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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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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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人所致,她只是恨,只是气愤,那股压抑多时,隐忍多时的愤恨憋闷,都化成了暴戾的发泄,抽打在刘三河身上。

“刘三河,你这是干啥?”一声怒喝传过来,邱晨微微一怔,手下的棍子也是一顿。刘三河几乎被打倒在地了,察觉到细微的停顿,抱着头抬腿就往外跑。

却正好被兰英堵住,伸手一把抓了刘三河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打起来。

“唉哟,唉哟,打死人啦!杀人啦……”刘三河刚刚从棍棒下逃脱,转眼又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掌心。

兰英本就是做惯了粗活的,手上有的是一把子好力气。又得了便利抓住了刘三河的头发,将刘三河按的抬不起头来,竟是挣脱不开,只觉得头脸脖颈到处都是细碎尖锐的疼,片刻就被兰英将他的头脸抓的稀烂,淋淋的血道子纵横交错着……

邱晨那一通痛打太过用力,此时看到兰英才觉双腿酸软,却仍旧强撑着站着,只悄无声息地把手里的棍子扔掉,抬手把糊了一脸的泪抹了去。

阿福跑了回来抱住她的腿,阿满也哭着从屋里出来,同样扑进她的怀里。抱着两个惊慌痛哭的孩子,一股深切的悲凉从心底升起,让她再一次无声地淌下泪来。

此时,满囤和满囤爹娘也都先后赶了过来,周边的邻里也听到声音都纷纷地往这边走。

被撕扯抓挠的疼痛难忍之下,刘三河居然伸手抱住了兰英的腰,想要将兰英撞倒。满囤一看这情形,一股怒火撞上来,二话不说,上前一脚将刘三河踹了出去。

这一脚揣在刘三河的胯上,横着就摔在地上。疼,浑身疼!

刘三河却自觉缓了口气!终于从那妇人的魔爪之下逃出来了!

满囤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赶上去,又是狠狠地两脚。踢得刘三河成了滚地葫芦。

眼看着周遭的邻里都赶了过来,满囤爹赶忙上前拉住满囤:“行啦,再打就真要出人命不成!”

满囤又恨恨地踢了一脚,这才顺着老爹的劲儿,退开几步:“你个混蛋玩意儿,再让我看到你到东头来一回,我打你一回!”

刘三河整个趴在地上,听到满囤爹阻止,又听到满囤的威吓,虽然浑身疼的让他直哆嗦,却也真正松了口气。本以为来占个便宜的,没想到居然挨了这么一通好打,那妇人冰冷的眼,棍子砸在身上的剧疼,都让他心惊胆寒!

挣扎着抬起头,刘三河连连向满囤保证:“我再不敢了,真的再不敢了……”

他现在真是后悔……早知道那妇人如此狠毒,他怎么说也绝对不敢跑来占她的便宜啊!

“哎哟娘哎,可疼死我了!这娘们儿真狠啊……”刘三河被打怕了,强忍着疼就要爬起来,终是没忍住哼唧出声。却被喘吁吁地兰英听到,立刻瞪圆了眼睛,就要再次冲上来打。

周边的邻里已经赶了过来,大人孩子的挤了十几二十号人。

这种情况下,满囤自然不会再让兰英动手,伸手将兰英拦住。刘三河被兰英吓得瑟缩了一下,看到满囤将兰英拦住,又立刻有些得瑟起来。

怎么说,他和满囤也都是姓刘的,论起来,他还和满囤爹叫一声远房堂哥。刚刚周围没人满囤踢两脚,真当了村里人的面儿,谅满囤也不敢对他动手。

脸上火烫一般的疼,眉毛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刘三河抬手一抹,竟抹了满满两手血,腥红粘腻……吓得刘三河立刻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坐在地上哇啦哇啦哭嚷起来。

“唉哟,这是要打死我啊……各位叔伯大娘啊,三河今日就要被个外庄子户打死了啊……”刘三河虽然赖皮,却也有他的小聪明,这时候还记得满囤招惹不起,就仍旧咬着林家不放。林家单门独户,升子又死在边境,家里连个成年男人都没有,一家子妇人孩子,趁着这个机会,他咬住不放,说不定还能让里正族长给他做主,将林娘子给了他呢!

☆、第十九章 扯虎皮做旗

第十九章 扯虎皮做旗

兰英和满囤满脸愤怒,瞪着刘三河,却碍于众多村人旁观,不好再动手,这两个人又都不是能言巧辩之人,一时间,竟被刘三河呼拉的满脸血又哭又嚷地给噎住了,恨得咬牙,却找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来,只有兰英怒喝着:“别瞎说!你个混癞子瞎说!”

这句话对打定主意不要脸撒泼的刘三河不疼不痒的,根本不起作用,刘三河就坐在林家的大门口拍着地面装模作样地哭闹,隔着一道篱笆墙,邱晨母子就站在院子里。

两个小刚刚止了嚎啕,被刘三河一闹,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特别是阿满,哭的满脸是泪,让邱晨也疼到心里。再看篱笆外的那些村人,目光也闪闪烁烁地直往她们母子这边扫。这种情形,让人不联想都难,她即使不出头,也少不了人猜度编造。与其不知让人编出些什么来,还不如她站出去表明姿态。

邱晨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阿满,给小丫头擦了泪,交给阿福,让他看着妹妹。然后,邱晨擦去脸上未干的泪水,抿了抿耳边的碎发,挺直腰背走了出去。

门口围观的众人看见邱晨一步步走出来,议论的热闹的也不议论了,都将目光聚在她身上,给她让开一条路。庆和嫂子从人群里伸出手,拉了邱晨一把,一脸焦急地朝她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邱晨却神色镇定地对她笑着摇摇头。继续朝着拍着腿哭闹的刘三河走去。

在刘三河身前五步外,邱晨停住脚步,吸吸气,猛地一声大喝:“够了!”

这一声冷喝,邱晨用尽了力气吼出来,又是猛地发出来,不但围观的众人打了个激灵,就连哭的热闹的刘三河也生生打了个冷战,猛地愣住忘了哭闹,抬起眼看向邱晨,眼底竟带了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恐。

一片寂静中,邱晨声音平静下来,淡淡道:“刘三河,你为什么在我家门外闹事?你这是欺负我家升子没了,只剩下孤儿寡母了吗?你今天究竟为了什么跑我家门外来哭闹,你不给我说出个理由来,我就去找里正、找族长,升子是为了村里去的边关,送了命,不能升子死了没几天,就让人欺到我这孤儿寡妇门上来,这要是传出去,让人说一个刘家岙欺凌寡妇孤儿的名声,到时候,整个村的人出去可都要被你带累的抬不起头!”

说到这里,邱晨的目光从围观的众人脸上扫过,转而对刘三河,直接点出重点,“没了好名声,村里后生娶媳妇,闺女找婆家,可都难了,你这是自己打光棍,也要让全村人都接不了好亲啊!”

之前,不论怎样打骂哭闹,村里人还只是当个热闹看,谁也没想过这事儿还会牵涉到自家身上。如今听邱晨这么一说,才猛地想起,刘三河也罢,海棠也罢,都是他们一个村里的人。这个年月,寡妇可怜,带着幼儿守寡的妇人,更是被人怜悯,能担待都多担待一眼,更别说上门欺凌了!若是真的传出个欺凌孤儿寡母的名声去,今后刘家岙的孩子们说媳妇找婆家可都会被人挑说,再难说上个好媳妇或者找个好婆家可就难了!

不涉及自己,谁也乐意看热闹,可一旦牵涉到自家利益,周围的人就都变了颜色,先是纷纷议论起来,继而,就开始有人开口替邱晨质问起刘三河来。

庆和嫂子第一个开口,质问道:“刘三河,你天天满村里乱转,不是偷人鸡蛋,就是摸人家几头蒜,你到这边来干啥?是不是又来偷东西啦?”

旁边也立刻有人跟上:“三混子啊,你这是又玩钱玩输了吧?跑俺们东头来寻摸啥东西能换钱来了……”

“这还用着问了,这个坏水还能干啥好事,让我说,就该把他撵出村,省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对,撵出去!直接撵出去!”

“撵出去!”……

一人开口,众人跟风,一时吵吵嚷嚷地,大有群情激愤之势,唬的刘三河是真的怕了。眼睛四下里溜着,真心后悔刚刚怎么没早点儿跑了,这会儿想找个空子溜了都不能了,周围那些村里人都瞪着眼看着他呢,仿佛下一刻就要上前把他扭送到祠堂里,找族长族老把他撵出村去,哪里能容他逃跑啊!

邱晨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刚刚那一顿好打,此人哀哀求告保证尚没落下,见得人多了,转眼就换了一副嘴脸。这种人记性太差,不狠狠给他长点儿记性,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再跑出来恶心你一把呢!

邱晨抬抬手,止住纷纷嚷嚷的众人,盯着刘三河冷声道:“刘三河,既然你说不出个长团儿来,那我们就要扭了你去见里正和族长了,相信到了里正和族里的长辈们面前,你就肯开口给个交待了!”

邱晨的声音不大,却冷得渗人,生生让刘三河打了个寒战。加之她说的去见里正、族长,刘三河这种混子其他的可以不怕,却也怕见族里的长辈,那些古板的老头子可是有权动刑的,想起宗祠里供奉的那根光溜溜弹性良好的藤条来,刘三河再次狠狠打了个冷战!那藤条的滋味他尝过一次,可不想再尝第二回了。

更何况,族老们还有权利将一个人驱逐出族,甚至驱逐出村!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别说找个媳妇过热乎日子,活下去都难啊!被驱逐出族出村的人,可是被其他村落一样鄙视的,也没有村子会接纳这种人,到时候,他就只能成为流落他乡的流浪汉……他现在虽然家里穷,可好歹有爹娘留下的两间茅屋,还有两亩薄田,划拉划拉,每年也能收个几百斤粮食,再混些别的来,也能混个半饱,真的流落在外,那可是上屋片瓦遮身,下午寸土立足……

想到这种可能,刘三河更加害怕了,瑟瑟地发起抖来!

哽了片刻,刘三河艰难地咽了咽唾沫,挣扎着爬起来,朝着邱晨跪着磕下头来,一边嘴里还连连哀求着:“林娘子,是我刘三河猪油蒙了心,想着来你家摸点儿东西换钱,求求林娘子饶了我这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打你们林家的注意了……”

“嗯,仅仅是不打我们林家的注意啊!”邱晨凉凉地丢出一句。

刘三河立刻再次叩头哀求:“不不,不不不是,我刘三河从今天起痛改前非,老老实实做人,再不敢偷偷摸摸了,林娘子,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要是再犯混,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也被老鼠啃了,尸骨无存!”

这种毒誓已经非常狠了。围观的人都一霎时安静了下来,刘三河那狠厉的毒誓勾动了他们天生对死亡的恐惧,人人脸上都露出一抹惊惧之色来!

------题外话------

看到史莉君同学的留言,粟粟也很感慨。

有没有男人,不是女人是否幸福的基本前提,有时候,男人是渣还不如没有……还有价值标准不同,思想观念的迥异,也同样可以让家庭生活变得一团糟。

嘿嘿,不能再说了……

☆、第二十章 添个长工

第二十章 添个长工

邱晨不以为然,目光一转,却看到围观的众人皆变了颜色,立刻就明白了,在这个自然科学极度落后的时代,这种毒誓还是很让人忌讳的,一般人只要发了这种毒誓,痛改前非不敢说,多多少少都会有所顾忌,再不敢恣意妄为了。

这时候,前邻的三奶奶喘吁吁地挤进了人群。

上前几步走到刘三河跟前,抬手啪啪地打了刘三河几巴掌,恨恨地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三混子,咋就没个改呐,你咋就不好好过日子,你不想想,你娘临死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这个混小子,还托付我老婆子管教你,看我今天就替你娘教训教训你!”

说着,三奶奶还要再打,旁边的庆和嫂子和另一个男人叫青山的媳妇赶忙上前劝阻。

庆和嫂子道:“三奶奶,您老消消气,消消气,为了这么个混账,可不值当把您自个儿身子气坏喽……”

青山家的也跟着道:“可不是,这混账太欺负人啦,也该给他点儿教训,不过,不需您老动手,咱们这么多人呐,哪用您老亲自动手哇,招呼兄弟们一人踹他一脚,也够他长记性的了!”

三奶奶被青山家的这一番话一说,噎了一下,叹口气道:“混帐小子,你可听见啦?是不是让我叫几个劳力来踹你一顿长长记性啊?”

刘三河这会儿哪敢再说什么歪话,可怜巴巴地朝着三奶奶叩头哀求。

三奶奶趁机道:“你说了不该跑到林家门口闹事,看林家大人孩子的也给你吓得够呛,让你说几句好话也没用,让你出钱买点儿物事赔礼,你也拿不出来……这样吧,今儿我老婆子豁出这张老脸来说个注意,大伙儿听听,要不要给老婆子这个面子。”

周围的人自然纷纷表示自己没有二话,都听三奶奶的。

三奶奶的目光看到邱晨身上,邱晨也点了点头:“三奶奶为人最是公道无私,我自然也听三奶奶的。”

三奶奶的目光在邱晨脸上停顿一瞬,随即点头扬声道:“既然众人给我老婆子一个面子,那我就说说我的注意:刚刚三河这浑小子也说了,他是想着寻摸林家的东西来着,那就是他对不起林家。如今林家升子去了,正好缺劳力,过几天地里开了活儿,林家地里的活计就没人料理。我今儿做个主,就让三混子给林家做一年力工,以补偿林家,大伙儿说老婆子这注意可行得?”

邱晨微微皱了眉,她可不认为刘三河经此一回能够痛改前非,能够老老实实去给她干活,别到时候活干不了,反而给搞些什么破坏……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叫好的,也有和邱晨同样持怀疑态度的……

三奶奶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又看了邱晨一眼,最后落在刘三河身上,肃然道:“你这个混球小子,也不怨乡邻们不信你,这样吧……就让三河写下一纸契书,卖身林家。乡邻们给做个见证,若是三混子真心改过,老老实实替林家做一年活,一年之后,乡邻们再作证,把这张契书作废。若是三混子不知悔改,那么在这一年中,林家有权力将这混球卖去……听说,南边儿可是有盐矿长年买劳力做工啊!”

盐矿买回去的劳力根本不当人,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能十个时辰都在干活,还不给吃饱饭……被卖到盐矿,哪里是做工啊,那就是有去无回,就是去送死啊!

这个结果可比流落他乡恐怖的多。

刘三河登时哭了,连连叩头哀告:“各位叔伯大娘婶子们,就给老侄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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