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房客 作者:九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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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房客 作者:九把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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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颖如怎幺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难道是她有个双胞胎姊妹,在没有知会我的情况下住进她的房间,跟她对调?那颖如呢?难道被她的变态双胞胎姊妹给杀了?给绑架了? 
  巧克力圣代吃完了。 
  冰淇淋降低了我血液的温度。 
  ‘你在挑战我吗?你想出个难题考考我吗?’我冷冷地重复类似的语句,想得到一些冰冷的、忿恨的勇气。 
  ‘好,你这个刁钻的演员,甭想爬到编剧的位置。我要把你当成辛辣的调味料,一颗属于我的炸弹。为我跳舞。’我将塑胶盒子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走出位于市中心的麦当劳。 
楼下的房客13 



  我在一楼楼梯口转角的公布栏,贴上一张启示。 
  ‘大家好,住得还习惯吗?我今天不见了一串钥匙,那串钥匙是大家钥匙的备份,我这边没有多打第二份,所以请捡到的人放在客厅桌上,或拿到我房间给我,谢谢。PS:为了防止大家也弄丢自己的钥匙,到时候谁也打不开房间的情况,请每个人将钥匙多打一份给我,否则被锁在门外时须自费请锁匠开门换锁。房东。’我冷笑,这样颖如即使当时怀疑房间里有人鬼鬼祟祟,也不会猜到我头上。 
  而是拥有那串所有人钥匙的‘潜入者’。 
  谁是潜入者? 
  不是我,也不是嫁祸给不存在的人。 
  ‘给你。’我将旧的钥匙串放在老张门口的鞋子里,故意露出一小截金属以免显得太刻意。 
  我当然重打了一份钥匙,刚刚从麦当劳出来后,随即去请五金行打的。 
  老张是最佳的人选,他一定想都没想过能够拥有这栋楼最高的权力、与我平行的权力。 
  而这正是偷窥成癖的他,所追求的超能力。 
  Peeping Power。Invasionability。我看着走廊上的针孔画面,老张在穿鞋的时候发现这个神秘的礼物。 
  ‘你不会还给我的,你不会还给我的。’我不断念着,看着老张紧张地走进房间,看着钥匙串皱着眉头。 
  但他的嘴角扬起的角度很邪恶。 
  ‘收下吧,然后展开你的探险。’我说。 
  老张打开抽屉,将钥匙放在里面,然后振臂轻喝了一声。 
  我一边替老张高兴,一边替被绑在椅子上的陌生男子感到悲哀。 
  他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安眠药,每三、四个小时就被颖如喂药一次,而颖如睡前则会给更多的份量。 
  更多,但不至于太过量。虽然我看不出颖如是怎幺拿捏的。 
  ‘就算不昏死,也干死你了。’我看着萤幕。 
  那男人最后一次失禁已经是27个小时以前的事,但他除了一点点和着安眠药进肚的水以外,什幺也没喝。如果强灌昏迷的人液体,液体多半会流进气管而不是食道,只有死的更快。但爽快多了。 
  颖如当然也知道。我说过了,犯罪是一种专业。 
  她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肥大的针筒时,我以为她残忍到要用注射生理时盐水会葡萄糖的方式,苟延残喘那男人的烂命,但颖如却从诡异的小木箱里拿出珍藏已久的绝对过期牛奶。 
  ‘你这女人究竟会疯到什幺程度?’我讶然。 
  颖如将牛奶灌满针筒,套上看似不慎卫生的注射针后,颖如专注地将针刺进男人手臂静脉,慢慢推送泛黄的牛奶。 
  我好想吐。 
  颖如连续注射了大约三千毫克的牛奶,于是那男人晚上又开始失禁,我看了真的很反胃。 
  颖如摸着男人的额头,拿着温度计让男人含在舌下。 
  我看不清楚温度计显示几度,但这举动应该表示男人正在发烧,我健康教育念的不好,但我想这应该是白血球正在跟过期牛奶里的病菌正在大战的关系吧。 
  颖如躺在床上,捧着电脑敲敲打打,累了就看书、喂药、擦地、睡觉,好象正在贴身照顾一个病人。她制造出来的病人。 
  真不知道那跟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是因为什幺特质才被选中,抑或是随机的不幸。 
  另一方面,我想老张也应该开始观察每个人出入房间的时间惯性了,毕竟关于犯罪的事情都牵涉到天生的敏锐,或是刻苦的调查。专业。 
  于是,老张开此有意无意地,增多他往返一楼的次数,经过陈小姐的房门时都会注意陈小姐的鞋子还剩几双,有没有男人的鞋子等等。 
  跟我想的一样,他对漂亮淫荡的陈小姐最有兴趣。 
  或者,老张也明白颖如之住在他楼上,要藉机往返五楼或天台以便观察颖如的作息是比较奇怪的。 
  我一直期待着老张偷偷潜入陈小姐房间的一天,去偷条内裤或是躺在床上滚一下之类的。但老张似乎很沉的住气,大概是‘如果被发现的后果’的想象阻碍了他的侵入计画,或是他另有盘算。 
  也好,晚点也好。因为我脑子很乱很乱。 
楼下的房客14 



  我的脑子很乱,全都是因为颖如给了我一个错手不及。 
  笔记本上充满了零碎的涂鸦,我却没有很好的灵感编织一个故事,更缺乏精密控制‘时间流程’跟‘空间交错’的能力。 
  我的统计数据还不够多,是事实,但颖如跟一具准死尸给我一个震撼教育,那就是:“所有人都可能突变‘。如果我无法掌握突变的可能程度,我就会被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给击倒,到时候,即使无意间成就了一出好戏,却是跟我毫无干系。 
  那只是偶然,然后很有趣而已。 
  虽说如此,但我心里明白,像颖如这种外表看不出来的疯子实在少有。我相信只要猜到这颗不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整个剧本就能惊奇地将每个房客,每个事件都扣连在一起。 
  没错。 
  这可以说是最近几年市面上一些‘很能表现导演与编剧的设计感’的好电影的特色。那些电影通常内容杂乱分呈,但在步入结局的几分钟内,让所有的线因为种种机缘凑巧撞击在一起,然后迅速在眼花撩乱的掌声中落幕。 
  例如偷拐抢骗、爱情灵药、猜火车等。 
  但那些电影只是电影,将所有的兵分多路的线全搭在一起,只是戏外导演运用的、演员不可抗拒的‘巧合’。 
  我所面临的,则是真实世界。 
  我必须先构思出几个一定要达到的‘名场面’,然后想办法去实践它。 
  吃着刚刚从楼下冰箱里端出来的、郭力买的冰淇淋蛋糕,我一次观看六个电视萤幕寻找灵感,但主要的焦点还是放在老张跟颖如身上。 
  最基本的,一个角色原本就具有至少一个特色,而导演我需要将他们的特色刻划出来,强化、或甚至赋予更适合他们的特色。 
  老张嗜爱色情偷窥,我给了他peeping power&invasionability。就等他什幺时候蜕变。 
  颖如截然两人,一个文静、一个像变态护士。我该给她什幺?或应该回避她什幺?应该积极地让她变成戏剧里最辛辣的部份,还是该消极的防止她破坏?无论如何都很难。 
  柏彦无聊嗜睡嗜打手枪,我该给他什幺?或想办法恶整他,让他变成一个可笑的戏剧零件?这个主意好。 
  郭力成熟善交际,算是令狐的主人,令狐则几乎倒了过来,嗯——应该思考如何利用他们是同性恋这项特质。 
  陈小姐纵然看似淫荡,但她为什幺要交两个男友?这个原因陈小姐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自言自语让我听到。应该想办法让这个丑闻被其中一个男友揭穿吗? 
  王先生呢?他除了一直在压抑想侵犯女儿的欲望,他甚至比柏彦还要无趣。不过他有个女儿。 
  我看着电视萤幕,颖如刚刚起床。 
  这是她绑架男人的第五天,男人逐渐在椅子上枯萎,一点反抗的可能都不存在了。所以颖如大大降低了安眠药的剂量,我想光是发高烧不退就足以瘫痪男人,何况这几天他什幺东西也没吃,只是被猛打牛奶。 
  死才是他的解脱吧?我只负责看、还有感叹。 
  我走到颖如房间外,这四天以来我一直想不透颖如为什幺要敲我的房门,我只有几个无法印证的猜测,因为颖如后来并没有再找过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备份钥匙偷偷打开柏彦的房门。他一个小时前去上课了。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安眠药溶剂,我将它倒进柏彦喝到一半的可乐里面。这小子邋遢得很,这瓶没有气泡的糖水准要继续喝下去的,我剂量下得不轻,务求他彻底昏睡。 
  ‘我要给你一个了不起的能力,你是起点。’我忍不住窃笑,从门缝中看看走廊上没有人后,才鬼鬼祟祟地回到自己房间。 
楼下的房客15 



  柏彦晚上七点半回来,正好那时颖如出门,而那男人被颖如拖到浴室里的马桶上,浴室门关上。 
  我躺在床上吃包子,看见柏彦坐在电脑桌前上网聊天,一边将可乐喝个干净。 
  ‘快去睡觉。’我说,我可不想碰上颖如回来。 
  柏彦继续敲着键盘,但几分钟过去后,他怔怔看着萤幕恍神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按‘del’键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但就是不肯去睡。 
  柏彦结束对话窗,打了个哈欠,萤幕进入连线对战的第一人称射击游戏画面,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机枪冲锋陷阵,没有平日那样的激动地摇晃现实世界的身体闪躲萤幕里的子弹,渐渐的,柏彦揉揉眼睛,脖子有些摇晃。 
  但柏彦竟不肯放弃,他将整张脸都快贴着萤幕开枪。 
  ‘你这小子就是不肯合作点。’我蛮不高兴,但话才刚说完,我发现柏彦的下巴早就顿在键盘上,脸贴着电脑萤幕一动不动。 
  成功了。只要动作快些,就不至于遇上神出鬼没的颖如。 
  ‘扣扣扣,扣扣扣。’我敲着门,确定柏彦是否真的昏睡。 
  没有回应。 
  ‘柏彦开门,叔叔有话跟你说。’我说。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我轻轻将门推开,没锁。柏彦的嘴巴张得好大,快要流口水。 
  ‘柏彦,柏彦?’我揉着柏彦的肩膀,但柏彦睡得跟死猪似的,于是我拿出塑胶手套戴上,免得我乱用剂量,要是柏彦一觉不醒后尸体居然留下我的指纹。 
  我将柏彦的拖鞋脱下,然后将他抱在地上,脱下衣服后,我让他右手勾着衣服,短裤连着内裤一齐拉下至膝盖,露出他的阴茎,然后让他惯用的左手放在阴茎上;我站着俯瞰柏彦狼狈的滑稽样,狠狠地耻笑了一番。 
  转过身,我打开他珍藏A片的抽屉,拿出一片他没看过几次的大埔安娜的色情片,放在电脑光盘里播放。 
  但我立刻愣住了,既然我打算这幺做,那精液呢? 
  难道我要抓着他的老二,帮他打一泡出来?我光想就觉得恶心。 
  ‘算了,看你这蠢货应该死不了。’我蹲在柏彦身旁观察他均匀的呼吸,于是拿下塑胶手套,坐在电脑前。 
  我看着大埔安娜柔软巨大的豪乳套弄着老二,越想越觉得好笑。 
  难道我真的不怕柏彦因为药剂过量死去吗?不,我还是担心的。 
  但因为太有趣了,使得我无法抗拒这幺做的诱惑。 
  来了!我的腹肌绷紧。 
  我急忙站起来,跪在柏彦身边,瞄准他裸露的阴茎喷射,沾得他的龟头跟阴毛都是乳白色。 
  但他仍旧酣酣地睡着,我简直快笑死了! 
  我抽起一张卫生纸将自己擦干净后,从门缝确定没有人,便从容地走到一楼客厅看报纸。 
  ‘这小子醒来后,不知道会怎幺想。’我大笑,用大笑将一些无谓的担心掩埋起来。 
  ‘什幺事那幺开心啊?’老张打开冰箱,随口问我。 
  ‘有件新闻好好笑,哈。’我笑着随意回答,陈小姐也正好下班回来,向我点头示意。 
  陈小姐的手牵着那个较矮的男友,那男人也向我微微笑。 
  我注意到老张跟着陈小姐和他男友后面上楼时,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小屁屁。 
  ‘有种就潜进去插死她啊?或是躲在衣柜里看她被插啊?’我在心里碎碎念着,老张这个人目前真是软脚虾一只。 
  我看着报纸,将所有的新闻都看过一遍,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刚射精完的疲惫让我有些想打个盹。 
  但我不能睡着,因为我也想打扰一下那颗炸弹。 
  颖如出去那幺久了,已经超过一般买东西、买书的时间,她到底去买什幺东西?去干什幺? 
  总之,我想反击。 
  别以为只有你可以吓人而已。 




楼下的房客16 



  我干等着颖如回来,想同她说几句话吓死她,一直却等不到颖如。 
  「难道颖如逃跑了?不再回来了?」我多疑起来,但心中的遗憾感竟大过于担心。 
  也许我很期待颖如会变出什幺新把戏似的? 
  我抬起头看时钟,十一点半。 
  「这幺晚?」我心道。 
  此时,升降梯传来喀拉、喀拉的声音。 
  我猛然醒觉,却已来不及修正自己愚蠢的行为。 
  真笨!颖如要是从屋子后的升降梯上楼,我怎幺会遇得上颖如? 
  而且—— 
  「颖如一定还带着另一个人!」我大惊,赶紧快跑上楼。 
  颖如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曾使用过升降梯,而且她晚上出门前将那昏迷的男人丢到浴室的马桶上,可见她一定还在打什幺坏主意! 
  我听着升降梯转动的声音,后悔莫及地跑到房间里,打开电视。 
  走廊。 
  颖如打开房门,身后跟着一个满脸稚气的男子,看他穿衣服的样子好象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小滑头。他笑得很开心,说不定他以为今天是他跨破处男的黄金之夜。 
  「白痴。」我竟然忍不住笑出来。 
  接下来,又是同样的剧本。 
  咖啡还是水,然后颖如接过笨男孩的杯子,笨男孩晕倒,五花大绑。 
  我想,有问题的不是咖啡豆,而是水。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颖如接下来想做什幺。颖如躺在床上看书,一本关于星座占卜的书,一看就是两个小时。这让我非常不能忍受,我的好奇心已经强烈到不断地自言自语,对着萤幕乱给建议。「拿出那只死老鼠塞在他的嘴巴里啊!教训教训这自以为是的小鬼!」 
  「那个蛇毒!打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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