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夺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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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凤夺嫡-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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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事能带上我吗?”她冲动道。突然好希望能跟他走,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感觉今日一别,再相见时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我要做的事太危险,你实在不宜跟着,不过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来迎娶你的。”他低呼一声,眼神坚定无比。

男人的世界并不完全是女人能介入的了的,很可惜她不能陪他并肩作战。论打仗或许还能凭力气帮把手,可斗心眼却只有干巴巴看着的份。

梅饭无奈,只能低了句:“我等你。”

她心里难过,突然冲过去抱了他一下,然后迅速分开,一掩脸跑走了。

这么亲密的举动在场的人都不是瞎子,自然全看在眼里。亲卫兵们很一致的抬起头,就好像刚刚一只飞鸟过境,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桃颜对属下这般体贴之举,很是欣慰。刚才梅饭的亲近让他也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心情大好。他含笑着盯着假装羞涩的小女人,心里如灌了蜜一般甜。

相较于亲卫兵们的羞涩,青州百姓却表现的很是热情。青州民风开放,像这种城门送别的场面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一出,有好事的都不禁为他们鼓掌祝福。

在嬉闹和掌声中,梅饭冲向城门,远远的身后还传来桃颜愈发坚定地声调,“我真的会回来娶你的。”

梅饭羞涩地捂着半张脸,心说,知道他会回来,干嘛还要再强调一遍。这么多人看着,还不让人笑话了。

别人笑话不笑话她不清楚,不过很确定的是周瑜的脸想必已青到黑紫了吧。

毕竟是这么惊悚的话,凭他那种大条的神经,可未必参透其中的秘密呢。一想到周瑜的脸色她就忍不住好笑,分离的忧伤感也渐渐消失了。反正很快就会见了,多等几天也没什么的。

她一心一意想着桃颜会守诺,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不会来时,她会怎样?可世上的事瞬息万变,明天的事谁都不敢确保,更何况是很久以后的事。只可惜这时的梅饭,却并没参透这点。

想着桃颜很快回来,失落感也没那么强了,她转回身要回家,突然看见身后站着两个人。却是唐牛和胡荪。

幸好不是女人啊。她抹了一把汗,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受命大将军保护你啊。”唐牛笑着呲了呲牙。

梅饭一听,乐了,笑问,“桃颜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怎么现在变成听他的话了?”

“自然是有好处的,还是大大的好处。”唐牛笑答。

至于好处是什么,他没说,梅饭也不好问,只在心里感谢桃颜,留下这兄弟俩真的给她帮了大忙了。

三人顺着人潮往城里走去,因为穿着官兵服饰,也没接受盘查就顺利进了城,他们骑马赶奔梅府。

出来了这些时日,还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还有春梅和春天,她们可回家了没?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惴惴的,仿佛有事发生,便打马加鞭快速而行。

等来到府门前,抬眼突见一片惨白颜色,顿时惊得整个人都傻了。

古往今来,不管穷人还是富人,白色都是办丧事用的。此时的梅府大门普天盖地全是白色,正门前还高高地挑着两盏灯笼,写着大大的“丧”字。

大门前来奔丧的人并不很多,零零散散在门前进出,这些人有的面有凄色,有的面无表情,还有的不住摇头叹息,“三九月不入坟,谁要违反谁倒霉,这人怎么偏偏这时候死了。”

“是啊,当不当,正不正的,梅家可别触了霉头啊。”有人附和着感慨。≮我们备用网址:≯

现在正是三月份,彩国是不是真有三九月不入坟的规矩,梅饭不知道。她所纳闷的是,这是谁死了?

记得出来时,父亲的身体不太好,还曾因此 一度有了要重选宗主的意思。难道,难道她走的这段时间,他老人家竟不幸辞世了吗?

这么一想,不由悲从心中来,“呜呜”哭着就往大门里冲。父亲生前是最疼她的,他们刚叙上了父女之情,就再无缘相见,怎叫她不痛心疾首。

一个穿着兵服的小子,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在办丧的家中实属罕见,门口几个看门的瞧见了,忙伸手拦住道:“喂,您是哪位?拜丧的请走侧门。”

梅饭哪管那个,嘴里叫着:“爹爹啊。”猛推开碍事的人,把看门的撞的七倒八歪才冲了进去。

哪家千金能有这样的力气,看门的虽看她有点眼熟,却也不敢认,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冲散宾客跑了进去。

唐牛和胡荪本来不愿搅进这糟心的事,可看梅饭的样子又担心她出事,只好在后面跟着走进梅府。

今日正是发丧的日子,府里人到的很多,拥拥挤济的把整个大厅都站了个水泄不通。

梅饭虽然心中惶急,可还没到了一点理智也没的程度,她还知道先观察一下情形再开哭,否则哭错了岂不丢人。

打眼向里望去,大厅里一片洁白,挽幛、挽联挂的齐整无比,花圈、花篮也做得格外漂亮,甚至连纸人、纸马、纸衣箱也准备了十数个之多。至于蜡烛元宝、贡品、纸钱自然就不用提了,都是选最好的供应。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死人复活之先奸后杀

一应用具虽甚是讲究,但围聚着的人里真正伤心的却不多。只大厅的地上跪着小猫几只,都哭得眼肿成桃子,其余的人却都漠然站着。来拜祭的宾客们可能已经拜完了,都在两侧分散开,或轻声耳语,或默然沉思,还有的干脆闭着眼养神。

梅饭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哭得厉害的不是主子,都是府里的下人。而那些主子们大都直挺挺立站,望着房顶发呆。可能发呆的还是好的,最可气的是那些假装伤心,背过脸去却偷偷窃笑的。

她数了一下,发呆的一共四个,其中有梅御、梅述、梅二、梅七,至于其余的表情各异的无良人们,完全可以无视。

等等,梅御还健在,会呼吸,会说话,还好好的活着。这个认知让她紧绷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

不过,死的不是她爹,又是谁呢?

实在太纳闷了,顺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挨个数下去,大夫人,二夫人,两位姨娘,梅大凤,梅二,梅三,梅四,梅五,梅七,梅九,还有众多姑爷们居然个个健在。

梅六,她不久前刚见过,看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不会是英年早逝,那么会是谁呢?

实在想不出来,干脆拍着身边一人的肩膀问道:“到底谁死了?”

那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个子,大约与死者还有些交情,哭得眼都红了。他一边哭,一边哽咽道:“这位小姐真是太可怜了,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呢?真是天妒红颜,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这话她倒认同,只是他说了半天,到底谁死了?

“你说清楚点好不好。”梅饭有些郁闷,再听他缠夹下去,等弄明白是谁,死人都臭了。

“是梅家八小姐,青州第一美女,梅家最漂亮,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儿……。”完全是无限向往的表情与声调。

梅饭闻听,不由大汗了一把,世上居然有人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这怎叫她不心情激动,外加受宠若惊。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明明是已死的人,却好端端的在这儿站着,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为什么会有已死的传闻呢?实在想不通,只好跟那人套起了近乎,“你跟梅八小姐很熟吗?”

她怎么就从来没见过他呢?

“不认识。”那人果断地摇了摇头。

梅饭不由得又滴了几滴汗,不认识还哭得这么伤心,这叫她怎么报答才好?反观自己的那些家人们,除了父亲面现凄色外,其余的见自己死,居然连几滴眼泪都懒得掉,还真是凉薄。

不过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还真得好好的研究一下。而研究的手段,最好莫过于提问,于是她问那人,“你可知八小姐是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人杀了悬尸在府门上,据说那一天早上开门的小厮刚一打开大门,就看到一具女尸在门前晃悠来,晃悠去,脸上血肉模糊的,只有两只瞪到暴圆,还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也难怪,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换了谁恐怕都不能瞑目了。”那人说着又摇头叹息起来,仿佛为了应景似地还掉了几滴伤心泪。

府门前的女尸,写恐怖小说也没这么惊悚?梅饭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何,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了,她隐隐觉得死得应该是自己熟悉的人。会是谁?有可能那一红一白两个女人找不到自己,拿府里的人泄愤吗?

“人是谁杀的?”她轻声问着,因为害怕,声音里隐隐带着颤音。

可那大胡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也没听出来,只拼命摇头道:“谁知道是哪个恶贼杀的,现在的贼天良的多,前一段时间不是还在抓什么清风寨,还是黑风寨的寨主吗?我瞧着多半是他们杀的,没准还先奸后……。”

他说到这儿时,梅饭身后的唐牛和胡荪的脸色都开始泛绿,他们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强忍着才没动了手。

梅饭也听得心里窝火,先奸后杀?他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两位寨主一直跟她在一起,自然不可能杀人。梅饭怕再说下去真闹出人命,忙岔开话题问,“你不说小姐的脸血肉模糊吗?别人怎么看出来那就是梅家小姐呢?

“那女人穿着梅家小姐的衣服,又年纪相当,而且八小姐已经失踪很长时间了,她不是八小姐是谁?”

很有理有据的推测,或者导致梅家人认错的重点不是那女人的衣服,而是她失踪很久的事实。当时走得太急,除了春梅和春天,没和任何人说,再加上那女人又是面目全非,引起误会是难免的。现在苦就苦了,不知是谁当了她的替死鬼。

大厅里宾客太多,梅饭怕暴露身份引起骚动,只能压低帽子默默注视着厅里一切,暗地里寻思着等人走了,再向父亲表明身份。

她是这么想的,可有时候心想与事实之间的差距大得让人措手不及,就像现在,她明明站得好好的,却偏有人往前面挤。

“让开,让开,给苏大爷让道。”

一个声音叫嚷着猛力地向前一推,梅饭是想事情想得太专注,遂不及防之下竟被人推倒。她也是悲催了,在她前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一推她直直地趴在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见她倒地,那个推她的人还兀自不肯罢休,嘴里叫着:“臭小子,敢碍本大爷的事,今天苏大爷我修理修理你。”

他嘴快脚也快,话音刚落一双大脚已对着梅饭踢了过去。这一脚正踹到梅饭的后腿,她痛呼一声,如一只刺猬般缩了起来。

大厅里原本很是庄严、肃穆,被他们这一闹,很多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

梅饭也抬头望去,只见那罪魁祸首正大咧咧地撇着嘴,一脸好不得意的猪哥样。而这位猪哥还是她的老相识,她曾经踹过无数脚的大爷苏欠是也。

佛家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叫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想当初她暴打苏欠,没想到今日被他打回来,也算是因果报应吧。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死人复活之女鬼驾到

不过现在谈她的报应还早了点,因为苏欠一看见抬脸的她,立刻像被砍了尾巴的猴子一样跳起来。

“鬼啊。”他大叫着冲出厅外,因为急切,头不停的撞上柱子,门框,还在台阶上重重摔了一跤,直跌得满头是包。

好吧,她承认她错了,她不该在后来让他记住这张脸,也不该在众人都以为她死了的时候让他看见这张脸。只是这种错误,若发生在他身上,那她只能心中窃喜,暗叫一声,“活该”了。

可惜同样看见的并不止苏欠一人,大厅里人人有份,每个人在看清她的脸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胆大点的勉强自持着能站稳脚跟,那些胆小的以及做过点亏心事的,吓得裤子都尿湿了。

人群慌乱一片,有人大叫着“有鬼”,和苏欠一样跑出去,还有的干脆瘫在地上如一堆烂泥。

看到这混乱的场景,梅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她就怕碰上这样的情况,可怕什么来什么,最终还是被人当成了女鬼。

一忽儿的功夫大厅里人就跑了九成,不过也有不怕的。梅御大踏步向她走来,颤颤地声音道:“饭饭,是你吗?你心中有怨所以才英灵不散,来找为父了吗?”

这才数月未见,父亲似乎更现老态,头发由花白变雪白,背也弯驼了。梅饭只觉心中一酸,跪在地上哭道:“父亲,饭饭不孝,饭饭让您担心,饭饭还活着,饭饭没死啊。”

“你没死……。”声音惊现疑色。

“是,饭饭没死,饭饭还活着,你摸摸我的手……。”

梅御伸手去摸,果然热热的,是活人的温度,他惊喜交加之下不由把她抱进怀里,口呼:“我的儿啊,你可疼死爹了。”

自从看到府门的女尸后,梅御没一日不伤心难过,心里不断幻想着那不是他女儿,他女儿没有死。可后来一直找不到梅饭,让他原有的坚定也逐渐消弭了。他由担心变成害怕,到最后似乎也慢慢觉得她不存在了。可接受事实,对一个父亲来说何其残忍,只几日的功夫他竟像是老了十岁,身体也变得更坏了。

父女相拥的热烈场景,让原本已经跑出厅外的人们深切意识到“鬼”并没出现,观察片刻,他们又都陆续转了回来。

“呦,八妹妹这是没死,扮鬼吓人呢,你这一吓可差点把我们都变成死了。”梅五轻笑着最先开口。

梅五是唯几没跑出去的那几人之一,胆子倒是比男人还大上几分,只可惜开口说的话却让人恨得想磨牙。

她哪里扮鬼吓人,这一切根本就是个意外。关于这个,梅饭不想解释,只紧紧握住梅御的手。父亲的手很凉,可能因为惊吓手心里沁满了汗,可这只手却带给她无比的安慰。

“不管什么都好,只要我的女儿活着。”梅御说着,不由微微笑了起来。由于惊喜,使得他原来苍白的脸也有了几丝血色。

梅饭心中稍慰,亦笑,“是,女儿活着,而且一定会活得长长久久。”

丧事变喜事,开心的也不在少数,众宾客纷纷过来道贺,众姐妹也过来表达一下心中的喜悦,就连不苟言笑的大夫人也劝慰了几句。与她一贯交好的梅述更是用异常温情的眼神看着她。

人没死,丧事也办不下去了。等了一会儿,宾客们逐渐都散了,一家人也就围坐在一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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