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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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不如种妖孽-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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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就死了,连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却摊上了他这么大的仇恨。

夕日的温柔夫君,变成了变着法子折磨她的恶魔。

她没小说里的受虐嗜好,被人虐得要死,还能无怨无悔。

“放我回去。”既然无能为力,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想回去?”

“是。”她宁肯去对着临安府里的那几个混蛋,然后想办法让自己变得强大,也不愿在这里对着他的仇恨,浪费时间。

“那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讨我高兴,我一高兴,没准就放了你回去。”

“难道你都是用老二想问题?”婉城百姓还流着血,他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些,如故觉得这个人真是冷酷无情,又荒淫无耻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这些年,你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好气又好笑。

“这还是斯文的。”

“还有什么,说,我听着。”

“见过厚脸皮,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自个问着挨骂。”

他真要她骂,如故反而骂不出来了,那些年,遇上欠抽的,她都是动拳头,哪里会动嘴皮子,骂人不是她的长项。

他睨了她一眼,懒得再和她斗嘴,吹了声口哨,唤来马匹,带着她翻身上马,‘驾’了一声,窜进无边的黑夜。

一刻钟后,他们进了一个营地。

一个身穿盔甲的军官迎上来,“敌方情形可探查好?”

殇王点了点头,如故这才知道,他进婉城是为了探查敌情。

军官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殇王道:“立刻行动。”

如故迷惑了,拽住他的衣袖,“你不是说,他们设下了陷阱,诱你们上当?”她虽然心疼那些百姓,但他们这样贸然前去,也不过是给婉城添多一批亡魂。

他睨了她一眼,把她交给两个士兵,转身离去。

这确实是对方的一个陷阱,但探清了对方底子,他们来个将计就计,给对方釜底抽薪地一击。

如故虽然跟他学了不少本,但到了这样的战场上,就全无用武之地,随着那两个士兵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部队除了脚步声和马嘶声,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可见军纪十分严谨。

如故这才知道,地宫并不是想象中,只在暗处行事的组织。

他们有自己的队伍,自己的兵。

这会不会是以后南朝复兴的一支队伍?

前方杀身四起,如故抬头望去,一个矫捷的高大身影身披银甲黑色风氅翻飞骑着汗血宝马,挥动长枪,拨打着城墙上射来的箭雨,勇猛得如天将一般。

到了城下,弃马带着先锋部队冒着箭雨巨石,冲上城墙。

不断有人被乱箭穿身,巨石击中滚落竹梯,惨叫声绵绵不绝……

如故的心瞬间揪紧,是他……

冲在最前面的黑袍人正是她儿时的夫君小郎,现在的魔鬼殇王。

他迎着箭雨而上,枪起枪落,滚打在刀光血雨中,决断勇猛。

能长年冲在最前面,出生入死而生存下来的人,绝非仅可以用一个“勇猛”来形容的。

这一刻,她算明白了什么是真男儿,何为英雄人物。

她虽然恼他无耻,恨他暴虐,但这一刻却深深折服。

马匹践踏着尸体,鲜血染红了土地,呼吸间全是浓浓的血腥味。

放眼全是无情的杀戮。

看着他高大笔直的身影从城墙上消失,过入了婉城,心悬在嗓子眼上,久久不能落下。

城里到部署着无数西越大军,又陷阱密布,每一步都是鬼门关。

如故小手紧拽着衣角,不知何时早已把衣角揉碎!

无休无止的焦急等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前方明明杀声震天,她却觉得死一样的沉寂,忽地听见鼓声四起,城中传来欢呼声,“殇王告捷!”

如故悬着的心蓦地落下。

城门打开,队伍缓缓前进。

如故被送进了婉城,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城门口挂着昨晚屠杀城民的副将的头颅。

刚刚放宽的心,又慢慢下沉,今天会不会又是另一场屠杀?

一个士兵向她走来,“殇王要你去。”

如故美绝的小脸上渐渐苍白。

他赢了这场争,该怎么处置她这个凤氏的正宗嫡女?

如故双手紧握,掌心冷汗涔涔。

她不想死,但如果他要在他的属下面前羞辱她,她宁肯死。

他说过,他下地狱也要带着她,那么她之前,一定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如故跟着士兵进了一所大院。

大院中到处是男人欢悦爽朗的笑声。

殇王回头看到她掩饰不住悲愤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那笑中竟透着几分苦涩,又再转过头去与将士们一同饮酒。

如故静静地看着他,他已脱下了银甲,但杀场上的英姿却无法从她脑海中抹去,如果他不是那么可恶,他真会成为她心目中的神。

被人从后面一推,向前扑倒,在倒地前,被他一把提起,“来,陪我喝酒。”说着他便拿起酒坛,率先喝了一大口,将酒坛递给她。

如故没想到,平时看似优雅实际阴沉的他,竟会有这样高官豪爽的一面。

“我不会喝。”如故把脸撇向一边,一场战争要葬送多少无辜人的性命,赢了有什么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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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忍耐有限

周围的将士哄笑起来,“我们的殇王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没有斩不下的敌首头颅,却搞不定一个小丫头,哈哈哈。”

殇王浑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就着酒坛又喝了一大口,睨视着如故,“喝点?”

如故狠狠地向他瞪了过去,她有寒疾,完全睡熟,身体冷得如同一具尸体,一旦被人发现她身体的异样,就会被人视为怪物异类。

大多数生物,包括人类,都会对异类产生恐惧和排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很小心地守护着这个秘密,所以那些让人丧失警惕的东西,绝不会碰,酒自然是不能碰的。

他明明知道她滴酒不沾,却让她喝酒,不是在故意为难她?

他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中,仰头灌了一大口烈酒,低头对着她的小嘴猛然压下,等她把口中烈酒咽下,才慢慢退了开去,单手拭去她唇边酒滴“醉了有我,怕什么?”

辛辣的酒入喉,带着热意滚入腹中,昏昏然地直冲上头,勾起她胸膛里的恩怨情仇,突然间竟感受到他们的万千豪情。

如故抬头,恰好看见他,深眸里闪过痛楚,心脏也随之一痛,沉默下去。

周围又起哄笑道:“殇王,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们喝的是寡酒,你却是美人加美酒。”一边的士兵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殇王不以为然道:“等这里事了,你们回家抱着老婆,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去。”

他放开如故,又和将士们饮酒。

看是豪爽,却透着凄然落寞。

再强硬的男子,也会有一块不可触摸的柔软地带,一经触撞,便会搅起剪不断,理还乱的柔肠,有时也需要一杯畅饮解愁肠。

而她就是他的愁肠,他曾豪情壮志,认定不会为任何女人动情,可是她却让他失了心。

一个长得粗壮的将士走进来。

手上提了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将那包裹往木桌上一顿。

接过殇王递过的酒坛喝了一大口,才骂骂咧咧地说:“奶奶的,这厮化妆成百姓,我追到城南,差点没认出他来,好在这家伙走路不长眼睛,摔了一跤被我注意到,才认了出来。另外在这狗贼身上搜到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封染血的信。

殇王微笑,淡然道:“辛苦了,挂起来。”

抽出信,飞快地看了看,向如故瞥了一眼,慢慢折起收进怀里。

如故望着他的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将士将桌上的包裹,抖落在地,却是一颗刚刚砍下的人头,鲜血尚未凝固,“来人,去,挂起来,奶奶的。”

如故不怕死人,但冷不丁看见光秃秃的一颗人头,仍惊得后退一步。

在看清那颗人头的一瞬间,脚下忽地一软。

这世上,如故认得的人实在有限,但偏偏这颗死不闭目的人头,她认得。

这位是靖王的亲弟弟,她的亲二叔。

这位叔叔镇守外疆,前些日子回京领封赏,因为不能在京里久留,如故在丞相请客的时候匆匆见过一面。

虽然她和这里亲人们没有感情,但终究是血脉之情。

前些天还和她说过话的人,再见时就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头,即便她见过不少死亡,一时间也无法接受。

她脑中一片混乱,猛地推开人群,向大院外狂奔。

殇王脸上笑意敛去,跃过她的头顶,立在她身前。

她收势不住,一头撞进他怀中。

他手臂一紧,将她抱在怀中。

她咬着牙,握拳就打,但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三几招下来,就被他牢牢制住,他身上的醇厚气味,加上她心中的恐惧和愤怒,令她几乎窒息,她回头怒视,“带我来就为了让我看我叔叔的人头?”他说……带她认亲……

“他该死。”

他牙缝中挤出森森地一句,扛起她走进一间院子,踢开雕花木门,单掌扫落窗边桌上的笔砚纸卷。

把如故放到桌上,背靠窗棂,单腿曲膝坐下,结结实实地把她锁在怀中,“战场上的人,没有谁的双手不是粘满鲜血。今日城门上是他人的人头,明日就可能是自己的人头。如故,这就是战争。”

“他是我的亲叔叔。”

“他是你的亲叔叔,就可以任意屠杀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不该死,难道被他们屠掉的无辜百姓该死?难道那些死掉的人,没有父母儿女?”

这些道理,如故都懂,但心里就是堵得难受。

最重要的是他和她的家人注定仇视。

她是他养大,他对她有养育之恩,还有救命之恩。

而那些人虽然不曾养育过她,但他们终究是她的亲人。

难道要她站在他身边,漠然地看着他斩杀她的亲人?或者是不理不顾地看着她的亲人捕杀他?

良久,他抬手来抚她的紧绷着面颊,如故偏头避开,他的手在空中停了停,仍固执地抚了上来,“难道你不看,这些事,就不存在?”

“眼不看为净。”她不想看他为斩杀她的亲人而奔走,也不愿意看他死在她的亲人手中。

“不看,真能心安理得?”

“就算不能心安,也强过对着这样的你。”

记忆中的他,那么温柔善良。

只要有他在身边,再冷的冬天,也不会觉得冷。

七年光阴,把他变得如此冷酷,如此无情,也如此陌生。

他轻叹了口气,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一阵风吹过,空中吹起零落的花瓣,飘进了窗棂,花瓣散落了他们一身,有一片轻轻飘落在她咬得艳红的唇上。

他静静地凝视着,此刻的她就如这片花瓣般娇嫩,脆弱,软化了他铁石的心肠,俯首下去,轻柔地自她唇上衔起那片花瓣。

轻嚼含在口中的花瓣,苦涩的花汁,就如同他们现在的心。

目光又凝落在她苍白的唇上,轻叹口气,又再缓缓吻落下去。

他口中淡淡的酒香和苦涩的花汁侵蚀着她的大脑,原本恨极的两个人,此时却用对方的情悸来填补着自己内心的孤寂。

她渐渐沉醉在他温柔而又霸道的触感上,慢慢迷失!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赶内心的无助和恐惧。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恨意稍稍减退。

亲兵在门外传话道:“殇王,庆功宴要开始了。”

殇王不放心如故一个人留在这里,拖着她一起出去。

“我不去。”如故不愿意跟他去参加什么庆功宴。

“怎么,因为有个禽兽叔叔,觉得丢人,不敢见人?”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

“他禽兽,你禽兽不如。”

他不怒反笑,回头瞥了她一眼,拖拽着她坐上正上方的主席位。

到了人前,如故不再和他拧着闹,安静下来。

众将士中有不少人是见过她的,甚至知道她的身份,在这里再看见她时,却面色平静,没有她想象中的鄙视和仇恨。

如故莫名地心安了。

这里说是庆功宴,倒不如说是对死亡的哀悼。

场中上千的将军寂寞无声。

如故默默起身,拿过身边亲兵手中酒坛,走到右手边长桌,第一个将官是砍下她的叔叔人头来的那人,将官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如故目无止波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斟满他面前酒碗,平静去斟下一人的酒。

他们虽然杀了她的亲叔叔,但如果不是他们,这婉城的上万的无辜百姓一个也不能活,他们用自己的血,换了婉城百姓的命,他们该敬。

将官的眼神由诧异变成了欣赏,殇王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他们无条件地对他忠诚,但仍然不理解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他为什么偏要看上越真的女儿,现在似乎理解了。

殇王看着如故默然斟酒的身影,眼底的凝冰慢慢化去,换成软软的柔情。

亲兵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家主母在给人斟酒,他们却在这里傻站着,搁哪儿都说不过去,忙跑下去帮着斟酒。

如故斟完所有将士的酒,走到殇王面前,殇王平静地凝看着她的眼睛,端起酒碗送到她面前,如故慢慢将那碗酒斟满,才抬头看他。

“我们恩怨两清。”

他笑笑,端起酒碗,起身,“这第一碗酒,敬死去的亡灵。”

声音悲壮而有力,说罢一饮而尽。

一个字一个字,像钢珠落进玉盘一样敲打着如故的心,这一刻,对他没有怨恨,只有和这里众将士一样对死者的心疼和对和平的渴望。

他把碗送到她面前,如故小心斟酒,不让酒水撒出一滴,不为别的,只是对死者的敬重。

殇王注视着液体满出才对座下一举,“第二碗,敬无辜的百姓。”

同样一饮而尽。

“第三碗,我敬大家。”殇王扫视了一眼座下,再次一饮而尽。

座下同时起身,举杯。

如故看着他深如夜潭的眼睛,轻抿了唇,如果抛开家仇国恨,他会不会是一个好的君主?

众将士脸上表情无不悲惊,用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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