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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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千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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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弭于无形。

唐缙到底不算太蠢钝,知道自己失礼了,而母亲正在帮自己解围,连忙顺着母亲的话对她拱手道:“桢妹妹好。”

王桢对他笑了笑,对他福了个礼,然后退回到了王老夫人的身边。

见过礼之后,唐缙被泓哥儿和涟哥儿等人领着去了外院,纤姐儿被王老夫人分包给了王檀王楹等姐妹,而她们大人则留在王老夫人这里说话。

王檀和王楹等人领了纤姐儿去了隔壁的偏厅。

纤姐儿却很自来熟,一口一个“楹姐姐”“槿姐姐”“椒妹妹”“檀妹妹”的叫,亲热得真跟她亲姐妹似的。

但王檀却并不喜欢纤姐儿这个人,觉得她的眼睛太灵活了,从进门开始就一个劲的转啊转的,直往人家身上首饰多的地方瞧。就比如此时,她就正直勾勾的盯着王楹头上的一支赤金三翅莺羽簪子瞧,笑嘻嘻的道:“楹姐姐,你这簪子真漂亮,能借我戴一戴么?”

在遭到王楹以“母亲所赐之物不宜外借”为理由的拒绝后,神情略有些失望,但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了王槿,盯着她手腕上的一个八宝连珠手钏,又笑道:“槿姐姐,你这只手钏也好漂亮,能不能借我戴一会?”

王槿表情犹豫,正想拒绝,但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纤姐儿却先笑吟吟的打断她道:“不会槿姐姐的手钏也是嫡母所赐之物吧?”

实际上她正是想复制这个理由的,但现在被纤姐儿先说出来了,她却不好再说了,但一时她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拒绝,便只能有些不甘愿的去取手上的手钏。

那个八宝连珠的手钏成色不错,王槿和丁姨娘在府中生活艰难,手中值钱的首饰不会多,那只八宝连珠的手钏怕都是王槿手中难得的好首饰了。王檀不忍,便开口替她解围道:“纤姐姐也真是的,那手钏可是六姐姐新制的,六姐姐这两天稀罕着呢,一刻都不愿意让它离身,连我昨天说要用一个镶珍珠的璎珞圈来跟她换都不愿意,你现在却偏偏要夺了人家的心头好去。”

纤姐儿却仿佛没听到王檀话中的讽刺,脸色不变,仍是笑吟吟的道:“我不过是借来戴一会,等一下我就还给槿姐姐的,槿姐姐不会这么吝啬,连让我戴一会都不肯吧。”

王檀在心里骂道,脸皮真厚!

心里虽讨厌着,但却仍是伸手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个红珊瑚手钏取下来递给她,道:“六姐姐的手钏是心爱之物,不好借给你,你若不嫌弃,我的手钏借你戴一会。纤姐姐可别忘了还我,然后不小心将手钏带回了家中哦。”

纤姐儿看着王檀手上的手钏眼睛放光,连忙夺过来,笑道:“那谢谢檀妹妹了。”红珊瑚可是珍贵之物,比那些珍珠宝石还要值钱,比起那个八宝连珠的,她自然更喜欢这一个。

王楹见了却皱了皱眉,她怎么可能让纤姐儿将妹妹的首饰拿了去。更何况珊瑚可以辟邪躲灾,檀姐儿从小身体不好,那珊瑚手钏是檀姐儿小的时候,蒋氏特意从嫁妆里找了颗珊瑚石出来,打成手钏,又找高僧开过光,然后给檀姐儿戴着辟邪躲灾用的。

当着纤姐儿的面,王楹故意对王檀道:“那珊瑚手钏是母亲特意找高僧开过光,给你防灾用的。那开光的高僧说过,这手钏不能随意离你的身,你怎么能随意借给外人。”说着又做出歉意的样子,转头对纤姐儿道:“你看,纤妹妹,这手钏实在不好借给你。这样,若是你不嫌弃……”她伸手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支镶宝石挑心簪出来,递给她道:“我这支桃心簪借给你戴一戴如何?”

纤姐儿虽有些舍不得红珊瑚手钏,但人家说了不给她,她却也不好硬抢。且桃心簪虽不如红珊瑚手钏值钱,但看起来也是不错,便将手钏还给了王檀,接了王楹手中的桃心。

正在这时,王桢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楹想,她来得正好,她自己的小姑子让她自己对付去。于是她干脆找了个借口,拉着王檀一起离开了。

王檀与王楹出来后,相对着无奈的笑了一下。王檀看了看王楹少了些装饰的头,道:“倒是害得姐姐少了支簪子。”想来那簪子是不会回来的了。

王楹道:“不要紧,我又不少簪子戴。”说着看了看院子外面的园子,道:“走,我们到那边走走去。”

大房与三房住的地方本来是不同一套的四合院,当年王家将两个院子买下来后,将中间打通,但两个院子中间却隔了一个小坡。王家将那小坡修整了一下,做成了一个花园。那园子虽然小,但有花有树有草有假山,却也像那么回事。

两人牵着手走走停停,正走到假山处时,一个人却突然从假山上闪了出来。

王檀和王楹先是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定睛一看,看到的却是唐缙的脸。

男女授受不亲,王楹牵着妹妹的手退后了几步,然后才问道:“唐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缙站在她们前面不说话,但却用一种不喜甚至带点讨厌的眼神看着她们。

男女大防,唐缙又是快要成为她们姐夫的人,这样单独站在一起实在不合适。王楹见他不说话,便对他福了一礼,拉着王檀想先离开。

但没等她们迈开脚步,唐缙却开口喊道:“喂,你们两个,回去告诉你们的娘,让她对桢姐儿姐弟好一些。既然嫁进来做了人家的继室,就该善待继子女,这才是贤良女子的做派。”

原来这是来给王桢姐弟鸣不平的。王檀刚想上前去开口说话,结果却被王楹拉了回来。檀姐儿的性子有些像母亲,最是受不得委屈的,偏偏她口齿又伶俐,最喜欢呛人。唐缙毕竟是客人,若是吵了起来,不管她们有没有错,最后得不是的只会是她们,且也会丢了王家的面子,让外人质疑王家的教养。

但外人说蒋氏的不是,王楹却也是不愿意的,便开口道:“不知唐公子是从哪里知道我娘对四姐姐和四哥哥不好的?是亲眼看见了?”

唐缙“哼”了一声道:“不用亲眼看见我也知道,外面谁不在传你娘对桢姐儿姐弟不好。”

王楹却看了他一眼,道:“古人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听说唐公子从小学的是武艺,但也应该学过“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道理。任何事情,只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都不该轻易相信它是真的。只有昏聩之人,才会人云亦云。”

“我……”唐缙有些语钝,他平时并不是不善言辞的人,但此时却找不到话来反驳。他确实不曾亲眼所见,总不能让他承认这些事是他从他母亲那里听来的,承认他的昏聩之人吧。

王楹却不再管他想说什么,拉了王檀的手就离开了。

王楹和王檀走后,唐缙仍还站在那里,想着要用什么话才能反驳。过了一会之后,却仍只能“哼”了一声,喃喃自语了一句:“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而在假山的不远处,王桢站在那里,却不由弯着嘴角笑了一下。

原本她对唐缙并无多大的感觉,只是因为他是母亲安排给她的夫婿,所以想服从母亲的安排嫁给他,然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到老而已。当然,听说他还有些出息,如果以后能够出头,然后为涵哥儿撑腰那就更好了。

但刚刚听到唐缙为她所鸣的不平,她却不由对他们未来的婚姻期待了几分。她不在乎他是否说赢了王楹,却珍惜他维护她的心意。

而另一边,王檀牵着王楹的手,想到刚才唐缙的所为,不由鄙视的说了一句:“轻浮。”

王楹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低下头问道:“你说什么?”

王檀道:“我说那位唐大少爷太轻浮了,刚才在祖母院子里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四姐姐看,刚刚他又不顾男女大防,单独一个人跑到内院来找我们替四姐姐和四哥哥鸣不平。不是轻浮孟浪是什么。”

这里可不是现代,这里的规矩对女子有多苛刻难道他不知道。稍不小心就容易坏了女子的闺誉,而闺誉对这里的女子又多重要,说它可致人生致人死都不为过。刚刚若她不在,而只有王楹与唐缙单独站在一起,作为年纪相仿的两个人,又有他是她准姐夫这层关系在,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别人都能冤枉她勾引准姐夫。他一个男子,名声坏了照样能娶妻生子,而女子万一不好,只能古佛青灯了。

王楹也觉得唐缙的行为有些出格,但是……她笑了笑,道:“管他呢,与我们又没有多大关系。”

王檀想了想,道:“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的时候,很多人对蒋氏都表现出了一种恨其不争的愤慨。

写《侯夫人》的时候,就有很多亲们说王清渣渣,表示要我给蕴姐儿配另一个好男人,然后让王清和秦氏相爱相杀。那时候我也犹豫过,为了照顾亲们的情绪,是不是改掉大纲给蒋氏另配一个好男人比较好。

但最终我还是按大纲走了。因为我觉得,按照蕴姐儿的性格,就算另配给她一个比王清好上千百倍的男人,她可能并不会幸福。

很多时候我们会怒其不争,是因为我们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但很多时候,爱情是不能用理智来计算的。

给你们说个例子吧,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俗称闺蜜的那种。

当然,我这个朋友性子比蒋氏强硬多了。而且她很优秀,高中三年都是做班长,学校学生会副主席,是那种跟男生的关系很铁,还不会让女生嫉妒,能够男女通吃的那种人。后来考大学,考到的是我们广东这边的一所985和211工程学校,重点大学。

他有一个男朋友,两人从初三开始谈恋爱。在我们看来,其实他们两个人差太多了,真的非常不配,那男生只是中专毕业,家里还很穷,有个重病的母亲。就这样了,那个男的还不知道上进,毕业后工作,三天两头就辞职,有时候甚至就在家里闲着不工作了。我朋友的父母很早就知道他们在谈恋爱,但一直很反对。我们也一直不看好他们,觉得我朋友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

但我朋友非常喜欢他,两个人分分合合坚持了七八年之久,而且基本上每次分手都是我朋友找那男生和好的,给我感觉就是我朋友比那男生更爱对方。我们那时候对她也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感觉,常劝她分手。甚至有一次他们分手了,我们几个好朋友都拉她去唱k庆祝了,而且我朋友那时候也说这一次绝对不和好了。

结果不到半个月,他们又和好。那时候我们那种恨其不争的心情,估计就跟你们对蒋氏一样吧。

因为各种原因,我朋友毕业之后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然后不到半年,她在别人的介绍了另外一个男人,然后闪婚。那男的比她大六岁,是广东这边一个二线城市的公务员,在他工作的城市买了房,房贷明年就可以付清了。单条件来说,她现在的老公真的甩她前男友一条街。而他老公的性子,除了年纪比较大,不怎么会耍浪漫之外,其他都很好。

可是,我朋友现在过得并不开心,现在看到她,完全失去了当初的活气,对生活好似也是得过且过的样子。今年年初五的时候,她生了个女儿,然后患上产后忧郁症,现在还在看医生。

难道局中人真的不知道他选的男人不好吗?有时候其实她们也知道的。

那次我朋友分手最后又和好,我就问过她。她一直是个很要强的人,很少在人前哭,但那次她哭了,然后对我说:“我当然也知道他不好,甚至配不上我。但是分手了我觉得很痛苦。”

或许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有些人你并不知道哪里好,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最后,老话重提,求评求花花。

好希望文里的花花,能像冬天的雪花一样,哗啦哗啦的飘下来。

第40章 家业

午膳是在三房吃的;无论是桌上的菜还是装菜的碟子都无一不精致。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为此;一向不待见的王老夫人还极其难得的夸了蒋氏一句:“你做得不错。”

因为有唐缙这个外男在,午膳分了男女桌,中间用屏风隔开。

吃过了午饭之后,唐夫人就带着一双儿女回去了。至于被纤姐儿“借”走的簪子,那真的是被她一不小心忘了还了。按着王楹的性子;她是做不出问客人还东西的事情来;且她也确实不在乎这这一支簪子。

唐夫人走后;王老夫人将王桢叫到自己的屋里说了半宿的话;然后王桢红着脸出来了,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屋里绣东西(按王檀的猜想;她很可能是在绣自己的嫁妆。)。除了会偶尔去看看涵哥儿,王桢现在基本上不大出门,自然也很少来找蒋氏的麻烦。

王檀觉得这样很好。以着秦氏和蒋氏的恩怨,想着让王桢涵哥儿与蒋氏带领下的她们一笑泯恩仇最后变成亲亲热热的一家人,除非这是大陆家庭伦理剧,肩负弘扬社会主义“真善美”品德的高尚责任,哪怕当年她害死了他爸,他又害死了她妈,电视剧结尾的镜头一定是两家人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吃饺子。

而她们么,她还是觉得就如现在这样,双方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更好一些。如果这种互不干扰的状态能一直保持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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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而逝,一转眼几天又过去了。王清起复的旨意也下来了,授的是吏部左侍郎,正四品。

在丁忧之前,王清是在翰林院供职修撰,同时兼任太子“经”“史”两门课程的老师。自来就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法,对于有“入阁为相”这样雄心壮志的人来说,入翰林是必经的资历。当然,若问王清有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是不用问的。

回京找路子起复时,王清觉得自己当年在翰林院熬了五年,资历已经够了,现在他想的则是进六部历练,所以找路子找的都是六部的路子。

京都是权贵的聚集地,正四品的官员一抓一大把,授了正四品的官似乎没什么。若是这样想那就错了,那是绝对不能小看了吏部左侍郎这个职位的。

中央的行政机构以“六部五寺”为主,六部的地位要高于五寺,而六部之中,又隐隐以吏部为首。吏部管的是官员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物,吏部尚书之下,最大的就是两个左右侍郎。所以吏部左侍郎这个官职,却是实打实的实职。

吏部左侍郎这个职位,在每日上朝之时,可以在勤德殿门外靠门的地方占一个小地方。

王清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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