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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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囚凰-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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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花错所说的情形,他约莫不必通过自己的安排,便可获救,可是如此一来……他的计划是在楚玉不能成功,他让花错将手环取来还给天如镜的基础上进行的,可是观花错方才地神情,对楚玉的此举十分乐意,大约会暂缓出手,等天如镜救治他之后再行打算。

而在此之后……

容止静静躺在床上,有条不紊地梳理着一条又一条的线索,反溯每一处安排,过了许久,他露出一抹无奈地笑容:“花错……”

他轻声开口,但是没人回应。

花错不在。

抿了一下嘴唇,容止慢慢蓄积全身的力量,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想要走下床去:有一个关节可能会出差错,花错他……

他这一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即便是得天如镜救治,也不一定能够立即苏醒,倘若醒来得晚了一些,便来不及了。

一定要提前制止……

他地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纵然有一些作伪地意味存在其中,但也是他以自身钢铁意志强行抢过来的时间,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就支持不住。

才坐起来,容止便只觉得胸中血气翻滚,一片漆黑地无力将他整个人罩住,片刻后喉间涌上来一抹甜意。

他想要张口呼唤,可是嗓子里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下床留下只字片语,可是全身的力量都被瞬间抽离。就只差那么一步,他总是与成功失之毫厘,四年前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虽说人生总是由一个意外和另一个意外组成,可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意外,未免太多了一些。

身体失去了重量,周身轻若鸿毛,好像在天上飘飞,但背后却撞上了床铺,震得鲜血涌出口角。

容止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这回是真的到达了极限,本来他至少还可以再多维持一日半日的清醒,但是今天听到的事极大的震荡了他的心神,令他强自维持的身体提前崩溃。

有一些无奈的,他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嘲笑什么,苍白嘴角边染上点点鲜红,显得煞是刺眼。

也罢,人算不如天算。

愿赌总要服输。

在这静悄悄的屋子里,柔软的芬芳香气中,以此处为中心,无形的波涛失去了掌控的那只手,四处激荡奔流着,越来越汹涌越来越奔放,很快便要脱去轨迹。

容止缓缓合上眼帘。

楚玉自己整理一下,回到天如镜所在的房屋中时,屋子里四个人正在一言不发地面面相觑。

一方是桓远和花错,一方是天如镜和越捷飞。

看到天如镜脑袋上的小辫消失无踪,又重新整齐地梳成发髻,楚玉暗暗惋惜。

越捷飞十分愤怒的瞪着桓远花错二人,见楚玉进来,立即便调转了炮口:“公主,我们是真心念着旧情,才喝下你的酒,你竟然如此算计我们!”

楚玉与天如镜僵持的三日内,越捷飞一直都关押在隔壁房间里,每天灌加足了分量迷药的参汤,迷药是为了确保他不醒,参汤则是确保他不饿死,现在看来,他虽然昏迷了三日,但气色却比天如镜要好上得多。

面对越捷飞的指责,楚玉微微一笑,道:“不错,我就是算计你们来着了,怎么,就准你们坑我,不准我反坑回去?”她直言承认,噎得越捷飞无话可说,接着便转向桓远。“你来了。”

之前她与天如镜达成协定的时候桓远不在,是去料理府内其他事务以及稍作休息去了,方才得知楚玉从屋子里走出来,料想有了结果,便急忙赶来,顺便放了越捷飞。

越捷飞被关了三日,不仅大量喂药,还用绳索结实绑缚,身体里残留大量迷药手足酸软不说,还因为长时间捆绑导致血脉不通,纵然此时放了他,也不怕他翻出浪来。

桓远看着楚玉的眼神有些探询,他走之前天如镜还是一副顽石的模样,怎么才不过两个时辰功夫,便一下子答应下来了?她究竟做了什么才令天如镜改变主意的?

但是观楚玉神情,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好紧迫逼问。

其他的人都可以不予理会,楚玉深吸一口气,望向天如镜:“你怎么样,方便现在就开始吗?”

开始,救容止。

天如镜微微地,点了点头。

二百零四章 命运由天定

再度回到容止床前,楚玉身边多了一个天如镜,两人都各自休息了两个时辰,让天如镜养了会精神,才总算是开始了。

令照料容止的小厮下去,卧房内便只剩下三个人。

天如镜面上没有表情,他看了一会容止,随后转头对楚玉道:“虽然我出手救他,但也须有言在先,他的身子亏损太过,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他这话,就好像医院里医生在进行有危险的大手术之前,让病人家属签字,生死由命,楚玉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咬牙道:“你就不要废话了,尽人事听天命,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知道。”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难道还要说不救我们换家医院?

楚玉倒不会怀疑天如镜拿这个来骗她,她现在已经把手环交还给了天如镜,倘若天如镜有心毁约,现在转身就走,她也奈何不得他,这个时候,天如镜肯留下来,便是他信用的表现了。

天如镜低头按了下手环,原本看起来好像严密无缝的手环上,立即浮起来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正方形凸起,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开口的盖子,天如镜手指一动,便将那银色的金属盖子掀开,随即微转手腕,从中倒出来两粒绿豆大小的白色药丸。

楚玉看他走上前去,弯腰将药丸塞入容止口中,感觉十分不可思议:“就这样便可以了?”

天如镜淡淡道:“自然不止,你当知晓,我师父对他的禁制,岂止只是单纯的限制他的体力?但是这是首要的一节,昔日他吃下衰竭身体地毒药。算是他身体虚弱至今的祸首,这一粒正好是解药,只不过……”

楚玉听他的解说。原本有些放下心来,但是听他又补上一句“只不过”。忽然又被吊起在半空:“只不过什么?”至于那句“你也知晓”指地是什么,她虽有些好奇,但不方便询问。

天如镜慢吞吞地道:“其一,师父虽然给人吃过毒药,却从未用过解药。虽然此间有标注是解药,但是已经过了这么久,能不能解,我也拿不准。”

楚玉心说你拿不准的药还来给人吃,她压着怒意,道:“不能找个猫狗什么地来试验么?”好歹先看看效果吧?

听出她言语中的不满,天如镜目光微微黯然,低声道:“毒药是先辈留下来的,已经用光了。也没有配置的方子。”当初天如月给容止吃的毒药,是最后一粒,倒是解药剩下来不少。所以他方才考虑到容止身体衰败了这么久,用上两份解药也许效果会好一些。

楚玉听着他地话。捕捉到一点不对劲。她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事。陡然色变道:“你说是先辈留下来的,先了多少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天如镜不隐瞒地道:“至少二百多年,祖师在得到这神物之前,药便已经藏在其中。”

听到他这话,楚玉的心整个儿都凉了:二百多年!正常药物保质期三五年就算长的了,这个药竟然经放置了超过两百年,也许还不止这么些时间,说不定之前还度过了漫长的几百年……天知道变质成什么样了!

楚玉开始努力回想,天如镜拿出来的药丸有没有长绿毛什么的,虽然刚才看似是雪白无暇,但是万一她看走眼了呢?

就算手环是高科技产物,这里面的药也应该是高科技药,但是再怎么强大,也架不住几百年几百年地放置吧,总会过期的。

这种过期的药,她怎么能放心让容止吃下?

楚玉正要开口责问,忽然又苦笑一下顿住:就算天如镜事前告诉了她这件事,她又能怎么样?就算明知道这药是过期地,她也不得不让容止服用,因为没有别的办法。

现在只能期待,既然毒药是能发挥作用地,那么相对地解药也发挥其应有的药效吧。

天如镜喂完了药,重新站起来,静静等待着,楚玉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也跟着等待,足足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终于有了点动静:容止地身体动了动,随即嘴一张呕出微微发乌的鲜血,两口之后血的颜色恢复正常,但是他嘴里却好像开了个专门往外冒血的涌泉,嘴唇间涌出来的红色液体一直没停下来。

一口两口三四口,五口六口七八口……只不过片刻功夫,容止吐出来的血便染红了半张床铺,好好一张床弄得像是谋杀现场,甚至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楚玉看到这幅情形,一下子吓呆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挣扎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去,想碰碰容止,却又怕把他给碰坏了,只有回头揪住天如镜的衣领,切齿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容止他怎么了?”

天如镜也有些吃惊,他抿着嘴唇,目光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字不说。

看到容止吐血,他竟然暗暗地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思,虽然他并没有在其中动手脚,可是能让容止吃一些苦头,总是让他心里高兴。

这是不对的,他不该因为一个人的死活而轻易牵动心神,可是凡是牵扯到楚玉,他便很容易乱了方寸,失了平常心。

对上楚玉焦虑的眼眸,天如镜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波又一波的酸楚。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天如镜别过视线,垂目道:“我也不知。”他没有给人解过毒,天如月虽然拿活人做过试验,但是每一个吃下解药的人都死了。

这些,他自然是不会告诉楚玉的。

也许容止命大,能活下来,也许容止撑不过这一关。

假如真的有天意存在,那么他将容止的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

听天由命,这是最不负责任,也是最容易心安的做法。

…………听天由命。

楚玉心底也浮现了这么个词,片刻后她忍不住有点儿讽刺的笑起来:容止应该是最讨厌这个词的吧?

这时候看过去,容止那被鲜血染红的嘴唇,似乎形成了个嘲笑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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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章 名侦探容止

吐啊吐啊的,终于停下来了。

眼看着容止几乎把身体里大半的鲜血都吐出来后,终于停止了这种可怕的行为、

楚玉伸手探一下他的状态,却惊喜的发现,吐出来那么多血后,他的呼吸和心跳,居然都稍微增强了一些,不再像先前那样断断续续,仿佛随时会停止。

一瞬间楚玉觉得先前的所有担忧都值得了,整个屋子里仿佛开满了芬芳的花,她转头笑望向天如镜:“想不到还是有效的。”那解药真强悍,过期了这么久还能发挥作用。

与楚玉不同的是,天如镜有些微微的失望,虽然他并没有打算存心害死容止,但是眼看着容止从鬼门关捞回一条命来,他还是有些微的不顺。

这细微的心绪被他面无表情地压下:“是的。”也许,并不光是药的缘故,容止能支撑下来,与他意志坚定也许不无关系,先前那些用药的全都死了,唯独他一人活了下来,而这些人中,服下解药之时,要数容止身体状态最为孱弱。

就连他师父天如月,也曾私下对他说过,容止的心志坚如钢铁不可摧折,倘若容止不是敌人,倘若他能早些年遇到容止并收他为徒,只怕如今继承手环的人,是容止而不是他。

眼看容止看起来不像是马上要死的样子了,楚玉也松了口气,随口询问起天如镜毒药的细节:“那毒药和解药在别人身上,都产生了什么效果?”她原本想问那毒药对容止究竟产生了什么作用,但是事关容止,原来的山阴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容止前后的变化。所以楚玉只能旁敲侧击来探询。

天如镜不疑有他,直言答道:“与容止差不太多,只不过药在每个人身上的作用程度不同。容止地身体似是最能抵抗药性,别的人吃下药后。除了体力衰竭之外,年岁至少缩减十五岁,只有他才不过缩减了四五岁的模样。而吃了解药之后,其他人虽然都死去了,但都是以恢复原来地年岁的姿态死去。…也只有容止没什么改变。”

柯,柯南?

楚玉脑海中瞬间就浮现了一部漫画地名字,漫画的主角是个少年侦探,被一神秘组织灌了毒药,没有死却变成了小孩……

当然,这时候不是回味漫画的时候,楚玉的惊愕只在脑海中一晃而过,便立即投放到了眼前:“这样就结了?是否还要做什么?”

“自然不止。”天如镜淡淡道,顿了一会儿。他有点儿不情愿地道,“你先睡在容止身边。”

啊?

睡?

因为之前有了柯南的前例,楚玉顿时又产生了其他地联想。她中学时代除了大量的漫画外,还看过些批量制造的三流武侠小说。小说中男主角中了毒。没有解药,都是靠着跟女主角(或女二女三)OOXX才解除的生命危机。

好歹是高科技产品。容止的解药该不会也这么……吧?

心中不太情愿,楚玉也没有动弹身体,天如镜有些奇怪道:“你怎么还不上床?不想救容止了?”

楚玉咬了咬牙道:“难道就只有这个法子?”

天如镜有些奇怪道:“你若是想救到这一步便收手,我也不介意。”这法子并不为难,她为何满面不情愿之色?想了想他又安慰道,“你不必忧心,不会死人的。”

竟然……有可能激烈到联想到死亡吗?

楚玉的脸色红了又白,以她这具身体原来的身份,OOXX不过是常事,但是她却是

第一回啊,而且还是由她去主动OOXX一个昏迷的人……又心理交战许久,楚玉才艰难应道:“假如一定要这样,那就这样吧!”

顿了顿她问道:“能不能,呃,你能不能转过头去?”虽然下定了决心,她还是不太习惯有人在旁边看着。

天如镜道:“我不看着怎么行?”

……居然,居然还要现场指导么?

楚玉有点欲哭无泪,涨红着脸道:“可是我不习惯啊。”话还没出口,她便陡然想起来,天如镜未免也太平静了,而他们方才也始终没有指出来究竟具体要怎么救治,假如是用OOXX来救人,纵然天如镜如何地冷静超然,也不会这么镇定吧?

心念一动,她便问道:“你究竟打算怎么救人?我睡在他身边后,要做什么?”

天如镜道:“你睡下就好,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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