着去看如故。

三顺把如故回来后的举动仔细说了一遍,把如故想吃野山芋馒馒的话也说了。

云末听完,撇脸一笑,挖地道,她没动过一根手指,睡了一天,缺的觉也补起来了,哪里还会累?

分明是装病。

“所以你来找我想办法做野山芋馍馍?”

三顺瞬间涨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云末,“奴婢知道不该有这想法,可是……”

“你做的很好。”云末拿过三顺手中小篓子去了厨房。

如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算三顺现在不来找他,如故也能折腾得三顺不得不来找他,早晚的事。

小半个时辰后,云末亲自端着一碟野山芋馍馍走到如故的榻前。

三顺识趣地退了出去,关拢房门,并支开院子里的所有人下人,她自己也只是远远守着,不让其他人打扰屋里二位。

如故是睡醒了就在榻上躺不住的人,听见外头传话说云公子来了,才重新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太过匆忙,仍有一点衣角露在了被子外面。

云末看了眼露在被子外头的那点衣角,是外袍的衣角。

如果她真病了,一直没有起身,那么身上穿的应该是褥衣,而不是外袍。

云末微微一笑。

如故随着他的目光,看见自己的那点衣角,知道露了馅。

索性不装了,翻身坐起,直接去他手中盘子上拿野山芋馍馍。

野山芋没有甜味,还会涩口发苦,粗糙难咽,随便你怎么蒸,都不会像其他糕点那样松软。

所以只要不是穷得吃不起饭的,都不会吃这玩意。

如故咬在嘴里的野山芋馒馒,没有加糖加蜂蜜,只不过另外加了点不知什么药草,吃上去不会那么涩口发苦。

这就是如故儿时所吃,认为是人间美味的东西。

如故以前虽然失忆,但潜意识中却有一些莫名的渴望,只是想不起渴望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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