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给本山贼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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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给本山贼更衣-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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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骗我!叫你不告诉我真相!又找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的女人来气我!有意思吗?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身后捶打戎玄的人边打边嚷嚷。

戎玄好容易挣脱了被子的束缚,背后却换做了缝衣的戒尺拍打,他急忙回身抓住那只握住戒尺的小手,告饶道:“娘子哟,你可别打了,再打相公腰该折了。”

气喘吁吁的落嫣咬紧唇瓣,满面通红地站在他面前,一副委屈想哭又憋着气的模样,床上已是一片混乱,被子下原来包裹的是一团衣物。

戎玄从未见过因为他委屈成这般模样的落嫣,在京城拦娄贵妃銮驾和被缪兰夕折磨陷害,她的委屈和现在都是不一样的。

“你总是花言巧语骗我!”落嫣恨恨扔下戒尺,扭头不看戎玄。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一直在骗我,如果你真当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昨晚做什么去了?也不会变着法地找些女人来气我。”

戎玄哭笑不得,抱住落嫣。落嫣心中气恼,一再挣脱,他便一再抱紧,让她挣脱不得。

两人别别扭扭闹了半晌,落嫣依旧扁着嘴不开心,戎玄心里也不是滋味,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落嫣,我承认我骗了你。有的话,我不敢说,我怕说出来,你会毫不犹豫离我而去。我不后悔当初返回京城救了你,只怕你后悔跟了我。我从前以为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可却不知不觉已经放不下你了,你在我心中甚至已经超越了所有别的女子。见你哭,就想把你抱在怀里,见你被人欺负,就想把那些人千刀万剐,见你不开心,就想让我自己出尽洋相能逗你开心也好。”

落嫣默默地听着,狠狠心撇开头,原本红红的眼圈漾起一层水光:“那你告诉我,你的身世,家住何方,为何落草为寇?”

戎玄沉默半晌:“我家在东南闽山,我自小被人收养,落草为寇是恩人之意。”

落嫣猛然抬头,惊讶得说不出话,戎玄琉璃般的眸子似流淌着一条静静的河流。

“落嫣,实在不能告诉你的事情,我有万不得已的理由。但有一样东西,我不会骗你。”戎玄说着,握住落嫣的手放在他左胸。

落嫣感受着掌下那颗心的鼓荡,心里酸酸涨涨,脑海里却冒出娜兰明朗的笑容,不由得缩了缩手,闷闷出声问道“那这次这个是真的了?”

“是真的,我曾经和你说过的那个人就是她。”戎玄坦诚道,继续握紧落嫣的手。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喜欢听真话,然而听到真话后却难免恼羞成怒,落嫣显然具备这一特征,听完戎玄此话,顿时急了,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挣脱他的怀抱。

“落嫣,你不是没有长大,你的心早就长大了,只是你还固执地想享受一个小女孩的世界。现在我们是两个人了,夫妻过日子要相互理解和支持,更重要的是信任。曾经我以为和她的感情是男女之爱,可遇上你才知道,让你急得挠头抓耳,欢喜得不知所措,又爱又恨却依旧不肯放手的,才是你心里最深处最无法割舍的。落嫣,不要难过生气了。好好的,嗯?为了未来,我和你一起成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回来了。首先对这段日子的断更表示抱歉,最近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不小心头受伤缝针了,然后因为一些原因分手了……总之心情很受影响,实在写不出轻松向的感觉来。

不过都过去了,像我在这章里说的,所有女孩都有长大的时候,感谢生活带给我的成长,更感谢一直等我的妹子们,不管还有多少人看,我会坚持把这文写完,祝大家新年快乐!一定要幸福哦~妹纸们~☆、53心甘情愿的心痛草木依依,初秋的大山初染嫣红微黄,大屏山间小道上铁甲绵延数里,长戟铁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旌旗招展。秋老虎威力不减,行军的众人都被晒得口干舌燥、抹汗连连。

带路的当地百姓小心瞅了眼骑在马上的庞啸川,壮着胆子道:“大人,前头山路还老长,日头太毒辣,前面有条河,不如到那里歇一歇。”

庞啸川回头望了眼晒得萎靡不振的军士,不悦蹙眉:都是些什么军士,比之当初他在边关的下属差远了。这些人驻守京畿太久,少有长途野外行军,一路走来速度已经很慢了,居然拖拖拉拉花了半个月才到此处。

陪同的青龙镇县令吴逊见庞啸川阴沉着脸,猜其应是忧心剿匪一事有所耽搁,刚想规劝几句,却听得庞啸川道:“传令下去,河边休整。”

河水清澈见底,这河从山贼们盘踞的山谷中流出,流经他们布置的八卦阵,流经数座山寨的山脚,蜿蜒至此。

庞啸川仰头喝了口用水囊盛起的河水,望着远处高山道:“这水能出得来,为何我们进不去?”

吴逊若有所思:“水恐怕是这世上最柔韧有力的东西,依地势而流,绕山而行。”说到此处,吴逊突然顿了下,眼中晶亮,“将军的意思难道是……顺水而上?”

庞啸川道:“这一路我都在想如何破得八卦阵,后来却悟出,根本无须破阵。武学有云,武之最高境界乃化有形于无形。兵法亦然,将兵法蕴化为千变万化之道,取胜即可。这群山贼可不是寻常土匪,非用非常之道不可。”

吴逊点头:“言之有理。我近日也愈发怀疑这些山贼身份,他们虽说是近三四年零零散散发展起来,可行迹作为实在可疑。前几日更有来报,说山间夜里曾火光冲天,第二日又神秘熄灭。他们到底在这山里做些什么,万分可疑!”

“恩,据我的情报,他们手里还有重要人质,所以我们只可巧取。”庞啸川想到巫婆说的落嫣在他们手上,只觉忧心忡忡。

此次前来,他有两大任务,一项是众人皆知的重任——剿灭山匪,还有一项是他自己的重任——救出落嫣,将她毫发无伤地带回京城去。两个任务,他都一定要完成,尤其第二个,他势在必得,庞啸川不允许自己再错过一次!如果说他此生还有机会和公主在一起,那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又是一天过去,夕阳西沉,青山染余晖。

最近这几天,娜兰并不在青龙寨,她在胡利陪同下把五峰十八寨都走了个遍,戎玄依旧白日忙着往天女峰上跑,但天黑之前一定回家来。落嫣的第一件衣服终于做得像模像样了,她却寻思着再做条裤子,好弄成整一套送给戎玄。

“真是好手艺,玄娶到你,也是他的福气。”一身赞叹从近处传来。

落嫣抬头,只见披一身晚霞余光的娜兰站在门口笑着看她。说实话,她和娜兰的接触除了最初那日说过几句话,除此再无其他,不住今日怎么突然到访。

“你别笑话我了,我这手艺不好。”

想到娜兰是戎玄最初喜欢的那只竹马,落嫣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有些窘地慌忙将缝得并不标准的衣服收起来。其实不管表情和表现如何,内心里,女人向来都是介意和情敌之间做比较的。

“没有,你做得很好,真的。”娜兰笑着走进屋,坐到落嫣对面,伸手摸了摸那衣服,有所感悟般地叹了句:“我总算知道他为何一颗心都栓在你身上了。你看我整日舞刀弄棒的,哪有你这温柔娴淑。”

落嫣差点没一口笑喷,她温柔娴淑?!自打出了娘胎,就没有人这么说过她,可别忘了宫外那些传言是怎么说的,就差点没把她描述成我这根三叉戟,头上长角的母夜叉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最近似乎比从前真是温柔多了,不会如从前一般,三句不对就不管是谁,要动手教训,蛮横的追风掌也好久没有用了。至于娴淑,她满面幸福地坐在桌前为相公缝制衣服还算不上么?

落嫣这般想着,惊觉自己已不知不觉间离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越来越远。难道说真的是人会在爱里成长。

娜兰见落嫣揪着衣袖扭扭捏捏幸福地傻笑,也笑了笑道:“要说不嫉妒你,还真是假的。以玄的性子,他应该已经告诉你,我和他的事了吧?说来也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但回忆总是美的,我是忘不了,他也没忘。‘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把自己的山寨取名桃笑寨,我想应该是他对我最后的一点怀念。后来我给他写信,他回都不回。前几日,我问过他,他说那时候他已经娶了你,对你有责任,就只想一心一意对你好。”

落嫣回过神来,诧异地望着娜兰晶亮的眸子,心里突突跳,有些甜又有些酸,不知怎么回答,竟冲口而出:“听说你也成亲了。”

娜兰舒展的眉头猛然一紧,急忙别开眼神:“是,五月初刚成的亲,一个月后他就去了。他打小就是个药罐子,夫家说是我把他克死了。我爹一生气,干脆把我喊回娘家。我不像你收得住心坐屋里绣绣花,想了几月,还是来决定出来走走,到这里看看。”

落嫣在心里这么一估算,猜测娜兰的父亲大概就是戎玄的养父,便道:“娜兰姑娘,你和戎玄从小一块儿长大,那你爹岂不是更大的……山寨头目?恩,我的意思是你们没有想过顺从朝廷招安?”

娜兰本来还有些落寞的表情顷刻之间变为警觉,摇头笑道:“他们男人的事,我们劝也没用。唉,你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本来是想跟你说清楚些事,怕你猜疑玄,现在反倒越说越说不清楚了。落嫣,其实我来是想告诉你,玄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不羁洒脱,他是一只虎,你一定要驾驭好了。总之,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你们幸福。”

娜兰说了这堆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留下落嫣一个人砸吧回味。娜兰心里还有戎玄是肯定的,可她真的放得下?

娜兰前脚刚走,戎玄就回来了。一进门看见落嫣收拾布料,便大呼小叫地嚷嚷着要看新衣服,落嫣哪里肯给他看,早就藏好了,只待裤子做好了,选个特殊的日子一块儿送出去。

戎玄见状,便又是撒娇又是撒赖的,什么招数都使出了,甚至还信誓旦旦道只要落嫣现在把新衣服拿出来,他就主动包圆了以后给小桃花洗澡的任务。惹得落嫣扶额连连感慨,怎么感觉她成长了,她从前的习性全跑戎玄身上去了。

两人笑闹了一番,戎玄见落嫣笑,心里顿时甜若蜜糖。他每日没时间和她总在一起,他知道她一个人其实很寂寞,身份落差那么大,总会有心里失落的时候。每天回来,他最想看见的就是她灿烂的笑容,因此回家后,他竭尽所能地逗她开心。

吃过晚饭,戎玄陪落嫣到寨子周边散步。落嫣发现远处山坳里满是星星点点跳跃的火光,如同天上的星河陨落到这绵延的山中。

“玄,你看那儿,那是什么?萤火虫?!”落嫣奇怪地抓住戎玄的手喊道。

戎玄哭笑不得:“娘子,哪有那么大的萤火虫,那是火把。”

落嫣一时没想明白,愣愣回道:“怎么可能是火把!哪来那么多火把?”

戎玄笑着把她的手重新收到掌中:“没事,那是朝廷派来剿匪的兵马在扎营。”

落嫣的心跳登时停滞,却又随即狂跳,连带着握住戎玄的手都微微颤抖:“朝廷的兵马……”朝廷剿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来到。落嫣曾经无数次苦恼于怎么劝说戎玄金盆洗手,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来。可如今这兵临山下,直弄的人措手不及。

“戎玄……你打算怎么办?”落嫣紧张地盯着戎玄,他琥珀般的眸子在夜色中有种醉人的温柔。

“不怎么办,不为便是为,他们会知难而退的。娘子别担心,官府派兵前来的次数还少么,可我义父潜心研究多年的八卦阵又岂是那么容易破的?他们也就是奉朝廷之命来摆摆样子的,攻不破自然就走了。”戎玄满不在乎道。

落嫣涩涩开口:“你真不想被招安?其实只要我和你一起下山,说明情况,救了公主的你就是护驾功臣!父皇绝对不会怪你的,我们可以到京城生活……”

“落嫣,我不想做驸马,只想和你自由自在地在一块儿,生活在山野之间也赛过神仙眷侣。我就是没有礼教的山野村夫,学不会达官贵人的礼仪应酬。”戎玄道。

“山野村夫也有很多种活法,你一定要选择山贼的活法继续下去?就算是你要报你义父的恩情,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啊!”落嫣忍不住说出。虽然山贼对自己的甚是讳莫如深,但从他和娜兰的只言片语间,落嫣心中已经组织出一个完整的故事,她猜测娜兰的父亲是原先的山贼头目,后厌倦了这生活便退隐江湖,将寨主的位置交给自己的养子—戎玄,而将女儿嫁入给寻常人家。

戎玄沉默半晌,眼中闪动着落嫣看不懂的光芒:“不可能,落嫣,我丢不下这些弟兄们,我是寨主。”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落嫣见他油盐不进,索性一跺脚转身走了。

望着落嫣远去的背影隐没入夜色中,戎玄心头极不是滋味。刚才她转身的时候,他伸手了,但是只触及一片衣袖,最终还是任凭那温热的感觉从手中溜走,也没有追上去。追上了,又能说什么呢?哄她,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因为他的回答永远不是落嫣想要的。

戎玄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还有这种痛,不是因为地域的阻隔,也不是因为人为的阻碍,而是来源于心中最大的秘密。知道她是公主,仍然选择爱上,仍然选择娶她,那就免不了受这些意料之中的折磨。

晚风瑟瑟,秋夜寒意更上一层,戎玄孑然立在风中,苦笑一声,这心头之痛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落嫣气不过戎玄一定要和朝廷对抗一事,回屋生了半天闷气,总也不见戎玄回来。夜已深了才听得门响,赌气也不回头,却见是小桃花衔着样东西过来,是个草编的小篮子,里头隐隐约约见得有团黑乎乎的东西。

落嫣硬了心肠不去看,小桃花实在温顺得不像只虎,似是知道主人不开心,便耷拉下脑袋卧在她脚边。落嫣内心纠结半晌,终是点亮了油灯,将那篮子拿起。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篮中两只金黄草梗编织的小老虎,不似上次戎玄从京城救回落嫣后,在半道上用青草编给她的那两只。这次的两只老虎相互依偎,亲昵地将头倚在一处。

落嫣心中一阵酸涩,叹了口气,如果他不是山贼该多好,即便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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