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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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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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再站起身来。

一双穿着黑色鹿皮软靴的脚停在他面前,一条织金的腰带束着件玫红的外袍,艳过路边的报春花。

他用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头,俊朗的面庞在月光下越加显得苍白无色,只是这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痛得额角渗出豆大的冷汗,没办法把头再仰高些看来人的脸,只能看见在面前随风轻摆的艳色袍角。

然只是这一眼,他却扯了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头顶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冰冷声音,“你还能再狼狈些吗?”

他对对方不客气的语气半点不恼,趴俯回去,挣扎着翻过身,平躺在地上,总算看清那张妖孽艳丽的脸庞,以及那含怒的桃花眼,又是一笑,安心地闭上了眼。

无颜叹了口气,蹲下身,掏出怀中雪白的干净汗巾,擦去他额头汗滴,不顾他身上的污血泥垢,拖拽着把他高大精壮的身体背到背上,他羽毛折损的翅膀无力地耷拉下去,软软地垂到地上,沉重的体重压得无颜身体往下一沉。

无颜咬了咬牙,直起身,蹒跚前行。

马车就停在山脚,以他平时的身手,只不过一盏茶功夫,可是这时,这短短的路程却象无休无止,无穷无尽,怎么也走不完。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止烨虚弱得像被风一吹就能散去的声音,“好像弄脏了你的新衣服。”明明说话都吃力,却不忘打趣谑戏他。

“闭嘴。”无颜没好脸色地回头瞪了搁在他肩膀上的俊颜一眼,“为了个女人,搞成这样,值吗?”

“为女人不值,为男人就值?”

“什么?”无颜无语,“真是不可理喻。”

“你和如故虽然订了名份,可是我警告你,别对她乱来。”

“反正你离死也不远了,我对她怎么,你管得着吗?”无颜越加没了好口气,“凤儿虽然身子骨软得很,但名声那么臭,我不把她玩够了,怎么对得起这个名分?”

止烨哧笑了一声,不再说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无颜感觉止烨身子一沉,吓得脸色一变,“喂,你怎么样?”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无颜脸慢慢地白了,一点点转过脸去,看向止烨白如缟纸的脸,“喂……你别睡啊,现在不能睡啊……”

“止烨,你醒醒,你醒醒,千万别睡,就快到了,容瑾还等着呢,你别睡啊。”

止烨的脸从他肩膀上滑开,垂过一边。

“小子,你别吓我。”无颜惊了一下,脸比失血过多的止烨还白,突然脚下不知哪来的力气,飞奔向山脚,“小子,那么多风浪,我们都撑过来了,这只是一点小麻烦,你不会这么熊的……”

“止烨……小子……”

“我不碰如故,行了吧,你别这样……”无颜的声音带了哭音。

在他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声中,传来弱如轻风的一语,“这是你说的……”

无颜怔了一下,飞快重看向止烨满是血污的脸,明明要死不活的样子,嘴角却噙了一抹笑。

无颜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心酸,脚下跑得更快,“如果你死了,我就把如故玩到死为止。”

止烨不屑地‘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

太后受了惊吓,不愿再留在晋宁,要求北皇起驾回京。

但晋宁有灵兽出没,北皇不想放过这捕捉灵兽的大好机会。

一边安慰太后,一边加派人手,大力寻找灵兽。

第二天,传来消息,晋宁西面的山头大片的蝶心兰被什么东西压坏了。

如故想,会不会是那头受伤的灵兽在那里停留过?

又听说有人单枪匹马挑了鬼殿在晋宁附近的三个秘密分坛,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鬼殿和地宫是同样不允许存在的地下组织。

只是鬼殿不和皇家公然为敌,而且行事诡异,所以没有人知道鬼殿到底有多强大。

这次晋宁附近的鬼殿分坛被挑,死掉的教徒竟有上万人,不被知道的更不能想象会有多少。

这样庞大大的组织一旦和朝廷为敌,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而单枪匹马挑了鬼殿三个分坛,杀了上万人的人更可怕到让人想想就打个寒战。

北皇震惊。

地宫和鬼殿冲突,北皇求之不得,巴不得他们两败俱伤。

但一想到鬼殿仅仅是晋宁的三个分坛,就有上万人,而地宫一个人一夜间就杀了上万的人。

北皇想到如果这场战争不是地宫和鬼殿之战,矛头指向的是出行在外的他,他这时候可能就是一具尸体,就不寒而战,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里查找灵兽,立刻下令回京,由太子护送。

被太后召来的如故,自然随行。

萧越骑着马停在如故的马车旁。

如故揭起车帘,看着锁着眉头的萧越,“你信吗?”

一个人一夜之间杀死上万人,如故觉得荒谬。

萧越睨了如故一眼,如果换成前世,他也不会信,“有一个人确实可以办到。”

“谁?”

“煞星殇王。”

如故脸色微微一变,“我不信。”

萧越笑笑不再解释,望向天边,神色有点淡淡的,那个人,他真想见见,可惜这次他得保护父亲祖母和如故,不能离开。

如故落下窗帘,瞟了眼坐在车厢另一头,把玩着小金算盘的小开。

小开两眼看着身前的一处团花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如故揉了揉正在吃丹药的小雪猴毛绒绒的小脑袋,“你信吗?”

小雪猴不知道她说什么,迷茫地望了她一眼,继续吃着如故人品爆发炼出来的那些还算能吃的丹药。

虽然这些丹药作为它帮她种植蝶心兰的酬金实在吃亏,但对如故这个变态女人的水平,它不敢奢望太多。

如故落下窗木,让车厢变得隔音,问小开,“你真的没有他们的消息?”

小开摇头,连他都没有消息这件事,让他感觉不安。

他们几个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故不相信小开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向他靠近些,“你告诉我现在他们怎么样了,我告诉你那蝶心兰怎么来的。”

她可以告诉他,怎么挖出蝶心兰种子种成干净的蝶心兰,至于让蝶心兰怎么快速长成,不告诉他,他也奈何不了她。

小开确实想知道她怎么弄来的干净蝶心兰,但他和云末他们也完全失去了联系,他动用了自己的所有人脉,都没能得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他们像是在人间蒸发了。

忽地感觉到车外一阵躁动。

如故扑到窗边,打开车窗,见晋宁方向卷起了层层火光,飞快打开车门,问护在车上的一二三四,“出了什么事?”

一二三四也是一脸的迷茫。

接着听见有人飞奔向萧越,“太子,晋宁失火,晋宁城里城外到处是火。”

“哪来的火?”

“说是地火,那火也神奇,只烧有蝶心兰的地方,所有蝶心兰被烧了个干净。”

萧越皱眉,若有所思。

如故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回头却见小开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为这样突然而诡异的消息动容。

关上窗,按住被小开拨得嘀哒轻响的小金算盘,“你知道什么?”

小开懒得理她,“我能知道什么?”

“你一定知道。”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应。

“那又如何?”小开从她手下抢回小金算盘,“我跟你没熟到什么都要告诉你。”

“不熟?”如故眨了下眼,“抱过了,也摸过了,还不熟?难道非要做过才熟?如果你非要那样才算熟,我不介意和你做一做的。”

小开的脸黑了下去,后悔搭理了她。

如故鄙视地瞥了他一眼,“你告诉我,我告诉你我的蝶心兰怎么来的。”

“再加一亿六千金。”

“啥?”

“你告诉我那蝶心兰怎么来的,再加一亿六千金,我就告诉你。”

如故嘴角一抽,奸商,“能赊账?”

“不能。”

“滚。”如故怒了,他根本不会告诉她,又知道她不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才故意说这话来堵她的嘴,防她一味纠缠。

小开嘴角抽了抽,把头转开,如果能走开,谁耐烦跟她一辆车。

如故重新推开窗,看着晋宁方向熊熊的大火,心头笼上一抹挥不去的阴影。

晋宁城中的火烧得邪门,城里城外的蝶心兰见火就着,片刻间烧得渣都不剩,而蝶心兰烧没了,火也就跟着熄灭,除了蝶心兰外,竟没烧去其他一草一木。

唯独晋宁城里那座奢华的宅府,被涛天的浓烟卷着肆虐的火焰整个吞噬。

因为四处起火,百姓们虽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财物损失,但这么一闹,个个守着水井,防着自己家着火,及时营救,不敢四处乱走。

那座从来没见过主人出入的大宅起火,自然无人问津。

火光中,一个戴着漆黑鬼面具,披着黑色斗篷的欣长身影从火光中漫步走出,手中盘龙枪枪尖仍淌着血。

只要再有一步,他就迈出门槛,却突然停了下来。

微抬起脸,平静地看向门外,火光在他面具上闪烁,说不出的诡异,露在面具外的唇薄凉而淡漠,他好看的唇角忽地微微一扬,勾出一抹讥诮的浅笑。

“本宫的这份见面礼,阁下可还喜欢?”

声音温润清宁,极为好听,仿佛他手中没有那把还在淌血的枪,而他身后也没有将地面染红的鲜血。

另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袍,一身贵气的身影缓缓走近,厚重的大门‘哐当’一声,在他身后关拢。

俊美无匹的面庞被火光映红,阴郁的眸子沉得没有丝毫光亮,看不出喜怒。

他微眯了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殇王?”

云末微微一笑,“阁下来的突然,而这份礼也备得仓促,还望阁下不要见笑。”

云夕往他身后淡扫了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晋宁的最后一个点也被拔去。

他算到灵兽被伤,一定会到晋宁,所以这次到晋宁,一门心思都放在灵兽身上,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灵兽没捉到,却暴露了自己的分坛所在,一夜间被挑了个干净。

如果地宫派出大量的人手清理他的分坛也就罢了,连挑他三个分坛的竟出自一人之手。

这样的人,他只能想出一个。

“你是云溟的儿子?”

云末笑了一下,“叔叔后知后觉了。”

云夕仔细打量这位与他较量了多年,却没正面交过一次手的地宫宫主,突然发现自己以前有多大的失误,竟没想到一直在找的人竟会是殇王。

这个发现让他突然笑了起来,为这么多年来的失误感到可笑的同时,又有种野兽发现猎物的兴奋。

“还知道我是你叔叔,那你为什么弃我们族人于水深火热之中而不顾,却帮着这些卑贱的人类?”云夕脸色微冷,“这些愚蠢的人类,毁了我们的水源,让我们的族人在那鬼地方生不如死,不是渴死就是被满是血腥的毒水毒死,这里这么干净的水,我们那里一滴都没有,而他们却可以任意挥霍,凭什么?”

云末默然。

他又何尝不想把这些干净的水送给自己的族人,每次下雪,看着眼前茫茫的一片纯净的白,都在想,如果能把这里三分之一的水带回去,该多好。

但,他带不回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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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情之深爱之切

云夕察颜观色,继续道:“我们为什么不联手,让这些愚蠢的人类俯首为奴,把我们的族人带出来,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天下。”

云末淡笑了一下,“掏心自问,叔叔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拯救族人,还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那又如何,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族人。”

“族人,小侄要救,但不是叔叔的方式。”云末神情淡淡,“抱歉,小侄和叔叔走的路不同。”

“这么说,你是铁了心逆我?”

“如果叔叔放手,小侄自不会与叔叔为敌。”

云夕盯着云末脸上那张鬼意森森的面具好一会儿,突然仰了头扬声大笑。

云末平静地看着,没有因为云夕的举动有半点动容。

过了好一会儿,云夕的笑声嘎然而止,“你可知道,逆我者的下场。”

云末微微一笑,“小侄与叔叔周旋了这么多年,还没正面交锋,又岂知胜负如何?”

“既然这样,你也就别怪我不顾血脉之情。”

云夕突然双掌翻飞,涛天的火焰被他吸了过去,卷成火团瞬间掷出,“受死。”

然火团不是飞向云末,而是冲向紧闭的大门。

厚重的大门,被气流冲开,门外站着面色惨白的如故。

强大的气流带着炙人的热气逼向如故,那力道大得让她无法动弹。

如故心往下一沉,以为自己这次必死,转开脸,把眼睛闭上。

云末面色一凛,闪身过去,用身体挡住如故,长枪横在胸前,挡住飞来的强大气流。

如故安静地等待死亡,突然听见面前一声低喝,那迫人的压力随之消失,她迷惑地睁眼,眼前是她熟悉的笔挺背影。

怔怔地望着咫前的笔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分不出是什么滋味。

云末胸腔里气血翻滚,一股热血冲上喉咙,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

云夕奇怪地‘咦’了一声,眼里浮上一抹意外。

云末收起盘龙枪,修长的手指无谓地拭去嘴角血迹,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走向云夕,对身后如故连一眼都不看。

大门重新关拢,把如故关在了门外。

今天一战,他本来不能和云夕硬碰硬,刚才虽然拦住云夕致命的一击,却暴露了自己现在的弱点。

原该完美的一仗最终出现了败笔。

云夕眼底慢慢漾开一抹胜算在握的笑意。

三年前,他曾与一个人交过一次手,那人强大到让他震惊,如果不是那人体内元气和云溟不同,他都误以为是云溟回来了,逼得他躲缩在越国三年不敢有过大的行动。

他的这位侄子刚才接下他那一击的手法和气息,与三年前那人完本一样。

他敢肯定,三年前的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这个年轻男子。

但对方接下自己那招的时候,他感觉到对方的元气和三年前相比,竟是天地之别。

三年前,他被对方伤在掌下,如果不是逃的快,能死在对方手中。

他用了三年时间,才恢复元气。

按理,他三年没有任何长进,对方应该更强大得可怕。

可是,他竟伤在自己还没尽全力的一击之下,三年之后,对方变得如此不堪,让他觉得意外。

如故反应过来,飞扑上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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