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嫡女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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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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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原海和韩施惠不明所以,只唯唯诺诺在一旁。

袁瑶看看韩姨妈又看看韩孟,目光澄清而通透,仿若能看穿了所有的伪装和借口,让人的丑陋用心无所遁形。

“袁瑶愿意为小主带发修行。”袁瑶无动于衷安适如常,语速依然略显缓慢而从容。

没想到袁瑶轻易便答应了,让在场的人皆惊诧不已地看着她。

不待韩家人反应过来,“袁瑶这就去收拾箱笼。在这便算是辞行了罢。”袁瑶说完福身离开。

怕韩原瀚会去妨碍,韩孟让他到垂花门外倒座的书房去,检查他的功课。

韩原瀚知道是脱不开身了,便找了借口悄悄遣了自己的小厮去向霍榷求助。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布——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在从菩提园搬来这厢房住时就有收拾过了,来时东西不多,如今也没增减些什么。

韩施巧已经进宫,袁瑶对这个韩家再无挂念,拿起包袱便外往走。

韩施惠和张姨娘在正间拘束地等着袁瑶,见她走出来韩施惠想张口说什么最后却只低下了头。

张姨娘知道在同住一屋时,袁瑶对韩施惠多有照顾,对于袁瑶被赶去南山寺她是不敢苟同的,可她在韩家微不足道,她能做的便是让韩施惠送送袁瑶。

韩施惠绞着手绢扭扭捏捏的,虽然在同住一屋时袁瑶有教了不少,可依然没有大家闺秀的形容,可见韩姨妈的扼杀得有多成功。

韩施惠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对袁瑶道:“我……我会到寺里看你的。”

韩施巧走后,袁瑶一直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袁瑶抬手将垂在韩施惠脸侧的一缕发丝拨至耳后,轻声嘱咐道:“胸存江海容乃大,腹有诗书气自华。巧儿表姐你是模仿不来,因为你没有她的底蕴,她的底蕴来自于她的学识,学她不如做独一无二的自己。”

韩施惠忽然想哭,以往在这家里只有卑微的张姨娘是真心想她好的,如今还有袁瑶,却要走了。

想到这,韩施惠刚要放声哭,就见一个婆子进来福身对袁瑶道:“表姑娘收拾妥当了吧,太太在上房等着,有话要和你说呢。”那口气冲得很,大有要是袁瑶不肯去,她就押解着袁瑶去。

看来韩姨妈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袁瑶回头对青素和青玉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回了话就来。”

那婆子却道:“太太吩咐了,青素和青玉也要一同。”说着颇有藐视之意地看着袁瑶,“这可是太太仁慈,有事对面锣当面鼓地说清了,对谁都好。”说得好像给了多大恩惠般。

屋里的人都怔了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瑶理理衣襟,仪态轻盈举止得体地往上房去。

上房门外守着一个小丫头和一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刚到门外就听到屋里低低的呜咽声。

小丫头将大红团福纹的帘栊掀开了,袁瑶进去就见前些日子才升做韩姨妈身边一等大丫头的红荆跪在地上哭着,还有一个平日里粗使的小丫头战战巍巍跪在门口,目光躲躲闪闪。

袁瑶款步到韩姨妈跟前行过一礼,“袁瑶已收拾妥当,前来向姨妈辞行了。”

韩姨妈绷着个刻薄脸,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这才抬眼看袁瑶,“虽说我家待你没锦衣玉食,可也没粗茶淡饭苛待过你。”

袁瑶微微挑眉看韩姨妈,把韩姨妈看得自己都觉得刚才那话有些底气不足了,但就咳嗽了两声便揭了过去,继续道:“但如今你又是如何报答我们家的?”

“袁瑶惶恐,”袁瑶说是这般说,可面上却无动于衷淡然自若,“不知姨妈这话是从何说起?”

韩姨妈却冷声对红荆道:“贱婢你还不从实招来?”

红荆哭道:“太太,奴婢真的是不知。”

“我屋里的首饰、银票、房契和卖身契这些个都交给你保管的,如今不见了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韩姨妈一挑眉向跪门边的粗使丫头,“你说。”

粗使丫头低着头全身发抖,结结巴巴道:“回……回……回太……太太的……话,奴……奴婢昨……昨儿个洒……洒扫……院……院子时,看看……看到红荆……姐姐拿……了包……包……东西……偷偷……偷偷……偷……给……给了……给了……”

小丫头越说越不敢说了,只剩下哭声。

“给了谁了,你倒是说呀。”韩姨妈吼道,关键时刻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人泄了气。

方才去唤袁瑶过来的婆子自告奋勇地上前,给小丫头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太太问你话呢,快说。”

小丫头头都被打歪了,捂住火辣的脸颊泣不成声道:“给……给了表姑娘。”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

红荆冲过去捶打着那个小丫头,“你胡说,你胡说,昨儿个我连见都没见过表姑娘,怎么就给表姑娘东西了?”两人缠打倒成一堆。

青素听到袁瑶被栽赃顿时急了,可嘴拙一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青玉则在一旁叫好,“……对,撕烂她的嘴,看这蹄子还敢不敢胡吣。”

袁瑶眼观鼻,鼻观心,似没见。

“还不住手,”韩姨妈呵斥道,“再不住手都拖出去一顿板子。”

两个婆子将小丫头和红荆扯开,这才安生了。

韩姨妈端起茶碗喝口茶,故作无奈道:“本来我也是不信的,可瑶哥儿你也看见了言辞凿凿的,一个说一个说没,吵得家宅不宁倒是其次,污了你瑶哥儿的名声才是紧要的。所以我就想,倒不如三口六面对清楚了,既还了你的清白,我也抓到了家贼,岂不是两全了。”

袁瑶一派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淡定,“姨妈说的是。”

韩姨妈正要高兴,却见在外挣扎了许久终于进来的韩施惠,大声道:“回太太的话,表姐是冤枉的。昨儿个表姐一直和我一块,不曾出过屋子。”

“放肆。”韩姨妈的脸黑沉了,“没规矩的东西,长辈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张姨娘呢,还不快快把这不知轻重的东西拖下去。”

张姨娘怯怯诺诺地进来将韩施惠连抱带拉地出去。

这事动静闹大了,童姨娘也过来看热闹了,可这回她学乖了没做声,就在院子外头听好戏了。

见搅事的人走了,韩姨妈迫不及待道:“既然瑶哥儿你也是这个意思,那就当众打开你的行礼包袱证明你的清白。”

“是。”袁瑶回身对青玉和青素点点头。

青玉不服,“姑娘,她们明明就是有心要欺辱姑娘,欺人太甚了。”

“住口。”袁瑶话里的意思是在斥责青玉,可语气却完全没有责怪青玉的意思。

青玉只得将手中的包袱放上桌子。

见包袱,韩姨妈跟饿狼扑食一般,也不假手于人,将袁瑶的包袱翻了七零八落的。

就在袁瑶的一个小首饰盒里,终于让韩姨妈翻出了一打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

“这不是我家的银票是什么,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韩姨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瑶哥儿,我真的很痛心,没想到你已变得这般不堪了,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如今做贼的喊抓贼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面提起母亲。袁瑶赶紧闭上眼,不想让人看见她眼中的怨愤。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新年快乐!!!!!

正文 22第四回 聚散离合(三)

拢共九百九十两,足以让韩姨妈乐得见牙不见眼了,可她得拼命地忍住不能露在脸上了,以至于面容都忍得扭曲了。

实在看不惯韩姨妈这嘴脸,青素要上前去解释,却被此时反倒不恼了的青玉给拦住了。

青素再看自家姑娘,也未急着解释,一脸的坦然。

韩姨妈接着翻,却没再找到她想要的了,轻声嘟囔着,“还有房契呢?”

这人想钱想疯了吧,还想找出房契来,姑娘哪里来的房契?当日青素和青玉知道周家的人来,可不知道周家人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便是袁瑶当初冒险让田嬷嬷和苏嬷嬷将房契、银子,还有卖身契一并带走的不得已道理。

“怎么连这两丫头的卖身契都没有。”韩姨妈一副掘地三尺的模样。

青素和青玉一听,竟然连她们两人的主意都打了。

青玉见袁瑶抿嘴一笑,也就不客气了,故意靠近道:“太太想找谁的卖身契?”

韩姨妈正找得入迷,听有人问就答了,“青素和青玉的。”

青玉摊手,戏谑道:“姑娘分给人。”

韩姨妈下意识便问:“给谁了?”抬头见的却是青玉,唬了一跳,“怎么是你?”

青玉笑道:“太太不是找我和青素的卖身契嘛,奴婢们再不出来告诉你一声,就累着你翻找半日的劲头了。”

青素愤愤道:“太太不用找了,奴婢和青玉是自愿跟着姑娘的,没有卖身契。”

袁瑶早就将卖身契还给了青玉和青素,随她们要走要留。

韩姨妈顿时脸上一阵通红,“谁要你们的卖身契了。”然后看到手里的银票又觉得有理了,扬扬手里的银票高声道:“如今人赃并获,总没错怪你们了罢,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青玉笑得更欢实了。

对于韩姨妈的指控,袁瑶不以为然,反问道:“姨妈,你确定这真是你家的银票?”

韩姨妈象是怕袁瑶把银票夺回去了,紧紧搂在怀中,斩钉截铁道:“当然,不然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这时候,青玉说话了,“哎哟喂,那真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不知韩家何时成了我们阑珊坊的人了,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放屁。”韩姨妈顿时火了,甩手就给青玉一个耳光,把青玉打了个趔趄,“谁和你们这些个贱蹄子是一家人。”

青玉一手捂住脸,一丝血红渗出挂在嘴角还却倔强地抬头,恨恨地瞪着韩姨妈。

袁瑶看过青玉的伤,不过是破了嘴角,敛了敛脸上的不悦这才又说话,“姨妈,这可怪不得青玉这般说,你可瞧清楚了,银票上的印章可都是阑珊坊的。”

韩姨妈不信一张一张翻看,果不其然,银票上除了大兴钱庄的印章还有阑珊坊的。难怪袁瑶这般坦然地让搜包袱,因为不怕被扭曲黑白。

这会子,从外头传来童姨娘夸张的笑声,让韩姨妈羞了个无地自容,就要恼羞成怒了。

袁瑶再问道:“姨妈可瞧清楚了?这些银票真的是你丢的那些吗?”

韩姨妈看着手里的银票,说是是不能够了,说不是又舍不得。

这可是近千两的银子,让她怎么舍得又还了回去,韩姨妈痛苦地做着抉择。

就在难以取舍之间,难得韩姨妈终于也急智了一回。

得了好主意,韩姨妈不羞了也不恼了,又转化成宽容慈爱的长辈了,拉过袁瑶的手,歉意满满道:“刚才是姨妈不好,一听家中失了钱财便失了理智,一时糊涂错怪了你,望瑶哥儿别怪姨妈。”

袁瑶还有那么一刹那不习惯韩姨妈的忽然转变,福身道:“姨妈这也是一心为了韩家。”

韩姨妈一派很是欣慰的表情,拍拍袁瑶的手,“瑶哥儿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只是……唉,”韩姨妈幽幽叹了口气,“如今你要去为小主祈福修行,那等佛门清净地,你带这些个黄白俗物去,怕是有碍清静和虔诚。”

说着,韩姨妈悄悄觑了袁瑶一眼,没见袁瑶不悦,便继续道:“不如你留下这些个劳什子,姨妈暂且帮你保管着,等你祈福归来姨妈再还你就是了。”

羊入虎口,还有回的?袁瑶心中不以为然,但依然道:“姨妈说得是。那就劳烦姨妈了。”

“一家子亲戚,说什么两家子的话。”韩姨妈心都快乐开了花。

“姑娘。”青素听了急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韩姨妈这是变着法子扣下袁瑶的财物。

袁瑶却抬手示意她别多话,又对韩姨妈道:“既然袁瑶的嫌疑已洗脱,时候也不早了,袁瑶该启程了。”

韩姨妈巴不得袁瑶早去不回,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关切道:“山上寒气重,衣物可带够了?供养你的银子我早给足寺里,也嘱咐好寺里的师太多照顾你,你大可安心。”

袁瑶再屈膝福身,“让姨妈费心了。袁瑶告辞。”

“注意身子。”韩姨妈向袁瑶挥着手绢,心中却恨不得袁瑶立马就消失。

见袁瑶转身离开,韩姨妈心说:“终是送走这尊瘟神了。”刚要将银票拿来细数,却突然又听到袁瑶的声音,“忘说了。”

去而复返的声音,把韩姨妈给吓了一跳,“什……什么?”

袁瑶耐心道:“姨妈,这些银票最是特别的,万万不可去兑现了。”

“啊,知道了。”韩姨妈嘴上应着,心中却腹诽,“傻子才不去兑,兑成银子到时只要你认得出哪个是你家的银子,我就还你。”韩姨妈那个得意的笑。

披了斗篷,戴帷帽,袁瑶主仆三人在大门外终于见到了韩家车子。

也都明白了韩家人为何出门总不用自家的马车了,居然连马匹都养活不起了,用的是骡拉车。

车把式老张头帮着青素和青玉将箱笼包袱一并搬上车,袁瑶却嘱咐他先去大兴钱庄。

老张头是韩老太爷在时便在韩家当差了,老实巴交的,家里的主子交待什么他做什么,踢一脚动一动,别的想头一点没有,因此在前些时日韩家上下大清理发卖的两回,他都被留下了。

袁瑶这般要求有违他家主人的吩咐了,老张头支支吾吾道:“可太太吩咐,一定要我把表姑娘送到南山寺。”

“你是榆木疙瘩脑袋吧。”青玉刚才的火还没得撒,得着机会就开骂了,“我家姑娘又没说不去南山寺,不过是让你先绕道去大兴钱庄而已……”

被一通谩骂,老张头也不介意,挠挠头傻呵呵着点头哈腰,让青玉的怒火全都打在了棉花上。

袁瑶静静坐在车内,听着青玉的嘶吼并未阻止。

“姑娘为何要提醒韩太太,就让她去兑,没信物,让她讨个没趣回来。”这是青素说得最重的话,可见青素气得不轻。

提醒吗?袁瑶但笑不语,倘若不“提醒”日后如何拿得回银票,十三娘可是不会再给她银子了。

没错,那些个银票是有蹊跷的,也并非市面上流通的银票。

十三娘为何大方地将千两银票给了袁瑶,她就真这般相信袁瑶,就不怕袁瑶携巨款潜逃了?

非也。

十三娘放心的正是那些银票。

那些银票是大兴钱庄为阑珊坊特制的,不可在市面上流通,要银子不但要凭银票,还得有信物,而且兑换还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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