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迷娘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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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迷娘曲-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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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今日来诛仙台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先下去,没有本宫命令,不许出来。”旱跋淡淡发令。

“诺!!”诛仙台是神仙重刑之所,也是神仙禁足之地,以千年来计算一个轮回,能够亲眼目睹天宫娘娘旱跋出现在诛仙台的机会,可谓微乎其微,小天官是在人间过足了阳寿新上任的小神仙,仙龄不长,阅历却十分丰富,深晓有些时候,知道的事越少越好,当避则避方保命长的道理,他慌忙唱了个诺,急急退身而去。

擎天柱高耸九重天,青云梯自然也是很长很长,纵使是旱跋神功盖世,挟制着昏迷不醒的迷娘,中间换了六回气,踩了六回云,方才攀至那又小又圆的顶端。

站在顶端,她捏起迷娘的脖子,冲着黑不见底的柱子下方,忽然纵声大叫道:“东璃!!东璃!!我将你的女儿带来了!!如果不想你女儿有事,你快点上来,你快点上来见我!!!”

她叫着叫着,身子慢慢半蹲在诛仙台上,叫到声音沙哑,回答她的,除了不绝于耳的悠长回声,只有清寂的黑暗,与肆意风声。

久久得不到回应,旱跋停止了叫唤,她眯起眼,望了望迷娘,又咧嘴笑道:“东璃!!你是不是以为我在骗你,这不是你的女儿,所以不愿意上来么?你放心,我马上证明给你看,马上,,,”

旱跋说着,开始用力撕扯迷娘的手脚,让迷娘的鲜血慢慢从骨肉破裂的地方流下来,流到柱子下方。

“这是你女儿的血,你闻到了么?”她狠劲拉起半妖少女俨然知觉全无的残弱躯体,将自己的鼻子凑近,状似着迷又贪婪地嗅闻着从少女肌肤深处,一层一层轻软散发的浓甜血气:“你有没有闻到?这血的味道,简直跟你身上流出的血一模一样,,好香,好甜,,,”

“不如,我送她下去陪你好了,”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住少女冰凉憔悴的腮颊,忽然不可克制地流泪低吼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我对你有多好了?可惜迟了!!一切都迟了!!!!”

“给你!!给你!!我现在就将她送给你!!!”眼泪刚刚流出眼睛,马上又被她眼底涌出的烈火一样深重的嫉恨给烧透了,她站起来,恶狠狠地拧断了迷娘的脖子,反复踩踏着迷娘早已伤痕累累的胸口,肚腹,几乎要将所有的骨头都给踩碎了,揉进肉里,这才满头大汗地,将迷娘从诛仙台一脚踢下去,就好像从心里踢走了最最污秽的脏物,旱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痛快表情,低头冲着黑暗无际的深渊之下,再度发狂笑叫道:“东璃!!你瞧我对她多好,没用天火烧她,也没有用天雷打她,算是将你的女儿完完整整地送给你啦!!你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上来看我!!!!”

做完这一切,旱跋好似人间菜市场贩卖猪肉的女子,卖完最后一块猪肉,她随意撩起束在腰间的罗裙,擦了擦染了迷娘血气味道的手掌,匆匆离开了诛仙台。

回到天宫第一件事,旱跋宣召苏九郎侍寝。

被天宫副总管,南斗星倌特意安排在赤霞宫,负责服伺苏九郎的白衣天官们闻讯,纷纷向苏九郎道贺:“恭喜主子再获娘娘隆恩!!”

时过黄昏,月上中天,赤霞宫外星光点点,赤霞宫内后院,红灯高挂,其色融融,一湖深深碧池之前,苏九郎神色平静坐在栏杆上,一双天然玉足浸在水中央,慢慢划出一圈圈浅浅波纹。

这狐族儿郎的身上,并没有如同在外头那般招摇,穿那艳红高贵的锦袍,却仅着一件与天官们所穿样式无二的单薄雪衣,满头乌发绸墨样轻轻泼落肩背,衬得人如玉来,容似画。

众人喜声阵阵入耳,他心里却殊无得意。

就在抓到迷娘的当晚,旱跋已经宣过他一回。

本该是他施展好手段的妙趣情事,他从未想过,会如同受刑般难过。

因为担心他的狐尾会被旱跋看到,他事先吃了一颗散尽妖力的药丸。

身子本就不舒服,旱跋抱他的时候,俨然纯属发,,泄,毫无怜惜,他生来就怕热,旱跋情,,热之时,周身都是火在游走,差点烧伤了他属性水月的元神狐丹,若不是为了拿到朱果的赏赐,拿回他失去的第九条尾巴,增长功力,那样的痛楚他简直难以忍受。

旱跋从来不留郎君住在她的寝殿,苏九郎上半夜承过娘娘欢爱,下半夜被抬着回到赤霞宫的时候,差点误以为自己小死了一回。

洗过澡,还是觉得热,从头到脚又热又疼,明明疲累到极处,却没办法安然入睡,他在自己的卧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他当初从人间带来的嫁妆,很奇怪竟掺着一件普普通通的天官白衣。

虽是普普通通,却入手冰凉柔爽,他抓着那件白衣,怔怔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那衣服,当初似乎是一个叫做迷娘的半妖女子,在乌其的荒原里,心甘情愿送给他的。

日子似乎过去了许久,恍如隔世,苏九郎想来想去,总是有点想不明白,他一向喜新厌旧,后来有了许多的新衣裳,这件旧衣,居然一直没扔掉。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满床的罗绮都成了摆设,他单单挑了那件曾经穿过的旧日白衣披上身。

披上那件白衣,仿佛被一双清凉圆润的手臂温暖环抱住,体内那浓郁堆积的躁热很快消失了,他终于能够合眼安睡片刻。

贴着肉,贴着心,那冰凉轻软的白衣裹住他的身,连着穿了两个晚上,一直也没脱下来。

隔日白天,天官向他禀报,说是月老宫的座骑鹿童有要事拜访,苏九郎身子乏得厉害,直接推说不见。

谁知,鹿童竟化为年轻小和尚的模样,跳窗子进来了,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愤怒地瞪住他,嘴巴里吐出梅花样清香的字眼:

妖怪!!都是你使的坏!如果迷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休想置身事外!!

苏九郎一惊,那疲累一扫而空,赶紧起身,关门又关窗,先是设出他的黑沙结界,仍是惊恐隔墙有耳,继而以指为笔,清水作墨,与鹿童无声交谈: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比我清楚?!——鹿童明显大恼,指手画脚驳斥苏九郎,一双纯净水瞳怒中带悲,仿佛要哭起来:

迷娘快要被你害死了,天宫娘娘已经下了谕旨,要在诛仙台对迷娘动天雷大刑!!亏你还有脸躺在这里享福?!!如果你不想法子救她,我也不要我的什么清白了,绝对,,绝对要将你做过的事,通通告诉我家主人!!还有娘娘!!看你如何收场?!

第441章 失魂引(六)

威胁他?不过是月老宫里随意可坐的小小座骑,一介不入流的下等妖仙,居然敢威胁于他?!他如今已是高坐赤霞宫的天家郎主,岂是鹿童轻易两句话就可以撼倒的地位?

身子倦怠地靠倚在红霞铺呈的象牙软榻上,白衣胜雪的狐族公子,一双凤眸如水流转了寒光,斜视着鹿童满是气愤的面容,心思电转间,已是唇角弯勾,弯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傲然笑意:“本公子清者自清,鹿童若想知道娘娘究竟是信得过谁,尽管试试无妨。”

苏九郎说罢,掩起袖子打了个呵欠,径直转过背去,俨然是对鹿童不予理睬的模样。

你……你,,,,!!目睹苏九郎拒之千里的冷漠态度,鹿童心里忽然一阵发凉,嘴唇气得发抖,越发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跺了跺脚,深知找苏九郎帮忙出手相救迷娘,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现在终于尝到了冒失之苦,索性咬着牙,仍是从窗口飞跳出去。

苏九郎在漉水白虎村伙同族中长老紫容姥姥,设计抓获迷娘,回到天宫向旱跋邀功请赏之际,鹿童沿留在新博的月老宫里,顶替他的主人北斗星倌,行使为人间男女牵红线的职责。

这日忙中抽空,鹿童惦念着月老宫里长着的仙枣树快要成熟了,故而偷偷溜回月老宫休息,顺便吃两颗甜枣。

刚刚踏进月老宫,恰逢南斗星倌造访主人,表面上,南斗星倌纯属闲来无事,找主人北斗星倌喝喝酒来品品茶,实际却是因苏九郎抢了雷瞬功劳,得了旱跋恩宠,向主人北斗星倌炫耀示威而来。

鹿童轻巧攀上枣树枝头,枣树就种在月老宫院子里,都怪他耳朵太灵,竟无意听到两位星倌说及,天宫娘娘识破了紫衣郎天迷是半妖女子的身份,十分恼怒,决意于三日后在诛仙台处死,鹿童当即大惊失色,那甜枣儿分明已经含在自个儿嘴里,却是滋味全无。

鹿童从小就在月老宫长大,受月老影响,一心理佛向善,平常除了贪吃一点,本性颇为纯良,当日在赤霞宫,迷娘夺了他清白,他虽又羞又怕到流泪忍辱的地步,也只是当时,事后并未因此对迷娘生恨,更别提伺机报复之类。

倒是有些心惊肉跳地,每每想起,都生怕这事儿败露,遭到主人无情责罚。

是以,鹿童尽管在迷娘手里吃了足以毁坏他妖仙名声的大暗亏,竟是自始至终,不敢对外言声半个字。

都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鹿童心里一急,顾不得多想,立马动身前往赤霞宫,只盼苏九郎能听他的劝,好帮忙想法子救回迷娘。

毕竟迷娘罪不至死,毕竟曾经杀死天官的凶手,不是迷娘,而是血口喷人的苏九郎。

没想到苏九郎毫无悔改之心,摆明了要袖手旁观,鹿童满腔不平,就此奔离了赤霞宫。

感觉鹿童走远了,苏九郎慢慢转过身来,将那白衣裹得更紧了些许,,优雅而修长的肢体,微微蜷缩于那柔软得仿佛要陷落的象牙榻里,安静地合眸,似乎心神都进入漫长的宁神睡眠之中。

直到晚膳时分,他才在一干天官的殷勤服伺下,撇开那象牙软榻,落了地,稍稍吃过几口饭,便不声不响地坐在了修筑于寝宫后,一汪碧绿水池前,任凭两只骨节精致的坚实玉足,沉进那水波里,被丝丝凉意所包围。

收到旱跋夜里宣召的谕旨,苏九郎已经在碧池水晶石雕砌的栏杆上,枯坐了差不多整整三柱香左右。

旱跋的命令非同小可,赤霞宫上下,在齐惴惴跪倒谢恩之后,少不得一阵忙碌不堪。

他们需要为苏九郎梳头,沐浴,焚香更衣,涂脂抹粉,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遗漏与错处,只求主子的外表,在娘娘面前是漂亮齐整到无懈可击。

褪去朴素无华的仙官白衣,重新换上了颜色艳红的郎君宫衣,窄细的红玉腰带牢牢扣在衣衫间,衬得他身姿俊秀风流,乌黑如墨的长发,编成盘在头顶庄重的鬏状,再束以珠玉玛瑙作饰的品字形金冠,脚上套着质地薄暖的细绸布靴。

一切装扮妥当,苏九郎被抬进一顶流苏作盖的华丽轿子里,悠悠荡荡送入了旱跋寝宫——同心殿。

殿里燃烧着,他不是很喜欢的同心蓝花香,听说,那是天界皇族习惯采用的催。情。药香味。

浓郁辛辣,如同烈酒一样的古怪刺激香味。

下了轿子,被旱跋殿里的天官搀扶着走进高高门坎,因为那种特殊的味道,令苏九郎的头不觉有点晕,又有点疼。

正当脚步有些不稳的时候,他听到旱跋在他对面不远处,严厉发话:“都退下罢!”

“诺!!”伴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回应声,寝殿里的天官们开始纷纷告退,就连原本站在他左右,扶着他的两位年轻天官,也赶紧松了手,向旱跋恭谨行礼,继而陆续告退。

“过来,九郎,让本宫好好看看你。”红纱遮住了脸,遮不住他的耳朵听声音,尤其是这殿中真正主人的声音,虽然他现在,很累很累,累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还是不得不勉强提起精神,向她走近。

而且,一边走近,还要一边掀开那红纱,对她微笑回话,对那笔直站在罗帐外,眼神锐利如刀,盯着他看的那个女人,露出最美最勾魂的微笑:“是,娘娘。九郎这就来了。”

很可惜,人类的身体,比起九尾狐妖的身体,明显非常地,不好使。

事先吃过的散妖力药开始发作,再加上鼻子里闻到的讨厌香气,纵然倾尽了全力,苏九郎还没办法控制地,在距离旱跋不到三步远的地方,脚上一个踉跄,身子有些狼狈地摇晃了一下。

明明没有打算投怀送抱,却意外产生了投怀送抱的效果,旱跋忽然迅速出手,抱住了他,一只有力的手掌顺着他腰间,猛然滑落,目光冷冷地,说话语气也是冷冷地:“都说九郎绝色无双,上次本宫仓促了,没看清楚,这次让本宫好好瞧瞧。”

虽说是要好好瞧瞧他,但女人的眼睛却并没有落到他脸上,她只是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衣服,便按他在床上,肆意地玩起来。

恶,恶心。当旱跋的天神之躯,再度毫无爱怜地碰到他的,一股从未有过的恶心,没有丝毫预警地涌上了胸口,他神色温顺地躺在她身下,骤然睁大了一双略显水雾模糊,又略显惊惧不安的人类眼睛。

他好象看到了什么,又好像闻到了什么?

那不是旱跋的香气,也不是旱跋衣服的红色,他在她狠狠甩脱的织金锦罗裙上,是不是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她的罗裙上,似乎染着点点鲜艳的血,真真切切散发着,与同心蓝花完全不一样的,他所熟悉的奇妙甘美芳香。

乖乖伏在她身下的年轻儿郎,红唇如花,面容似玉,非常漂亮,又非常听话地,张开着手脚,可是旱跋非但没有高兴的样子,反而往他完美无暇的肌肤上又掐又咬地,诡异狂笑道:“东璃!你不要以为你装死,我就会放过你!!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不出来见我,今天我杀了你女儿,明天还要杀掉破日破月他们,但凡以前跟你好的,与你亲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别以为破日破月他们被你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总有一天,我会通通找出来,叫他们一起下去陪你!!”

杀了?杀了你女儿?!!

分明是听到了,旱跋说的什么,又好像完全没有听明白,旱跋说的什么。

胸口开始剧烈地纠紧,发痛,比起旱跋火焰般灼烈的掐咬行为,胸口深处的某他个地方,仿佛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撞击,苏九郎止不住脸色发白。

忍受,忍受,最终忍到极至,忍无可忍,不知过了多久,这位以魅术出名的涂山狐族九公子,在天界娘娘寝殿里,被做到昏死过去。

当晚抬回赤霞宫,次日苏九郎醒来第一件事,是脱光了衣服照镜子。

娘亲给他的药效,只有短时间的功用,一旦他变回了法力高深的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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