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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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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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

季重莲的嗓音有些哽咽,这孩子说话的时候双手都在忍不住打着颤,却又恁是将心中的不安给压了下去,明明是不想走的,可他为什么……

“干娘,您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木长空摆了摆手,又有些眷恋地看了霜姐儿一眼,咬牙道:“霜儿妹妹喜欢和原野在一块,原野也很开心,我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快乐!”

“你这孩子……”

季重莲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心疼也有些不舍,却也知道木长空平日里虽然不爱说话但这性子却是尤其倔,若是他决定了,只怕谁也改变不了,这哪还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分明已经像个大人一般了。

“那你霍叔叔带来的那些人呢,就不怕他们回去告诉你父亲你还有个弟弟?”

季重莲也一直担心这一点,人心难测,若是南疆大王真地忌讳这一点,指不定其中一个孩子就危险了。

木长空听了却是浅浅一笑,仿佛成竹在胸,“干娘不必操心,霍叔叔说了那些人都是他的亲信,其他的人则被他下了蛊,没有人敢背叛他说出咱们兄弟俩的秘密!”

“果真是这样你干娘我才能放心!”

季重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早知道南疆的蛊术厉害,没想到连人也能操控,虽然听上去手段有些毒辣了,但只要能保证木家兄弟的安危,她这才能够放心让木长空离开。

“这事和你干爹说过吗?”

若是裴衍也同意了,季重莲自然没话说,他对霍达更了解,这个人可不可信,能不能托付还需要裴衍一句话。

“和干爹说过了。”

木长空点了点头,“干爹说我已经是男子汉了,能够决定自己的事,若是想清楚了他一定支持我!”

“好孩子!”

季重莲还能说什么呢,只无奈地叹了一声拥了木长空在怀,这样懂事的孩子哪个父母会不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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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深夜归返,夫妻痴缠

这一晚几个孩子玩得开心,季重莲便留下木家兄弟没让他们回到外面的院子住,而是让毕焰派了人给霍达捎了话去,这几日她要留着木家兄弟在身边,也许这样的时光已是不多了。

几个孩子横躺在木床上,倒是能平平地睡下四个人。

浣紫与瑛虹睡在他们的外间,红英与琉璃住了另一间屋子。

一排的房间离得也近,若是季重莲想要唤人了,来来去去也方便。

甘肃的夜空很是清明,季重莲倚在窗户边上看着高悬的明月,月牙儿弯弯还不到月圆的时候,点点清辉落在院子中,连插在木架上的枪头都像淬着层银光,一闪一闪的。

今儿个……裴衍应该是回不来了吧?

毕焰也说过,那个县城离这里虽然不远,但谁知道裴衍转到了哪里去,人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只怕再回来也要一两天的功夫。

她今日那费心的妆扮注定是没有人欣赏了,再换个时候,只怕她也没有那样的心情了。

季重莲轻叹了一声,目光四处转了转,因为这里是三楼的高处所以视线特别开阔,远远地能够见到街上的灯火,只是夜已深,人群也开始散去,没有了平日的喧哗与热闹,这座古城缓缓沉寂了下来,拉开了它漫长而亘古的夜幕。

睡吧,天色也不早了!

这样想着,季重莲便转身向内室而去,可步伐刚刚迈动,耳边像是响起了另一种声音。

嗒嗒嗒嗒,由远及近,那是马蹄踏在青石板砖的道路上,发出的一种沉闷的声响。

她的脚步倏地顿住了,眸中神色一变,猛然又奔回了窗边,一双手紧紧地攀住了窗棂。

院子里紧闭的大门此刻正缓缓地开启,一人一骑驱马而入,渐渐地在月光中显出他的形容,长发在头顶束起,暗灰色还是黑色的短葛布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挺拔健硕,隔得太远了她分辨不清那暗沉的颜色,只那一双眸子晶晶亮亮,带着惊喜与激动,正仰着头向她看来。

“阿衍!”

季重莲惊呼一声,却也不敢将动静闹得太大,披了外裳转身便向楼下跑去。

那一厢裴衍已经扔了缰绳,几步便跨上了楼梯,在二楼的转角处将季重莲搂了个正着。

夫妻俩紧紧相拥着,久久无言,似乎都在平息着心里那份无言的激动。

良久后,季重莲才退开了一些,只是整个人还被抱在他的怀中,双手缠在了裴衍的脖子上,牵唇一笑,“我还以为你今日回不来了!”

“原本是回不来的,县令还要留我一晚,可是知道你呆在这里,我在哪里都不能安生!”

裴衍笑了笑,满脸的风尘中难掩疲倦,可再见到季重莲的喜悦已经盖过了一切,“听说你将霜姐儿与筝姐儿都带过来了?”

“嗯。”

季重莲笑着点头,由着裴衍抱着她往楼上走去,“就是元哥儿这次没能一起来……”

裴衍的脚步一顿,沉闷地点了点头,却是将季重莲抱得更紧了。

元哥儿不能来,只有他们母女三个,这是他能够想到的,不过这么快就能再见到他们,裴衍心里自然比谁都开心。

“霜姐儿与筝姐儿睡在你房间的隔壁,”裴衍轻手轻脚地上了三楼,季重莲指了指旁边的屋子,“今晚我也叫了长空与原野过来,几个孩子玩得累了,我让他们睡在了一处。”

“好!”

裴衍笑着点头,“你安排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瞧你这一身,去洗洗吧,我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到了自个儿的屋子,季重莲转身便去了内室,熟门熟路地找了一身衣服,裴衍不在时她大致已经将这里物件的摆放都给摸清楚了。

“好,那你在屋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裴衍留恋地看了季重莲一眼,这才转身下了楼。

季重莲愉悦地转身进了内室整理床铺,看样子今儿个还要再拿出一个枕头才行。

今晚裴衍竟然能够赶了回来,她心里自然是激动欢欣的,可平静下来之后,她坐在床榻上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关于沈心悠,他们得好好说道了。

这个女人阴魂不散,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才会放手?

裴衍的动作很快,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便转回了屋,只是那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沿路滴下了一滩水渍。

季重莲赶忙拿了架子上的棉布巾给他绞着头发,“早知道你那么忙,就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再回转岂不是更好,咱们母女又跑不掉的!”

裴衍呵呵笑了两声,展开手臂圈住了季重莲的腰,又将她拉近了些,闻到鼻端淡淡的茉莉清香,他满足地深吸了口气,“手里的活计都差不多了,就算再盘桓几日也是那模样,我索性早些回来,还能多陪陪你们!”说着已是抬起了头来,极为认真地道:“为什么要来甘肃?”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季重莲嗔了他一眼,想到了某人口气有些不善,“李照当真没死?”

“算他命大,这次也被他给逃脱了!”

裴衍摇了摇头,又拉了季重莲坐在腿上,“所以你真不该出行,那么远的路,若是再遇到什么,岂不是更让我担心?”

“我这不是担心你受的伤吗?”

季重莲拍了一下裴衍的肩膀,又挣扎着站了起来,欲脱掉他的外袍,“伤在哪里了,给我看看!”

面对着妻子的喋喋不休裴衍一脸地无奈,只能顺从地脱掉了外袍,露出了肩背上的那条疤痕,不甚在意道:“不过是皮外伤,早就好了,不是让你不要担心,怎么还特意从上京城里赶过来……”

裴衍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季重莲的一双小手正攀上了他的肩,沿着他的疤痕摩挲而下,有些酥麻的感觉,他忍不住全身一颤,握住桌角的手缓缓收紧了去。

“这么长的疤,你还说不严重……”

季重莲的手轻抚在那条疤痕上,又是心痛又是怜惜,这条疤痕几乎是从他的右肩背延伸到了腰际,那么长的一刀,当时怎么可能不痛呢?

想着想着,她的眸中便浮现了泪花。

是,裴衍现在是位高权重了,可他得到的这一切都是他用命换来的,只要想到这一点她便无比地心疼。

他们母子几人能在上京城里安享着舒适的生活,这全是因为裴衍的付出和努力,她更觉得内疚。

若是可能,她真想让他归隐田园,再也不用去做这些危险的事,就他们一家子,清静悠闲地住在庄子上,他们有田有铺有银子,就算这一辈子不事生产也不会挨穷受饿。

“傻丫头,”感觉到身后妻子的轻颤,裴衍立马转过身来温柔地拥她入怀,“就是不想让你担心记挂,你看吧,眼下又惹哭了你,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着大手轻轻拭去她面颊上的泪花。

季重莲吸了吸鼻子,埋进裴衍的怀中,闷声道:“阿衍,等着你这里的事情做完了,咱们离开上京城好不好,管他将来谁继承帝位,咱们只过自己的日子,也不用卷入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的争斗中,就咱们一家子,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好不好?”

裴衍抬手挽起季重莲垂落在耳边的一缕乌发,动作极致轻柔,面对妻子的期许与盼望,他也想应一声好。

可是,眼下他却不能。

甘肃的水利整治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效,若是再加把紧,这三年里或许能够慢慢地稳固。

但是三年后的南征,这是他亲口允诺了皇上的,再说不踏平岭南,不亲手除去李照,他心头难安。

他也想与妻儿自在到老,但李照却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对他们亮出毒牙,就算要归隐,就算要放下,那也是在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

“不行吗?”

季重莲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泛着迷蒙的光,看起来更有种凄婉的美。

她不常表现脆弱,在人前也一直是坚强的,可面对她最爱的男人,她的心已经化成了水,她只是一平凡的女人,一个至真的妻子,她所求的不过就是家人平安健康到老,这个愿望很卑微,却也最奢侈。

“莲儿……”

裴衍无声一叹,双手捧着她的脸蛋,一点一点的轻吻随即落下,从眉毛到眼睛,再滑至鼻尖,缠绵在唇舌之间,带着怜惜带着抚慰,带着一种让他不可自拔的爱恋。

季重莲渐渐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双手只能紧紧地攀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再用力地回吻了过去,直到仿佛报复似地狠狠吸痛了他的舌头!

裴衍啧啧轻笑两声,一手抹了抹唇,双臂一揽便将季重莲横抱而起,大步地向内室而去。

季重莲靠在他怀中,手指却还是不停地戳着他健硕的胸膛,唇角高高地噘起。

这个笨男人,就连哄她一声都不会,说句假话就那么难吗?

就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让她暂时做做这样的美梦也不可以吗?

被裴衍轻轻地抛在了柔软的床榻间,季重莲刚想起身抗议,他的身躯已经覆了上来,不管她如何踢打挣扎,他都像块巨石一般巍然不动。

直到她累得瘫倒在了床榻上,裴衍这才开始了自己的攻城掠地,不一会便让季重莲缴械投降,只余下娇喘连连。

欢爱之后,俩人并排仰躺着,盯着空空的屋顶发呆,季重莲使劲地踹了裴衍一脚,他配合地叫唤了一声,气性这才算是过去了。

“不生气了?”

裴衍侧了侧身,一手撑在额间,另一手探进了被子里,轻车熟路地摸到了她腰间的滑软,往自己跟前带了带。

“谁说不生气了?我还气着呢!”

季重莲轻哼一声,撇过了头去。

“那夫人要如何才不再生为夫的气,只要为夫能办到的,绝对不含糊!”

裴衍的大手在她腰间上下摩挲着,带着一种奇异的酥麻,季重莲如何还能集中精神,更可恨的是那只大手抹也抹不去,甩也甩不掉,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季重莲叹了一声,“我要的你也给不了,眼下先做好你自个儿的事吧!”说着自己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

“莲儿,”裴衍怔了怔,随即又挨近了她几分,讨好道:“不是我不想答应你,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再说岭南这个大患不除,皇上心中难安,就是我不也是意愤难平吗?”

季重莲轻轻点了点头。

想着裴衍曾经受过的伤,想着元哥儿被挟持,对于李照这个人她如今也是恨之入骨!

“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你们母女难得来甘肃,你可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有多开心吗?”

裴衍从身后紧紧拥了季重莲入怀,俩人的身体贴在一处,不分彼此,“只是元哥儿……咱们都不在他身边,谁照顾他?”

“我走的时候将元哥儿托付给了郡主,表嫂、还有大姐和二姐得空了也会经常去看他,元哥儿本就贪玩,只怕眼下已经玩乐地不记得咱们了……”

季重莲低声说着话,她的嗓音很是纯净,带着一种舒缓的节奏,就像一首低吟的乐曲,听在人耳中是那样的美妙,却又带着一种浅浅的忧伤。

裴衍笑了笑,“他就算不记得我了,也不会不记得你,你是她娘,生他养他,血脉相连。”

这样的安慰虽然起不到什么效果,但也聊胜于无,季重莲牵了牵唇角,又向身后的温暖倚进了一分,“你给几个孩子留下的练字册我见着了,很用心,也很让人感动,是什么时候写的?”

“那个时候在工部我都忙晕了头,回府后也要看水利的书,经常看得晕乎乎的,我就想着练字提提神,没想到一写就写了三本,就给孩子们留下了。”

裴衍虽然轻描淡写的说着话,但季重莲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几分不自然,不由在心中笑了笑,特意写的就特意写的呗,还不好意思承认!

“这次霜姐儿来可嚷着要向你要她的小马驹了,”季重莲侧头看了他一眼,叮嘱道:“为了这个她在路上就和安叶练习马术来着,明日里她向你问起这事,可不能让女儿失望!”

“你们母女的事我自然放在第一位!”

裴衍笑了笑,“这几个月都有母马生产,可生下的小马毛色都不纯,上个月倒有匹山丹马生了小马驹,我看这小马皮毛通透的黑,油光水滑得就像泼了墨似的,眼睛看着也很有灵性,便让毕焰牵了回来养着,如今就在总兵府后院的马圈里养着,明儿个就能带霜姐儿看去!”

“你记在心里就好,不然霜姐儿定要和你嚷嚷的。”

季重莲抿唇一笑,也想起了心里记挂的另一件事,手肘不由向后一捅,抵在了裴衍的腰间,“你可知道刘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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