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一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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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十年后-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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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用的着南宫家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南宫燕皱皱眉头,没再阻止南宫茹,他明白这个机智的妹妹的用心。白羽这样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但想来也是大家族出来的,如果不能让他欠自己恩情,自己欠他恩情也是好的,总比两清毫无瓜葛来得强!

白羽没有说话,转头看到靠在马车上一脸嬉皮笑脸看着自己的祭月,当即脸色更沉下几分,大步上前,也不管正和自己说话的南宫燕和南宫茹。

“你怎么出来了?”白羽责备道。

祭月权当没听到责备的语气,“出来透透气,欣赏一下我们白公子的风采嘛。”

看到祭月依然红的要命的脸色,白羽心中像是烧起来一把火,语气强硬喝道,“进去!”

还真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命令自己,这小子长能耐了哈?!祭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撅着性子道,“不进!”

开玩笑,他让她进去她就进去,威信何在?!

就在祭月扭过头去的一刻突然身子一轻,整个人横向歪了过来,祭月以一个公主抱的方式被白羽抱进马车,然后盖上厚厚的被子。

这小子欺负她现在生病是不是?!祭月脸上更红了,不知是不是被气的,她挣扎着想要下来,却因为身体太弱,这一点反抗直接被白羽无视了……

祭月敢保证她从来都没这么憋屈过!因为身体健康原因居然被这小子强迫了!祭月越想越气,怒瞪着白羽,亏她刚才还想着用苦肉计,等她病好了后一定要这小子好看!

可惜瞪着瞪着,这位可怜的重病人士又陷入迷迷糊糊得昏睡之中……

梦里是冬天,冷的要死的冬天,雪厚厚得在地上积了30cm,兔子掉下来肯定淹没的影子都不见一个。街上人影匆忙,除了热闹把酒烧得沸腾的酒馆,其他地方都清清冷冷一片。

一个缩着脖子穿着厚厚衣服的行人从祭月身边走过,脸淹没在毡帽之下看不清楚,一阵大风刮过,他缩了缩脖子裹紧身上的衣服。祭月却是愣愣得站在原地,任由风穿过自己的身体,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这在哪里?祭月皱紧眉头,沿着街旁徐徐走去,拦住一人想要询问一番,他人却是穿过祭月的身体没有停下半点脚步——这事闹大发了!她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不过祭月毕竟是祭月,当初重生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能坦然接受,何况现在?

突然热闹酒馆旁的一个半人高的雪堆轻微得动了动,掉落下细碎的血块,越掉越多渐渐露出一个蓬乱的脑袋,干瘪而蜡黄的脸上毫无血色,头发白了一半……

“哈!快来看看!这里有个被雪埋了的人!”一个小脸冻得通红吸着鼻涕的圆脸小男孩惊讶得叫起来,呼朋引伴招来好多小朋友。

众小孩围着雪堆里的那个人指指点点,既好奇又鄙夷,更厌恶得嘲笑,因为他实在太脏太难看了!

不知是谁揉了一个雪球对着雪堆里坐着的那个乞丐砸过去,冰冷的雪球精准得砸在一动不动的乞丐身上,碎裂,落下,头发上沾染白色的雪。他却仿佛毫无知觉,木楞愣得直着眼睛,眼神空洞无神。

见乞丐毫无反应,小孩闹的更加热烈,每个人都禁不住收养,揉了个小雪球对着乞丐砸过去!这可是站着不动让人砸的木头,傻呆了!孩子们嘻嘻笑着,互相攀比着谁的雪球大,谁的雪球砸中了乞丐,谁的雪球砸开的最大!而乞丐当真一动不动得让他们砸,呆滞的表情呆滞的神色,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这个……混账!”祭月冲上去想要把他一把拎起来,但手穿过他的身体,握住一把虚空——这是一场梦境么?

“祭月……”一声极轻极轻的呼唤从乞丐的空中吐出,模糊不清,甚至连嘴皮子都没动一下,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幻觉。

因为孩子引来的热情氛围引来了酒馆里不少客人,他们喝着热腾腾的酒对着孩子们的举动一笑置之。

祭月却已经紧紧握紧双拳,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倒或者把现场的大人小孩全部干掉!这是跟着她出生入死的伙伴,他们曾经极其风光得行军的路上受无数人拥护欢呼,他们曾经浴血奋战用生命谱写凯歌!他们曾经用自己的白骨筑起边疆的安康,如今他却是落得如此地步……

“白羽!”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祭月死死盯着傻傻坐在地上被雪球砸得满身满头的白羽!这么冷奠,他竟然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蔽体的袍子,还打着补丁和大小的漏洞?他怎么能混到这样的地步!真有本事啊!祭月怒极。

玩了一会儿可能是白羽太过木楞,没有逃跑,没有求饶,没有一点神色变化,孩子们的好奇过了,渐渐没趣起来,于是又追逐着跑去寻找新的游戏。酒馆里的客人也渐渐回笼,外面太冷,开着窗都嫌风大,还是里面好,酒香,热闹!

一个好心的酒家女端着一碗温热的酒围着围裙姗姗走向白羽,厚实的群豹,高耸的衣领,女子有些粗糙的皮肤上映着点点雀斑,笑容却是极其明朗,如果春光能烂漫到人的心里,一看到她的微笑,总让人觉得春天不远了!

“喝一点吧,暖暖身子。”酒家女轻声说道,身后酒馆内传来各种好评,赞美着酒家女的品行和美丽,几个年轻的少年探头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白羽傻傻得抬头,依然是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呆呆得接过碗,大概送来的是毒药他也会照样喝下去,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喝的到底是什么!

酒刚一入口,白羽就猛烈得咳嗽起来,不仅把喝下去的酒全吐了出来,还一直干呕着,仿佛要把自己腹内的五脏六腑都一齐吐出来。祭月看得担心,却无能为力,她只能这样眼睁睁得看着……这感觉真得真得好差劲!

白羽伸手推拒了酒家女的酒,吐了一阵,把胃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吐出来似乎好了很多,他跌跌撞撞得站起来,扶着墙朝前走去。前方在哪里?他的前方就是一直往前走,只要一直走,哪里就是前方!

酒家女怜悯得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酒馆。

祭月盯着从白羽胃里吐出来的东西!带鼠毛的腐肉,干硬的枯黄的杂草,大片浑浊的黑水……他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难道在她不在的这些年里他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响起盐城初见他的那一日,她原以为自己已经把情况想的很糟糕了,却没想到事实比她想得更加糟糕百倍!

白羽在前面走,祭月在后面跟着,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终于没有体力支撑自己,然后身子一歪怦得倒在地上,深深得埋进雪堆之中……

这个世界终于又重归寂静……

第四卷 叶落归家 004 药方

“煮好以后,给每个人服用,昏迷的人加重分量服用两碗!”白羽对着孔老说道。一高一低两个人,孔老仔细聆听下看起来有几分上级对下级的吩咐。

“喝完是不是就能完全解毒?”南宫燕一脸希冀得望着白羽,白羽沉默得顿了顿摇头,“这服药只能压制你们的毒性,确保七天内无碍,但真正解毒还需要去城里,那里的专业大夫才有良方。”

南宫燕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万一那里的大夫也治不好?……”

白羽简简单单得吐出一个沉重万分的字眼,“死!”

“而且拖得越久,毒深入得越快,到时候医治更加困难……”白羽沉声道。

南宫茹眼睛猛地睁开,看着端上来的一碗药猛地摇头一饮而尽,颇有豪气。她虽然怕死,但现在还没到真正下死亡判决书的时候,冷静和一贯的机智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我们知道了,修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全队全速前进,分成两批轮流前行,日夜不停!不想死的,务必在三日内赶到湘南城!”

“是!”整队人马齐声答道。事关身家性命,不得不打起精神!

白羽垂下眼睛的瞬间眼神微微暗了暗,然后转身想要回到马车上,祭月的病一直是他心中的牵挂。她一日未好,他便一日无法轻松,那种忐忑到恐惧的害怕心理让他整个人每天都处在极度的紧张状态,他很怕,他真得很怕有一天她会像那个人一样突然得从自己的生命里抽出,或者说再一次从自己的生命里没有预兆、消无声息得离开?

这一次,哪怕拼了命,他也要把她留下!白羽紧紧抿住唇。

“白公子,多谢!”南宫燕对着白羽的背影一拱手。

南宫茹却是看着白羽的背影露出哀怨的神色,他怎么一有时间就往马车上钻,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照顾洗换,他几乎都待在马车上!难道她不美丽吗?他就不能多看她一眼,温和得多说一句吗?只要让她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不同她就心满意足了!情不自禁唤道,“白公子。”

白羽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白公子此番打算前去哪里?”南宫茹虚弱得笑着,柔柔得问道。

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白羽道,“盐城。”

“盐城?”南宫茹惊喜道。

“这不是隶属于我们城的附属城吗?”南宫燕欣喜道,“不知白公子此番前去为何?”

白羽却是没有再说,钻进马车内,马车帘子挂下,南宫茹脸上的笑容便减淡了几分,眼神幽幽得垂下,似乎想着什么。

“别想了,湘南城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肯定有能帮得上他忙的地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片地儿可是我们家奠下!”南宫燕轻声对南宫茹说道,脸上的自豪和骄傲显而易见。作为湘南大城的城府嫡系少公子,湘南那块地上他绝度是响当当的人物!

南宫茹点点头,脸上却显出一抹诡异的微红,她拉着南宫燕的衣袖道,“哥哥,乳儿不小了,爹爹和阿娘总为我的亲事操心,乳儿也想找个喜欢的……”

南宫燕惊讶得看着南宫茹羞涩的表情,和她眉目间痴痴望着车马的眼神,虽然看不见人,却仍然忍不住望去。虽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南宫燕皱着眉头道,“可是他的年纪?……他已经白了一半头发……”

南宫茹撅嘴任性道,“年龄算什么?爹爹和阿娘安排的那些人哪一个能和他比的?乳儿看上的就是他那份独有的气质!冷冰冰的,却是个痴情之人。如果他对乳儿动心,这一辈子哪怕乳儿死了,他也会念着乳儿,一生不会再娶她人!”

“这天下能找到几个像他这样的?”南宫茹昂着头骄傲道,见哥哥南宫燕还是有些迟疑,便道,“哥哥也与他接触过,你觉得他如何?”

南宫燕想了想,斟酌着说道,“深不可测。”

南宫茹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笑起来,“与爹爹相比如何?”

“各有千秋,却更让人看不透。”南宫燕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他已经明白妹妹的意思,“好,回去后,我会在爹爹和阿娘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谢谢哥哥!”南宫茹笑得灿烂如霞,甚至连脸色都好了几分。

孔林武见此,恨恨咬了咬牙,刚才他虽然一直在忙,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身影其实一直围着南宫家的两位主子在转,而且耳朵时不时动一下,明显专注得听着这两人的悄悄细语。

马车上路,一半人休息,一半人赶车,日夜不停得往前赶路。幸好这片群山没有什么盗匪强盗之类,否则进程更加慢不少!每天吃两顿饭,迫近上午一顿,晚上一顿,饭菜都由孔老先生亲自检查,有什么不懂的他也会腆着脸乐呵呵得去问白羽。

祭月从昏迷中醒来过两次,每一次醒来看着白羽的眼神都很不好,仿佛恨不得把他扒光狠狠打一顿。白羽很迷惑,他什么时候又招惹她生气了?但念及她身子不好便也没有开口询问,照常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而一些细致的东西,比如时常为祭月换额头的帕子之类都交给季汝,毕竟他心思更细,想当初初来陵城祭月可是把钱都交给他掌管的。

一眨眼,风雨潇潇已过如此多事。

走了也好,陵城,终究是非太多!

马车队终于在第三日傍晚到达湘南城,天色渐晚,几乎看不清路,城门也早已经关闭。幸亏南宫家的两位小主子在这里,倒也顺利。一进湘南城,马车队就直奔湘南城最好大夫的店铺赶去,南宫茹和南宫燕以及一干仆人的脸色已经变黑,尤其是印堂上格外明显。时间紧迫,争分夺秒,片刻也等不了。

湘南城最好的大夫徐大夫皱着眉头为南宫燕诊脉,一边观看他脸上的神色,最终不禁摇头,“这三种毒虽然简单,但合在一起变成一种更复杂的新的毒,这种毒即使有解毒秘方也不一定能配置出来,它需要有特定的顺序,放错一样便会加速死亡速度!这种毒老朽也是第一次见,怕是无能为力……”

“徐大夫!如果连您也救不了我们,我们怎么办啊?!”南宫燕探身逼近一步,徐大夫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如果连他也无法医治,难道他们的性命真要如此黄的交代在几颗毒草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荒谬,身后传来惶恐的细碎声心中更是烦躁。

“徐大夫,您可知道有谁能解此毒?”南宫茹还算镇定,轻声问道。

徐大夫无奈摇头,“老朽也不清楚。”

白羽怀抱着昏迷的祭月和季汝一同,闻言,低垂的眉眼变得更加深幽。沉默得远离众人,小心把祭月放在医馆的榻上,季汝上面把怀里的被子盖在祭月身上,盖得严严实实。

“徐大夫,您可以看看我家小姐吗?”白羽沉声道,祭月的病一病多日,至今也没有好转的迹象,心中的焦急日益增加。

徐大夫摸着山羊胡子起身,看到祭月泛红的脸色时不禁轻咦一声,问道,“可曾出虚汗?”

“未曾。”季汝答道。

徐大夫看了一眼季汝,暗暗赞道,好一个美人,怕是要惹来不少麻烦啊!“不用看了,这病我也治不了。”

“为什么?你还没看仔细……”季汝急切道。

徐大夫叹口气,一下子出现两个难治的病例,这不是砸他医馆的牌子吗?!他也不想啊,但是治不了真得治不了,“我年少时曾跟着师父见过一列这样的病情,这不是寻常的发烧感冒,一般的药物对这病根本没有作用。”

“后来那人怎样?”季汝赶紧问道,心都纠结在一起,紧张得盯着徐大夫一眨不眨。

徐大夫不急不慢得捋着小撮山羊胡须,轻声慢用道,“死了。”

“死了?!”季汝情不自禁提高声音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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