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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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千岁-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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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林惊呼一声,冷汗一股脑的全冒了出来,双腿几乎都在打颤。

他先是下意识的徒步往前追了两步发现根本追不上,犹豫着要不要也去牵匹马过来跟着,但又怕这一走让秦菁离了他的视线会有什么意外,正在踟蹰间他却突然发现秦菁似乎并没有走远的打算,她的马跑出去十几丈的距离之后就开始绕着靶场绕圈子,随着白马奔跑的节奏,她手下已经有数支箭破空而出,从不同的方向往靶子上钉去。

所谓骑射之术,骑与射原就可以合为一体,有时候军中的将领们也会带着手下精锐骑兵做此项练习这并不奇怪,但小林却未想到秦菁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能有这等本领,震惊之余早已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再也忘了去牵马的事儿了。

秦菁放箭的速度极快,那根本就不像是在练靶,反而更像是发泄一般,连瞄准的动作都很含糊,小林目力所到之处唯一见到的就是一支接着一支的利箭穿透空气里面薄凉的冷风嗖嗖嗖的撞击着箭靶。

她马背上的三个箭筒都装的很满,每一个里头都有三四十支箭的样子,等到这上百支箭射完,场中那八个靶子上无一例外都是密密麻麻的箭尾,小林粗略的数了数,脱靶的竟然只有两三支的样子,这让他震惊之余不由的啧啧称奇。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秦菁已经放缓了速度打马过来,她坐在马背上,神情冷肃,发丝随风飘洒起来,居然给人一种异常狂放的感觉,让人不敢长时间的逼视。

秦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声吩咐:“再给我取箭来!”

小林心头一跳,急忙垂下头,转身去旁边的架子那里又抱了两个满的箭筒回来,刚要往她马背上递,冷不防面前一只男人的手横出来挡下他的动作,小林一阵诧异,循着那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回头看去,正好对上苏晋阳容色冷酷的一张脸。

“表少爷?”小林一愣,苏晋阳却未看他,就在方才秦菁伸手要来接这两个箭筒的时候他已经敏锐的注意到她指尖上的一抹残红,想必是方才射箭的动作太过频繁猛烈,弓弦在她手指上头划裂的痕迹——

这个女子此时的举动简直近乎自虐!

苏晋阳一时无话,只是眉头深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秦菁见到他来就知道他是刻意找来的,经过方才的一番发泄,她心里压抑的情绪已经释放了不少,这会儿稍稍冷静下来也就不再强求,径自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随手把缰绳扔给小林道:“你先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和苏统领说!”

小林的目光狐疑的在两人身上略微扫视一圈,也不多言,顺从的牵着马离开。

秦菁与苏晋阳对面而立,一直到小林的身影走远,这才不冷不热的开口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那态度极尽疏离,还有很多漫不经心的味道。

苏晋阳瞳色幽深的静默望她,半晌却是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素白的帕子,径自上前裹住她的指尖。

秦菁像是并未察觉她袖子底下的指尖上已经有血珠滚落在脚下的草地里。

他们之间这样的动作已经算是逾矩,秦菁心跳一滞,本能的想要后退避让,苏晋阳虽然没有松手,却已然感觉到了她的这个动作,身子突然一僵,迟疑之下便将那帕子硬塞到她的掌心里道:“手上流血了!”

秦菁低头这才发现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上都在不知不觉间被弓弦划出了很深的伤口,正有血在汩汩的往外冒,之前没有察觉,此时才突然觉出痛来。

她十分厌倦苏晋阳狗拿耗子的所谓好意,攥着手里的帕子愣了片刻,才勉强道了声谢,之后低头草草将伤口裹了的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又猛地抬头看向苏晋阳道:“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是如风那里调配出解药了吗?”

苏晋阳的目光沉了沉,却始终落在她渗血的指尖上并不言语。

她怕痛,现在却像是完全忘记了疼痛的模样让他心里一阵莫名的情绪翻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秦菁等了片刻,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就没了耐性,绕过他就要往主帐的方向去,苏晋阳的目光这才有了一刻的松动,就在她错过他身边时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同时一个沙哑暗沉的声音飘进了秦菁的耳朵里——

“跟白奕保持距离!”

秦菁的脚步被阻,本来已经下意识的一把甩掉他的手,可是脚下步子还不及再移动就定在了原地,她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半晌没有动静。

最后她才抬起头来看他,目光之中带了丝嘲讽,下意识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苏晋阳直视她冷漠的双瞳,隔着这样的距离,他能看到自己倒映在她眸子里的影像,可是那感觉却是那样的陌生。

“我说要你和白奕保持距离!”苏晋阳重复,说话间狠狠的闭了下眼,像是为了刻意掩藏某种情绪,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他的眉目之间竟有一种决绝的刚毅,咬牙道:“既然你对他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就没有必要非得借助于他的援手来成事,以后但凡是你需要他去为你做的事,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帮你达成,所以你大可以跟他划清界限,也再不必受白夫人的冷眼了。”

这一次是听得真切了,秦菁也终于忍不住放声的笑了出来,那感觉像是听了一个天底下最为滑稽的笑话,笑的她眼泪近乎都要跟着流出来了,而效果之后,她的目光忽又变得森凉而冷漠,回望苏晋阳深邃的瞳孔字字清晰的扬声反问:“凭什么?”

她问的是“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这三个字已经很好的表露了她的态度——

她严阵以待要同自己划清界限的态度!

苏晋阳一滞,但下一刻还是强自压下自己高傲的性情,沉声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和你里应外合来打击蓝淑妃母子以及世昌伯府的帮手,既然这一次你拉了我下水,也是避无可避,我来帮你!”

“你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跟我说这些?你说你会帮我吗?那么你究竟能帮我什么?白奕能做的你都能吗?”秦菁不以为然的冷嗤一声,“就像之前我们在古道上遇到那群匪徒的时候一样,因为有父皇的命令在先,你要保护我的意图也十分明显,可一旦真的到了最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却只会选择放手,让我凭借自己的运气去自生自灭。所以苏晋阳,你如今又何必在我面前夸口许下这样的承诺?在你的心里,有什么会比鲁国公府的地位还有鲁国公大人的荣耀更重要的?你会帮我吗?的确,在我们利益相同的时候你或许会跟我站在同一战线上,可一旦我所谋之事会威胁到鲁国公一家的声名甚至性命时,你还能这样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你帮我吗?”

秦菁说着,只是声音幽冷的摇头,也不等苏晋阳回答就继续径自说道:“你不能!”这么斩钉截铁的声音让苏晋阳怔在原地,面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菁看着他,只是讽刺的冷笑道:“苏晋阳,鲁国公是你的软肋,上辈子是,这辈子依旧不容改变!”

她的红唇微启,声音也是刻意的柔化,但是飘进耳朵里却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钢针霎时刺穿心脏,苏晋阳全身的血液一凝,顿时头脑空空,有种如遭雷击重创之感。

他缓慢的、几乎可以称之为艰难的一寸一寸缓缓把视线移回秦菁脸上,出口的字生硬冷涩,仿佛是在劣质的磨砂纸上擦过一般,破败不堪:“你知道了?”

------题外话------

卷三:九重宫阙 114划清界限

秦菁脸上表情无异,从头到尾有的就只是冷淡和漠然。舒残颚疈

她嘲弄的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那目光高贵冷艳,刻意带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姿态,苏晋阳只觉得无所遁形。

最后她背转身去往旁边走出去两步,面对落日的余晖亭亭而立,那一剪单薄的身影周边被镀上金色的光辉,就更显得瑰丽夺目,苏晋阳看在眼里,恍然间便觉得这一步之遥的距离仿若隔世。

“我是傻,我是蠢,可这并不代表我连一点脑子都没有。你对我躲瘟疫一样的敬而远之,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了解面面俱到。”秦菁的声音清浅,不见丝毫的震惊和愤怒,仿佛是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她顿了片刻才道:“从那次在猎场上有刺客闯进我的帐篷你冲进去和他们交手一直到刚才在帅帐里你为白奕拔箭,不管是持剑还是出掌,你用的都是右手。”

苏晋阳心头剧烈一震,随即了然。

他原是个左撇子,自幼习武使的都是左手剑,与秦菁成婚以后为了避开她,他选择了长居关外,也就是在那之后的第三年,有一次他带队执行突袭任务时出了点意外伤及了左右静脉,这才逐渐改用了右手持剑,长此以往也就成了习惯,所以如今即便是还没有受过那一次的伤,在潜意识里他还是习惯了使用右手。

“既然你早就察觉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揭穿?”苏晋阳低头看一眼自己右手紧攥着的拳头,笑的颇为自嘲。

这个习惯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甚在意,却不曾想落在秦菁眼里竟然成了她识破他身份的依据。

秦菁并没有回头看他,也不答他的话,只是顺着自己的话茬继续说道,“而且如果不是掺杂了私人的感情和目的,你会主动站到这里来和我面对面的说这些吗?据我所知,你我之前似乎是没有这样的交情的对吧?”

苏晋阳对待她的态度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成分居多,如果说秦菁是从他左右手上的习惯上而对他产生了怀疑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会突然站在她面前来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举动无疑就是坐实了她之前的猜测——

苏晋阳和她一样,都是背负着那段过去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上的另类,原以为她设计白奕杀了他,他们之间两相埋怨的那段过去就可以彻底了结,却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的孽缘竟还要让他们纠缠两世而不得解脱。

所以其实不仅仅是苏晋阳,就连秦菁都觉得眼下两人这样的会面讽刺至深。

这样想着,她徐徐的叹息,缓和了语气道:“苏晋阳,我只是很好奇,你现在又是以怎样的一种心境在面对我?”

这个问题亦是苏晋阳想到问她的,只是以他那样的性格,是绝然不会问出口的罢了。

苏晋阳深吸一口气,强自把胸中翻卷不止的烦乱情绪压制下去,虽然秦菁看不见,他还是往旁边别过头去做出强硬的姿态道:“如你所言,我们之间没有叙旧的必要,还是言归正传吧,我方才的提议你接不接受?”

“好啊!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公事公办好了。”秦菁也不故意和他兜圈子,正色道:“不过首先我要强调一点,要不要和白奕保持距离是我的私事,你管不着。而如果苏统领你要从公事公办的角度上来跟本宫谈合作——因为我和白奕之间从来就不存在任何合作的关系,所以即便是你有足够的筹码让我动容,这也和白奕没有关系。在一点前提之下你若觉得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那就继续吧。”

白奕给她提供的所有援手和助力都是自发自动的,不掺杂任何的政治目的和个人利益的需求在里面,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匹敌的。

苏晋阳紧绷着唇角,眉目间少有的出现了一丝冷凝之气,冷讽道:“你就这样相信他吗?你怎么就能确定他这样的帮你护你不是另有所图?”

“那又怎么样?毕竟我看到现在躺在帐子里命悬一线的那个人是他!你是对我没有图谋,结果我还不是堪堪要在你的手里一败涂地?”秦菁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霍的转身,言辞激烈的反唇相讥。

说到底他最后用以报复秦菁的手段都欠着光明磊落,苏晋阳的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冲撞的十分激烈,一时间却是无言以对。

半晌,苏晋阳沉默过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咬牙道:“好,摒除其他人不提,我们只来谈合作!”

秦菁冷蔑一笑,道:“筹码!”

苏晋阳与她对视一眼,终于还是往旁边移开目光看着天际的火烧云,神色深远的慢慢说道:“我不知你对白四透露了多少,可是从你设计宣王假意受伤到步步为营安排他离京这期间所做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忌惮蓝家也不是为了在蓝淑妃母子面前暂避锋芒,你真正要防备的其实另有其人!”

之前苏晋阳说他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秦菁并未在意,此时才不由的警惕起来,拧眉道:“何以见得?”

“如果仅是洛王,最一劳永逸的法子莫过于以牙还牙也用一场蓄意安排的意外结果了他,这样一来无论是蓝淑妃和蓝家想青云直上的时候都没了依凭,而你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你也明白真正想要促成此事的人其实——”

苏晋阳的话没有说到最后,彼此之间却都已经了然,虽然难以启齿,但这一点还是无可否认,因为从头到尾秦菁真正在防备的人——

其实是景帝!

皇室之中兄弟离心、父子离心的事屡见不鲜,被拆穿了秦菁也不见得多少尴尬,只是垂眸沉吟片刻,突然道:“苏晋阳,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哪一点吗?”

苏晋阳一愣,对于她态度的突然间转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回头看她。

秦菁并不看他,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失神,片刻之后才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都是你早就看出来的吧?”

苏晋阳心跳一滞,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无言以对,自始至终对于朝中局势和景帝的心思他都洞若观火一清二楚,可也是从头到尾他都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站在局外冷眼旁观,看着她一步一步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苏晋阳张了张想要说什么,秦菁已经抬手制止他未能出口的话,错过他身边走到更远的地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字字肯定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不屑与你合作,今天我便只当没有见过你,以后再得空了,还是多去关系一下和婉表妹的好,三皇姑对她的婚事可是上心的很,你若不抓紧,再被别热捷足先登——憾恨一辈子的滋味想必不需我多说吧?”

秦菁承认自己这话过于尖刻,但无疑也是戳中了苏晋阳的痛处。

苏晋阳目色一寒,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当年之事本就是你对她不住——”

“我对得住她如何?对不住,又当如何?”秦菁冷声打断他的话,关于秦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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