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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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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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比认字还要熟的,满儿也不打怵,依着邱晨的膝盖,小手往身后一背,小嘴儿嘚吧嘚吧地,小嗓子脆脆的,一首首朗朗上口的诗词是张口就来。

满儿一口气背了四首,徐长文点点头,止住还要继续背诵的满儿,笑着问道:“刚刚听你背诵的‘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就是春风,摸不着看不到的,怎么会像剪刀呢?”

这个问题就有些深了,不过满儿却没有轻易放弃,皱着小眉头歪着脑袋一脸苦思状。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怎么回答来,不由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哥哥阿福。

虽然刚才是徐先生考问阿满,阿福却也在皱着眉头听得认真,小嘴里还无声地嘟哝着,似乎是跟着回答一样。此时,见妹妹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他,小胸脯一挺,倒是有模有样地向徐长文抱拳躬身施了个礼,朗声道:“先生,‘二月春风似剪刀’这一句,是关联着上一句‘要问细叶谁裁出’的,有问有答……这里的‘裁出’‘剪刀’,用的都是……比喻的手法。”

教这首诗的时候,邱晨是看到坡下的几棵垂柳生发了新芽一时起意,当时一边教福儿满儿这首诗,还一句句地讲解过,虽说邱晨标准理科生的底子,讲起来没有多精辟,但这首诗本就浅显,两个孩子结合实景倒也弄明白了诗句的含义。这会儿,福儿哥哥一说,满儿也把当时娘亲教他们这首诗时说的话回忆起来了。

跟着点头道:“对,是这样!不能听一句,前一句,问细叶谁裁出,才有,春风像剪刀。”

满儿平时太长的句子还说不利索,这会儿一边组织语言一边回答,就有些勉强,语速很慢,一句一句地往外蹦,但连贯起来,却让徐长文真心相信了杨树勇那些夸赞的话并未作伪,这个还不足两周岁的小丫头,果真是极难得的灵慧聪颖。

“不错,不错,着实不错了!满儿不错,福儿也好,林娘子倒是教出了一双好儿女啊!”连连赞叹的同时,徐长文心里又不免有些惋惜,可惜了是个女孩儿,若是个男孩子,读书有成不在话下,定是定国安邦的栋梁之才啊,说不定就能成就一代宰相之材啊!可惜了!

小丫头平日里得到的夸奖多了,这会儿徐先生的夸奖虽然仍旧高兴,却很难得地没有得意忘形,仍旧向徐先生做了个不太标准的福礼,谦虚道谢:“多谢先生……点!”‘指点’记不清了,小丫头给吞了一个字,却也很难得了。

徐长文又是一阵暗暗叹息,眼睛却看着满儿小丫头亮亮的,连连笑着点头道:“有如此聪慧的学生,连在下都有心留下来了,更何愁潘贤弟不应承!”

阿福也躬身向徐先生施礼致谢。

邱晨抬手摸摸福儿,又拨拨满儿的小辫儿,笑着将她抱起来:“你这丫头,哥哥说了你才想起来哦?”

“娘……”小丫头害羞了,不依地撒着娇,窝到娘亲怀里去了。

邱晨笑着看向徐长文:“先生,咱们且行且问吧?”

徐长文点点头,牵了阿福的小手,抬手让让邱晨,一行人安步当车,沿着大街走下去。

------题外话------

1000+2000……

捂脸爬走!

☆、第八十章 潘佳卿、定下了

第八十章 潘佳卿、定下了

邱晨边走边道:“不知我一个妇人带着孩子去请,那位潘先生会否觉得简慢?”

徐长文将阿福送上马车,又俯身把满儿抱了过来,不过,没撒手直接抱在怀里,摇摇头道:“无妨,潘贤弟性情洒脱豁达,只要看到满儿这么聪慧的孩子,别说有人相请,就是没人请,只怕也会赶着要收为弟子呐!”

听他这么一说,邱晨才略略放了心。

之所以今儿特别带了阿满进城,之所以询问妇人孩子是否会被轻视,邱晨就是想了解那位潘先生是不是拘泥陈规陋俗,是不是对妇人有轻视的偏见。虽然跟了徐长文来请人,但邱晨心里早就打定了注意,若是那位不答应收满儿这个学生,她也省的多费口舌,直接再寻摸合适的先生去。

接下来,徐长文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拉着满儿福儿不撒手了,一会儿指点着路边院子里的一枝桃花,给兄妹俩讲‘竹外桃花三两枝’,一会儿又指着路旁店铺的幌子教福儿满儿认字,满儿听得也很是入迷,一条街走下来,福儿满儿已经一口一个先生,与徐长文颇为熟稔了。

那被徐长文成为安叔的老苍头跟着俊文林旭的车子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自家公子,看着自家清冷端方的公子,居然破天荒地抱了一个小丫头在怀里,还与那年轻妇人说笑彦彦地,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总觉得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认错了人。他下死力揉了揉眼睛,再睁眼竟见自家公子很自然地抱了孩子,与那妇人并肩同行进了城门,登时觉得心里打起鼓来。

只不过,不管他心里怎么揣测,却不敢跑上去质问自家公子,一回头见俊文正拿了鞭子招呼他:“大叔,咱们也快走吧!送下你,我们还得趁早赶回去呢!”

安叔一听这话,倒也没异议,笑呵呵地点头应承了,由着林旭和俊文扶着他上了马车,然后就着车辕与俊文并坐了,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俊文聊起来。先是问姓氏名谁,家住何方,慢慢地就问题深入了进去。俊文是个实诚孩子,也没有想到这老苍头怀了别样心思,也没加隐瞒,很快安叔就从他嘴里得知了,刚刚和自家公子神态颇为随意亲密的年轻妇人竟是个丈夫刚刚死在边关的寡妇……再一联想刚刚自家公子那举止形态,安叔就把自己心中的猜测给坐实了。

不说,安叔什么心肠,再说邱晨随着徐长文一路步行进了城,倒也不需绕路,顺着当间大街一路走了下去,走到第二个路口的时候,果然就看到一间茶楼下边的街角边摆着个卖字的小摊子。

小摊子极简陋,就临街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在茶楼山墙上钉了一条细绳,绳上悬挂着几张大小不等的字儿。摊子摆在这儿,却没看到人。

邱晨一眼扫过去,就见多为恣意纵横的行草,果然是如游龙飞凤,笔力遒劲;另外也有几幅小片的楷书,邱晨细一瞩目,知道是抄写的佛经。想来是供一些笃信佛教之人买回去供奉吟诵之用。

从这几篇字幅上就能看出这位潘佳卿果如徐先生所说,性子洒脱从容,懂得变通,并非那种死读书读死书的书呆腐儒,倒让邱晨暗暗点头,又放心了不少。

徐长文在摊子前站定,不紧不慢地伸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来,扫了一眼后,对邱晨扬了扬,笑道:“走,我们去找他!”

邱晨借着徐长文的手扫了一眼纸上的字,不由失笑。纸上居然写着一段三句半--‘暖日升高空,饥饿腹轰隆,若来买字者,稍等!’

别说,还挺合辙押韵的!

徐长文神态淡定,抱着阿满信步绕过街口,拐进相邻的小街。这条街道两旁房屋仍旧整齐,只是街面窄了许多。徐长文沿着窄街走了没多远,在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门面前停住了脚步,回头对邱晨笑笑,指着那门首悬挂的一个‘麺’字布幌子,道:“就是这里了。佳卿曾说过多次,说此处的宽面,面弹汤清最是可口。”

邱晨笑笑,心中暗道,再面弹汤清也只是面条罢了,那位潘先生之所以钟情此处,只怕还是因为面条价格便宜吧!

随着徐长文走进小面馆儿,映入眼帘的就是紧靠店门的一口大锅,锅里清澈的汤汁翻滚着,旁边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正从案板上抓起一捧面条,下进锅里。一边搅合着,一边抬头招呼:“几位客官,请进请进,请问客官们吃什么面啊?”

“我们不……”徐文长下意识地拒绝,却被邱晨截住了话头,笑着道:“徐先生,不如我们也来尝尝这面弹汤清的好面?”

徐长文怔了怔,随即也笑了,点点头不再多言,径直绕过那煮面的锅灶,走进铺子里面去了。

邱晨瞥见他径直走向角落里一个单独坐的年轻男子,心知那必是潘佳卿了,也就和那煮面的老者要了几碗酱肉面,又要了仅有的两个品种小菜,然后也跟着徐长文走过去。

今日,邱晨穿了一身二魁家的刚刚做好的一件月牙白的交领衫子,为了出门,穿了一条藏青色的长裙,都是细棉布的。在邱晨的一再要求下,二魁家的做衣服不再赶时间,却在做工上下了功夫,邱晨今日穿的裙衫,衫子衣领和袖口处都刺绣了青色的缠枝花纹,裙摆处也绣了几枝小小的花样,不张扬,却素雅精致。

含着微微的笑走了过去,潘佳卿的目光一扫就转了开来,徐长文立刻站起来替双方介绍。潘佳卿和杨树勇见了礼。

听到介绍到自己,邱晨微微福了一下,潘佳卿赶紧作揖回礼。

不用邱晨说话,徐长文先是请她坐下,然后就道:“林娘子就是我刚刚向你提及的主家,最是怜贫惜弱,友睦邻里,而且知书识礼,还给几个孩子都启了蒙……”

徐长文说到这里,潘佳卿脸上不由露出一丝不相信,甚至嘲讽之色,道:“徐兄这话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啊?”

徐长文看了一眼邱晨,也不回答潘佳卿的问话,只抱了抱阿满,笑道:“满儿,给这位潘先生背一首‘钱塘湖春行’!”

阿满眨巴着大眼睛点点头,乖乖地从徐长文的膝盖上滑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潘佳卿身前,有模有样地福了福,然后背着小手,朗声道:“《钱塘江春行》,唐,白居易。孤山寺北贾亭西……浅草才能没马蹄……白沙堤。”

阿满又向潘佳卿福了福,道:“请,潘先生……指正!”

一首八句七言,背的抑扬顿挫,一字不漏,背完之后,已经让潘佳卿有些不可思议了,再见小小的孩子如此乖巧有礼,那满心惊讶慢慢地就生出一种由衷的喜欢来,不由自主地就笑了,温和道:“你这首诗学了多久了?”

阿满扭头看了看徐长文,又回头对潘佳卿道:“刚刚,先生教的!”

阿福这小丫头有个奇特之处,背诗的时候声音清脆,也不打磕巴,可一到平时说话,就没有办法说太长的句子。这会儿一句话就给断成了两半儿。

潘佳卿听到这个回答,惊讶之色更浓,不由抬头看向徐长文道:“当真?”

徐长文笑的得意:“这么点儿的孩子难道还会说谎不成?当然是真的!”

笑了笑,徐长文又道:“之前我初闻之时也有些不敢置信,就考校了一番,不但能背诵数首诗,而且有些诗词的语句之意也真是懂得呢!”

“哦,这倒要听听。”潘佳卿从最初的不相信怀疑,到惊讶,再到此时,已是真正对这个小小的看起来只有一两岁的小丫头关注起来。“满儿是吧,你告诉我,浅草何解?”

满儿有些懵懂地眨眨眼,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自家娘亲。

邱晨微笑道:“潘先生是问你,诗句中的浅草什么意思。”

满儿这回听明白了,点点小脑袋,转回头去对潘佳卿道:“浅,本来是,说水少,不深。诗中,是矮,小的意思。浅草,就是草,刚长出来,很小,很矮……嗯,刚刚盖住,马蹄儿。唔,这么高!”

满儿一边说着,一边还只怕潘佳卿不懂的样子,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比量了一下。嗯,她们家胭脂的马蹄儿就这么高,没错!

小丫头说的有些断断续续的,可意思表达的却非常清楚,当真是理解了诗句的意思。

潘佳卿脸上的表情有惊讶,有欢喜,还有些……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他先转脸看了徐长文一眼,随即目光转向仍旧淡淡微笑的林娘子,这才抬手摸着阿满小丫头的头顶,赞道:“不错,实在是不错……以后,跟着我学读书作诗行不?”

小丫头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歪着头看着潘佳卿,问道:“你比先生,厉害吗?”小丫头虽然只跟着徐长文学了一路,却已经对这位徐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动自发地去掉了‘徐先生’的姓氏,直接称呼徐长文为先生。这会儿,一听潘佳卿要做她的先生,心里难免有些排斥,童言无忌地就直接质问了起来。

三个大人同时一愣,倒是潘佳卿第一个回过神笑出声来。

徐长文爱怜地将小丫头抱进怀里,摸着小丫头的羊角辫儿,道:“这位潘先生的学问是极好的,满儿跟着潘先生好好学……”

满儿不等徐长文说完,就搂着徐长文的脖子道:“先生不能教满儿么?满儿喜欢先生……”

小小软软的小包子,软软糯糯地祈求,差点儿让徐成文红了眼,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拍着小丫头道:“先生……有事要离开一些日子,不能教满儿了。这位潘先生学问极好,人也极好,很喜欢满儿的,满儿跟着潘先生好好学……嗯,等满儿学会了作诗,先生就回来了。”

“哦?满儿会作诗,先生就会回来?”满儿又歪着小脑袋求证,在看到徐长文含笑点头后,立刻坚定地握紧了小拳头,道,“嗯,满儿很快,很快,学会作诗!”

说着,抱了抱徐长文的脖子,自动自发地溜下来,来到潘佳卿面前,恭恭敬敬地施礼道:“潘先生,满儿跟先生,学作诗!”

“呵呵……好,好!”潘佳卿笑着伸手摸了摸满儿的小辫子,笑问道,“满儿……既然入学了,可有大名?”

邱晨很快地回忆了一下,确定林旭没提过福儿满儿的大名,于是笑道:“孩子小,一直叫着小名儿,还没起大名呢。就有劳先生给起个大名吧!”

潘佳卿脸上一喜,摸着满儿的头发略一沉吟道,“佳儿佳女,福满齐全,但要感念你们娘亲的含辛茹苦,就叫孝孺,孝婕吧!”

“林孝孺,林孝婕……多谢潘先生!”邱晨起身道谢,满儿也有模有样地跟着行礼。

正好,面馆老板端着大碗面和小菜送过来。徐长文笑道:“咱也来尝尝面弹汤清的好面!”

众人皆笑。潘佳卿去林家就馆的事就此谈妥,一年二十两银子,管一日三餐和四季衣服。并约好一个月后,林家派马车过来接。不多时,林旭和俊文赶着马车找了来,同样高兴地见过潘佳卿。

见到林旭之后,潘佳卿略略问了几句,林旭温文有礼,不卑不亢地一一回答了,潘佳卿更是欣喜,这样的好学生,显见之前徐长文是下了大力气教导的,就如今这水平,说不定,秋试后就能进身为童生……若是顺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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