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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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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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有了两个大丫头和三个婆子,又有兰英、玉香和秀儿三个,准备午饭的食材,做着针线,一群人陪着刘氏说说笑笑的,倒也不寂寞。

杨树勇回到家里,也不敢流露出什么,和刘氏打了招呼后,就带着大兴和青江去了东院。

东院的门窗装好了,也上了漆,如今每日打开门窗通风,如此晾上七八天,墙壁也就干了五六分,届时还要在墙壁和顶棚糊纸,安装窗帘、门帘和帷幔,再然后才能装修。

在东院前后看过一遍,杨树勇嘱咐顺子媳妇和青江媳妇看顾着些,把东跨院的菜园子翻一翻,准备种伏菜。这才带着大兴和青江去了二魁家。二魁家已经开始建房,邻居百舍的,二魁夫妻又和海棠交好,海棠和林旭都不在家,他也得代表林家去帮帮忙,捧捧场。

二魁家建的毕竟是个小院子,屋子也只有三间正房,五十个力工也用不开,再说了,有那么一些人怕二魁家不会如林家那样支付工钱,就找借口没来。是以,杨树勇绕过林家西院,就看到林家西院和兰英家之间的空地上,青壮们已经开始挖地基。不过只有二十来口人,都是平日和二魁一家交情好的。

杨树勇和二魁、满囤爹打了个声招呼,就带着大兴和青江,拎着铁锹寻了一段地基开始挖起来。不过,他也将今儿来二魁家的这些人记在了心里。

能够来给二魁家帮忙的,都是些重情义的,那些只认钱不认人的……哼,以后再有什么事儿,还是远着些的好。

如此忙碌了四天,因人手足材料也早就备好了,二魁家的院墙眼瞅着起来了,房子的架子也搭起来了,杨树勇安排大兴媳妇三个妇人和兰英三个帮着二魁家做了几个菜,也备了两桌席面,热热闹闹地上了梁。又过了两日,二魁家的房子就盖完了,连门窗都装好了,内墙也抹了灰。索性,二魁家如今住在学堂,也不等着搬家,就每日开着门窗晾晒通风。

在二魁家帮忙的一干人,二魁家也拿出了工钱,却被大伙儿齐齐谢绝了。

林家做着大买卖不缺那点儿工钱,二魁家却是净身出户,大伙儿都知道他家里日子艰难,来他家帮忙的,就没谁打算要工钱的。

二魁家的屋子建起来,林家东院也通了五六天风了,又日夜不停地烧了三天炕,屋子也烘得差不多了。杨树勇就带着大兴三个加上三个媳妇子一起,将盘了炕的屋子糊了墙纸,这些有炕的屋子通风加烘干,墙壁干的比较透彻,其他房间必经时日短,杨树勇怕墙体还潮湿,糊了墙纸后泛黄或者脱落,干脆先留着,等过些日子再慢慢糊墙不迟。

几间屋子糊了墙纸,都是一白到底的,又把早就备办好的门帘、窗帘、帷幔、床帐子都挂了,让青杏和玉凤两个大丫头帮着刘氏略一收拾,就把家搬进了东院。

搬家是要放鞭炮、安宅子的,因是林家的宅子,这些事儿杨树勇和俊文都不代替,好在还有小阿福,由俊文抱着他点了鞭炮,又让满囤爹刘大川带着小阿福在堂屋里安了林家祖宗的牌位--往高了去谁也不知道,就只安了林升的牌位,让小阿福代表林家子孙磕了三个头,也算完成了仪式。杨俊勇把西院堂屋的锅搬过来安在一进院角落的厨房里,这家就算搬过来了。

之后,再打扫整理,搬运细小物件儿,那就随便了。

原本林家就没多少物件,人手又足,仪式完成后,大伙儿七手八脚地,不过半个时辰,就把家搬完了。

俊文则带着帮工们把东厢的药料和半成品都搬进东院二进的倒厦里。这七八间倒厦靠近东边儿是三间敞屋,邱晨之前建屋子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做药料仓库和她的工作间的。帮忙的青壮们则把西院后院的那些锅灶、石磨等物也都搬到东跨院里,一番安置下来,也不到一个时辰,作坊就搬迁完成了。

这边俊文带着帮工们在新工棚里继续炒药制药,西院那边,杨树勇和满囤爹刘大川已经带了青壮们,把林家原有的两栋建筑--两间正房、一间东厢拆了!

拆着房子的同时,后院也把原来的公棚拆除了。然后就依着东院二进院子的规制,挖地基、打夯、打建脚……

忙碌操持中,大兴的作用渐渐显现出来。只要杨树勇吩咐到的,他无不做得妥妥帖帖的;杨树勇想不到的,大兴也会想办法提醒,是以,这搬家、拆房子盖房子一连串的忙碌,杨树勇竟觉得并不比邱晨在家时辛苦,反而因为有大兴考虑周全,执行到位,竟是让杨树勇轻松了不少的同时,工程也特别有条不紊地进行下来。

刘氏在最初对仆妇丫头不习惯了几日之后,也渐渐地放松下来。有了几个仆妇婆子丫头,打扫浣洗下厨,都不用她动手了,她就每日拿了阿福阿满的小衣服,坐在廊檐下做做针线,和一起做针线的青江媳妇说说话儿。

搬到东院之后,后园和东跨院的一部分闲置着,青江就自动自发地翻了起来,趁着马车去镇子上买菜的便利,买了些菜种子花种子回来,一一地种下去。这个季节面临盛夏不利于树木移栽,那个只能等秋后再说了。

还别说,不几日,原本光秃秃的东院,就被他不知从哪里移植来的几丛花草点缀起来,变得更有生机了。

阿福阿满也看着热闹,就去央着老何给他们捞了几条巴掌大的鱼儿,弄了一只大水缸,养在二进院的廊檐前,旁边是青江移栽的几丛射干鸢尾,开着粉红粉紫的花儿,也算给小院子添了一道景致。

一切顺遂的,在西院屋子起了建脚,这一日开始搭架子,明儿就能上梁了,屋架子比墙壁都重要,杨树勇自然要带着大兴亲自守在工地上关照着。

刚刚午睡起来,俊文带着四个弟弟妹妹都去了学堂,天气很热,刘氏在屋里也待不住,就又坐在廊檐下,和青江媳妇、青杏、玉凤一起说着话儿做针线。

自从搬到东院,帮工们和林家的厨房就彻底分开了。

加上西院起屋,还有几十个力工的饭要张罗,兰英就每日带着玉香和秀儿仍旧在西院里,带着二十来个帮忙的妇人忙乎着,作坊里的帮工们到了饭点儿,也去西院一起吃饭。兰英忙得脚不点地的,倒是少有功夫到正院这边说话了。

这青江家的本就是廖家针线房里的,一手针线刺绣手艺自然不在话下。大家主里出来的人,说话看事儿也比一般的村妇强得多,加上青杏和玉凤两个丫头一起陪着刘氏说说话儿,评论评论针线,倒也把刘氏哄得乐呵呵的,把对二儿子和女儿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几个人正拿着一块天青色的茧绸商议着给俊文裁件直缀,顺子家的走进来回报,说是外边大门上有个姓常的妇人求见。

刘氏寻思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这些日子见过的有个姓常的,于是就让青杏去西院里把兰英叫过来,之后才打发顺子家的让那常氏进来。

林家的两进小院本就不算大,不过盏茶功夫,刘氏就听到二进门处响起了兰英的说笑声:“唉哟,这不是常婶子么,你今儿怎么得空了……可是给我们这儿的闺女小子说媒的,那我带你去,他们都在跨院里呢!”

刘氏的眉头一皱,随即就看到兰英伴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暗红衫子的妇人从二进门里走了进来。

笑着站起身来,刘氏笑呵呵地看向兰英:“你看我也不认得,兰英啊,这个大妹子是……”

兰英立刻接口介绍道:“婶子,这个是常婶子。说起来,常婶子可是有一张巧嘴,咱们刘家岙和四邻村里的闺女小子,大半儿都是常婶子给说下的婆家,娶上的媳妇呢!”

刘氏立刻笑道:“噢,原来是她常婶子!”

说着,起身让着常氏进了正屋。

常氏还是林家搬了房子后,第一个进入正屋的客人,这一抬眼,不由也是暗暗吸了口气。乖乖,都说林家日子眼瞅着火腾起来,她之前没亲眼看到,还总觉得村里人说的有些夸大,今儿个进了这院子,再进了这屋子,不看别的,就看这堂屋里的一套家具摆设,还有那些由顶及地的素锦帷幔,虽说没有大红大绿,可那厚实紧密的素锦料子,可是普通人身上都穿不上的!就是比起刘地主家里也丝毫不差呐!

眼珠子骨碌碌地把屋里的家什儿摆设看了个遍,常婆子也在心里暗暗盘算。

今儿来林家说的那事儿,之前她还觉得是十拿九稳的,毕竟林娘子一个寡妇能够嫁进官宦人家做个侧室二房,也算是烧了高香了。可身处在林家之后,她就有些没把握了。

毕竟,前些日子还听说府台家的二公子还亲自上门,到林家来做客了。就林家娘子又能挣钱容貌又不差的,别人能看上,府台公子也能看上啊!

这事儿……一旦真是林家娘子与那府台公子有啥子瓜葛,她再在里边忙活的话,说不定就会被牵连了……

到时候,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青杏和玉凤已经沏了茶送了上来。

“她常婶子,喝口茶,润润嗓子!这天儿是一天比一天热啦……”刘氏坐在上手招呼。

常婆子醒过神来,端了茶笑着道了谢,转而装着拉呱的模样,扯了一会儿闲篇儿,这才问道:“怎么没见林娘子呢?”

“哦,她说作坊里有事,去了府城了!”海棠去府城的事儿帮工青壮们都知道,刘氏也不隐瞒。

兰英也笑着搭话道:“是啊,眼瞅着海棠这生意越做越顺妥了……前些日子,还有那府台大人的公子亲自上门来和海棠合伙儿开作坊呢。呵呵,以后,咱们有了府台大人做后台,给撑着腰,看看那些黑心肠子的,可还敢在背地后里,再生什么坏心眼儿算计咱们不!”

兰英并不知道什么同知公子,可却不止一次地听说村里一直有些不安分的,眼红林家发财,挖空心思算计着要来林家沾点儿便宜去。她这会儿插了这么一句话,也是想着借常婆子的这张嘴把话儿传出去,警告警告那些动小心思的人。却不知道,她这一句话,恰好戳到了常婆子的心虚之处,生生给常婆子先敲了回警钟!

常婆子闻言心下一跳,连忙笑了笑,掩去脸上的惊讶之色,道:“林娘子是个有本事的……”

一边儿说着话,常婆子一边儿飞快地转着心思,权衡着,也只是片刻,这个惯于察言观色揣摩心思的婆子,就做出了决断。

她抬头看向刘氏,表情无比诚恳道:“杨嫂子……我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嫂子,你可别嫌我高攀哈!”

媒婆这种人走东家串西家的,最是让人看不起,却也最是得罪不得。她都这么说了,刘氏自然只能笑着应了。

于是,常婆子自来熟地往刘氏近前凑了凑,努力做出一副贴心的样子来,道:“杨嫂子,我这个人是个直肠子,有啥说啥……我今儿就说句大实话,虽说福儿娘有能耐,撑得起这个家业,眼瞅着日子也过得火腾起来,可她毕竟还年轻的很呐,这么带着几个孩子过日子,也着实太苦了。嫂子啊,虽说按理要给升子守完了再说,可杨嫂子也可以和我说说,要是福儿娘再走一步要个啥样的合适……我也好给踅抹着些。早踅抹上几家,还得仔细打听了底细回来……到时候,一到日子,就便宜了。省的到时候再现抓摸,一时半会儿再遇不上合适的……”

这话说的实在是贴心的很,完全是处处替海棠考虑的周全的样子。

不过,刘氏也知道,这媒婆的一张嘴最是信不得的,哪里肯给她什么话,落了口实。于是打断了常婆子的长篇大论道:“她婶子啊,海棠还在热孝里呐,说这些还早呐!”

还早……不是没有打算!常婆子听出这话风儿来,也就很满意了。被拒绝了也丝毫不在意地笑笑,连连点头道:“嗨嗨,是我看着福儿娘天天操心受累的,心疼的慌啊!”

说完这话,常婆子就话题一转,笑着睃了兰英一眼,又看向刘氏道:“我就说,福儿娘是个懂礼知规的,断断不会这会儿说这事儿,真真可笑的是,偏偏还有人看着福儿娘有本事,就想着纳回去做侧室……我呸,我直接啐了他一脸口水。真真是烂王八想吃那飞禽肉,净想他么的美事儿了,我管你是啥大人家的公子少爷呢,福儿娘怎么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去给人家做小呐……真是不知廉耻,不知天高地厚啦……”

刘氏脸色一白,随即捧了茶喝了一口,这才止住心头的惊惧,脸色也缓了一些。

抬眼对常婆子笑笑道:“我这闺女毕竟还年轻,我这老婆子病病歪歪的,也给她助不了势撑不了腰,以后,还要多靠你们这些婶子们替她多维护着些……”

“嗳,嗳,嫂子,我可是恨不能把福儿娘当成自家闺女疼着呐,嫂子说着话可不是见外了嘛!”常婆子连忙顺杆儿往上爬,刚刚叫声杨嫂子还连说自己厚着脸皮,这会儿直接叫上嫂子了。连海棠都被她当成亲闺女看待了。

刘氏笑笑,回头对青杏吩咐道:“去把那匹枣红的绡纱拿来。”

青杏曲曲膝答应一声转进东间里屋,片刻就捧了一匹枣红色的绡纱出来。

刘氏笑着指指常婆子,示意青杏送过去。常婆子一脸喜色,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跳起来连连摆着手推却:“这是从哪儿说起来的……这怎么使得呢……”

话虽这么说,她的手却已经抚在了绡纱上,来回地摸索着连声赞叹起来:“啧啧,这料子可真软乎啊,真轻啊……”

刘氏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了脸色,看着常婆子一脸贪相儿,嘴角闪过一丝讥讽,道:“这是人家给的,说是夏天做衫子最是凉快不过的,透风儿凉快不说,还不露底子……这一匹料子,听说比那明晃晃的缎子还贵好几层呐!”

“嗳,嗳,看出来啦,这可真是好东西……”常婆子连声夸赞着,连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的样子。

刘氏笑着道:“我也别没啥稀罕东西,这匹料子她婶子不嫌乎就拿去做身衣裳穿吧。这是嫂子我的一个意思,你可不兴嫌乎啊!”

“嗳,嗳,你说这……看嫂子说的,这么好的东西我稀罕的恨不能当时就穿在身上呐,哪能嫌乎呐!哪能呐!”常婆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喜笑颜开的把那匹绡纱从青杏手里接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也不坐了,就这么着抱着绡纱笑着告辞。

刘氏让青杏将她送出去,兰英连忙笑着道:“正好我也要去西边儿院里呢,我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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