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疯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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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疯临天下-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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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小黑屋经历的处女座,誓死不进小黑屋!!!

☆、第八十三章

人既无事了;待康拓双手恢复灵便;葛稚川便随同众人下山处理广州府的疫情。因他所配的药膏方子便利,原料易得;且他很有些时人不具备的奇思妙想;疫情很快便得到了控制;令完全没有经验的曹姽委实大松了一口气,也更坚定了她要把葛稚川软硬兼施带走的决心。

为此;她还寻了康拓商量;希望得到他的支持。

康拓听她所言不由失笑:“听你所言;就是希望葛稚川利用自己的威望;统领江左的那些道教派系,更甚者好为朝廷所用。万一你对葛稚川用强,他心生抗拒;反而阳奉阴违要如何是好。阿奴,你当晓得以理服人并非打仗,可一味使用蛮劲,即便真就是在战场上,以你这一路而来的经历,岂不明白用计要省心省力许多。”

曹姽知道他说得有理,冥思苦想许久,便还是想出了个馊主意,康拓该庆幸自己的话被她听进去了,她至少放弃了用强的想法。

这日,葛稚川统计城内疫情的治疗情况,发现已经极少有新患病出现,隔离在城郊的发病区,多数病患情状也渐趋稳定,他打算过段日子就向曹姽辞行。

未等他动作,曹姽却先找上门来,因此地颇为腌臜,葛稚川并不赞成曹姽来此处,况她大病初愈,也没有得过了就一定不会再得的铁证。

这会儿曹姽出现,葛稚川很是紧张,将她拉去了城外一处高地说话。临近黄昏,东南方吹得很大,吹起的都是热风,曹姽提高了声音说话,不一会儿就一身大汗。

葛稚川好容易才听清她说什么,原来曹姽依然不放弃:“请先生务必同我回建业一趟。”

葛稚川一脸的为难:“此事我已经同公主解释过了,不是不肯,而是时候未到。”

“这纯属私事。”曹姽毫不犹豫将自己兄长给卖了:“先生不是擅长房中术吗,就是因为这事需要先生帮忙!”

葛稚川恨不得捂住曹姽的嘴,她这么大声是要让多少人听见啊:“公主言重啦,小老儿只是略有涉猎,并不精通啊!”

曹姽故作深沉的烦恼像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兄长太子曹修都成婚四年有余,宫中盛传太子妃冷情冷性、不解风情,与我太子哥哥似乎内帷不和。”曹姽见葛稚川一脸不赞同的表情,只好打个哈哈:“我知道我一个未出阁的女郎不好说这样的话,但是宫中的消息即便你不去打听也会漏进耳朵里的。这些且是小事,子嗣却是大事,母帝为了抱孙已经等了好些年,恐怕要等不得了。不管太子妃如何,我是希望太子哥哥能够一心一意对待她的,届时东宫三妻四妾,多的是乌烟瘴气的事儿。”

长子嫡孙,事关东魏立足的根本,子嗣不盛,也是旁人攻击女帝的缘由。毕竟曹致不是男人,一个人的肚皮哪里生的过来,她日理万机,三个子女也已经让她负担不小了。又不像历代帝王,只需在后宫播种,顺利的话一年可以收获十个八个孩子。

曹姽的为难与担心情真意切,葛稚川自问曹姽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帮着兄长来求子自己会不会答应,他医者父母心,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就因为曹姽是东魏第一尊贵的家庭,就要将她拒之门外,这又于心何忍。

葛稚川踌躇再三,到底还是答应了曹姽的请求。便抽空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准备同曹姽一道前往建业看看情况。殊不知曹姽其后派出一队人将他山中的草庐精舍卷了个精光,大小器具连同可怜的药童一同安置在了运财宝的大船上,想必葛稚川要到了建业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被迫搬家。

康拓明明已经劝过她,曹姽背过身便吸取教训玩了一出阳奉阴违的大戏,康拓知情之后头疼不已,不得不先为如何安抚葛稚川筹谋起了对策。

五日后,除了由康乐公派了驻兵交接一应事宜,曹姽命人兵分三路启程,一路由沈洛率领携二十艘宝船绕道海上返回建业,因怕海盗侵扰,还特由女帝下旨要求沿海诸郡需得派兵一路保护;一路则携轻便物品随大军还朝,而曹姽与康拓乘舟沿汉江而行,这是最快最便捷的道路,不出半月就可以回了建业。

曹姽如今已过了十五,妥妥一个大姑娘,且要比寻常建业的女郎还要高挑上许多。这样一个长成的孩子,燕王慕容傀却特地到富春江去迎接她,见了面还把她一把扛上肩头,随行的人见了不知该说这燕王是力气多得没处用还是太过溺爱孩子。

曹姽毕竟大了,慕容傀须臾将她稳稳放在地上,满意地看着她用红绳系在颈间的白狼睡,揉了揉她的发才道:“也不知道传些消息回来,先前三年都待在会稽郡,之后又被你母亲派去学康老儿的本事,阿爷似是很久没有见过你啦!”

这话说得略有伤感,但从慕容傀这个大男人嘴里说来又有些违和得可笑,曹姽觉得眼圈一红,才揽住慕容傀的手臂道:“这回不就回来了吗?女儿好歹没有给你们丢脸。”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康拓,见康拓和大军一道看着这幕不动,却似乎对慕容傀很是好奇。康拓周身外形气质都与慕容傀很像,但慕容傀是悍,康拓是勇,且后者不是天生的骄子,总带着一丝让人欣赏的谦卑。

慕容傀是鲜卑大单于,在他看来自己与女帝是平起平坐、不分伯仲,因此对别抱之事,也并不避忌,何况曹致也放不□段计较。而康拓却将她曹姽当宝,即便一生守护这无法碰触的天之骄女,也是甘之如饴。

他虽没有明说,曹姽却又不忍,偏偏慕容傀还道:“回来?回来有什么用,都十五岁了,还是康拓老儿给你主持的成人,转眼就要嫁出去,以后阿爷如何就能常常看到你?!”

曹姽也没法反驳,她确是到了年纪,母帝就这仅有的三个子女,哪里能让她胡闹。光是对象,就有一大把,王慕之她是已经嫁过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兴趣,就是眼前,还有个镇东都督周靖家的周威呢。

哪怕不去想婚事,待明后日到了建业,从此又是台城里的一只黄金鸟儿。康拓一旦回了荆襄,那就真正是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了。

曹姽咬了咬唇,却不敢在慕容傀面前去偷看康拓,慕容傀粗中有细,万一被他看到那还了得,恐怕当场就要与康拓拼命的,曹姽只好拐了个弯儿达成目的:“女儿在会稽三年,阿爷却是第一次来,不如我们今日下船,就着美景佳肴庆贺一番,明日启程也不迟。”

慕容傀乐得高兴,天知道他在建业憋闷得有多难受,但每年还是不得不在那儿待上小半年。他是喜欢曹致没错,也甘愿做出一定的牺牲,但真要他舍弃草原一辈子待在南边,他恐怕永远做不到。他慕容傀,辽东草原便是他的根。

曹姽下船带了慕容傀上东山射野鸟雀儿,晚上可用来烤了吃。她的箭术是慕容傀手把手教出来的,经了几番战场历练,已经精进不少。又兼曹姽二世为人,心境也有所沉稳,竟是大出慕容傀的意料。慕容傀有意不想落于曹姽下风,也是认真应战,因此山里的鸟儿就都倒了大霉,待他们父女二人收手下山,随从们不得不专门带了一队士兵收拾猎物,又遣了一大帮厨娘帮着烫毛剥皮,娇娘因惧怕慕容傀这样的鲜卑人,也不敢赖在曹姽身边,只好和孙冰待在一起剥豆子。

晚间,曹姽都想着怎么把慕容傀灌醉。孙冰也被人提出来给慕容傀看了看,顺便还述说了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把慕容傀说得又叫又笑,直说从未见过这等荒唐之人。

孙冰如今破了国,连子孙根也没有保住,唯有想要保命而已,便什么脸面都不要的取悦慕容傀,更把曹姽婉拒的那个珍珠双凤马鞍也献了出来。慕容傀看到就眼睛一亮,直说曹致必定会喜欢,喜不自禁地收下,拍着胸脯表示孙冰这个恩赦侯从此就归自己罩着了。

虽则慕容傀是个大靠山,曹姽却并不在意,孙冰要是有什么不轨,难道慕容傀还能逆了曹姽的心意吗?只要曹姽自己不触及慕容傀的底线,孙冰怎么谄媚都没有用。

席上葛稚川也列座,知道他在广州城开药方救了自己的女儿,慕容傀甚至不惜屈尊和他同坐一席,一口气便干了三杯烈酒。

燕王如此盛情,葛稚川不好拒绝,也陪了三杯,酒一下肚,葛稚川就连舌头也大了,慕容傀问起他的来历及专长无不一一道来。及至慕容傀知道他不但擅长医术,还会炼丹,不但会炼丹,就连房中术都有涉猎,当即更是稚川兄叫个不停,还入了葛稚川的船舱内,翻遍人家的行囊,说是要好好讨教一番。

眼见自己不用灌醉慕容傀,慕容傀自己就投奔别处去了,曹姽松了一口气,让其余人等退下,便偷偷去找康拓。见康拓营帐里亮着灯火,似乎知道自己会来,曹姽又是一口闷气,突然就不想进去。

康拓晓得她在外面,等了一刻都没有动静,知道曹姽定又是在莫名其妙闹脾气,便矮了身不去计较,自动走了出去。

曹姽方才还计算着康拓多久会出来,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却不见动静,正觉得心里怒火越烧越旺,乍见他出现,反而来不及反应,那簇火苗“腾”一下又熄了。

“虽是夏夜,晚风也凉,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康拓开口便是责备,却又含着关心,指了指里头道:“进来吧。”

好嘛,敢情还都是自己的错了?曹姽一闷,就往里面冲,冲进去了却又后悔,再看康拓已经把帐篷的帘子放下了。

她突觉得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抬了抬手里的酒壶:“我阿爷今天在场,你不好去,我就给你带了些酒。”

康拓淡淡地看着她把酒放在桌上,才心平静气道:“众所周知陛下与燕王乃是当世豪杰,某现在哪有资格与他们一道列席,臣没有任何委屈。而且公主还能记挂臣,给臣讨一口酒喝,已是不胜荣幸。”

他少有把话说得这样妥帖,曹姽更习惯他拿话噎自己,当下也只好拣了场面上的话来说:“你才入伍几年,如今的成就已经非凡。假以时日,定可有一番大作为。”

康拓也不翻酒杯出来,提了酒壶对嘴喝了一口道:“果真是席上好酒,假以时日,公主也必定是一方雄主,你且记得,你是陛下的女儿。”

这场面话一来一去委实无聊,曹姽却看着康拓咽下酒液,这才后知后觉道:“你好歹拿个杯子,这壶我喝过了,你这样不好。”

康拓的眼角一下子就亮了,曹姽觉得简直狼一样,未等她阻止,康拓一仰脖子就把整壶酒吞了个干净,来不及吞咽的酒液还沿着脖子下巴渗进了衣服里,他随意抹了抹,盯着曹姽的眼睛道:“公主,就是这样喝才带劲儿!”

这样喝是怎样喝?包括喝她的口水吗?曹姽不知自己的脸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康拓那片湿了的衣襟以及微湿的衣襟下贲起的胸肌,觉得开口有些困难:“入了建业,怕是以后不能再见,我的贴身物在你这处,于你于我都是个祸端,你还给我罢!”

康拓觉得胸前那片贴身藏的薄薄心衣突然如火般烧起来,像是要把他的心房烧穿一样,一旦踏入建业,身份的差距就几乎是永世不可逾越的障碍。她是君,自己是臣,建业那个鬼地方就是臣也要分个三六九等,照着出身家族连旮旯缝里都要研究个清楚,康拓心里的既是情火也是怒火,这一生如果没有特殊的机缘,这一夜就真的是最后一别。

“你说这话,该是明白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康拓的声音突然转冷,可他的眼睛却灼灼如焰,几乎吓到了曹姽,让她害怕自己被烫伤:“既是如此,留给我又如何?”

曹姽先时发现阿揽便是康拓,是怀着前世无法释怀的内疚之情,后来日夜相处,便发展成为不可名状的悸动。她虽出身高贵,却遗憾良多,譬如心中永远只有高尚目标的女帝,为了母亲可以舍弃自己的阿爷,还有已成家的兄长和骄纵任性的姐姐,她纵然姿容艳丽,等着做驸马的人无数,却只有康拓满足了自己的幻想,永远包容宽爱自己,永远不会因为曹姽的错误责备她,即使他教她道理,也能让曹姽感觉他的温情大于愤怒。

可这样一个人,自己明天起便见不到了。曹姽放弃成为帝王,此生一心一意守护母亲和兄长,那么她和他最后连君臣的名义都剩不下,那她宁可什么都不要剩下。

她捏着拳,声音嗫嚅着道:“是,再也不见!东西还我!”

康拓似乎因她的绝然一下子佝偻了背,丧失了所有力气,他黑沉的眼睛却仍然熠熠发亮,半晌才缓缓道:“就在我衣襟里头,我手动不了,你自己拿!”

你手不是好了?还有为什么要把姑娘家的贴身衣物藏在衣襟里头?曹姽实在没法开口问,气冲冲地就上前,也不顾男女之别,反正此刻或者以后都不会有旁人知道,便把手伸进了康拓微湿的衣襟里。

但是她的手方才伸进去就顿住了,因为手掌下的胸膛,实在太过炙热,而触摸到的心跳,却似乎又与自己的脉搏频率浑然相似,他们二人此刻,均都悸动非常。

曹姽就这么僵在当场,康拓等了等,似又忍了忍才说:“你到底拿不拿?”

嘴不饶人的德行又涌上来,曹姽便回道:“你一个大男人何必这样小气,我拿又怎样,不拿又怎样?难道还不兴你给我暖暖手吗?”

康拓讥讽了她一句:“怎样,你方才冷了我的心,现在又要拿我暖手?”

“我不要了,都不要了!”曹姽气急,终是什么都不顾就要离开,抽开手就要往外走,一边还道:“我阿爷要来找我了,你不要在纠缠这些细枝末节,要是被他发现我在你这里,他还不打断你浑身的骨头。”

“我任他打断浑身的骨头也不是不可以,且要看值不值得!”康拓不让她走,抓住了她的手腕。

曹姽看着他眼里的坚定,这才害怕慌张起来,眼见着康拓的脸朝她压下来,她心慌手抖,酒壶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这时慕容傀的大吼传来:“观音奴!观音奴,你跑到哪里去了?!”

曹姽一把推开康拓跑了出去,她心虚异常,怕慕容傀看出端倪来,只好主动去找慕容傀先发制人:“阿爷,你老实说,你特地跑出建业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不是呢?曹姽歪打正着,慕容傀近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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