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给本山贼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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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给本山贼更衣-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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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玄见她闭紧眼睛,努力平抑呼吸,然睫毛却轻颤不已,心知她是不想回答,便摇头一笑,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起盖住。

“离拜堂还有好一会儿,睡吧,好好休息会儿。”

下午的拜堂毫无圈点。落嫣腿脚麻软,身子还有些余痛,时时送着刀剐似的眼神给戎玄。戎玄甚是体贴地帮她香汤沐浴完毕,然后又帮她穿好嫁衣,收拾妥帖。

落嫣觉得很奇妙,嫁给徐安前,一大堆宫娥和嬷嬷前前后后地围着她打转,为她沐浴更衣,为她梳妆打扮,为她祈福颂吉,而如今居然是她未来的夫婿为她妆扮。

这在讲究严格规矩的宫中,简直不可思议,嫁人之前三日,公主都不可能见过自己的驸马,更别提让驸马来给自己梳妆。

落嫣觉得有些恍惚,她这就嫁人了,而且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一个山贼,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不像一个公主,公主不是应该恭敏贤德,嫁一个高门世家公子或才高八斗状元的么?至少历来的公主很多都是这样子。

而她,从一开始就只想追求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她当年根据玉佩寻人的时候就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不管那少年变成什么样,就算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她也会说服父皇母妃接受他,也愿意和他平平淡淡相守一生。

她是公主,她什么都不缺,她缺少的只是一个心心相印之人,所以,爱情是她最愿意信奉的真理。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她在知道自己脸好了以后,并没有要求离开山寨。和山贼在一起,是生命的另一种冒险,是另一种自由自在人生的选择。或许有一天她会回到宫廷,说服山贼金盆洗手,然后求父皇封官职给他,但那时的山贼和她绝对不会是此刻这种心境。

拜堂时,旁边的人一直起哄,落嫣倒也不觉烦,将高兴和祝福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这便是山贼们的可爱之处。既然以后就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如学会欣赏他们的性情。

弯腰夫妻对拜时,落嫣腰间一阵酸痛,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一只手稳稳托住了她的胳膊。戎玄担忧地低呼了声:“娘子!”随即将她打横抱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抱回洞房去。

这天晚上,山寨的众弟兄又失望了。上次寨主成亲他们就没凑上热闹,听成房。这一次竟然还不如前一次!寨主一口拒绝了闹洞房,说新娘子体弱,拜堂都站不稳了还闹劳什子的洞房。

而寨主也没和新娘子如上一次一般打情骂俏,更没有如众人想象中的干柴烈火,屋里安静得像是根本没有人。

众人不死心,有个将耳贴地能闻极远之声的弟兄发挥此异能,将耳朵从门板一直移到门槛、泥地上,最后抬起头一脸纠结:“我只听到呼噜声。”

没有人想得到,一进洞房,新娘子就扶着还酸痛的腰,指着新郎的鼻子气呼呼道:“你今晚别想碰我。”

戎玄倒是很干脆:“好。来日方长。”

落嫣狠狠瞪他一眼,将哥哥私藏的春宫图诅咒了千百遍,都是骗人的东西!害她想得那么美好。

这一晚,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相拥着入睡。一开始,落嫣还有些抗拒他灼热的身躯,后来看他也老实,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便任由他抱了。

于是,落嫣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过去了。

百里之外的京城,一个孤独的背影坐在墙头。

庞啸川握紧手中温凉的玉佩,抬头望着皎皎明月,一声叹息,皓月千里,只是,落嫣你在哪里?

有一人轻点房檐也落到了墙头,飘然坐下。

“有人似乎在相思。”来人笑了,这样的惬意和玩笑,与从前的上清判若两人。

庞啸川没有回头,低头望了望手中的玉佩,淡淡道:“有人似乎在偷看。”

上清低笑起来:“别看高自己了,庞二公子!我今晚来可纯属朋友聊聊天,你若是不当我为朋友,我至少也是你大嫂吧?”

庞啸川回头瞥了她一眼:“聊什么?”

“聊一聊,人为什么要活着。”上清轻声道,“从前,我以为活着就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一切,可是后来发现有的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也会有不如意,也难免会有不测风云,如我曾经得到天下最多宠爱的姐姐——落嫣。人生苦短,既然如此,何不把执念看淡一点,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庞啸川讶然回头,难以置信这番话居然是从上清嘴里说出。

“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不要再执着于我姐姐了。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不把眼光往外看一看呢?”上清说到此处一顿,笑了,“你别这么看我,如今我不会傻到□你了,我只想在你最孤单的时候陪伴你。”

庞啸川蹙眉不语,上清雪玉似的小手已轻握住了他的手,温凉似手中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更晚了,作为周末还加班开结算会的人,大家不会介意偶晚更滴,对不?嘿嘿蹭蹭亲们~况且这章字数也不少,算较为肥滴~哈哈下章继续婚后小甜蜜啊~☆、46乔迁之喜不远处回廊角落里,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默默望着墙头坐在的两人,挥手支开了就要巡逻至此的一队侍卫,又继续凝望那两人并排的背影片刻,然后悄然转身离开。

朝阳的万缕金芒刺穿缭绕山间的缥缈云层,崖顶的山寨被笼罩在一片曦光中,除了在寨子四方负责守卫的那几个弟兄,山贼们大都还倒在杯盘狼藉的桌椅间宿醉未醒,寨子里十分安静。

梦里,落嫣躺在一片温暖柔软的棉花上,和煦春风拂面。她翻了个身,感觉棉花毯子也随她的动作翻个身,又紧紧贴合而上,柔和的风这次吹到了颈后耳际,痒得很。

落嫣下意识抬手去挠,却感觉那气息像是只挥之不去的恼人苍蝇,伸手狠狠拍了下去。

“嗷!”一声惨叫猛然响起在耳畔。

落嫣霎时从梦里惊醒,睁眼眨巴了两下,渐渐回过神,熟悉的帐顶,还有身后紧紧贴着她的那具说不清是陌生还是熟悉的身体,说熟悉是因为早就见过,而且不止一次,说不熟悉是因为真正的身体接触似乎昨天才算。

热热的鼻息呼在她肩上,原来,刚才梦里的苍蝇是他……落嫣暗暗发笑,憋住笑面无表情地扭回头去。

山贼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满是委屈,他捂住鼻子低低呜咽:“娘子干嘛打我?”

落嫣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得意地哼了两哼:“我打的是苍蝇,谁叫你的脸不凑巧离那么近!”

戎玄揉了揉鼻子,凑上来:“哦,是吗?那娘子就是误伤我了,应该给点补偿吧?”

落嫣敏感察觉了他的意图,感觉到他紧紧贴在臀部的灼热又硬了几分,回头狠狠瞪他,咬牙道:“想都别想!”想到昨天山贼的强取豪夺,落嫣心里一时泛起说不清的情绪,索性不甘示弱地一翻身按住他,一副居高临下傲视群雄的模样。

戎玄愣住,眨巴着眼似不认识般望着落嫣,随即眯眼笑了,羞涩地抛了个眉眼:“官人好威武,可劲地蹂躏奴家吧!”

落嫣一口气提上去下不来,差点没一头栽倒在他身上。这是什么眼神?一个魁梧硬朗的男人被你按住胸肌压在床上,然后还楚楚可怜地“柔弱”道:官人,请蹂躏!

这模样确实撩人,其实何止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一样。于是就这样,落嫣的征服欲被成功挑起,目光将山贼上上下下扫了个遍,都有些心猿意马了。

戎玄鼓励地看着落嫣,挺了挺胸膛,扭了两扭,用眼神传递着期待与欢迎。

落嫣两眼放光地看了会儿,然后狠狠将几欲喷出的鼻血咽回去,冷哼道:“官人我没兴致,娘子自行解决。”说完伸手去拽床边的衣服。

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挡了回去,落嫣栽倒回床里侧,戎玄半支起身压住她,顺便阻挡她往外爬,眼里闪着危险的光,他舔了舔唇:“怎么自行解决?要不你教我。”

落嫣脸红:“你……真是没羞没耻!”说着翻身朝向床里侧。

听见背后那人轻笑,似从床头取了什么东西,然后又贴着她躺回去,一手环住落嫣的腰,另一手悄然往下寻到位置缓缓钻了进去。

落嫣身子顿时绷紧,不想山贼来这一招,想也没想张口便道:“不要!”

山贼好笑地凑过唇,呵出的热气挠痒了落嫣的耳朵,他轻问:“不要什么?”说着手又往里头钻了点。

落嫣咬唇不语,感觉那指头在内壁划了一圈,然后轻轻抽动。她忍不住嘤咛一声,那手指却突然退了出去。落嫣倒吸了口凉气,一种说不出口的失落突然涌上,还没等一口气呼出去,那指头又灵活地探了进来。

落嫣娇喘连连,偏偏戎玄还狡诈地用掌心连带着揉弄她。落嫣除了昨天那场很痛的回忆,哪里感受过这么温柔的撩拨,不一会儿就双颊绯红,浑身绵软地出了层薄汗。

戎玄低低笑了,望着那张在自己掌中绽放的美丽容颜,轻轻抽出手指,落嫣随这动作低吟了一声,身子抖了两抖,回头目光闪动地望向戎玄,一副不知所以的可怜模样。

“娘子别急,我会好好喂饱你。只是不是现在。”戎玄低声道,琥珀般的眸子里闪烁着晶亮。

落嫣脸更红了,她反问自己干嘛要回望他,这样子不是表达欲求不满是什么?她咬了咬唇,不甘心被他占了便宜还卖乖,还想扳回几分面子:“明明是你急!刚才是谁撩的谁……”

戎玄递过手中一个圆圆的小瓷盒,无辜道:“你说的是这个吗?”

那盒中装有乳白色膏体,隐隐散发清凉的药香,搭在药盒边沿的那手指尖分明还沾染着某种晶亮的液体,这手指……落嫣偷偷地抬头瞥向戎玄,对上他带笑的眼睛,一时羞窘得想钻被子里,死山贼,又捉弄她!

落嫣哀嚎一声倒回了床上,扯住被子死死蒙着头。

戎玄望着在被中蜷作一团的落嫣,笑着摇了摇头,贴上被子道:“都嫁人了,跟自己相公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见落嫣不语,只觉得她羞涩得可爱,想起昨天她嚎着喊疼,便柔声问道:“还疼不?昨天是我不好。这药膏止血镇痛,再用上几回,应该就好了。”

落嫣听到此处,猛地掀开被子,一把抢过那盒子攥在手中,咬牙切齿道:“以后我自己来!”

戎玄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声朗朗,连关在偏房不让打扰新人的小桃花也附和地嚎了两嗓子。

夏天的大屏山很美,关键是物产也很丰富。鲜红欲滴的野果,满山五颜六色的菌子,去年孵出的小野鸡已经肥嫩肥嫩的。

吃过早饭,戎玄便跟落嫣提出搬到青龙寨去住,落嫣万分惊诧,这不是住得好好的么?为何要搬家?更何况她已经了桃笑寨的生活,今早还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而悠闲的新婚第一天上午,让她更觉得山寨的生活惬意。

要知道若是嫁给京城的世家子弟,不管你是不是公主,第一天也得起个大早亲手泡好茶,去公婆寝居敬茶的。在这山里好啊,公婆什么的不用考虑,还可以被相公宠着睡个懒觉。

戎玄回答落嫣的理由是青龙山景色更好,而且不像这里的山势险峻,更方便落嫣闲来无事出去散散心。

落嫣盯着戎玄的眸子看了半天,没发觉什么异常,虽觉得这个理由不是很好,但搬就搬吧,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只要和戎玄在一起,这大屏山里哪里都是他们的家。

戎玄说走就走,下午就招呼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第二天前往青龙寨,而此处则交由二当家胡利掌管。

胡利一直在远处沉着脸看他们收拾东西。落嫣卯着股搬新家的兴奋劲,里里外外地飞出飞进地指挥着要带走这,要带走那。

那些要求戎玄大都答应,但当听落嫣说连床也要搬走的时候,他好笑地拒绝了:“不用!我的青龙寨怎么会穷得连张床都没有?”

落嫣羞羞答答地磨叽了半晌,最后才红着脸凑他耳边,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那不是……不是我俩昨天……那什么的……第一次的么?”

戎玄大笑起来,就说嘛,她怎么会那么稀罕一张床!

“那张床不好,让娘子有痛苦的回忆。等到了青龙寨,我找木匠给你打张像大富人家的雕花大床!”戎玄道,说完突然想起她是公主,大抵天底下最奢华的东西她都见过。

果然,落嫣低头揉着衣角,不开心了。

她这么珍视和他的第一次,还是因为在意他吧!唉,说到底,也是个傻姑娘,戎玄摇头轻叹,挥手招呼来弟兄:“把里头那床也拆开带走!”

落嫣乍闻,惊喜地扑闪着眸子抬头,抿唇笑了。胡利紧紧握拳,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留,干扰着戎玄的判断力,迟早要坏了他们的大事。

“玄,我想和你单独谈一下。”胡利走过去,站到戎玄面前。

戎玄笑着拍上胡利肩膀:“狐狸老弟,临别的话明天再说,我们明早才走。以后桃笑寨就交给你了。”

胡利淡淡一笑:“玄,有的话是我在上午没有说的,想现在跟你讲。”

上午,戎玄安顿落嫣在房里睡懒觉,他则出去招呼众人集中在山寨忠义堂开了个会,宣布要移到青龙寨,此寨交由二当家管理。这个消息来得极其突然,但对胡利来说,既情理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戎玄最近这两月对天女峰的事放松不少,他搬过去青龙寨,方便时时掌控进度,加紧督促也是应该的。对此,胡利没有异议,只是此刻眼见他搬个家还迁就个女人,拖泥带水大包小包,胡利便忍不下去了。

“此处没人,有什么不舍的话说吧!”戎玄依旧开着玩笑。

胡利的脸色却很严肃:“你搬走,不止是为了天女峰的事吧?如果我没猜错,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

戎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打着哈哈笑道:“是啊,她不是喜欢四处走么,这桃笑寨三面环崖,唯一的一条下山路还布着八卦阵,我可不想把我的压寨夫人闷死了!”

胡利蹙紧眉头,声音严厉起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戎玄,你是怕我对她做出什么事,对不对?你知道我不会甘心,昨晚的事让你警觉,你觉得带着她离开我的视线才放心。”

戎玄面色如常地定定望着有些激动的胡利,半晌,才轻叹了口气:“胡利,既然你知道,又何必说出来?我和她既已成亲,便夫妻一体。你若是敢伤害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但我不想看到那一幕。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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