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万里醉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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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万里醉清风-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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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清你别说了!”司徒风羞愧地整张脸连脖子都红了。

“所以你就当了胡萝卜?”沈醉真是要气疯掉了,揍不到司徒风,又不能揍习清,气得他两个大掌不断拍打着自己地胸脯,痛心疾首到了极点,“你居然喜欢当胡萝卜!习清!你也不想想我们,不想想我们!我九死一生、千辛万苦的回来找你,你居然在我生死未卜地时候当了胡萝卜!”

@奇@习清脸上一阵黯然,“你不在的时候我天天都提心吊胆,身边又只有司徒一个人,我只是想帮他而已,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多说无益。”

@书@沈醉扯着自己的头发,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窜上来,伸出胳膊一把抱住习清,几乎是用万分艰难的语气道,“算了,习清,算了,我不追究这些,你也不要追究今天的意外了,我们扯平,不要再提。”

@网@“意外?”被抱着但依然冷冰冰的,习清倔强的抬头,“你的意外可真多,一直瞒着我以前你曾经那么长时间追慕过司徒,这也是意外吗?司徒对你稍假辞色你就忘了东南西北还被剔毛这也是意外吗?难怪你可以从容不迫的说今天也是个意外!”

沈醉闻言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半晌才哑声道,“你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趁着沈醉魂飞天外、呆若木鸡的功夫,习清迅速脱离他的怀抱,拉起司徒风就离开了屋子。

等习清走了,沈醉才回过神来,忙追出屋子,不见两人的踪影,于是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到处寻找起来。

习清和司徒风此时已远远跑到一处岩石后面,等离开沈醉的视线,习清的眼泪才滚滚落下,司徒风见状不禁有些着慌,他从未见过习清哭得如此伤心。想到这些眼泪都是因为自己和沈醉,司徒风就懊悔万分,这些日子以来习清帮自己逃跑、照顾自己、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硬是用他并不宽阔的肩膀保护着自己、如师如友、连缠丝发作时对自己都那么的亲

“习清,你别,别哭了。”司徒风发现伶牙俐齿在这种场合很难派上用处,就笨拙的用袖子帮习清去抹泪,“其实,真的是个意外,我没想到,没想到缠丝会突然——”

“呜——”拍开司徒风的手,习清不让他帮自己擦眼泪,哽咽着道,“你敢说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我虽然愚钝,如今想来,却都明白了。”

司徒风一听这话坏了,刚才见习清把自己说给他听的沈醉的糗事都抖了出来,司徒风才意识到,自己说者无心,习清早就听者有意,那些事不知在习清心里琢磨过多少回了!今天又亲眼见了个正着,只怕自己和沈醉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十四 危墙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好汉不处鸳鸯之间。

司徒风一边策马,一边暗自捏了把冷汗,即使悄悄离开显得有些狼狈,他也顾不上了。等沈醉和习清都冷静下来,再与他们联络也不迟,司徒风暗忖这至少得十天半月的时间,不如自己先行到皇都去打探一下消息。只是,司徒风虽然觉得自己离开两人的做法很明智,内心却也有股说不出的惆怅。唉,本来沈醉回来开开心心的,没想到竟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真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正胡思乱想间,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司徒!”习清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司徒风一愣,转头只见习清背了个包裹、骑着一匹黑马正向自己飞奔。

“你怎么不告而别?”习清用略带些责怪又有点不安的眼神看了看司徒风,“这些天你功力恢复的那么快,如果现在中断疗治,岂非前功尽弃?”

两人面面相觑,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司徒风为何会不辞而别,只是说出来徒增尴尬,司徒风不知该怎么回答习清才好,只得讪笑两声,“有小师父在,中断个几次也不用担心嘛。”

习清微微低头,“我跟你一起走。”

司徒风向后面张望了一下,习清明白他的意思,“别管那个禽兽了。”

司徒风犹豫了一下,随即展颜,大声道,“也好,那我们先去皇都,再取道南三城去找白狼。”

边说司徒风边觉得暗暗好笑。';电脑站更新最快'。原来就在习清身后不到一丈远的地方,一棵大树后面露出了火红色毛氅的一角,等司徒风和习清转身。树后探出了沈醉那乱蓬蓬的脑袋,一脸的沮丧。仿佛被主人给打了地大狗一般。

此后司徒风和习清身后就多了条大尾巴,他们走到哪里,沈醉就跟到哪里,司徒风能看到沈醉的踪迹,习清又岂有不知的。但他假装没看见。

有时两人走在街上,习清转身,正好和不远处地沈醉目光相接,沈醉立刻咧嘴一笑,习清却视而不见,继续转身往前走,害得沈醉冲到一半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原来他还以为习清转身是叫他过去,原谅他了。

沈醉空欢喜一场。只见习清身边的司徒风趁习清不注意转身对他粲然一笑,沈醉真是又气又怨又无可奈何。

有一日他们三匹马两前一后行在荒凉的山道上,居然横里冲出来一批响马贼。马铃叮当、大刀舞动,直接冲司徒风和习清就过来了。两人正想应战。忽然眼前一花,只见沈醉旋风般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举起长剑一顿乱砍,那些响马贼仗着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横行此地多时,但哪里是气势惊人的沈醉地对手,片刻之间被砍的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沈醉见人都跑光了,拉转马头看看身后矗在那儿的习清和司徒风,司徒风看着他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眼睛都快笑没了,习清则依然板着个脸不假辞色。

沈醉看看两人,又看看地下,狭窄的山道上刚才响马贼四散奔逃时扔下几把大刀大枪什么的,横阻在路上,沈醉用长剑拨了两三下,把杂物都撇除干净,又等了等,只听习清说了个谢字,就和司徒风两人打马从沈醉身边走了过去。

沈醉目送两人从他身边走过,遂问了句,“我想离近点行不行?”

司徒风实在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沈醉的样子太滑稽了,习清也忍不住笑了笑,但他并没有回答沈醉。

等到了客栈,沈醉认为刚才习清没有出声,那就是默认了,于是习清和司徒风叫来饭菜时,沈醉一屁股就坐到他们那张桌旁。

“太近了。”习清波澜不惊的说了句。

“什么?”沈醉挠着脑袋。

“旁边有空桌子。”习清转头不再理他。

沈醉灰溜溜地又站起来换了旁边那张桌子,然后巴巴的望着这桌。

等习清他们叫的饭菜上来,习清吃了几筷子,又夹点菜给司徒风,“你多吃点,恢复过程中食补也很重要。”

司徒风能感觉到两道刀子似地目光盯在自己碗上,本来想不加理会的,那目光半天没移开,司徒风不禁哑然,转头对着旁边地沈醉道,“别看了,我都吃不下了。”怪好笑地翘起嘴角,“沈醉你与其这么死盯着我嫉妒的发狂,不如好好想想到了皇都该做些什么。”沈醉怪声道,“该做什么我自然知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坐在司徒风对面地习清微微一震,过了会儿索性站起来把碗一推,走到客栈楼上去了。司徒风皱眉看着习清上楼,然后转头没好气的道,“有话快说,什么事非要在习清面前找我说,你也不怕他以后永远都不理你了。”

沈醉怒道,“我怎么不怕,可你和习清一天到晚形影不离的,我有什么办法,这事情不说清楚叫我怎么安

“说吧说吧,别废话了。”司徒风直觉的感到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只听沈醉压低声音问道,“要是你那个什么丝又发作了怎么办?我不许你找习清当胡萝卜!”

司徒风闻言顿时大窘,闹了半天沈醉在纠结这个!他还以为沈醉有什么军务上的要事跟他谈,司徒风气得牙痒痒的,“王八蛋!关你屁事!你担心你自己去吧!”

“习清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

司徒风眼珠一转,脸上微笑起来,“好,我答应你,不过,缠丝如果真的发作起来,我自己是控制不了的。但我到时候若是觉得不适,会吹三声口哨为信,反正你都跟在我们身边,如果听到这个信号,就赶来阻止我好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司徒风俊丽的脸上熠熠生辉。

第六部 玉壶藏冰心 十五 登高

   沈醉被三声口哨给引过来时,司徒风正在桌边大快朵颐,桌上全都是司徒风吃剩的螃蟹壳,习清则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边把着酒盏。

“咦,沈醉怎么闯进来了?”司徒风故作惊讶的眨眼。

沈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司徒风和习清二人端坐在那儿,神清气爽的,哪有什么媚药发作的迹象?习清见沈醉无缘无故的把门给撞飞,不禁愣了愣,“你来干什么?”

沈醉气得正想发飙,司徒风手里一抖,把一个酒杯凌空甩到沈醉跟前,沈醉只好接了下来。司徒风又转头对习清道,“今日重阳佳节,沈醉定是觉得一个人过节太凄凉了,想来蹭螃蟹吃。”

习清原本想叫沈醉出去的,但是听司徒风说凄凉二字,不知怎的心肠一软,不再吱声。沈醉人虽有点粗莽,不过司徒风给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既来之则安之,沈醉还真没想过今天是重阳节。

看桌上那些菜式,司徒风和习清还挺重视这个节的嘛,沈醉哪里知道,这些都是司徒风自己摆出来的,习清早就忘了这茬了。

“九九重阳,兄弟相聚,登高望远,”司徒风兴致勃勃的道,“反正沈醉也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登高如何?”

以三人如今尴尬的关系和处境,又在赶路去皇都的途中,司徒风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去登高望远,不仅沈醉颇感意外,连这些天来跟司徒风无话不谈的习清也愣住了。

“登高?”

“是啊,”司徒风笑道。“我觉得这些天大家都太紧张了,不如放松一下心情,来时我已看过。城外有一处枫林坡景致不错,我们带上酒菜一起去观景。红叶云天,秋高气爽,也不用去想皇都啊大营啊还有——”司徒风顿了顿,嘴角含笑,“其他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想当年我在大漠中也经常喜欢独自坐到树顶观望远景。习清你看这个主意如何?”

其实习清本来是没什么心情去登高的,但是司徒风着实说地他心动,是啊,征战又如何、烦心又如何?他本是山林中自在清静的一个人,现在为了这些事终夜不得安稳,如此牵肠挂肚、如此焦心积虑,究竟所为何来?竟连自己最熟悉的山林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处枫林坡他们路过时习清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一颗心悬在半空。';电脑站更新最快'。总是不踏实,入了眼地景致,却入不了心。倒是身上旧伤还未复原、自己的部军又被他人控制着、还被讹传已死地司徒风。却能在此时此刻,提醒自己去观赏那一片差点擦肩而过的枫景。

习清怀着一丝说不出的怅然。看了司徒风一眼。见他还是老样子。笑嘻嘻的,一手还横握着一只螃蟹

“好。”习清也微笑起来。“我——”沈醉笨拙的道。“你们要拿什么东西?我来帮你们拿。”

司徒风对他眨眨眼,手往下一指,“没什么,就这个桌子。”

其实司徒风只是跟沈醉开玩笑地,他见桌上酒菜俱全,一时兴起,遂说要带这个桌子上山,没想到沈醉二话不说,真就把桌子一举,连同上面的东西都稳稳当当的举到头顶去了。

结果他们三人走出客栈时,沈醉就这么顶着一张方桌和一桌酒菜走在司徒风和习清身后,路上的行人见状无不捂嘴而笑,不敢哈哈大笑是因为沈醉一感到有人要嘲笑他,就用杀死你的眼神往向那人,吓得路人不敢放肆。

然而沈醉的样子实在太过古怪,走不多久,习清就低声对司徒风道,“要不要叫他把桌子放下?”

司徒风摇头,“哎,小师父,让他顶着好了,你不觉得抬桌上山也很有趣吗?”

习清哑然,回头望了沈醉一眼,半晌,“有些招摇,不过,”顿了顿,“是挺有趣的。”

两人相视而笑,背着沈醉乐了一路。

客栈离枫林坡并不远,三人很快到达山脚,晴好的天空下,偶尔在山道上也能看见偕老扶幼前来观赏红枫的人,经过司徒风刚才一番劝说,加上眼前见到地开阔的山坡,挺拔的红枫,习清地心情变得更为开朗。

他们拾级而上,一路或走或停,习清连连感慨说这里让他想起了原先生活的地方,一样地宁静安谧,就是不知风光是否也一样旖旎。

“江南山峦多俊秀,我虽未去过小师父地家乡,不过想必是一样的旖旎了。”司徒风点头,跟在后面地沈醉听到了,忙凑上来画蛇添足,“是差不多,我见过。”

不一会儿山顶到了,沈醉总算放下了那张引无数人侧目的方桌,可能心情有些不一样了的关系,习清跟司徒风谈笑间也吃起了桌上的饭菜,沈醉由于抬桌抬得饿了,更是狼吞虎咽。桌上那点东西很快一扫而光。酒足饭饱之余,三人就地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习清倚着背后的大树闭目养神,倾听着山林里传来的各种熟悉的声音。沈醉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用手指戳着身边石缝间的地面练习指力。司徒风则屈膝平躺下来,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扪扣。

“跟天地万物相比,人生也不过是白驹过隙了。”司徒风边满足的揉着肚子边说。

“那这个隙也够大的,”沈醉嗤笑,“我看很多人连人带马都从这隙里摔下去了。”

“就算摔下去,也无损于万物。”习清睁开了眼睛。

这可是这些天来习清第一次主动跟沈醉说话,沈醉欣喜若狂,忙道,“是是,是无损于万物,其实万物都是有一些瑕疵的,那也无损于他们的完整,你说是不是啊习清?”

习清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沈醉这是在给自己求情,“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瑕疵。”

刚刚缓和下来的氛围又紧张起来,司徒风拍拍肚子坐起来,“哎,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焚琴煮鹤,煞风景的很。”说罢从袖子里取出一管笛子,凑在唇边吹了两下,“唔,这买来的竹笛也还可以于是席地而坐,也不去管习清和沈醉,自顾自的吹起笛子来,笛声悠扬清远,在山顶袅袅回荡,曲调也是清雅淡泊,与这静谧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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