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负之愿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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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负之愿成双-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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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衣坐在石凳上,拿着一个大药簸晒药,今日的阳光特别好,她抬起头看看碧蓝的天空,将手放在腹部。这几日,她明显的感觉到腰身粗了些,楚寻已经准备将她送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去。
  菲雨端着一个大药簸走过来,看见蓝衣嘴角含着笑,打趣道:“又想什么好事呢?”蓝衣回过神,笑了下:“你晒什么?”
  菲雨说:“芍药!”说着,在蓝衣身边坐下来。
  蓝衣看着药簸里的芍药,想起几年前,在尊源庄,也是这样一个碧空如洗的早晨,她与章楠在院子里晒药说笑。
  她笑盈盈的捻起一朵芍药:“这个的根呢,能镇痉、镇痛。”
  章楠说:“我不喜欢。”
  蓝衣问:“为何?”
  章楠撇撇嘴:“芍药还有一个名字叫将离,不吉利。”
  蓝衣切了一声:“什么时候你也信了这个了。”说着话,她低头在另几个药簸里找,拿起一株:“若有一日,不得不将离,就做一株独活的,独悲,独喜。”
  那日章楠听得心里一阵悲凉,谁想他日果真一语成谶,将离成了永诀,独活成了他们十年的梦魇。
  菲雨有一搭无一搭的与蓝衣说话,蓝衣想起往事,心里一阵难过。她敛了敛面色,端起药簸,往后院去。
  恰巧,徐尹从后院过来,看见她一脸的凄楚,忙接过她手中的药簸:“怎么了?”
  蓝衣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突然胸口泛起一阵恶心,她眉头一皱,扶住旁边的树干呕起来。
  徐尹忙把药簸放下,扶住她:“怎么了?蓝衣!”
  蓝衣缓了半天,躲着他的目光:“没事,大约是早饭吃的不合适了!”说完,接过药簸快速的走了。
  徐尹站在那里,眉头越锁越紧,他脸一红,回身往楚寻的书房去。楚寻刚写完一封信,徐尹咣的一声推开门,吓了楚寻一跳。
  楚寻看着满面通红,怒形于色的徐尹问:“怎么了?”
  徐尹涨红了脸:“师哥,你说,蓝衣怎么了?”
  楚寻一皱眉:“蓝衣?蓝衣怎么了?”
  徐尹一步走到楚寻面前:“她…是不是有了身孕?”
  楚寻哑声,徐尹一看楚寻不言声了,心像沉入无底深渊,双手无力的撑在书桌上:“可是,在广陵,见到了章楠?”
  楚寻将信装入信封:“蓝衣已经与章楠成亲了!”
  徐尹头嗡的一声,他眼眶灼热,咬牙道:“师哥,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楚寻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蓝衣心里只有章楠,你为什么不肯放手?”
  徐尹心像被刺了一刀:“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师哥,我满心满脑子都是她,我要为她发疯了。庄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到我对她的真心,唯独她看不到。我每天都在问自己,我还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让她能感受到,比起远在天涯的章楠,近在身边的我能给她最实实在在的幸福。”
  楚寻绕到他身边,手轻轻的拍他的肩:“成全她,就是你给她最好的幸福!”
  徐尹眼中泪光点点:“成全她?你觉得这样就是成全她?她也许与章楠一辈子都不能再见了,难道要眼见着她守一辈子的活寡?”
  楚寻摇头:“你跟蓝衣相处的这几年,可曾看见她对你有一点点的心思?佑仁带回来的章楠的消息,她都会细细的缝在自己的衣裳上。你若强娶了她,以蓝衣的性子,会怎样?”
  徐尹一个凄凄的笑容:“师哥,我真的很喜欢她,真的喜欢。”
  楚寻重重拍拍他的肩:“师哥知道,如今蓝衣有了孕,为了免生事端,我要将她送出去一段时间,等生产完了,再接回来。”
  徐尹敛敛面色:“是怕被杨溥知道么?”
  楚寻点头:“是,血染尊源庄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章楠若知道蓝衣有孕,拼死也会逃出来带着蓝衣走,那时候,事情就难办了。”
  徐尹跌坐在椅子上,楚寻拿起桌上的那封信:“你带着这封信,将蓝衣送到月孤山。”
  徐尹抬起头,接过信:“淳贞师太?”
  楚寻点点头:“将蓝衣送到她那里去吧!”
  徐尹道:“你不去看看她?”楚寻闭上眼睛摇摇头。想起那日,清丽的身影,一脸决绝的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长剑,一剑一剑的将乌黑的长发削落在地,残忍的声音像刀一样将他的心划的鲜血淋漓:“从今日起,我与你恩断义绝,世间再无寻玥阁,你我此生再不复相见。”
  徐尹说:“好,师哥,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也许出去走一走,我会放的下。”楚寻点点头。
  蓝衣又因为犯了庄规,要被关进庙庵静修,临行前,菲雨问楚寻:“我陪着蓝衣吧,那个庙庵太远,没人照应哪成啊?”
  楚寻冷着脸:“既然是静修,就应当好好的自我反省,哪有人陪的道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去探望,否则庄规伺候。”说完,一拂袖走了。
  菲雨给蓝衣收拾行装,一边收拾一边嘟囔:“庄主对你也太严厉了,那荒山野岭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太不安全了!”
  蓝衣笑笑:“我犯了错,应当静静。菲雨,说不定,我就在那里当了姑子了。”
  菲雨啐她:“呸!平白无故说这个!”她走到蓝衣身边,红了眼眶:“蓝衣,你要好好的,平安回来!”
  蓝衣扑哧笑了:“干嘛哭哭啼啼的,我犯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过些日子等师叔的气消了,就回来了,你也在他面前替我多求求情啊!”
  菲雨点点头。
  蓝衣戏谑道:“穆哥哥捎回来的好吃的,也记得给我留着。”菲雨红了脸,蓝衣咯咯的笑着,拎着包袱走了,菲雨将她送出好远。
  看着蓝衣远去的背影,菲雨长叹一口气,今日是初六,过两日,佑仁又会有东西捎过来。佑仁!佑仁!!菲雨心思一下就乱了,那个面目俊雅,英气逼人的佑仁,半年前,她身中剧毒,被佑仁送到有闲庄。每个月的初十前后,佑仁会送东西来,都是她喜欢吃的。
  想起那日,迷迷糊糊当中,听见佑仁跪在楚寻面前:“楚师叔,请您无论如何救救她,有闲庄有用得到佑仁的地方,佑仁万死不辞。”
  昏昏沉沉当中,她每次睁开眼,看到的都是他,他竟比她还憔悴。那日,她睁开眼,佑仁眼睛布满血丝,牢牢握住她的手。她心里一热,轻轻说:“我欠你好多!”
  佑仁笑笑:“是,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你就用一辈子来还吧!”说完将手放在自己唇边,将唇印在上面。
  想到这里,菲雨眼睛一热,她从袖中拿出一方帕子,角上绣着一个“菲”字,还有一个墨迹已经褪色不少的“仁”字。那日佑仁提笔在帕子上写下这个字,对她说:“还给你了,不过上面沾了我的血迹,也算是我的东西,我得留个记号。”
   

第十一章 燕雁代飞(二)
更新时间2015…5…30 16:40:25  字数:2842

 发烧了,更章晚了,大热天发烧,真难受,拜谢大家的支持!
  。。
  。一年前,在广陵的穆佑仁接到父亲穆文锦的信,让他回家一趟。那日,正值中午,天气炎热,他骑着马晃晃悠悠的走在山路上。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片澄碧的清潭。
  他眼前一亮,下了马,牵着马到潭边,走到潭边,撩水洗了洗脸。坐在树荫下乘凉,微风袭来,惬意的很。
  忽然,碧潭中间有一个东西飘飘悠悠的飘过来。他定睛一瞧,吓了一跳,仿佛是个人。他忙站起来,褪了长衫,跳进潭中,游到那人身边,是个姑娘。他揽着那姑娘的腰,将她拖上岸。
  他将那姑娘放在阴凉处,一声声唤:“姑娘,姑娘,醒醒!”顾不上男女有别,他伏下身,把了把脉,又将耳朵贴在那姑娘的胸膛听了听,正忙活呢,那姑娘猛地睁开眼,大叫一声:“非礼!”说着话,抬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一脚蹬在佑仁的肩上。
  佑仁吃了一惊,那姑娘杏目圆睁,双手护在胸前:“登徒浪子,你要做什么?”
  佑仁眨巴眨巴眼睛,被蹬懵了。那姑娘顺手抓起身边的石子砂砾,扔在佑仁脸上。
  佑仁迷了眼,呀了一声,捂住眼睛。那姑娘两下爬起来,对着佑仁拳打脚踢。
  佑仁一边躲一边说:“姑娘,别误会!!!不是!!!我以为你溺了水了!”
  那姑娘不依不饶:“你才溺了水,本姑娘好好的在水里睡觉,溺什么水啊,你这个坏蛋,白长的这么俊俏,竟是个采花的。”
  佑仁一边躲一边解释,那姑娘紧追不放。她手里抓起一块大鹅卵石,咣的一下,砸在佑仁的头上,佑仁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那姑娘呼哧带喘,手叉着腰:“敢占本姑娘的便宜,让你知道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那姑娘见佑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悄悄上前,踢了两脚:“别装死啊!”见佑仁没动静,她蹲下身,佑仁的额头被打破了,往外渗血。
  那姑娘慌了神,赶紧拿出帕子,将他的头给包上,一边包一边说:“你别死啊,你若是死了,我是要吃官司的。”
  她将手放在佑仁腋下,将他拖到树底下,又拿出水壶给他灌了些水。濡湿了个帕子,给佑仁将脸上的血迹擦去,一边擦一边嘟着嘴嘟囔:“谁让你非礼我来着,我没想着打死你。”她伏下身,在佑仁胸前听了听,眼神缓了些。
  那姑娘站起身,绕到石头后面,拿出一个包袱,将湿衣裳换下。她拎着包袱走到昏迷的佑仁身边:“你自求多福吧。”看了看周围,她一眼瞥见佑仁的马,对佑仁说:“正好,本姑娘走累了,你的马就算是赔偿吧!”说完哼了一声,径直走到马跟前,卸下佑仁的包袱。
  她手伸进包袱中摸了摸,眼睛一亮,从包袱中摸出一包银子,笑逐颜开:“正好我缺盘缠呢!”说完,将银子塞进自己的包袱里,将佑仁的包袱扔在他身旁,牵着马缰绳走了。
  过了好久,佑仁醒过来,一咧嘴,头疼欲裂。他一摸头,额头上包了个帕子。再往四周看,一个人也没有,佑仁愣了半天,突然惊叫:“我的马!”
  他一把扯下裹在头上的帕子,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菲”字。他拿起身边的包袱一摸,面色一沉,气的直跳脚:“臭丫头,别让我再碰见你!”
  佑仁气鼓鼓的背上包袱,走路回潞州。佑仁身无分文,从小未曾愁过吃喝的他,这次知道了什么是饿,什么叫做风餐露宿,这一路走的,鞋都磨破了。
  整整一天滴米未进,他在一家当铺跟前踌躇了很久,五脏庙的抗议已经到了顶点。他咬了咬牙,走进当铺。
  当铺的伙计看看头上血迹斑斑,灰头土脸的佑仁,一脸的嫌弃。佑仁打开包袱,拿出两件长衫:“这个值多少?”
  伙计用手捻了捻,均是上好的锦缎。他讶异的看了眼佑仁,问:“这么好的料子,哪儿来的?”
  佑仁不想跟他废话,问:“甭管哪儿来的,值多少?”
  伙计鼻子里哼出几句话:“料子是不错,就是旧的,也就八两吧!”
  佑仁墨眉一竖:“什么?八两!”
  伙计觑他一眼:“当不当?”
  佑仁的肚子咕咕直响,他一咬牙:“当!”八两银子到手,佑仁冲进一家酒楼,不管不顾的点了一桌子的菜,吃饱喝足之后,拿着剩下的六两银子,进了客栈,从小锦衣玉食的他要了间上好的客房,第二天出门,荷包里的银子剩下四两,又过了一天,剩二两,等他走到潞州的时候,荷包里只剩一文钱了。
  他又累又饿,头昏眼花,远远看见穆府门前的两个大灯笼,眼泪差点掉下来。穆府的门口,家丁正在门前洒水,佑仁狼狈的走上来。家丁一看佑仁,认了半天,愣了一下:“公。。。公子?”
  佑仁头上裹着个帕子,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家丁刚想说话,佑仁对他一瞪眼,恶狠狠的说:“不许问!不许说!”家丁瞪着眼睛,忙点点头。
  佑仁一瘸一拐的往府里走,家丁在他身后喃喃自语:“我家公子是遇上劫道的了吗?”佑仁听见了,张牙舞爪的怒吼:“遇上女山贼了!”家丁吓得一缩脖子。
  一路上遇到家丁丫鬟,看见他就跟见着鬼似的,佑仁一路瞪着眼睛,咬牙切齿:“不许问!”
  回到自己房间,丫鬟忙给打来水。梳洗完毕,丫鬟奉了茶。他坐在桌边拿起茶壶,对着壶嘴狠狠灌了一壶茶。吓得丫鬟嘴张的老大:“公。。。子。。。”
  佑仁对着她,一瞪眼:“再来一壶!”丫鬟的下巴都要掉了,慌里慌张点点头,出门去倒茶,正好碰见佑仪。
  佑仪见丫鬟的脸色有异,问:“怎么了?”
  丫鬟说:“小姐,咱们家公子怕是病了!”佑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走进佑仁的房间。
  佑仁坐在桌边正运气呢,看见佑仪进来,哼了一声。佑仪看见他头上的伤:“哥,你怎么了?”
  佑仁手里狠狠攥着那方帕子,一言不发。佑仪忙从抽屉里拿出药,给他擦上:“你碰见劫道的了?”
  佑仁哼了一声,佑仪一边帮他包扎一边说:“跟你说要小心,谁让你平日里不好好练功的?!”
  佑仁站起身:“我去给爹娘请安!”说完,将帕子猛地拍在桌子上,一拂袖去给穆文锦请安去了。
  佑仪拿起那方血迹斑斑的帕子,手指轻轻抚过“菲”字,喃喃道:“女人的东西,莫不是…让女的…劫了…色?”
  吃罢晚饭,佑仁靠在后院的凉亭里乘凉,佑仪走过来,坐在他身旁。佑仁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对佑仪说:“看着章楠被困在那人身边,真是让我火大。”
  佑仪问:“蓝衣好吗?”
  佑仁摇摇头:“他俩都不好!”
  佑仪叹口气,问:“你怎就受了伤了。”
  佑仁眼中一丝愠怒:“碰见一个不讲理的。”他一五一十的跟佑仪说了事情的经过,佑仪咯咯的笑了:“想来那姑娘一定是貌美如花呢,否则你穆大公子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佑仁脑海中浮现出那姑娘的面容,咂摸咂摸嘴:“跟你和蓝衣比,差一些!”
  佑仪啐他:“呸,有你这样的吗?你当是买食皿呢!”
  佑仁切了一声:“买食皿,除了观,还要摸、敲,能一样吗?”
  佑仪笑他:“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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