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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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十二岁:卧笑桃花间-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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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她的手,他不吃不动,一遍遍地喃喃说着‘对不起’。

她昏迷了三天,他便在她床头跪了三天,谁劝也不能劝走。

直到——她醒来的那一刻。

当她惨白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出那些话:“为什么我的孩子死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还活着?!”

“碧东流,我恨你!这一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碧东流,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我要亲眼见到你下地狱,你们都去下地狱!”

那个时候,他明明白白在她眼睛里看到刻骨铭心浓烈燃烧的恨意。

在那一刻,他便知道,他和她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曾经的那些爱情,曾经的那些美好都已经一去不回头了!

他再也无颜面对她,看到她就会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

他为她请来最好的大夫,却不敢独自面对她,面对她的恨——

看到她终于大体痊愈,看到她木然地烧掉那些亲手缝制的小衣服,小鞋子,他的心也完全碎裂……

是被凌迟?还是被车裂?

那个时候,好想扑过去抱住她,安慰她的心伤。

可是——他不敢!

曾经无数次经历生死的他第一次感到害怕,竟然不敢面对她绝望恨怨的目光——

他开始喝酒买醉,一天天的彻夜不归。

他在江湖上东游西荡,不敢回家。

不敢面对她,可耻地做着一个逃兵……

碧玺山庄开始有人中毒,流言蜚语四起。

几乎每一个流言都是对她不利。

而她却从不解释,不辩驳。

直到公主身边的侍女中毒,皇帝知道后大发雷霆,便要派刑部过问。

他据理力争才避免了朝廷的介入。

但老皇帝对他施压,逼他休了她……

他无可奈何之下,才将她迁到别院。

她每次见到他,那种冰冷的眼神几乎将他整个冻住。

她的疏离冷漠是他心头永久的伤,看一眼便是鲜血淋漓。

他没有勇气再见她,虽然时刻还是在关注她的消息,可是却没有勇气再去别院看她……

直到两个月前公主忽然中毒昏迷,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看着公主一天比一天憔悴,没有苏醒的迹象,碧玺山庄所有的人都慌了。

聂琉夕成了首要的怀疑对象。

幸好,那种毒极为奇异。

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那是中毒,要不然老皇帝早已下旨将聂琉夕捉拿审问了。

公主昏迷一个月,老皇帝再也沉不住气。

明确表示,公主如果有什么不测,他绝对会让聂琉夕陪葬,把她凌迟——

没有办法,他才星夜赶往云海山庄,去宫湮陌那里碰运气……

上天入地那就在一起罢

他以为,她是恨他的。

所以才想法设法不让他好过,想玉石俱焚。

却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阴谋,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她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次不是风凌烟用巧计揭开这场阴谋,她会怎么样?

是被凌迟?还是被车裂?

虽然他当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假若聂琉夕真的被老皇帝治罪,那么他也绝不会独活。

上天入地那就在一起罢。

生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一处也不错。

却没想到她唯一的要求是——自己的一纸休书!

她如果是无辜的,她唯一的要求是那一纸休书!

听到她那唯一的要求,他便像是被人拦腰揍了一拳。

她宁愿死也要离开他。

在她的眼中,自己便如同那洪水猛兽,被她弃之如敝履……

或许——自她两年前离家出走那一刻,她便不再爱他了。

是他苦苦巴着她不放,一次次的寻找换来的是她的羞辱,她的躲避。

为了逃开他,她甚至对他使用了毒药——

或许,自那一刻起,她便是恨他的。

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他死……

是他太傻,太痴,死死地抓住她不放,害了她也害了那没见面的孩子——

或许——是到了自己该放手的时候。

放了她,还能给她一条活路……

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碧东流脸色发白,微微捂住了心口。

“聂夫人,你在看什么?”

一纸休书

风凌烟自里屋走了出来,一眼看到聂琉夕站在窗前,望着某个地方出神。

而碧东流站在不远处木呆呆地看着她,显然也在神游物外……

她好奇地向窗外看了一看,只看到大树上一对红嘴小鸟在叽叽喳喳叫着。

心中一动,问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红嘴相思鸟?咦,这种鸟比较少见呢。”

聂琉夕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笑了一笑:“或许是吧。我也不认得。”

她转过头,终于看了碧东流一眼。

那是怎样的一眼啊,没有了爱,没有了情,甚至连恨都没有。

平淡如水,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一个普通的点头之交。

她慢慢走上前,朝碧东流点了点头,甚至还笑了一笑:“碧公子。”

碧东流手指在袖中握紧,抬头看着她,眸光中闪过一抹痛苦,颤声道:“琉夕……”

这一声千转百回,有痛苦,有不甘,有懊悔,有害怕……

千百种情绪都在这一声中糅合。

聂琉夕淡淡一笑:“我姓聂,你可以称呼我为聂姑娘。”

碧东流脸色一白,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聂……聂姑娘……”

聂琉夕点了点头,自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碧公子,这是休书,我已经写好,你签个字便好。”

碧东流身子微微晃了一下,闭了闭眼睛。

伸出手接过那张纸,他虽然力持镇定,手依旧有些颤抖……

风凌烟颇有兴致地瞧着,见他手指抖的如此厉害,直怀疑他年纪轻轻得了那老年痴呆症。

纸张终于被打开,开头那两个大大的休书刺入他的眼中。

拿去吧。你自由了

开头那两个大大的休书刺入他的眼中。

让他有片刻的眩晕。

休书上只有寥寥几行字:聂氏琉夕善妒,正犯七出之条,今休回聂家,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碧东流闭了闭眼睛。

既然——自由是她现在最渴望的,那么自己无论怎么样,那就成全她好了。

也算是自己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未来那些痛苦的日子就让他独自承受好了……

他抿了抿唇,那休书在他手中跳了一跳,忽然变成了碎片。

聂琉夕微微皱眉,他有这样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幸好她早有准备,淡淡地道:“碧公子,皇上也已经答应我了,你又何必如此?就算你不给我休书我也是要走的。最多我永不再嫁人便是。”

又掏出了一张休书递了过去。

碧东流却不再接,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转身向书案走去。

信手抓起一支笔,刷刷刷几笔挥毫而就。

递给了聂琉夕:“拿去吧。你自由了。”

再也不看聂琉夕一眼,转身离去。

他走的太急,嘭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

却像不知疼痛一般,踉跄后退几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凌烟摸了摸被他撞过的地方。

乖乖,柱子被他的脑袋撞凹了一块,好大的力道。

不知道是他的脑袋硬些,还是这柱子硬些……

再看聂琉夕,她低垂了眸子,根本看不到她有何表情。

放手放的这么干脆

再看聂琉夕,她低垂了眸子,根本看不到她有何表情。

风凌烟凑过去,瞧了一瞧她手中的那张纸。

那上面纵横淋漓着几行字:你要自由,我便给你。从此聂氏琉夕恢复自由女儿身,嫁娶随意。

风凌烟摸了摸鼻子,没想到碧东流这次放手放的这么干脆。

亏她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辞,都没来得及用上——

宫湮陌摇着扇子悠悠然走了出来,扇柄在风凌烟肩上敲了一下:“阿烟,我们该走了。”

风凌烟点了点头:“好,我们和聂姑娘一起走。”

宫湮陌尚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皇帝忽然走了出来:“且慢!”

风凌烟心中咯噔一跳,

这老皇帝不会又像水云国的皇帝一样,动了惜才之念,想要强留下他们吧??

她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老皇帝已经开口:“宫神医,贺仪公主的病情算是稳定住了吧?”

、宫湮陌点了点头:“不错,毒已经完全解开了。”

“好,好,这就好!宫神医,这是十万两银票,算是朕的谢礼。”

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宫湮陌却动也不动,微微摇头,淡淡地道:“救治公主的诊金在下已然收下,这谢礼么,就免了罢。”

老皇帝无奈,只得罢了。

碧老夫人昏迷不醒,碧东流不知所踪,老皇帝自然不放心把刚刚醒来的公主放在这里。

一声令下,索性带着公主起驾回宫了。

风凌烟叹了口气,转头对聂琉夕道:“琉夕,我们也走吧?”

聂琉夕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独自走就可以。”

阿烟姑娘真聪明

风凌烟一皱眉:“那怎么成?你身子还有病呢。禁不住一点风吹。还是和我们一起走,沿途让宫神医为你医治便可。”

聂琉夕依旧摇头:“不必了……”

风凌烟还想再说,宫湮陌悠然走上前,扇尖在聂琉夕背后轻轻一点。

聂琉夕身子一软,倒了下来。

风凌烟眼疾手快,将她抱住,瞪着宫湮陌:“你做什么?”

宫湮陌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帮你。”

帮我?

风凌烟额头有黑线滑下。

有这么帮的吗?

聂琉夕虽然瘦弱,但好歹也是成人,而自己武功虽然不低,但到底还是个刚满十三岁的孩子,让她抱着一个大人

——好吃力!

“喂,你把她弄晕了,我抱着很吃力耶。”

宫湮陌头也不回,淡淡地道:“那就背着。”

“……”

刚刚走出屋门,迎面停着一顶绿呢小轿。

有两个轿夫恭敬站在门外:“阿烟姑娘,还是请聂夫人进轿吧。她禁不住一点风吹的。”

风凌烟心中一动:“是碧庄主让你们来的?”

那两个轿夫也不否认:“是!庄主刚刚吩咐的。”

风凌烟叹了口气:“不会是大门外也有密闭的豪华马车在等着吧?”

轿夫点头,露出很敬佩的神色:“阿烟姑娘真聪明。”

“……”

马车并不奢华,和当初接宫湮陌二人时公主的车驾根本不是一种风格。

他并不欠我们银子

那辆在外面看,简直像皇后乘坐的銮驾。

而这一辆外表看来很是古朴典雅,车厢不算很大,但里面的布置十分精致,

所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锦榻,软垫,各色水果,点心……

凡是一应生活所需,在车中都有预备。

更难得的是,这么多的东西堆在里面,却丝毫不显得局促。

布置的极具匠心……

风凌烟叹了口气,看来碧东流对聂琉夕确实是用了心的。

只是这么多伤害之后,一切都已回不到最初……

在车上,风凌烟颇有些纠结地问:“梵香,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向碧庄主辞行?”

宫湮陌微微闭目,淡淡回答:“他并不欠我们银子。”

“……”

这个家伙,满脑子就知道银子么!真冷血!

“我们现在去哪里?”

“火云国。”宫湮陌回答的言简意赅。

“你是——去风云堂救那位烈行云帮主?”

风凌烟想起了那个差点出了五十五万两的冤大头。

宫湮陌似乎是嫌她明知故问,闭了眼睛不说话。

风凌烟低头瞧了瞧身边昏睡的聂琉夕,忽然悠悠叹了口气:“说起来全是那个卢梦生的错!如果不是他非要什么美人泪,对碧东流下了毒,又怎么会搞出后面这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或许聂夫人还没有这么惨。她的悲惨命运有一大半是他造成的。”

“呃……怎么说?”宫湮陌挑了挑眉,

又有几个肯为了病患牺牲自己的医…

“唉,如果不是他想要那‘美人泪’,他又怎么会抓碧东流,然后在他身上下了‘七星海棠’的毒?害得聂琉夕为了救这个负心人险些把一条小命搭上,结果做了一年多的植物人,再醒来就变天了……”

……

宫湮陌眸光一闪,缓缓地道:“你是说聂夫人当年为救碧东流才中的毒?她不是下了毒让碧东流动弹不得,才让他落在卢梦生手中吗?”

风凌烟哧地一笑:“当年她不过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才下了毒,那毒也只是让人肢体僵硬半个时辰而已,本身没什么危害。他后来阴阳差错落在卢梦生手中所中的毒才要命!哼,你是神医,应该知道七星海棠的唯一解法吧?如不是聂夫人当年舍命救他,他现在早就烂成一堆枯骨了!”

宫湮陌默然半晌,叹了口气:“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风凌烟瞧着他。

“怪不得当年聂夫人昏迷的时候我竟然查不出她中的是什么毒。

像是七星海棠,症状却又不完全是。”

“这倒是。这叫过毒,七星海棠的毒转移到她的身上,肯定和初中毒的不一样。你虽然是神医,见多了奇难杂症,但这个世上,又有几个肯为了病患牺牲自己的医者?

只怕全天下也就聂琉夕这一个傻丫头。你自然是没见过。咦,我想起来了,聂琉夕当时不是昏迷在碧东流身边吗?难道碧东流没和你说?”

宫湮陌淡淡地道:“我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

“另外一个版本?什么意思?”风凌烟睁大眼睛。



是谁撒了谎

“我听到的是,碧东流当初落在卢梦生手上,被卢梦生折磨的生不如死,七零八落。昏迷后被抛尸荒野,如果不是公主恰恰经过那里,碧东流就交代在野狗嘴里了!”

风凌烟一呆,忽然哈哈大笑:“你是说碧东流当年是被公主所救?

他是如此对你说的?

哈哈,笑话!公主只是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又不懂毒术,怎么可能解得了七星海棠的毒?

再说聂琉夕救他的地方是一家客店,怎么会给扔到荒郊野地去了?

我可是亲耳听到聂琉夕嘱咐店家在十二个时辰之内,绝不能进屋打扰。

十二个时辰之内,碧东流应该早醒了,断不会被店家当死尸扔出去!”

“我听到的和你略略不同。”

宫湮陌淡淡回答。

碧东流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贺仪公主,据说贺仪公主发现他时他已奄奄一息,贺仪公主不顾自己的名节,不眠不休地服侍了他三天,甚至用自己的身子来温暖他……

后来又找来宫里最好的太医,才保住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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