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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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人幽灵-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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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恋人们》(1952)里,法马尔以极大的热情去描写地球人和外星人的****,这对以往的黄金时代作家只讲技术不讲人性与欲望是一个极大的冲击。在这部小说中,地球人、地球人与外星人、地球人与‘地外混血人’之间的爱欲交织在一起,使主人公终于明白了爱情可以超跃一切种族之上的道理。 
       《泰格勋爵》(1970)写的是一名读《人猿泰山》而着迷的狂徒想模拟泰山的故事,再创出一个人猿。他偷走了一位英国勋爵的小孩,交给猿来抚养,结果发现孩子很快便丧失了讲话的能力。他没有气馁,决心重来,又拐到一个少爷,把他放在丛林之中。这回,他选了一个演员穿上毛皮,装扮成猿去抚养孩子,结果把森林里弄得乱七八糟。评论家们认为,这部小说既有“新浪潮”作品的粗犷无礼,又有法马尔对两性关系的坦率描写。 
       象其他“新浪潮”作家一样,法马尔也有强烈的悲观情绪。他的一个微型小说《兽之王》写的是一个参观生物实验室的人异常激动,因为许多被人类消灭的物种在这里被重新培养了出来。但是到头来,他发现人类也在复制的范围之中。难道人类也毁灭了他自己?那么,现今世界的主宰又是些什么生物?种种疑问,使人沉思不已。 
       由以上的几例,我们已可粗略地窥视出“新浪潮”作品之一斑。综合起来,这类作品有如下几个特点: 
       一 刻意求新
       “新浪潮”作品抛弃了传统科幻小说的套路,向主流文学靠拢。这种靠拢最终种科幻小说脱离通俗小说的范畴,进入严肃文学的领域。当然,靠拢是一步一步进行的。最初阶段仅仅停留在模仿上,模仿乔伊斯,模仿帕利斯,模仿汤姆&;#183;沃尔夫或者亨利&;#183;汤普森。有一个不那么好听的“杜鹃原则”大意讲的就是这种模仿,即使用主流文学作家的“窝”下科幻小说的“蛋”,或者用传统小说的“旧瓶”装科幻小说的“新酒”。
       但是,很快这种模仿就被创造性的发展所取代。奥尔迪斯、巴拉德等人的作品得到了主流文学界的承认,不但如此,主流文学家还使用起科幻小说的手法,这样的作家包括保罗&;#183;厄尔德曼、约翰&;#183;巴斯、托马斯&;#183;品钦和霍华德&;#183;法斯特等。 
       二 强调意象性、隐喻性和心理性。
       社会现实和人类内心世界并非向古典科幻小说中表现的那样直观,很多东西是模糊的、片段的、支离破碎的。要想从深度上展现内心世界,必须借助于隐喻、象征等方式。文学中现代派手法的引进,使科幻小说的深度有了提高,也使形式更加扑朔迷离。 
       三 嘲弄或悲观情调 
       新浪潮作家们舍弃了传统科幻小说对未来世界的预测主题,不再关注硬性和科技成就。如果你用“预言录”赞扬“新浪潮”作品的作者,他们必定会忿忿不平。他们宣称,自己只是去设计“可能的未来”,设计“人类的多种未来”或平行的未来。这样,科幻小说的公式就从过去的“技术成就……未来”改成了“假如这样……未来”。而这里的未来是不确定的,统统是悲观的。 
       四 开拓题材。 
       “新浪潮”运动开拓了有关****和政治等方面的题材,使科幻小说的内容得到了丰富。 
       四节 塞伯朋克时代(70年代中期……)第一章
       “新浪潮”科幻小说在国际科幻小说界引起的强烈震动是无法形容的,但即使在它发展之初,就有不少人反对。这种反对集中在“新浪潮”作家们的主要努力……将科幻文学融入主流文学上面。 
       1971年,著名科学家、科幻小说作家兼评论家约翰&;#183;皮尔斯写道: 
       “新浪潮”的影响导致了对科幻小说评价标准的大破坏……这其中最妙不可言的,就是科幻小说不能有任何它自身的标准,而必须作为其它艺术形式的一个载体,或者甚至只是它的词汇。 
       在这篇文章的另一处,皮尔斯写得更加尖刻: 
       “新浪潮”就是使唤科幻小说放弃自己的价值、传统、并让主流文学所取代的一种努力。 
       这种批评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一个文学样式失去了自己的特点时,它的本身其实已经走 向死亡。因此,在“新浪潮”发展的后期,一批勇敢的年轻作家们终于站出来,用自己的激进作品寻求科幻小说的回归。这就是所谓的“塞伯朋克运动”。 
       与“新浪潮”运动类似,“塞伯朋克”运动也是一群作家发起,但却不乐意过早地贴上标签而开始的。这群作家包括:威廉&;#183;吉伯森、布鲁斯&;#183;斯特灵、派特&;#183;卡迪根、格里&;#183;格别尔、卢迪&;#183;拉克、莱维丝&;#183;施恩纳、约翰&;#183;舍利,以及杰特等等。在这些作家作品中,读者们又回到了科幻小说熟悉的高科技场景之中。但是,在文化价值方面,则融入了某些反文化的、既不属于高层人士,又不属于社会底层的“第二世界”文化,这其中,甚至包含了对中产阶级美国价值观的戏谑。80年代中期,著名编辑伽德纳&;#183;多佐依斯创造出一个新词来标示这批作品。这个词是用英文“控制论”的前缀(Cyber)加上新兴的反文化生活方式(Punk)构成的。其意思指的是,某一类具有超越传统和极端未来主义观念的电脑技师。以他们为主角的作品称为“塞伯朋克”作品,其作家称为“塞伯朋克”作家。 
       “塞伯朋克”运动的两个中心人物是美国作家吉布森和斯特灵。威廉&;#183;吉布森出生于1948年,但进入科幻创作的时间较晚。他的故事大多发生在某种颓废的环境之中,在那里,人类似一盘散沙,但却由电脑网络相联结。吉布森的小说故事情节复杂,常常造出一些生僻的词汇。他对信息科学和生物工程的描写细致入微,主人公共有某些愤世的“朋克”情感。
       吉布森的首部轰动作品是《神经漫游者》出版于1984年。故事的主人公是位“信息世界的牛仔”名字叫凯斯。他可以将自己的大脑与世界性的电子计算机网络相联通。这样,他当起了信息的窃贼,并为某一公司所利用。整部小说可以认为是一部高科技社会条件下的信息争夺战。
       《神经漫游者》出版之前,吉布森曾顾虑地想到,也许读者无法接受自己的新型作品。因为,小说的情节复杂跳跃,这是为了使人有那种进入计算机空间后的神奇感觉。然而,结果出乎意料,它一下子就赢得了从科幻界到文化界的交口称赞,小说获得了多项大奖。评论家们在总结《神经漫游者》成功之处时认为,正是作品那种暗示性,才使其呈现出了复杂得使人眼花缭乱的未来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多种文化在最最细微之处交汇融合,已经找不到那种现实的美国样版,连美国产品商标都已极为少见。小说的人物与昌德勒和汤普森笔下的人物如出一辙,他们对一切慢速的或烦人的事物都没有同情心。当然,还有一个重要之处应当提及,那就是对网络中旅行的描写完全是信息化的、超现实主义的,与二十年前亚瑟克拉克的《2001太空探险》中首次出现的通过超空间之门一样,网络旅行的幻想盛景使人目不遐接,美不胜收。 
       1986年,《神经漫游者》的续集《康特杰罗》出版。小说的背景紧接前书,但时间已是前部作品的七年以后。这一回,上部作品中强大的人工智能,部分地进入了某些受控的实体;而且,它的全能已成为某个新型宗教的崇拜对象。康特杰罗是一名新的闯入者,特纳是一名信息控制卫兵,而马里则是艺术商人。三位主人公都发现,他们已被人工智能神秘地控制了。 
       对《康特杰罗》的反映远不如第一部作品强烈。评论家们一方面称赞作者能将众多散乱的元素捏合起来,显示了天才;另一方面,对其缺乏清晰的交点和推动力提出了批评。但是,这部小说仍然列入了当年的星云奖和雨果奖名单。 
       吉布森的其它作品还包括1986年出版的短集《燃烧颜料》,这是作者的第一部选集,其中包括了部分与他人合作的小说。在他独自创作的作品中,不少故事仍旧发生在《神经漫游者》那个阴冷的未来世界里。 
       吉布森的小说还涉及了电视业和电影业。象电视片《最高指挥所》和电影《刀峰上的奔跑者》,可能就是“塞伯朋克”影片的先声,虽然它们大都基于传统的科幻原作。 
       “塞伯朋克”派的另一个作家是布鲁斯&;#183;斯特灵。斯特灵于1954年生于德克萨斯州的布朗威利,毕业于奥斯汀的德克萨斯大学。他曾参加过克拉里森科幻写作学习班,并发表过一些短篇作品。他是“塞伯朋克运动”的主要理论家和发言人。 
       《心之海》(1977)是斯特灵的首部长篇,故事发生在努拉瓜星球上。这仍旧是一个阴暗的世界,其居民无休无止迷幻自己以致于无法逃脱药物成瘾的悲惨下场。 
       《人造孩子》发表于1980年。这是一本研究如何控制环境、拓展人类生活,结果却使人类自身发生了改变的故事。斯特灵的作品特别注重描述未来的人性。他有某种说服读者相信自己观点的天才,而他自己的观点的核心是:未来的人性不能简单地等于今天的人性,如何去面对未来的挑战以及技术将怎样发展,都是无法预知的。因为,人类本身会不断变化!在《人造孩子》中就戏剧性地表达了这种看法:老人们跟不上时代步伐,年轻人无法保持信仰,明天会出现与今天绝然不同的新的真理。你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吗?那你必须跳出变化的世界与固定的价值系统相冲突的陷井。 
       《晶体点阵》开始看,似是一个传统的科幻小说,但其描述的世界则更加没有秩序。《晶体点阵》的故事场景,是斯特灵的一系列关于《蜂群人》的小说通用的。《蜂群人》(1982)讲述的是两类不同生物对文明发展的不同看法,“机械族人”相信,人类的进化将向外科手术的方向发展,移植器官、安装假肢,以延伸人类的适应力;而“变形族人”则相信,基因改变才是使人类继续进货的途径。结果证明,他们全错了,新的人类与两者都有差别,又都有联系。 
       斯特灵的作品常将科学技术的推测引向极端,但他缺乏某些情节设计和人物刻画的才能。对他来讲,人物和情节只是思想的载体。这个缺点,在他后期作品中有了改进,如1985年发表的《在布鲁涅的青春岁月》和1986年发表的《美丽与崇高》中,作者笔下的人物开始显露出一定的代表意义与独特性了。 
       卢迪&;#183;拉克是数理逻辑学博士。他的“塞伯朋克”小说具有较高的思想内涵和反文化的活力。他不那么关心写意识拓展的预测或荒谬的粗俗喜剧,他的小说有些象卡夫卡或奇若克的作品。在科幻领域内,其师承贝斯特和范沃格特。拉克的主要作品有《软件》(1982)、《时间和空间》(1984)、以及《生活的秘密》(1985);其中最后一部作品,描写一位六十年代的青年,发现自己是个来自外空的生物。 
       除了上面简介的三位作家的作品外,“塞伯朋克”的名著还包括施恩纳的《边疆》、舍利的《活人转移大会》、《蚀》、杰特的《莫洛克之夜》和《玻璃锤》等等。
       “塞伯朋克 ”运动从出现至今,已经十几个年头。归纳起来,有如下特点: 
       一 呼唤科幻小说从“新浪潮”回归。 
       正象滚石朋克们不满现状、要求回到五十年代的乐曲创作一样,“塞伯朋克”运动的参与者要求科幻小说摆脱“新浪潮”运动的反技术倾向,希望科幻小说回复到四十-五十年代那种重视科学的创作中去。他们激进地希望,回到阿西莫夫和海因来因的时代。斯特灵曾在自己的宣言《廉价的真理》中激忿地抨击“新浪潮”的后继者们一味地向主流文学靠拢,放弃了新技术的预测;以及太专注于形式、人物。忽略了科幻作品本身的价值。 
       二 引入现代高科技 
       “回到阿西莫夫和海因来因的时代”并非简单的事情,因为经过四十年的发展,今天的世界面貌已经大为改观。为此,“塞伯朋克”的倡导者们希望大力引进高科技内容。斯特灵在批评七十年代科幻作品陷入停顿时曾指出,当今科幻小说没完没了地改装银河帝国,一次又一次超光速飞行,一而再、再而三地复制美国社会60年代的主流,而这些早已落后于变化着的技术与社会了。科幻小说的题材必须走表现高科技的路子。威廉吉布森也在一次采访中声明,他所写的现实主义作品,是想深刻而真正地尝试着去理解技术。正因为如此,“塞伯朋克”的作品大多取材于电脑和生物工程等新科技内容。
       三 文化价值观的反传统性。 
       塞伯朋克作品的政治观念常常是反传统的。在社会取向上,它反对资本主义国家的右翼高科技势力,反对“星球大战”和“高边疆理论”;在处世态度上,它共有某种颓废的特征。他们乐于写作关于暴力、毒品、堕胎或其它形形色色的“灰色事物”。他们设计的未来场面也常常显得冷酷怕人。 
       四 反对标签化和不结盟的文学立场 
       对于“塞伯朋克”运动是否代表了西方当代科幻文学的主流这一点,常常是学者们意见不一的问题。但对于亲身参与塞伯朋克运动的作家来说,很少有人承认自己属于这一文学派别。他们反对给自己的作品贴标签,也反对将自己纳入塞伯朋克系列。如果你能指出他们作品之间存在着某种一致性,那更是他们无法接受的。一些评论家认为,正是这种词藻华丽的大张旗鼓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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