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国地理位置偏南,地貌奇特,天气极热,国内最易生各种毒物,由此在巫国盛行各种巫蛊毒术,这巫国虽小,却正是因为这巫蛊毒术惹得外人不敢轻易进入,也不敢轻易进犯,他们也甚少和外界打交道,这一次不知为何,竟接了大秦礼部送出去的出使帖。
随着那彩色云团越来越近,楚云轻看清了那队伍形状,当首的是两队衣着及其艳丽多姿的美貌侍女,她们身上轻纱缭绕,隐隐的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两手垂在身侧,身上和头上都带着各色各样的饰物,走动起来叮当作响。
而在那侍女之后便是一辆极为华丽的马车,那车的四周俱是宝石串成的的珠帘,耀眼的阳光之下,正坐马车好似一个发光体一般的闪瞎众人的眼睛。
马车走动,那珠帘也跟随着晃动不止,众人能透过那缝隙看到车内情形,那五彩的软榻之上,隐隐有一抹白光闪动。
众人自然不知那是何物,只见在那马车的后面,还跟着一抬软轿,四周用白色的锦缎围着,其中坐着什么众人不知,最后便是一队巫国兵士,手执五彩旗,正是巫国的标志。
待的那马车走近了,礼部的官员上前与人交涉一番,那当前的侍女便去往马车之处禀明了什么,见得马车缓缓停下,礼部的官员上前准备想公主见礼。
然而那侍女却是将其拦了下来,不知是是为何,礼部的官员与那侍女说了许久,那侍女面上微微不耐,似乎不怎么配合的将那官员拦了下来,而那礼部官员看了不远处的萧清萧溟几人一眼,再次转过头去和那侍女说道。
然而那官员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便惊呼一声连退三步捂住了自己的小腿,此变故立时便惊得所有人一愣,萧清眉头一皱,将那瘫倒在地的官员官袍一掀,只见的一只黑色的蚂蚁正在他的腿上附着着,而那蚂蚁也并非寻常的蚂蚁,隐隐的白齿微现,竟是食人蚁!
巫国的侍女们似是意料之中,微微摇着头掩嘴娇笑不断。
楚云轻走近一看,眉头一皱从袖中拔出一根银针,咻的一声射出,只见那银针贴着那官员流着血的小腿飞过,针上带着那不断食其血肉的蚂蚁。
萧溟面色也是不好看,招手命人将那官员抬走,高声道,“欢迎巫国公主不远千里驾临我大秦。”
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回应,本来因为刚才的那一幕而出现的低低议论之声慢慢的静了下来,这一安静,在场的人,大多面色微变。
正是在那马车之中,此时正传出来一阵又一阵勾人遐想的喘息之声,男人的和女人的交织在一起,只要是懂几分道理的,都知道那车里面此时正在发生什么事,众人也能理解,刚才为何透过那帘幕,看到是一抹白色了。
萧溟面上的俊雅笑意少见的散了下去,萧清轻咳一声,口中吐出一声咒骂,楚云轻额头冷汗涟涟,退后一步,准备回到城楼上去等下一拨人。
便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一声含着**的酥软之声传了出来,“敢打扰本公主与阿墨欢好便是死罪,是谁杀死了我的食人蚁?!”
那声音沁着水一般的娇柔魅惑,听得在场众人一震,楚云轻闻言回头,正对上一双冷清的眸子。
原来那珠帘已经被拉开,传说中的巫国公主此时浑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红色锦缎,修长的**流露在外,圆润的肩头也细腻可见,一头墨法编成许多小辫子,缠绕着五彩的丝线,正撒乱的披在肩头,在她身下,是一个和她一样衣不蔽体的男人。
萧溟非礼勿视的转过头去,萧清再一声低咒,在楚云轻耳边道一句‘交给你’便退了开来。
周围的礼部众人和士兵们早就低下了头不敢看,而那巫国公主分明没有半点遮羞之心,一双眸子带着凌厉的色彩,直视着楚云轻。
楚云轻行的一礼,“云轻乃是大秦淑仪,在此恭迎公主驾临,此前不知公主有此习惯,冒犯之处请公主原谅,那食人蚁可伤人性命,云轻不得已,才将其致死,公主恕罪。”
那巫国公主嘴角一勾,“可是在本公主的眼中,那食人蚁比你那官员的性命更为重要些,你却为了一个人将我的食人蚁杀死,这难道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楚云轻嘴角一勾,“大秦是礼仪之邦,云轻听闻巫国也是风土人情极为友善的国度,大秦的待客之道便是云轻协同我朝两位亲王在此真诚相迎,云轻相信,公主的做客之道绝非是一来便要了我朝官员的性命。”
这话多少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奈何楚云轻本就不喜圆滑处世,更不喜拿人命开玩笑,她心中甚至在想,此刻凌厉些,最好惹得这位公主不高兴,让萧战将她撤了才好。
然而料想之中的公主之怒并没有出现,楚云轻只见一个侍女自那后面的软轿之处走过来,跪在车前对着那公主说了句什么,那公主眉头一皱,看着楚云轻冷哼一声,“很好,大秦的待客之道本公主记住了,你说你叫什么?”
楚云轻敛眸,“楚云轻。”
那公主嘴角一撇,“好难听的秦人名字,我记住你了,你最好也记住我叫水凌莎,我特地养了一中食人蚁,转食女人血肉,你可想试试?”
她并不需要楚云轻回答,当即冷声一喝,“驿馆在哪里,带路!”
看着远远行去驿馆的队伍,楚云轻眉头大皱,这厢萧清走到她身后,“啧啧,楚淑仪不畏强权勇气可嘉,想来不会怕那专食女人血肉的食人蚁。”
楚云轻冷笑一声,“王爷若是有心操心这个,不若去城楼等着西凉太子什么时候来吧,云轻觉得头疼欲裂,只怕是中暑了,跟王爷告个假!”
萧清一滞,看着她兀自离开的背影朗声大笑,“楚淑仪中了暑气,快去宣太医来!”
楚云轻的步子一顿,转身之时眼神恼恨,而萧清已经一身洒脱的转身上了城楼。
楚云轻一恼,刚往回走没走几步,一人忽而靠近她身边,低语一句什么闪人便不见了踪影。
此地虽然被官兵封锁,但是今日动用的寻常士兵很多,刚才便有一对巡视的与她擦肩而过,她来不及找出来是谁了,只因为那人说的话让她心中一动。
“城西临江楼。”
短短五个字让她心中一紧,一定是有人要见她的意思,是谁她心中没底,却隐隐觉得是他,楚云轻看一眼两位正往城楼上去的王爷一眼,转身走开。
城西,此地便是城西,那临江楼也是在距离城门的不远之处,楚云轻急急过去,刚到楼底下,便有一个锦衣少年走了过来。
“郡主,三楼天字一号房。”
她心中一动,那人叫她郡主,便一定是相熟之人,看着转身没入人潮之中的少年她已经大概明白了,那人分明是易过容在此等她的。
她不在犹豫,进门上楼。
这临江楼其实是盛京之中极为有名的酒楼,她不理会小厮的问询,直接上到了三楼,直直朝着走廊尽头那一间写着‘天字’的屋子走去,刚走到一半,从旁里斜斜伸出来一只手,淬不及防的将她拉到了旁里的房间里。
楚云轻一怔,抬眼便见一抹红袍极为扎眼,接着,她就听到了那声最为让她心惊肉跳的称呼。
“轻轻——”
------题外话------
这个公主是个重口味~
☆、【075】不欢而散,谁去和亲?
“轻轻——”
这一声及其粘人的称呼让楚云轻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她抬眼,看着眼前之人眉头紧皱,而下一瞬,一道凌厉的劲风直袭红衣男子的手腕。
啊的一声惊呼,红衣男子猛的甩开了楚云轻的手,只见他哎哟叫着,一边抱着自己的左手腕在原地跳个不停,“萧澈,你想废了我吗?!”
地上此时正躺着一只竹筷,正是萧澈为了某人不规矩的手而招呼过来的。
楚云轻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萧澈,他一身墨袍,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看样子伤还没有好。
“再有下一次,便真的废了!”
萧澈沉沉一语,对着楚云轻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位子,楚云轻也不看红衣男子恨得咬牙切齿的摸样,嘴角一勾走了过去落座。
“你们怎么在这里?”
红衫男子嘴巴里念念有词的坐在了萧澈另一侧,此时听到楚云轻这样问,眸色一亮,“因为知道轻轻你在这里,我就过来看你啊!”
萧澈的眼风十分的森寒,堪堪扫身旁之人一眼,“这一次三国来使都来了,其中利害不必说,我便来看看。”
楚云轻点点头,果然还是萧澈的回答比较靠谱些。
桌上已经摆上了精致的茶点,子墨早在楚云轻刚进屋之时便为她添置齐整,楚云轻早间便过来守着,外加上天气越来越热,此时看着这些精致的吃食免不得食指大动,但是——
楚云轻带着面纱,平日里用膳总是要取下的,若是近身的人看到自己带着疤痕的脸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屋子里还有外人。
萧澈看着她,眸光微动,楚云轻抬头便看到他的眼神,四目相对之间她知道他看懂了她的尴尬,却见萧澈大手一挥,“你们去隔壁。”
“啊?”
子墨自然是惟命是从的,只是这叫慕尘的却是大叫一声,“什么什么什么?萧澈你想和轻轻独处一室!”
楚云轻额头冷汗涔涔,而萧澈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几乎想要夺门而逃。
“本王和自己的女人独处一室,你有意见么?”→文·冇·人·冇·书·冇·屋←
此话一出,慕尘面上的表情真可谓是变幻多端,他嘴角猛的抽了抽,再看楚云轻一眼,眸光怪异的看着萧澈,而这厢子墨忍住笑意轻咳两声,走到慕尘身前抬手一请,“公子还是同子墨去隔壁间吧。”
慕尘无奈,叹一口气拉着子墨出门,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子墨,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了,你怎么不好好管教管教——”
门关上的一刹那,屋子里便只剩了他们二人,萧澈倾身,一手掠过楚云轻的耳侧,将她插在发间的玉钗取了下来,这一取自然连带着面纱也拿了下来,楚云轻带着疤痕的脸便坦露在了他的面前。
那精致的面容因为一道猩红的疤痕变得有几分触目惊心,而萧澈目光缱倦的落在她的脸上,让楚云轻本来就红了几分的脸更为热了起来。
“这是这楼里最有名的茶点,没有动过的。”
楚云轻见萧澈亲手为她布置点心,心中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怔怔然拿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块嫩黄的桂花糕放入口中,分明是气韵香甜的吃食,楚云轻此刻细细咀嚼着,却是尝到了苦味。
“如何?”见她木木然没有反应,萧澈眉头一皱,“让人换些其他的来吧——”
楚云轻一急,“不用。”
萧澈只觉得今日的她有些怪异,然而哪里怪异却又说不上来,他眸光深重的落在楚云轻的脸上,并未言语。
萧澈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楚云轻若是涌上自己冷冽的外表或许能够抵挡,但是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她在他的面前,再难捡起那些表情。
她低头抿一口清茶,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那日送皇后出宫之时她所说的话,她细细想来,她回盛京之时为了那沉积在心中十七年的疑虑和仇恨,本想找到答案之后就抽身而退,现在却是身在局中,不能自己。
她没有心比天高的抱负,没有对权力和富贵的执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并肩与他站在一起,在此之前,她早就知道他的蛰伏和隐忍,可是当姚青鸾那句‘我的澈儿是必定要坐上那个位子的’话出来之时,她只觉得心中一直被自己有意无意互视的地方毫无遮掩的摆在了她的面前,如同她脸上的疤痕一般,突兀的触目惊心。
他必定是要坐上那个位子的,楚云轻心中一叹,这样告诉自己。
“皇后娘娘好吗?”
楚云轻忽然抬头问他,萧澈眸光一沉,她的目光带着闪避,这句问的有不着痕迹想要转换气氛的意味,可是他沉吟一瞬,答,“母后很好。”
楚云轻点点头,“那就好。”
她好似忽然又想起什么来,“那日的毒是千黛青,毒性极强,即使后来得解,也是极伤身的,需要好生调理才可。”
萧澈点点头,“玉瑾姑姑出身巫国,对毒术有些了解,有她在,母后自然无碍。”
两人之间气氛诡异,这间雅阁临着官道,因为离城门极尽的缘故,在他们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城门处的动静,此时只听得城门之处爆发出阵阵欢呼之声,楚云轻起身走至窗边,只见的新的使者队伍正在缓缓进城。
“是西凉。”
萧澈站在楚云轻的身旁,远远的只见的一队身穿银色盔甲的卫队当先走了进来,继而出现的是一骑着高头大马之人,那人衣袍带风,面容算不得俊朗,整个人的身形甚至微微的有些臃肿,在一众卫队的护卫之下面容呈现出一众盛气凌人之状。
“西凉太子夜萧然,精通奇门遁甲和观星术,是西凉皇帝的第二子,听说政令已下,明年年初便要即位称帝。”
萧澈淡淡的话语落在楚云轻耳畔,她对诸国之事并不了解,侧目一看身边之人高大伟岸的身影,眸子里的郁色更深一分。
“听说西凉三十年前曾经和大秦开战,最后以战败国的身份将西边境的五城割让给了大秦,此外,还每天上交岁贡?”
萧澈点点头,“西凉四十年前本是兵强马壮的强国,只因为上任皇帝荒淫无度,昏庸无能,让奸臣当道才致使三十年前因为贻误战机被大秦取胜,大秦骑兵长驱直入,斩杀西凉大军二十白羽万,也因此,西凉这几十年来再无可用将才,只能居于大秦之下。”
楚云轻点点头,闭口不再说什么。
从他们的角度看下去,萧溟似乎同那位太子所说甚多,三言两语之下竟然还陪同这一同往驿馆而去,萧清本就洒脱的很,自然不热衷与关注这些,独自在一旁乘凉,惬意非常。
看着那队伍自这酒楼之下缓缓而过,楚云轻看一眼萧澈,他的眉头果然紧了几分,“明王势大,现在还想联合西凉太子,对你,是不是威胁很大?”
萧澈转头,有些意外的看着楚云轻,他薄唇未动,“你不必想这些。”
楚云轻心中一凉,她不必想,她不了解这几国局面,也不知道期间有何利害关系,想了也没有什么用。
她轻轻一叹,“好。”
萧澈何其通透,只听这一句便察觉出不对来,眼看着西凉的军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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