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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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不易-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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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太监已将左上角的题诗读出:

有蛙无花无颜色,

有花无蛙太寂寞。

一蛙两花正正好,

可怜小蛙费琢磨。

话音刚落,台上便响起几声抑制不住的笑声。铃兰也是嘴角抽搐:Q版的蛙,打油诗风,很好很好,宁小姑娘很有胆识意趣。

连崇喜帝也忍不住笑了,和蔼的问道:“你是如何想到这么画的?”

“回万岁,”宁泽澜抬着脸兴奋的解释道:“这是民女去年在后院湖中亲眼看到的情形,觉得那青蛙很是可爱,心中喜欢,就画了出来。陛下也觉得有意思么?”

“好、好,很有意思。赏!”早有太监将准备好的御制堆纱宫花一支拿来送到宁泽澜面前,宁泽澜叩谢了圣恩后开心的退回座位。

有了宁泽澜的带头,席间紧张的气氛消散了很多,陆续有些秀女也都献上自己的画作,铃兰着意看去,大多都是工笔的牡丹芍药等吉祥富贵之花,题诗也以吉祥话居多。美则美矣,但是不免有落入俗套之嫌。

恰恰过了五六个人,有一个宫装女子款款而来,翩然一礼:“民女舞阳候薛家丹菡献墨,恭祝吾皇万岁万福,娘娘千岁金安!”她的声音如乳莺出谷,婉转清丽,人如芝兰玉树,熠熠光华,场内顿时静了下来。

太监徐徐展开她的画作,只见纸上从左到右均匀分成三份,竟是三幅画。

左首第一幅是雪压红梅,峰峦起伏的山上红梅花肆意的怒放,点点白雪压在虬曲有力的老枝上,和红梅花相映成趣,显得高风亮节极有气势;第二幅则是江边粉梅,远远望去云蒸霞蔚,恰如一片锦云遮在江水之上,隐隐还可见梅下江边还有游人往来,显得生机勃勃温暖明丽;第三幅则是窗前白梅,乃是近景,圆月型的雕花窗户里,露出仕女半侧的脸,对着窗外一株白梅默默出神,显得静谧清幽引人遐想。整幅画从左到右,视角由远及近,颜色由浓转淡,意境也依次由激烈转为平和,过渡自然,一气呵成。

早有太监将题诗朗然读出:

无论云峰与江边,

处处风光尽鲜妍。

不求人夸报春早,

遍洒春/色至人间。

画好,诗好,意境好,构思更高妙。高台上众人各个露出讶然的神色,就连七王爷也不禁对着画和人多看了几眼。

“好!”崇喜帝拈须微笑:“立意高远,才思独具,堪称佳作!”

“薛家可谓人才代出。”徳贵妃也在一旁凑趣:“当年先皇后便是诗书画皆精,更兼才思敏捷不同于常人,故博得京城第一贵女的称号。今日一见薛姑娘的人和诗画,亦是心思清雅卓而不同之人,可谓雏凤清于老凤声了。皇上,我看着丹菡甚是喜爱,不如将您前个儿赏我的黄玉凤纹玉佩转赠给薛家姑娘可否?”

在座的人都是心念一动,黄色是皇家的专属颜色,故而玉里面也以黄玉最为尊贵,黄玉出产较少,大块可供雕琢的更少,这凤纹玉佩,端的是罕见的极品。徳贵妃赏下这么尊贵的东西,似乎是看上薛家姑娘了。

“既然给了你还是留着吧,宫里难道只有那一件好东西不成。”崇禧帝轻轻一言带开了话题,“来人,将上书房那柄明黄色的镶金云纹玉如意拿来赐给薛姑娘。”早有小太监快步去取东西。薛丹菡垂首谢恩后退下。

有了薛丹菡的诗画做对比,余下再交上来的诗画也就很一般了,堪堪又看了四五个,只听太监禀报说:“皇上,这是最后一个了。”

铃兰打起精神看去,只见子谣屏气凝神上得前来,垂首施礼:“民女俞子谣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中规中矩,和她的衣饰一样。

崇喜帝温和的点点头,两边太监将画展开,大家不禁咦了一声。

画面上是一个百花园,不过在大朵的艳丽花卉之间,是一大片一大片洁白的钟形小花,虽然细小,却也爆发出勃勃的生机,如云霞,似轻雾,像初雪,繁复茂密,灿烂之极。徳贵妃问道:“这是什么花?”

子谣恭谨的回到:“回娘娘,这是铃兰花。铃兰,又名君影草,山谷百合。花开时倒垂如钟状,花朵乳白色悬垂若铃串,一茎着花六至十朵,故名铃兰。常见于山谷野地,是个极普通的草野之花。但花开时莹洁精雅,香韵芬芳,盈盈浮动,幽沁肺腑。自有一股风流之态。”

崇喜帝点点头,旁边太监朗声将题诗读了出来:

铃兰生名园,

寂寞开无主。

纵然身微贱,

不随百花舞。

说真的,子谣的画工诗作算不上最好的,但是在场之人看过之后均默默不语,好似被勾起一腔心事。在座的人谁没有命运低微的时候?谁没有经过人生的低谷?谁没有像铃兰花一样默默无闻仰望满园春色的时候呢?

崇喜帝默然良久,轻轻问道:“俞~子~谣?”

“民女在!”

“何以想起画铃兰?”

“民女幼时也喜牡丹芍药等名贵花种,不过为父守孝时居于乡下,反觉得铃兰这类小花更让人心情平静,舒忧解闷。故而斗胆将其入画。”

“我记得你父亲生前是工部四品给事中吧?”

“是!”

“汝父故去后,家中过的可好?”

“回皇上,家中一切安好。父母故去后臣女与兄长扶灵至乡下。家中自有田地可耕种,有诗书可颂读,有真心之友可清谈,些许人情冷暖,于臣女家人无碍。”

“平日里在家都做些什么?”

“侍奉祖母,协理家事,闲来便做做女红。”

“女红?可有绣品呈上?”

子谣解下身侧的一个香囊递给太监,这不是从铃兰那里拿的梅花香囊,但却是仿着那种手法绣的,雨后天晴的底色,绣着的正是铃兰花。崇喜帝握在手中看了良久,沉声道:“赏!”

作者有话要说:  铃兰能混进皇宫确实狗血了点,但是大家都是来看言情的,无需深究,权当轻松欢乐一下。这文本身有点沉重,权当放松片刻。想想自己是皇帝,风和日丽,满园春/色,下面坐着无数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丽人供你挑选品评,是不是很爽的感觉?

PS:一直喜欢写点歪诗,如今可算有用武之地了,这篇中的诗都是我自己做的,要不要支持一下??

春/色这个词都要过滤,我真是无语了。

☆、进皇宫 下

看完秀女们的画作,崇喜帝和德妃娘娘就先行起驾回宫了,走之前对六王爷和七王爷温和的嘱咐:“时间尚早,御花园花开得正好,可以多观赏一会儿风景。”

言外之意让他俩和这些秀女好好亲近亲近。六王爷不知道是本性沉默还是失声之后不愿与人亲近,只远远的找了一处石凳坐了,七王爷更是对着一众佳人熟视无睹,一直坐在位子上自斟自饮,不一会儿便沉醉伏案而眠了。空留一众佳人远远偷看苦无无下手之处。

唐一笑无聊的站在七王爷身后,盘算着什么时候出宫合适,一扭头看见铃兰面色扭曲,忙低声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铃兰磨着后槽牙,想了很久才用蚊呐般的声音说:“我~~~内急!”

唐一笑听了险些笑出声来,伸手招了一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铃兰跟着小太监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什么,急里忙慌的跟着你换了衣服进来了,又站了一个多时辰,内急还不正常么?

小太监领着铃兰七拐八拐的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到了出恭的地方。铃兰不愿意让这小太监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装,让他远远的走了开去才一头钻进茅厕。啊~~~~~总算舒畅了。

皇家的厕所真是高档啊,里面有熏香袅袅,有铜盆净水,有白绢擦屁屁,真是五星级享受。解决好个人问题的铃兰心情愉快的走出来,忽然傻眼了,她迷路了。

本来就是个路痴,来的时候又只顾低着头忍着跟着小太监走路,当然会迷路了。更要命的是那个小太监也不见了,好像之前还远远的站在那边的银杏树下呢,怎么现在没有了。铃兰心里慌的要命,这可是在皇宫啊,她又是个冒牌货,一不小心惹出点岔子岂不是连命都要搭进去。铃兰越想越害怕,心里把唐一笑的祖宗问候了个遍,还是无法可想。呆在原地等了很久,既没有人来找她,又没有别人来入厕,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铃兰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没有等到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心想碰碰运气,默默的看了一下四周往银杏树方向走去,可是走到那里还是一个人也没有,她咬咬牙凭着记忆接着向前摸,谁知越走越不对劲,旁边的景色好像完全没有见到过。走了好久后,铃兰心虚的退了回来,谁知这么气饶八绕,连厕所也找不到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迷路了。

铃兰背靠在一座假山之后休息,连连问自己该怎么办?四月的天里竟然急出了一身热汗。

天渐渐黑了,铃兰益发的惶恐,这是她想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守在一点等待救援,唐一笑一定会来找她的,她越是乱走越可能错过。可是她已经躲在这里三个多时辰还是没有等到唐一笑,中间不是没有太监从外面的路上经过,但是她不敢贸然出去问路,只怕那样会死的更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饿了、累了、甚至有些冷了,但是依然不敢乱动,该死的唐一笑,我有这么难找么?

就在她几近绝望的时候,她看到对面树林里闪出一个人影,正是唐一笑。她精神一振,挥臂就要高呼,却看见唐一笑神色紧张的望着她身后的假山,突然贴地滚了过来,搂着她缩进后面假山的石缝中。

这是二人第二次紧紧相拥在一起了,第一次是在皇觉寺的树上,唐一笑只觉得熟悉的幽香一阵阵传来,加之她鼓囊囊的前胸紧紧的贴在他身上,益发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铃兰本以为看到他就可以出去了,却不想被他一把拉到这石缝里,石缝很是狭窄,两人紧贴着才勉强容身,恩,这种姿势太暧昧了,她压抑住心下的悸动抬首轻声问:“干什么?”

唐一笑没有回答,头顶上传来了低沉男声像是回答了她:“娘娘。”

“不必多礼,蜀边情况如何?”

“一切照旧。”

“昌州呢?”

“未见异动。”

“李成那里如何了?”

“进展的并不顺利,一来天下太平,人不好找。二来怕惊动官府,动静不敢太大。所以……”

“我只问,还要多少年才能用?”

“长则五年,短也要三年。”

片刻的沉默后传来幽幽的叹息:“皇上,可能拖不了那么多年了。”

“娘娘,微臣斗胆劝一句,如今还没有定数呢,娘娘何必如此忧心?”

“哼,你不懂的。皇上已经属意柴景昀了,今日之事就是个征兆。”

“七王爷?怎么会?皇上不是最讨厌七王爷么,小小年纪就把他打发出京城。”

“讨厌?你们都看错了。”女子的声音如碎冰般清冷:“当年的奕妃多么受宠,她生的儿子怎么可能被皇上讨厌呢。哼,等这次结亲的圣旨出来,你们就看出皇上属意谁了。”

之后又是片刻的沉默,好像那人在思考。

“可是奕妃已经死了,娘娘受宠多年,为何不试试劝着皇上呢?毕竟我们底下准备的再多,名不正言不顺,抵不过皇上一道圣旨,而且万一败露了,就是灭族之祸。”

“呵呵呵,”女子压抑的冷笑在如夜鸟低鸣:“你怎么知道本宫没有努力?十年了,我一直在努力,精心照顾他的起居以博取圣心,悉心培养赋儿的施政之才博得他的好感,甚至还暗中拉拢朝臣为巩固赋儿的声望。可是又如何呢,他就是能做到视而不见,我做了那么多,赋儿不是还是被封成王爷撵出京城。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利用我们母子俩,否则这么多年,要立太子早就立了,要封后也早就封了,可他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拖着。现在看来,还不是在等柴景昀长大。”

铃兰紧紧抱着唐一笑的腰,抖得如风中落叶,心脏突突的跳着几乎要撞出嗓子,这是赤/裸裸的谋逆啊,就在自己头顶上,这样是被发现了,肯定问都不问直接咔嚓了。她死死的咬着唐一笑的衣襟,就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发出一点半点声音,这家伙倒是镇静,身子纹丝不动不说,嘴角居然还噙着那抹微笑。

男人半晌才说:“那我们确实要早做准备了,可惜家中不比当年,很多事情做起来处处掣肘。”

“再难也要做,被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枪使我不甘心,总要搏一搏。你去转告那些墙头草们,富贵险中求。让他们赶紧想好了。”

出了宫门坐到马车里,铃兰依旧吓得四肢瘫软,唐一笑好奇的打量着她:“你不是胆子挺大么?被挟持的那一夜也没见你怕成这样。”

铃兰不满的回瞪他,被迫反抗和刻意涉险是两码事好不好,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唯恐天下不乱。她这次纯粹是担心子谣才头脑发热随着他乔装进宫,谁想到自己的小命差点就送到了那里,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傻事了。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看来徳贵妃是要谋反,你们,有胜算么?”

唐一笑一乐,心想她如此胆小但是心思还是缜密的:“你放心,坑不了你家子谣,也坑不了俞家。”

说了等于没说,铃兰撇撇嘴,不过说到俞家,她又忧愁起来:“都这么晚了我才回去,可怎么和家里交代啊。”

“这有什么,我不是陪着你去交代么,君毅(俞子诺的字)那里我会说清楚的。”

“不是担心我们老爷误会。”铃兰捧着脸郁闷的说,“我是担心我们那位姑奶奶又要挑刺了。”

姑奶奶?唐一笑想了好久才明白是谁,听铃兰把俞正桑这几日来的所作所为复述了一遍,唐一笑也是无语:“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你还不赶紧让她搬走?”

“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她不把我撵走就好了。”铃兰无奈的看着他:“咦,对了,你说要是真有那一天我真的被卖了,你可不可以把我买下了啊?”

这下连唐一笑都禁不住嘴角抽搐了:“别瞎想了,他怎么可能舍得卖你。”

“那可说不好啊。他总要续弦的,有着庶长子的姨娘可是正头夫人的大忌,不定要怎么对付我呢。要说被卖了倒是好事,若是碰上个阴毒的夫人悄无声息的把我弄死在后院里,那才冤枉呢。”

唐一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她:“你不是很聪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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