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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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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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步覃盯着她看了很久,才好像有一点明白她此刻冷面相对是什么意思,便对席云芝宽慰的说道。

席云芝正在替他上药的手微微一颤,嘴唇一开一合,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了下来,直到步覃冰凉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才令席云芝醒悟过来,眼泪就此扑簌簌的往下落。

用双手将他的手包裹住,请若蚊蝇的说道:“为什么不爱惜自己?你在外头做事,我不干涉,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做到,渴了喝水,饿了吃饭,受伤了就要养伤……”

步覃听她说着话,每一句都像是熨碳般熨入了他的心,这就是被人记挂,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充实,很暖人心。

席云芝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步覃只觉得自己突然慌了手脚,将她搂入怀中,几乎要揉入自己的骨血般用力,席云芝攀附在他身上,肋骨被他搂的生疼,却又不敢挣扎,怕牵动了他的伤口。

两人就那样如灯芯一般纠缠在一起良久之后,步覃才肯放松了手臂,让席云芝枕在自己的双腿上,静静的抚摸她如云的秀发,与他冷硬的声音完全不匹配的话语自唇间流出:

“我说过至晚十月中旬会回来,我不想食言。”

席云芝将手还过他的蜂腰,语气凝噎的说道:“我宁愿你食言,也不愿你伤害自己。”

“……”

又是一阵静谧之后,房间内才又响起温柔的声音:

“仅此一次,下回不会了。”

席云芝将头从他腿上抬起,目光灼灼:“你发誓。”

步覃看着她像孩子般天真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举手道:

“我发誓。”

得到心爱之人的肯定回答,席云芝这才放下了心,趴在步覃的双腿之上,静静的享受他们夫妻难得温馨的重聚时刻。

***

自从步覃回来之后,席云芝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般,处处都像个需要夫君保护的小女人般,就连铺子里都以‘夫君回来了’这种正大光明的理由不去打理。

众人对席云芝此举表示很是无语,这个女人在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做了些什么,他们都知道,那种强悍和冷静,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她,可是,自从她那个什么夫君回来之后,她怎么就变成了就连捏糕团都要夫君在旁边守着的那种脆弱小女人了呢?

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但却没有人敢直接挑破这种感觉,只好憋在心里,尽量让自己不去介意。

席云芝最近也是迷上了做糕团和点心,不过就是因为她有一次偶然间发现,自家夫君将一盘甜到腻的点心全都吃光了,这一发现让她明白,自家夫君原来对甜食还是颇有爱好的。

所以,这几天她旁的没学,倒是从张延的菜谱中学会了几招糕点的做法,她要尽一切可能将糕点做的甜而不腻,滑而不粗,入口即化,她要做出世上最好吃的糕点给她的夫君享用。

又一笼糕点出炉,席云芝整盘端出,粉色的桃花造型,中间点着嫩黄蕊芯,看着就像是真桃花那般娇艳轻薄,她夹了一块送到坐在一旁看书的步覃面前,步覃也不看她,就直接张开嘴,让她把糕点送了进来。

见他嚼了几下后,席云芝便迫不及待的凑上去问:“怎么样怎么样?”

她就好像一个在接受老师考问的学生一般,着急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成绩。

可步覃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吃。”之后就没有下文了。

席云芝忍不住推了一把他的肩膀,步覃才抬起头看着她,席云芝这才叹了口气后,叉腰说道:

“夫君,你都吃了二十几种了,每一样你都说好吃,就不能多说些意见吗?”

步覃不解:“好吃……还要什么意见?”

席云芝蹙眉:“就是提一些还需要改进的意见啊。我的糕点手艺是初学,不可能做的太完美的,一定还有不足啊,夫君你就是要负责任的把这些不足告诉我,然后,我才能一一改进嘛。”

步覃巴咂一下嘴,像是回味了一会儿,然后才又简短的说道:“太淡了,多放些糖。”

“……”

席云芝有些挫败,她家夫君不会是只要够甜,其他就没有要求了吧?那她这些天到底在追求个什么啊?

忍不住咕哝道:“要放糖就早说啊,试了这么多,不是浪费吗?”

步覃抬头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听到‘浪费’两个字时,突然亮了一下,对着席云芝的背影说道:

“对了,我又给你带了些东西回来,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你有空去看一看。”

“……”席云芝背脊一僵,她家夫君又给她带东西回来了?

第44章 无形浪子

席云芝看着一包袱的珠宝;觉得心情有些复杂。

她家夫君实在是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她敢保证;因为稍微有点金钱常识的男人,绝对不会出一趟门,就给家里的妻子稍带一包价值连城的东西的,他一定不知道;他两次给她的东西足以买下小半座洛阳城。

席云芝收的忐忑,总觉得夫君在外头干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十二月初;席云芝买下来的德云客栈正式改名为南北客栈,她在客栈后面,又扩建了一坐别馆;为中短期打算在洛阳居住的客人准备的,而其他一并买下的两间酒楼则全都以得月楼的名字继续经营,让张延代为管理,赚的银子五五分成,这样既圆了张延开设分店的梦,她自己又省了不少事,每月张延都会将钱送到门上,另外还有一间茶社,从前是四叔父亲自经营,用来招呼文人墨客的地方,但席云芝自知没有诗词歌赋的天分,并且也没那个闲情爱好,便不打算继续经营下去,换做一间专门买卖山参药材的铺子,取名为悦仁堂,在经营南北商铺的时候,就有一拨高丽商人前来贩卖山参,只是那时她虽觉得这是条好路,就是没那个多余地方,如今地方有了,她便立刻着手安排下去了。

自古中医便有人参吊气的说法,有病没病,经常吃些总是好的,价格虽然昂贵,但舍得用它的人家还是挺多的。

就这样如今的席云芝可以算得上是洛阳城中少有的大掌柜,手里总共有七家铺子,并且发展形势还都挺好。

席云芝便有更多的时间研究菜谱了。

不过,步覃除了刚回来的几天,夫妻二人形影不离,缠绵热火,过了几天后,他便又不得不回到营地去,早出晚归,有时候,席云芝想让他第一时间就吃到自己做的东西,便就让赵逸中午回来取食,但送到营地去的东西,总不能指名道姓只让夫君一个人吃,于是席云芝便就只得多做一些糕点,让营里的兄弟全都能分到一些。

这日她做了几道私房菜,让赵逸回来取,刘妈和如意如月也都帮着做了好些点心,让赵逸搬上了马车,目送他离开之后,席云芝便就拎着一只食盒出门了,说是自己带到店里去吃。

但席云芝出了院门却是往北走的,只见她拎着一只食盒,走街串巷,最后在一间小巷子的酒肆外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条极其肮脏的小巷,坑坑洼洼的青砖地上满是黑色的油渍,到处散发出一种陈腐的气象。

席云芝看着的那间酒肆并不比其他店好多少,旗幡破旧不堪,随着风摆就像那叫花子的衣服,内里摆着几只大酒坛,酒坛外头满是落灰,可以想象这里盛夏时蚊蝇飞绕的景象,巷子里钻入一阵寒风,席云芝裹了裹领口的绒布,深吸一口气,走入了酒肆。

里头的光线暗的很,但席云芝还是看见了角落里趴着的那个人,那人像是醉了,醉的不轻,头发花白,衣衫凌乱,骨瘦如柴,如今时节已进腊月,他却仍旧穿着单薄的衫子,冷的他睡梦中都缩紧了身子,席云芝走过去看了他好久,他都没有醒来。

酒肆的掌柜从后头出来,突然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先是一惊,后来见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个醉汉,不禁开口说道:

“姑娘你找赖子有事儿啊,他昨儿喝了两斤烧刀子,怕是没这么快醒的。”

席云芝听到掌柜说话,这才收回了目光,飞快眨了两下,这才回身对掌柜笑问道:

“他总是在你这喝酒吗?”

掌柜的一边擦着油腻腻的手,一边对她回答道:“是啊。只有我这还肯赊账给他,他不来我这,能去哪儿呢。”

席云芝觉得喉头有些酸痛,勉强扯了扯嘴角,又问:“他没工作吗?为何老是赊账?”

“工作,有啊。他在后头那个澡堂给人擦背,每月最多也就十多钱,哪儿够他喝的。我也是见他孤家寡人,糟老头子一个,可怜他,才没跟他计较。”

“……”

席云芝听后,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一锭五十两的银锭子放到酒肆的一张桌子上,又将食盒放在银子旁边,对掌柜的说道:

“我是他女儿,这些银子给你,这盒饭菜点心,给他,麻烦掌柜的在他酒醒之后告诉他,她女儿现在住在城外半里处一户姓步的人家。”

掌柜的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当即也忘了回席云芝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银子和她离去的背影发呆。

***

腊月里的风夹杂着冷,丝丝细雨飘洒而下,街上没什么人。

席云芝坐在南北商铺的柜台后头烘手,心中的思虑更甚。

自从那日去酒肆留下一只食盒之后,已经十多日了,原本以为至多五六日,他就会来找她,可是,他却没有来。

席云芝那之后又去了一趟酒肆,却听那掌柜说,他那日醒来便将食盒抱走,然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被暖烘烘的炉子熏的昏昏欲睡,席云芝见店里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就跟代掌柜说了一声,自己便提前回家了。

因为外头下雨,代掌柜找了一顶轿子送她回家,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风寒,席云芝只觉得她想睡的不得了,眼睛都快睁不动了。

头刚一放到枕头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爹娘都还那么年轻,云然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睡梦中,席云芝的嘴角依然上翘。

她这一觉睡醒,已经是华灯初上酉时,想着不知夫君回来没有,她还要去给他做些饭菜,掀了被子便要起床,却听见静谧的房间内想起一道男声:

“醒了?”

席云芝转头望去,只见步覃正坐在屏风前的一张太师椅上看书,见她醒来,便就放下了书,往她走来。

步覃动作自然的摸了摸席云芝的额头,语气虽冷犹热:“回来见你睡着,便没叫醒你,可是身子不爽?”

席云芝睡了一觉后,不知精神多好,当即摇头,对步覃问道:“夫君,你们吃饭了吗?”

“吃过了。刘妈说锅里给你留了饭菜,你现在要吃吗?”步覃在床沿坐下,动作极其温柔的替席云芝拂开了额前的一缕乱发。

席云芝得知夫君已经吃过,自己也就不着急了,原本想起来,现在却只想懒洋洋的躺在温暖被窝里不动,享受着平日里从未享受过的温情时刻。

她家夫君关心人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嘛。

步覃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嘴角带着温和的微笑,不禁问道:“今儿发生什么好事了,你做梦在笑,现在醒了,还在笑。”

席云芝深吸一口气,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今天特别好,做的梦也好,夫君也好,躺在被窝里也很好。”

“……”她的话让步覃觉得,这就是个爱撒娇的小孩在向他撒娇呢,当即问道:“那夫君平日里待你不好吗?”

席云芝见他佯装生气,便就干脆坐起身,将自己扑入他的怀中,紧紧搂住他说道:“也不是不好,只是夫君平日太冷了,一点也不温柔。”

步覃看着她的侧脸,只觉得她睫毛长长的,呼扇呼扇的,樱桃小嘴挺翘鼻,微微嘟起的嘴,像是在对他从前态度的控诉,看着看着就令他不觉目光深了起来。

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她鲜嫩的肌肤,只觉她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叫人碰上就难再收手,一路从她的脸颊向下抚摸,她穿着睡觉的中衣,衣领是大开的,只要稍一探入,就露出内里雪白无暇的美玉肌肤。

步覃从来都不是喜欢隐忍的人,当即便将之压入身下,耳鬓厮磨一番。

席云芝一觉刚睡醒,有的是精神,于是,便比平时要更配合几分,身子越发柔软的她在步覃宽阔的胸怀中,仿佛柔弱无骨般,步覃来回冲刺几百回合后,才伏在席云芝的胸前送出了自己。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席云芝用四肢缠住步覃的身子,不让他翻身,步覃也乐得不动,听着她激动的心跳,回味先前的美好。

原本是想回来休息休息的席云芝,这下就更累了。

***

自从席云芝接管了商素娥的产业之后,席云春便就没再来过她的南北商铺。席云芝对她本就是疲于应对,她不来,她自然没有想念的道理。

可是这一日,她却突然上了门。

模样还是从前那般娇媚艳丽,但眉宇间却多了丝丝的愁怨,进来席云芝的店中,也没有从前那般热情,只是坐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席云芝柜台上的东西发呆,跟她说话,也是爱理不理,像是掐着什么时辰般,申时刚到,她便站起了身,准备离开。

席云芝不解的叫住了她,问道:

“妹妹可是有心事?”

席云春没有回头,只是身子顿了顿,便就不再理会席云芝,跨着步伐走出了铺子。

席云芝见她如此,心中有些疑问。

如今的席家,大房早衰,三房次之,如今五房和四房也都两败俱伤,只剩下她们二房仍旧平安无事,照理说,她应该是席家最为宝贝的一个女儿了,况且从她刚成亲的那阵子来看,她的夫君杨大人对她还算是不错的,可看她表情,却又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但纳闷归纳闷,席云芝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的事,从南北商铺去了胭脂铺,听代掌柜汇报了一番后,正要离开,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哎呀呀,现在人人都在传洛阳城中出了个了不起的女商人,我道是谁,原来是嫂夫人。”

萧络两颊微红,左手搂着一位衣着暴露,但却美艳绝伦的女子,而另一边则站着一个同样有些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只听萧络指着席云芝对那男子说道:

“杨大人,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步夫人,步将军的夫人。”

那名被他称作‘杨大人’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席云芝,便就像模像样的对她一揖到底,夸张的说道:

“杨啸早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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