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倾城:景瑜皇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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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倾城:景瑜皇后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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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才人这三日也是焦虑不安,内心被两头野兽撕咬,当得知王珠玉溺亡的消息,她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自危。

  “我说慧君妹妹,你这些日子怎有些心神不宁?”淑妃品南坐在软榻上用指甲拨弄着花茶,软软糯糯的身子骨比水蛇还魅惑:“不就是死了个疯女人,多大点事。”

  “姐姐也知道妹妹胆小,听不得谁哭谁死的,这乌鸦叫了好几夜了,吓得妹妹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刚说完,院子外的树枝上又响起两声乌鸦的哇哇叫,这下,就连品南都皱了眉头:“也不叫你宫里的下人去赶赶。”

  “赶了,可飞了一圈又回来了,妹妹我真是没辙了。”

  “我是你,就干脆砍了那树,看它还怎么落脚!”甩甩手绢,眼看着时日不早了:“妹妹身子不好就多在屋里躺着,皇后娘娘让我给你带句话,这段时间养病就别出门了,知道吗?”

  李慧君脸色十分难看,配合着乌鸦的叫声,她起身福了福身子:“多谢皇后娘娘体恤,谢淑妃娘娘关心……”这最后竟化成咬牙切齿。待人离开了一阵,桌上半杯冒着热气的花茶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都是些畜生,畜生!”

  学堂的案桌边上端坐着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夜已深,烛火艰难地在更深露重的夜里撑着,案桌上卷起厚厚的一踏黄纸,满满的经文填满了姚景心空洞的世界。

  咯吱一声木门清响,来人脚底碾过天井的软泥,顺着烛光靠近,看到一幅世间最宁静的画面,那双菱形的深邃眼眸惊呆了片刻,竟不敢上前扰乱这份平和的气息。

  半个时辰过去了,来人的身影一动不动,烛火猛然间闪烁,姚景心头也不抬,只用针尖挑了挑灯芯:“来了这么久也不进来坐坐。”

  游龙宝剑与她手中的廉价毛笔在此刻对应,竟然逊色了不少:“我只是看看,你究竟在忙些什么,竟然连后山也不去了。”

  “我忙着还债。”她的笔尖再次游走,孤独的黄纸面上满满都是无主孤魂的空洞的眼,这一笔一划都承受着极大的重量。

  “那你欠我的债呢?”蒙面人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可是身体却依旧纹丝不动,只是那一声带着酸楚的尾音却始终换不来姚景心抬头施舍一眼,衣袖狠狠甩动一番,他的手紧握着剑柄。

  “我心里记得清楚,算得明白。三日前进宫的空档,我发现假扮肖楠妃的齐美人不在屋子里,便潜入查探一番,在极其隐秘的暗匣里发现了一本奇怪的册子。”

  “哦?你可有带出来。”蒙面人双目放光,终于,终于能查到些新的线索了。

  摇摇头,她的笔尖依旧:“我放回了原位,不希望这么早打草惊蛇。不过那册子上记录的文字,我都写在这些《超度文》之中了,每一篇多一个字,我想对于你来说,看懂应该不难。”

  “为何要写在经文之中,太容易暴露。”

  “怕什么,这东西看完之后即刻烧掉,因为这也是我对珍妃娘娘的一份交待。”她握紧了笔杆,落下的一撇一捺加重了力道:“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我发现齐美人并不是一个听话的棋子,你猜我在她枕芯里发现了什么?”

17。偿还(今天第九更)
  “什么?”他恨透了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那游龙宝剑也微微作响。

  “那儿藏着一个生辰八字,我查过,正是当今太后的生辰!”她终于将笔置于砚台边上,微微抖动着最后一张经文,揉揉发酸的胳膊。

  “看来,齐美人和太后很快就有新的故事发生……”

  将一叠经文交到蒙面人手中,她如释重负:“事关重大,看完了就必须烧掉。”厚厚的纸张被掠夺式的脱离手掌,姚景心顶着两只乌黑的大眼圈抬头:“对了,我父亲的事……”

  “我正想告诉你,那几个有关联的官员都死了。”微微蹙眉,面具之下的脸也是一副不通的神情。

  “死了?”她情绪高涨,恨不得撕碎面前的男子,她为了他几次濒临险境,却换来一句相关的官员死掉的消息。

  “我想你已经听说了,皇帝宴请伽禅那的晚上,几名官员被杀死了。”

  “就是他们?”她难以置信,不停地摇着头:“那次的刺杀是你安排的,听说大殿上的死者皆是被你的刺客所杀,说,你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刚一说完,由袖管中抽出一枚银簪,准确无误地插入他的胸膛,黑衣之下渐渐晕开着血腥味,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奔流而下。

  “你,你为什么不躲?”姚景心彻底惊呆了,不可思议地盯着面前高大的身影,蒙面人始终纹丝不动。

  这是第一次扎入皮肉之中,她恨极了嗜血的感觉。

  “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不会骗你……我若有心骗你,就一定不提此事……你冰雪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他的手脱离游龙宝剑,紧紧地握着姚景心的手背,那紧握着银簪不知所措的右手,竟然被温热的力量包围,猛然间,银簪又刺进了半寸。

  “你疯了!”她拼命地挣扎着,听着蒙面人吃痛的闷哼吓得失去血色:“那你如何解释这一切?”

  “如果我说,他们并非我杀,你信吗?”殷切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子,他双目通红,这份坚定令人无法怀疑。她再度紧咬着下唇,眉头浸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那殷虹的血便这样,一滴一滴地滑落在经文之上。

  “好,我信你!”此话刚说完,蒙面人的身子一阵瘫软,当即后退一步,那簪子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拔了出来,散落了一地梅花。

  捂着胸前的伤口,他咬牙坚忍:“宴会上,我从未下过令刺杀官员,天地可鉴!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窗前影子一闪,灰烬还飘荡于半空,他早已消失了身影。

  拾起地上的银簪,她的衣袖缓缓擦拭着血迹,轻启朱唇,桌面的烛火熄灭,灰烟冉冉而升,不见踪影。

  凤鸣宫中已经灯火通明,皇后叶兰珍倚在软榻上看书,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进门,撞得灯柱摇摇晃晃,来人立刻跪在她面前:“娘娘请恕罪……”

  “秋兰,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有时间跟冬雪多学学。”放下书卷,叶兰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本宫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呀?”

  磕了两个响头,秋兰圆鼓鼓的脸蛋恢复了血色:“回娘娘的话,奴婢这么晚打扰娘娘休息,是有事禀告。”

  “何事?”丹凤眼微微上翘,高耸的眉毛十足的霸气,不敢抬头的秋兰憋足了气:“刚才桂公公来报,皇上的步辇正朝凤鸣宫而来,今夜要留宿娘娘宫中。”

  “什么?你这丫头不早说,快叫冬雪进来帮本宫梳妆。”叶兰珍手忙脚乱地起身,瞥见柜中一堆绫罗绸缎,眼珠子当即轱辘一转:“不,今夜不要浓妆艳抹,将本宫去观音山斋戒的布衣拿来。”

  秋兰不解地站在原地,而冬雪立刻了然于心,立刻前往柜子处翻找。望着眼前的两个丫头,一个聪慧冷静,一个愚笨衷心,她暗叹到秋兰若是有冬雪一半机灵就好:“还愣着干嘛,帮本宫梳头,用白玉簪挽着即可。”

  “奴婢遵命!”秋兰的小脑袋在梳头的过程中终于想明白了缘由,不得不佩服皇后的谋略。

  “皇上驾到……”周海全的声音拖得老长,像极了锯子锯开朽木的声响,赵亦靖从步辇上起身下地,凤鸣宫门口迎着一干人等。

  “参见皇上!”叶兰珍面容憔悴,就连眼眶子都是红肿,赵亦靖看到之后立刻上前扶起:“皇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瞥见她一身素净的布衣,深沉优雅,洗尽铅华呈素姿的她,倒还有几分动人。

  “皇上,臣妾没事,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晚摆驾凤鸣宫,没来得及好好收拾收拾。”低眉顺眼,进退得体,这就是叶兰珍退去凤袍后呈现在皇帝面前的大家闺秀模样。

  望着左右站立的宫女,赵亦靖当即开口:“秋兰你说,皇后为何这般憔悴啊,是不是你们偷懒了?”

  所有的奴才立刻跪在大理石台阶上,秋兰更是颤巍巍地望向冬雪求助,却只得来一记警告性的眼神,于是颤巍巍地开口:“回皇上,娘娘掌管后宫之事,深夜又在房中诵经祈祷,所以操劳过度……”

  叶兰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秋兰这丫头也不是一无是处:“皇上,别听她胡说,臣妾哪儿会操劳呢。”

  “快进去说话吧,皇后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吹夜风,朕知道你时常念经礼佛,但也要注意身体啊……”

  “臣妾遵旨……不过,今夜皇上不是应该在柳才人那儿吗,怎的会突然来凤仪宫?”

  一提到柳才人柳如飞,赵亦靖的脸色就忽变:“别提柳如飞了,仗着朕的爱都无法无天了……”

  “怎么……”叶兰珍开口之后又立刻闭嘴,轻轻抚着他的背,冬雪立刻送上一杯温度适宜的云雾茶,叶兰珍接过之后亲自递到面前:“皇上息怒,先喝口茶吧。”

  “唉,若是后宫人人都有皇后的儒雅和肚量,朕就不必费神了!那柳如飞恃生娇,竟然敢在朕面前搬弄是非,竟然说珍妃死得不寻常,让朕重新彻查,你说这是不是无事生非大逆不道?”

  皇后心尖突然一紧,面色也有些苍白,不过只是一瞬,她就摆出一副宽容体己的模样:“珍妃妹妹的事臣妾也十分心痛,这内务司已经断定是意外,岂能有死得不寻常一说?想来是那柳才人多心了。臣妾身为后宫之首竟然教导无方,还请皇上一并责罚!”

  “罢了,并非皇后的过错,朕已经责罚她了,贬为良人……”说罢,赵亦靖的心沉到了深幽之底……

18。夜会星河(今天第十更)
  “对了,听说近日多罗国王子伽禅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真是谢天谢地啊……”叶兰珍说着还双手合十,仿若满天神佛都看到了她的虔诚。

  点点头,赵亦靖屏退了左右,房内只有他和皇后两人秉烛夜谈:“是啊,有伽禅那亲笔的飞鸽传书,多罗国国王蒙耶来信已经知晓整件事的缘由,邦交之事并无影响,只是那逃脱的刺客还未抓到。”

  “每个刺客都是服毒行刺的死士,想必那个逃跑的刺客已经毒发身亡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况且朕觉得那人不简单,因为亦佟和伽禅那与刺客交过手,那人使用的兵器是江湖失传的游龙宝剑,并且武功了得,他们俩联手都让对方逃了。”

  “这么厉害!而且还出现了游龙宝剑……”叶兰珍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多年了,难道……”

  “朕也有这个猜想,但想想不可能,他那时一定死了,朕亲自验证的,不会有假!”

  “但愿那人不是他,否则,宁国的土地上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叶兰珍默默地念叨着,整个人是绷紧神经的状态,忽听得赵亦靖放下茶杯:“对了,菽园即将举行秋后考核,皇后今年打算出什么题目?”

  “每年都是臣妾出题,今年臣妾特意让其他妹妹们出题报上,到时再跟皇上一同商议如何?”无疑,叶兰珍耍了个心眼,若是往年,她一定早早就找赵亦靖商量,可是今年好巧不巧冒出了个姚景心。

  “也好,也该让他们分担分担皇后的担子了。”此话一出,叶兰珍打了个激灵,他的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当即尴尬地笑笑:“臣妾事事上心,可不敢懈怠分毫,明日午膳之后,臣妾定将上报的题目择选出来,由皇上最终定夺。”

  “无妨。”喜怒不行于色,君心果然难以揣测,这一刻的他又恢复笑意盈盈:“朕先跟皇后说说诗词的题目吧!”

  “哦?皇上已经想好了。”

  “今年朕就用……”窗前的身影摇摇晃晃,赵亦靖和叶兰珍不知不觉聊到了半夜,细细数来,两人已经有半年时间没有好好说话了,熄灯之后,两人和衣而睡,但在叶兰珍看来,能躺在他的怀里,说着属于他们的悄悄话,这便是莫大的幸福了……

  王珠玉今天出殡,虽然是个入了冷宫的疯女子,但确确实实是位妃子,赵亦靖昨晚贬了柳才人的事在宫中传遍,所有的人都不敢怠慢这位香消玉殒的可怜人,皇后特地下令好好操办丧事,以妃子的等级安葬,当出殡的队伍从后门敲敲打打地离宫,一抹高挑幽静的身影在城外的道上候着,默默地注视着队伍离去,而在那城楼之上,明黄色的身影也静静挺立,目光由远去的队伍最后落在一道背影之上,城楼上彩旗飘飘,一个高高在上,一个臣服在下,中间隔着一道坚不可摧的宫墙。

  溪流边放走花灯,姚景心对着花灯说了好多好多的话,抬头望着星空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当中,周围的桂花开放,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她双手合十对着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希望花灯能将自己的心事带到银河的尽头:“爹,娘,女儿终于到了参加考核的年纪,一定会好好把握机会离开菽园,你们二老放心,女儿并不孤单,玉王爷对女儿非常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女儿就能跟王爷完婚,接着就是还你们清白!”

  树林中一道月牙色的长袍穿梭其间,却将姚景心的话一字不差地听到了耳中,他的银蹄宝马在不远处吃草喝水,乖乖地等候着主人回来牵着缰绳。

  “花灯已经飘远了,听不到你的话了……”带着丝丝邪魅的笑,他出现了,白玉无瑕的皓齿微微显露着,他微笑的模样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的心。

  听到这个声音,姚景心猛然回头,脑后垂着一根乌黑的辫子于半空中划出弧度:“玉王爷!你,你怎么来了……”

  “本王去菽园找你,他们说你到河边来了,没想到不巧打扰了景心姑娘说悄悄话。”含笑而来手握折扇,这就是他,器宇轩昂的玉王爷赵亦佟,只见他腰间别着一个牛皮酒囊,微微散发着酒香。

  “王爷找我有何事?”她心虚,因为古琴的事,这么久都没敢主动找过他,最后是王永康发现不对劲,自己问了她。

  “今晚月色甚好,本王想找个人喝喝酒,说说话。”他取下酒囊,将塞子打开,一股桂花酿的香味飘散:“这酒可是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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