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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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迷娘曲-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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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凤,我丢了一条尾巴,不想再丢第二条尾巴,麻烦你好好劝劝紫容姥姥。”苏九郎面对呼凤,温和言道。

“是,九公子。”呼凤率众半跪行礼,继而向紫容现出一枚黑狐紫玉令牌,道:“呼凤见过紫容姥姥,好叫姥姥知道,九公子返回人世期间,主母有命,特令紫容姥姥相助我家九公子。”

“你,,你说什么?”那令牌正是苏丽姬之物,紫容惊呆,正暗放毒药的手,不禁赶紧收了回去……

任呼凤与紫容说话,苏九郎那双重新流光溢彩的美丽凤眸,再也不瞧紫容一眼,只是抬起脚,步态略显虚浮地移近迷娘,继而伸出一手将她轻轻扶起,往她耳边低低道:“娘子,你给我的,我今儿总算可以还给你了。”

“九郎?!你没事么?”转瞬之间,迷娘有些身不由已地,被苏九郎轻搂入怀,感觉他热息柔软,洒落在她颈项,真正是又惊又喜。

“是,我没事,只是迷娘你,怕是有事了。”他温柔地回话,头低下,一个淡淡的吻,飞快落到少女妻子红润可爱的腮颊:“迷娘,只要我没事的话,你应该可以放心去了罢?”

他分明是在发问,却没有等待她回答的意思,那吻落过后,他的指间轻抖,赫然现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实实在在地,不急不徐地插向了她的胸口。

“九,,九郎,,为什么?”身子软软地,从狐族公子的坚实有力的臂间滑落,胸口忽然被异物侵入,迅速抽紧,一阵阵地剧烈疼痛,伴着苏九郎稳狠精准的一扎,疯狂蔓延到四肢百骸,呆呆凝视着苏九郎面无表情的冷漠脸孔,迷娘心里涌起无数的恨怒与忧伤,有些清楚他为什么如此对她,却仍是忍不住问他。

“不为什么,只因我奉了天宫娘娘之意,一定要抓你回天宫。”苏九郎开始异常柔魅的悦耳男子声线,瞬忽变得干巴巴。

苏九郎说着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蹲□,很小心地折脱了迷娘的四肢关节。

最后,苏九郎又向倒在云上打滚的紫容道:“紫容姥姥,麻烦你,给我一点好药,让这丫头以后都不能开口说话,手脚断了就断了,再也不能长回去。”

听着苏九郎甜甜软软的说话,紫容生生打了个冷颤,小九之心,深不可测,若不是他看在苏丽姬之面,说要为娘亲留她一命,恐怕她今天命已丧黄泉。

接下来,苏九郎说什么便是什么,紫容不敢有任何违抗。

被迫灌进了紫容秘制的毒药,迷娘的舌头很快变得又红又肿,没办法发出丁点声音,手脚也是如同脱节的棉条儿,被苏九郎绑起来,犹如破抹布一块。

任务完成了,心头大患被他毒哑了,手也残了,口不能语,也不能拿笔写字,接下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天宫娘娘必定听信他所言,至于日后会如何处罚迷娘,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总之,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回天宫了,总算可以,坐到那赤霞宫主人的位置了。

抚摸着插在迷娘胸口的黄金匕首,苏九郎仰面向天,无声微笑。

“九公子,你哭了?”云天之下,负责护送他返宫的狐女呼凤,异常吃惊地看着她的主子,他们涂山狐族最最尊贵的九公子,从遮脸的黑色头纱里,静悄悄地,渗出两行清澈泪水。

“怎么会?我怎么会哭呢?”他轻轻地反驳,那反驳声儿微弱,很快消失在风里。

第436章 失魂引(一)

次日入夜,瑟那斯大陆之上的天界顶端,九霄宝殿内,仙云缭绕,紫气飘飘。

听闻苏九郎成功抓获先是杀害天官,后又与赤霞宫郎君白炼合谋,逃到人界的紫衣郎天迷,天宫娘娘旱跋为郑重其事,执意亲自会审。

旱跋居中而坐,雷神在左侧相陪,另有南斗北斗两位分管后宫事务的老星官,神情严肃地分别坐在两人下方位置。

在这桩没有对外公开的后宫血案里,最重要的证人,同时又是娘娘新召高等郎君身份的苏九郎,身穿一袭冰丝红袍,外罩雪绒坎肩,头覆艳丽红纱,静静站立于旱跋宝座之下的对面。

旱跋一声令下,已经血肉模糊的迷娘,被数名行为粗暴的天兵匆匆从宫门外拖入,继而十分粗暴地丢到了天宫娘娘宝座下的冷硬玉阶上。

苏九郎将迷娘带进天界以后,直接将其关进了天牢看押,因她无有外人帮衬打点,牢头收不到好处,照天界约定俗成的规矩,私自对迷娘进行了一通严刑拷打。

被天火烙过,又被天鞭抽打过,迷娘身上的衣衫很快变得破烂不堪,一旦毫无反抗力量地落到地面,四肢软弱摊开来,立时露出胸前无法遮掩的饱满肌肤。

“女,天迷是女人?!”脑子里还残留着迷娘昔时着紫衣,在月色里的赤霞宫里,笑颜明朗,为她翩翩起舞的男儿姿态,猝不及防看到迷娘痕迹明显的女儿模样,天宫娘娘旱跋顿时大为震怒。

先前旱跋之所以暗中派出儿子雷瞬,务必活捉迷娘回来,心里其实还有几分私念。

对方杀死一两个天官倒也罢了,如果能够再度如那晚,哄得她开心的话,完全可以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因为天官的补充,是应有尽有,像天迷那般知情识趣的可人儿,仅仅是一个活泼的眼神飞到她面前,就能让她倍感愉悦的情形,却不多见。

但是,哪怕旱跋事先曾经盘旋再三,考虑如何叫天迷稍稍地低头认罪,她又如何地想法子,尽量施以薄惩,用雷声大雨点小的方式,为天迷开脱。

这刹那,当她看清了迷娘女儿真身,那心里暗怀着的,微小的慈悲的想法,犹如被一道大风刮过,倾刻都化作乌有。

恰似雷霆之怒,席卷了长空,又恰似决堤之潮,淹没了大地,旱跋略显腊黄色的平淡面容,狠狠盯视住迷娘片刻,瞬忽闪现出了火焰般的尖锐凌厉:“九郎!你且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天迷为何是女子?”

“回禀娘娘。天迷本是下界的半妖,名唤迷娘,与原赤霞宫郎君白炼素有私情,只因娘娘招了白炼入宫侍奉,这半妖对娘娘怀恨在心,竟不自量力,故意扮作男儿,混入天宫,这才闹出一场祸事。”面容藏在红纱背后的狐族公子,嘴唇里轻轻吐出的,分明是犹如珠玑般清亮悦耳的魅惑语调,落进脾气暴躁出名的旱跋耳中,为她带来的不是平静,却只掀起她更多更猛的,无法克制的汹涌怒意:“大胆!!!简直罪该万死!!!!”

伴随着旱跋的怒意宣泄于口,是一只金光闪闪的火烈鸟,从她肆意招展的右臂锦罗衣袖里飞出,开始往朝堂上横冲直撞,扇动开巨大的羽翼,到处引火。

“娘娘息怒!!!”雷神见状,习惯性地跳下座椅,伸手阻止。

所幸雷神的手臂够粗够长,巴掌也够大,他站起来,其高大身形浑似一座小山,挥起一掌,稳稳当当地扫过去,因为所练功夫,与旱跋同属火性真气,倒也不惧火烈鸟的火气,五个指头旋即牢牢地擒住了火烈鸟的长颈,暂且安抚住受惊的鸟儿。

好险,火烈鸟用翅膀点起的一团火,差点扑到他衣服上,苏九郎吓了一跳,赶紧移动了身形,悄然缩往一根柱子后头。

看着苏九郎悄然飞身移位,隐隐露出一只玉雪样光洁的脚……踝,陪坐于雷神下方的北斗星倌,也就是常住在月老宫的月老,忽然脸色骤变。

在雷神及时的阻止下,足以毁掉整个天界的火烈鸟儿不动了,旱跋满腹的怒气却未消。

旱跋实在没有料到迷娘居然明目张胆地,以鱼目来混珠,扮作男儿来欺骗于她。

甚至她贵为天神之首,竟是毫无察觉到,她青睐有加的紫衣郎,是最为卑戝的半妖之体,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雌性。

欺瞒她在先,继而又杀害天官,诱拐白虎郎君白炼逃离,公然秽乱了她的宫苑,迷娘对她犯下的,无疑是致死大罪。

“娘,,娘娘,,”这时候,鹤发银须的北斗星倌有些迟疑地开口,似乎有什么事,想向旱跋禀报。

胸口愤怒起伏着,根本没有注意到北斗星倌微若蚊蝇的低呼,旱跋重重锤了锤宝座上的玉如意,沉声吼道:“来人哪!!给本宫拖出去,斩了!!!”

旱跋那斩字还未落,原本紧紧关闭的九霄宝殿大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紧接着,众人眼前恍惚闪过一道迅猛有力的蓝色光芒。

“娘,你不能杀她!”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地,那道蓝色光芒,直直落到旱跋面前,现出矫健异常的年轻男子身形。

年轻男子身形极其修长挺拔,肩系一袭天青色织金的威风披风,长度垂至小腿,腰间斜挂一柄三尺宝剑,显得气宇轩昂。

尽管那披风的风帽遮住了他大半头脸,却遮不住一双神光熠熠的纯蓝色眼瞳。

这身板挺直,跪倒在旱跋膝下的年轻男子,正是旱跋唯一的孩儿,驱魔军统领——雷瞬。

“你说什么?”旱跋愣住。

“娘,你不能杀她!”如果说天界还有谁不怕旱跋,敢在旱跋最愤怒的时候,与她顶撞,那人必是性子倔强的雷瞬。

“为什么,本宫不能杀她?”面对这头上没有长牛角,却生有一副牛脾气的儿子,旱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娘!”似乎没有料到娘亲会问他原由,雷瞬脸上的神色,明显滞了一下,他扭头飞快望了迷娘一眼,转而梗起脖子,干巴巴回话道:“总之,娘,你不能杀她!!”

“你说不能杀就不能杀,你当本宫是在好玩么?!!”儿子的态度实在太古怪了,分明是为迷娘在求情,却没有半点要低头,或是向她解释的柔顺态度,刺激得旱跋怒不可遏,反而纵声狂笑道:“想不到这妖居然连我儿也勾结上了!!一刀斩了她,怕是还便宜她了!!!来人啦!!传本宫谕旨,三天以后半夜子时,诛仙台,赐这妖魂散魄消,灰飞烟灭!!”

旱跋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纵使最为镇定的天界第一神将,雷神,满脸也不禁变成了煞白颜色。

若非万恶不赦之徒,若非犯天逆天大界,天界绝不会轻易动用诛仙台。

没办法忘记,上一回死在诛仙台上的,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手,也是最好的好朋友——白龙神族的苍海王东璃。

想起东璃肉身遭受三千轮天火焚烧,又遭受三千回雷鞭抽打,最终在烈焰熊熊的诛仙台上,化作灰烬的悲惨情景,雷神心中忽然大悲且大痛。

“娘娘!!!”雷神惊急之中,不禁失了平常仪态,他作势起身,一把拉住旱跋欲要离席的手腕,恳切哀求道:“娘娘,不过是一介小妖,使用诛仙台,未免小题大做了些,实在是不妥,还请收回成命!!,

“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居然为一个半妖说话!!你不嫌丢脸,本宫还嫌丢脸呢!!!”旱跋反手,瞪住雷神,狠狠抽了雷神一耳光,再不容众人有任何表示,转瞬怒气冲冲道:“本宫意已决,任何人都休得再为这妖孽求情!!来人哪!!将这妖速速与本宫押下去,仔细看管,如有闪失,本宫绝不轻饶!!”

旱跋宣布完命令,转身拂起袖子,径直走远了。

“娘娘!!!”雷神忍着脸上的疼,勉强叫了一声,旱跋只是不理,无奈沮丧转身,想要安慰雷瞬几句,却见雷瞬一言不发,摆出跟他娘一样的臭脸,随着拖迷娘出去的天兵们,几步飞出九霄宝殿,只是一眨眼,已经连人影都瞧不见了。

雷神不禁暗暗叫苦,儿子与娘亲对峙的局面,最是叫他犯难了,正值一筹莫展,那边北斗星倌躬着腰,小心翼翼靠近了他,低声道:“雷神大人,小老儿有几句私房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雷神惊愕。

北斗星倌回头瞄了一眼还留在原地未动的南斗星倌。

南斗星倌与他一向不和,不乐意被南斗星倌听到什么,他想告诉雷神的事情,北斗星倌很是机灵地笑了笑,故意大声道:“好久没与雷神大人下棋了,上次不小心输给雷神大人,小老儿实在不甘心呢!!雷神大人如果得闲的话,不如与小老儿到月老宫坐坐?!”

不多时,月老宫内。

雷神与北斗星倌,各端了一杯茶,对着一副黑白棋盘,盘膝而坐。

北斗星倌几度欲言又止,最后仿佛下定莫大决心,愁眉苦脸道:“雷神大人。实不相瞒,那妖怪,,那妖怪,恐怕不简单,不止与雷瞬殿下有染,与那苏九郎,也有莫大干系。”

“月老此话何意?!!”尽管心里已经稍稍猜到,儿子与那半妖女子有些牵扯,但从北斗星倌嘴里明明白白地听到,两人之间俨然有着累及天神声名的背德关系,雷瞬还是相当震惊。

“雷神大人,恕小老儿直言,雷瞬殿下的清白,只怕已落在那半妖女子之手。”北斗星倌长叹了口气,终于向雷神说出他所见。

适才,北斗星倌在九霄宝殿上,凭着一双月老慧眼,看到了苏九郎脚踝上一根纤细黑漆的孽缘之线,与迷娘的脚相连,本想一语道破,说与天宫娘娘旱跋知晓,也好趁机彻查,他非常赏识的白虎郎君白炼逃宫之秘。

没想到,复又进殿的雷瞬脚上,竟同样也缠着一根纤细黑漆的孽缘之线,同样与迷娘的脚相连,真正是剪不断,理还乱。

当初苏九郎是南斗星倌引荐上天,如果因迷娘与苏九郎脚上彼此相连的孽缘线,从而确证苏九郎已非清……白之身,引来旱跋责罚,北斗星倌大可落得痛快。

但是雷神与北斗又素来交好,若是贪图那一时痛快,说出此等令天家蒙羞之事,恐怕连累众多,导致大难临头。

是以北斗星倌只好硬着头皮,向雷神道破真相。

是信?还是不信?

一直只道儿子雷瞬痴迷于武功,平常有些呆头呆脑的,完全看不懂天仙宫娥们,抛过来的含情脉脉眼神,俨然不曾在风月之事上开过窍。

雷神原本还担忧着,儿子快到了适婚之龄,旱跋也不知会不会为儿子选个好人家。

北斗星倌忽然告知,贵为天神的儿子似乎与人间最下等的半妖结下了神佛不容的孽缘,对雷神而言,不亚于天塌下来。

失神片刻过后,雷神的第一反应,是要找到儿子,好好地问个清楚明白。

雷神在天界里一番瞎折腾,将雷瞬可能去的地方,通通找了个遍,

最后,总算在关押迷娘的天牢里,找到雷瞬。

找到雷瞬那刻,雷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儿子,居然在冰冷潮湿的天牢里,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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