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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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的当家日记-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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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覃在他期盼的小脸儿上刮了一下,然后才将暧、昧的目光继续投向席云芝,说道:

“夫人,可听见了?”

席云芝被这爷俩儿逼得有些脸红,嘴角含笑,啐了他们一口后,她便转身去到炭盆边上,给盆子里加了几块碳,然后又将旁边的药罐子揭开,看了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如此一些列的掩饰动作让身后的父子俩不禁笑作一团,席云芝大窘。

“夫人,爷你们坐好了,前头像是山路,马车可能会很颠簸。”韩峰被风雪吹得有些僵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席云芝赶忙回了一句:“哦,好,你也要小心点。”

可是席云芝的话音刚落,就感觉马车一震,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好不容易抓住了桌角,却发现根本站不住,连带那张小桌子都被她拉的往后倾斜。

小安吓得大叫,步覃费力抱住他小小的身子,目光盯着跌倒的席云芝,担忧的喊道:

“你别挣扎了,马车已经翻了,正在下滑,你就靠在那儿别动。”

席云芝也吓得慌了神,只觉得马车正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滑行,外头赶车的韩峰也没了声响,耳中满是‘刺刺’的声音,还有赵逸赶的那辆车上,惊慌失措的大叫声。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席云芝只觉得不断下滑的马车撞在一个什么闷闷的东西上,停止了滑行。

惊魂未定的她首先看了看夫君和儿子,小安被步覃牢牢抱在怀里,一脸惊吓,步覃则脸色惨白,神情有些痛苦,席云芝顾不得出去看怎么会是,先是爬沿着车顶爬到步覃身边,将小安抱了过来,便看见步覃的双臂上已经有些血印溢出。

“不用管我,出去看看。”

步覃忍着痛,让自己的身子顺过来,然后靠在车壁上直喘气。

席云芝带着小安爬出了车厢,只见入眼全是白茫茫一片,他们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走入了雪山,不知道轮子碾到了什么,两辆马车都侧翻,滑下了山坡。

席云芝想了想,还是将小安放回车内,然后自己踩着深深的脚印走到了刘妈他们的马车旁,掀开车帘,看她们有没有事,刘妈的腰好像闪了,如意如月毕竟年轻,还都没什么事,扶着刘妈坐了起来。

赵逸和韩峰因为坐在最外面赶车,所以在车子侧翻的时候,他们两人就被直接甩下了山,席云芝四周找了找他们,只见两人都给卡在一棵大树之上,但看样子好像还都没事。

刘妈和如意如月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刘妈胖胖的身子把雪地上砸出了一个深潭,如意如月也是吓得腿软,看着四周荒无人烟的白雪,不知如何是好。

赵逸和韩峰从树干底下爬起来,吃力的走向席云芝她们。

“这到什么地方了?”席云芝见周围都是大山,心情也有些乱。

韩峰哈出一口浓浓的雾气,将头上歪掉的毛皮帽子拿下来拍了拍,愁眉苦脸的看着周围不说话,想来就连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赵逸拧了一把鼻涕,表示也很无奈。

席云芝想起车厢里的步覃正在流血,便就转身入了车厢,将卷起来的铺盖重新摊平,让步覃躺在上面,然后,解开他的衣服,给他处理伤口。

“夫人,天越来越黑了,咱们再不找个地方歇脚,估计一夜下来都会给冻死。”

席云芝回头看了看他,有些忧心的说:“可是爷的伤口又裂了,估计走不多远。”

韩峰弯身走入车厢,看了看步覃的伤,觉得真的挺严重的,便就默不作声出去了,天色越来越黑,暴风雪还在继续下,韩峰想了一会儿后,便叫赵逸跟他去拆车壁,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做了一副担架出来。

“天色已晚,咱们谁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我们抬着爷一起走,那些行礼就算了,带不走了,找到地方取暖,哪怕我和赵逸再单独回来取。”

席云芝也知道这种深山雪林,晚上如果再下一夜的暴风雪,估计第二天人和车都给埋了也说不定,只好答应了韩峰的建议。

让脸色苍白的步覃躺在担架上,盖上隔着油纸的被褥,她再拿一把伞给他脸上遮雪,一行人就这样上路了。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雪仍不见小,刘妈是真走不动了,如意和如月两个人扶着她走,小安趴在席云芝肩头,小小的手臂努力帮着席云芝扶住伞。

忽然,他们好像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呼救。

每个人都听见了,声音是从山林里传出来的。刘妈和如意如月吓得抱头痛苦,直呼有鬼有鬼啊。

韩峰看了一眼席云芝,询问她的意思,席云芝看了看已然变成墨蓝的天色,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决定点头道:

“去看看吧,万一真是有人受伤了呢。”

韩峰点点头,和赵逸将陷入昏迷的步覃放了下来,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不好意思有点晚,但今天还是三更。等我。

第99章 雪奇遇

席云芝蹲□子,将被子掀开;看了看步覃身上;发现血没有再溢出;便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忽然浩渺深远的林间传来一声嘶吼的猛兽叫声;小安吓得抱紧了席云芝;席云芝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看着四周对他说:“没事的,没事的,娘在这。”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席云芝的心里也没底;刘妈和如意如月干脆吓得抱在了一起;野兽嘶吼的声音持续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就归于平静了,天彻底黑了下来,左边是幽深的密林,右边是看不到头的雪地,风呼啸而过,带出了呜呜嚎哭的诡异。

两道身影从黑暗中跑来,席云芝警惕的看了过去,只见赵逸和韩峰用轻功在雪面上轻跑而来,他们手上正抱着一个大腿受伤的孩子,大概□□岁的样子,已经陷入昏迷。

“我们如果再晚去一步,这孩子就被那熊咬死吃掉了。”

刘妈一听这里有熊,赶紧从地上跑过来,躲到了赵逸他们身后。

席云芝让小安下来,自己凑过去看了看那孩子的大腿,两个黑洞洞的牙印在黑夜中看起来格外渗人,这孩子穿着一身兽皮制成的衣服,衣领袖口处缝满了羊羔绒,腿上的靴子看起来质地不错,长长的腰带一直荡到地面,腰带上用简单的手法,缝出了一只小小的兽头,像狼像豹不知道是什么。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这么晚会一个人在着雪林中呢。”

席云芝边说边用步覃的止血药给孩子止了血,然后又用自己的手帕给孩子把伤口稍微包扎了一下。

正在考虑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了绵延的雪地那头传来几声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吠叫,然后还夹杂着嘈杂的人声,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席云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家都靠拢聚在一起,没多会儿便见一队坐着雪橇上的男人们出现在雪地那头,短暂的停靠之后,便发现了同样在雪地上的他们,呼啸着向他们冲了过来。

在看见韩峰手上抱着的孩子时,那些人对他们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从雪橇上下来,不由分说,就操着一口听不懂的话要对最外围的如意如月动手,赵逸眼明手快,闪身而去制止了他们,两个外族汉子就被赵逸一手一个解决了。

为首那人指着韩峰手里的孩子,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韩峰莫名其妙,看向了席云芝,席云芝尽量让自己临危不乱,指着孩子说道:

“他是你们的孩子吗?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恰巧路过这里,救了他。”

那些人听席云芝开口便是汉文,对视了一眼后,为首的男子也用不甚流利的汉文对她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鄂温克雪原做什么?”

众人欣喜他竟然会讲汉话,席云芝上前一步,说道:

“我们是过路的人,经过这片雪原的时候,从一个很高的山坡上滑了下来,马车翻掉了,我们在雪地里找过夜的地方,正巧碰到这个孩子喊救命,我的两位兄弟去林子里救了他,不信你们可以派人去林子看,有一只熊死在那里的。”

席云芝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只见领头那人对身边的一个汉子嘀咕了几句,那汉子便下了雪橇往林子跑去,没多会儿,那汉子便从雪林上滑行了下来,走到为首男人身边一边点头,一边说了几句。

“你们在这雪原上是找不到过夜地方的。你们救了我弟弟,跟我走吧。”

那男人说完之后,就让人把韩峰手里昏迷的孩子抱了过去,并且自动给席云芝他们腾出一只雪橇,雪橇很大,足以容纳七个人,席云芝和大伙儿商量了之后,大伙儿都觉得这是个机会,不管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最起码带他们去的地方,总不会比现在还要差才是。

几个人便合力将步覃抬上了雪橇,席云芝让小安坐在自己身上,然后绑上了雪橇上的安全绳,在一阵人呼兽叫之下,飞驰在无边雪原之上。

***

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平地,放眼全是一堆一堆的圆锥形窝棚,当地人称这窝棚叫‘撮罗子’,大约十五六尺高,用松木围城圈,上小下大,周围包裹着兽皮,席云芝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无意间到了肃慎之地的鄂温克族,这里的人都以打猎为生,在席云芝他们抵达之后,落在最后的一只雪橇也回来了,他们竟然把那只被韩峰和赵逸杀死的黑熊尸体给背了回来。

先前邀请他们前来的男人将孩子抱进了最里面那座窝棚,然后又很快出来,安排席云芝他们。

几个当地的女人接到指令后就将席云芝他们请进了最东边的窝棚,虽然窝棚里没有炭炉,但最起码不用吹风,席云芝一行人已经赶到很欣慰了。

其中一个当地的女人也会说汉话,并且比那个男人要流利多了:

“你们是哪里人?怎么会在这里迷路?”

席云芝正把步覃安顿在铺着兽皮的床铺之上,听到她们说话,便就转身对她们笑道:

“我们是江南人,路过这片雪原,不小心从坡上连车带人一同摔了下来,这才迷路了。”

那个女人穿着兽皮袄子,对席云芝笑着点头说道:

“我叫巴雅,巴达让我招待你们,他是我哥哥,也是我们族的首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们鄂温克族对远方的朋友最热情了。”

席云芝谢过了巴雅和与她随行的几个当地女人,他们出去之后,如意如月率先瘫坐在一张矮榻上,如释大负,互相锤着肩膀,说:

“哎呀,终于不用露宿雪原了。我觉得这个月的生活简直太刺激了,以后我老子,一定可以拿出来跟我的子孙好好说道说道。”如意一边捶腿,一边开心的说道。

赵逸听后,连忙凑上去调侃:“哟,小丫头片子春、心动了,这都还没成亲,就想到以后子孙满堂啦?”

如意大窘,站起身来,就开始追打赵逸,赵逸躲在如月后头,平白让无辜的如月挨了不少余掌。

韩峰比赵逸稳重,在他们打闹的时候,来到席云芝身旁问道:“夫人,要不要我去探一探风,看他们把我们带回来有什么意图。”

席云芝盯着韩峰看了好一会儿后,才道:“你听得懂鄂温克话吗?”

韩峰被会心一击,当即无奈的摇头,席云芝见他这般,便又道:“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从前就听说极北之地有些民族热情好客,再说了,我们这群异乡客也没什么好让他们图的,不是吗?”

赵逸他们听了席云芝的话,也停止了打闹,席云芝对他们说道:

“不管怎么样,哪怕明天要下油锅,今晚也要好好睡觉,好好休息。”

众人对视了一眼,对席云芝的话表示了赞同,当即有条理的分配起来。

因为是寄人篱下,所以他们也不能要求人家再给他们分一座窝棚出来,七大一小只能睡在一间窝棚里了,如意如月又去外头找到了巴雅,问她另外要了两三床兽皮铺盖。

主床位自然是步覃和席云芝一家三口睡了,剩下还有一张矮榻,是刘妈和如月睡,如意在矮榻下面打了个地铺,然后在对面又给赵逸和韩峰铺好了一处地铺,这样窝棚里的空间也就用的差不多了。

席云芝将步覃安顿好了之后,门帘就给人掀开,众人一看,竟然是先前将他们带回来的那个威武男子,只见他头戴长羽兽帽,回来后换了一身稍微轻便了点的服饰,毛茸茸的兽皮让他看起来就很保暖。

只见他对点头说道:

“阿武哥醒过来了,他说的确是两个男人救了他,他是我儿子,是我们鄂温克族未来的首领,你们救了他,就等于救了我们全族,巴达就此感激,谢谢诸位了。”

席云芝对巴达笑了笑,说道:“巴达首领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将我们带回来,免去我们露宿雪原冻死的命运,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

巴达爽朗一笑:

“那我们就都不要谢了,大家从今以后就是朋友,今晚我们举办篝火宴,宴请远方来的朋友。”

巴达说了这些话之后,便就离开了席云芝他们的窝棚。

一听说晚上有东西吃,如意和如月简直高兴的快要跳起来,又给赵逸平白笑了去,说她们小家子气没见识。

又是一阵追打调笑,让想清净的刘妈头疼不已。

***

席云芝原本以为所谓的篝火宴,只是一个较大的饭局,把桌子改成了篝火而已,没想到里里外外三四圈人都围在篝火旁仰头看着什么,席云芝他们不明所以,也就学着众人的样子那么做了。

篝火四周铺满了兽皮,兽皮上放着一些烤肉和酒水,只见人们仰头祷告结束之后,便各自从身边的盘子里取出一小块肉,一小杯酒倒入了篝火之中。

席云芝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此举是为了敬奉火神,鄂温克族觉得火是最该崇敬的神灵,他们崇拜它,敬仰它。

敬火仪式过后,篝火宴才正式开始了。

宴会中,首领巴达对他的族人们介绍了今日闯进他们生活的客人,并且又一次感谢了一番赵逸和韩峰的搭救壮举,然后又号令族人们对他们两个英勇的汉子敬酒,赵逸和韩峰周围,一时围满了许多鄂温克族人,一个个举着酒杯与他们相碰。

席云芝盘腿坐在地上,让小安坐在她的脚踝上,然后用手一点一点的撕下烤肉给小安吃,因为他年纪小,不能喝酒,所以巴达首领还特意叫人给他送来了果酿,红通通的样子让小安觉得有些奇怪,席云芝先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很是不错,便让他试着喝两口,小安试了试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喝了还想喝,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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