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刺青- 第50部分

等夜深了终于不见再有人路过，牛毕让狗回复成了本来的面目向卡特尔城飞奔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牛人的命运

赶到城下的时候卡特尔城还是灯火通明，却并不像牛毕想象中的那样防守森严重兵驻扎的帝国最边境的要塞城堡该有的一切。

首先最基本的一点上，卡特尔那已经破败不堪遍体鳞伤的矮小城墙上，甚至连一个戍守城池的卫兵都没有，城门也是大大开的，许多牛人们在监工的鞭笞下连夜修缮着城墙。

说来虽然应有的宵禁防守的卫兵没做到位，到底也在情理之中。

接下来的第二点就是科特尔城的占地面积太小，没有达到牛毕心目中边境重镇应有的规模，起码在他的印象里卡特尔城就只有佛罗伦萨伯爵的堪萨斯城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如果一旦战事发生，根本容纳不了多少军队和战争器械粮草储备，也无法将附近众多村庄里的村民纳入其中。

想来以前的领主似乎根本没考虑过那些村民妇孺们的死活。

最令人发指的是，卡特尔城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防御武装，矮小的城墙没有城垛塔楼供弓箭手隐蔽射击，城墙外亦没有防御入侵的护城河，好吧这地方缺水没那条件，起码也该挖点壕沟防御攻城梯之类的吧。

更另牛毕想不到的是，等他进入到卡特尔城里，没有任何卫兵上前盘问也就不说了，远远望去城里一大片建筑都竟然是木制的小楼，这家伙不说敌人用火攻，哪天一不小心起火了，就有烈火燎原之势，更别说此时节又是天干物燥严重缺水。

仅仅是简单的一扫，牛毕就有将卡特尔城推倒重建的冲动。

一路走来，他留意到靠近城门外的数个残破的小庄园围拢在进出城外的干道两边，干裂的土地早已没有产出，此刻像是已经被荒废了一般。

紧贴城墙根下的破木板房聚集了许多供牛人们居住的难民营帐篷群。

为了防止野外肉食性魔兽的入侵，最外面的一圈连接废弃庄园的篱笆扎起了简易的土桩形成了类似外城的一圈，看上去完全是城乡结合部。

如果硬要说这是一座城市的话，牛毕更觉得将此地划归为较大的镇子到比较恰当，即便说是一座小镇据牛毕判断恐怕也有些水分，单就从牛毕知道的边界镇来对比，卡特尔亦有些不如，只怕才与雪山镇差不多。

说穿了，只能算是一座较大处于中心范围内的行政村，也就名字气派些等级编制高些而已，唯一与其他小镇不同的分别仅在于城墙以内有座小城堡。

等到了城中心城主府所在的地界，牛毕又一次气得骂娘。

“我靠这就是城主府，简直就是一栋年久失修摇摇欲坠的烂尾楼！”

牛毕刚一骂，好像为了验证他的话一样，那残缺不明的石墙高楼建筑霎时从顶端掉下了两块巨石就一路滚落，正巧掉在牛毕前方不远处。

这地方不说是用作战时指挥的大本营，怕是连人都住不得了，随时有坍塌的危险！

“以前的城主也不知是干什么吃的，如此敌方腹地的边境前线也不知道好好修缮一下，都占领了几年了，简直就像强盗洗劫一番没打算长住随时准备放弃的架势！”牛毕愤愤然的扭头便往回走，去找刚才路过挂着牌子的一家旅馆，准备先住上一夜明天再走马上任。

到了地方推门进去，就有个胖子迎了过来，那人一见牛毕和他一样是个人类并非牛人，脸上原本准备的鄙夷神色淡了不少换上了一副虚伪的干笑。

“哟，来了啊！想不到而今当前眼目下卡特尔还有人来，怎么着兄弟是佣兵吧，看在咱们都是高贵的人族子民的份上，住店算你个优惠，那些下等的牛人可没这待遇了哈哈！”

牛毕那胖子秃顶的脑袋在烛火的摇曳下泛着油光没来由的就是一阵恶心，却也懒得跟他解释只道说：“住一晚上，给我打点水洗个澡！”

在野地里过了好几天严重缺水的生活，身上可是狼狈不堪总算到了自己的地盘，想着明天要恢复领主身份不好好打整下自己的形象可不行。

胖子一听牛毕要水洗澡就有些想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牛毕的穿着，原本拿来装门面的几套金丝面料的华服早就在路上被小三儿撕的撕丢的丢，牛毕一路上都是裸着上身只着暗影讯龙套装残破不全的裤子，经过一路奔波也满是尘土看不出原有的价值，活向个乞丐。

胖子砸了砸嘴说道：“兄弟你怕是刚到不了解行情，卡特尔这地儿缺水有些时日了，好水都是以金币为单位，一个金币一壶，看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也不瞒你给你个公道价钱五十个银币拿走，你要是出得起钱尽管洗要水管够！”

“这么贵？”

一个金币一壶？

牛毕看着胖子手里端着的那个没有五百毫升容量陶壶，这么点水就要一个金币，这不是抢钱是什么？

水是所有生物生活必须的物资，他旋即想到这么高昂的水价对于那些连温饱都成问题的牛族兽人们来说无疑于天价，他们不可能出的起这个价钱，那不是要活活渴死！

“你还别嫌贵，清水现在在卡特尔城有价无市，就算那些牛人有钱咱都不一定卖给他们，那些丑陋的牛人只配喝咱们洗过澡的脏水，泥塘里的泥水，就这还得给钱！”胖子气焰嚣张的在牛毕面前拿腔拿调，尽在表现身为人类的种族的优越性。

“上次代官大人不高兴吩咐我们连那些脏水也管制了情愿倒地里也不给他们喝，这下看看那些畜生们老实了多吧，不死几百个它们真好不清楚兽人奴隶在咱们面前该有怎样的态度！”胖子又补充道，像是在说一件有趣的事情似的。

直到此时，牛毕算是彻底的清楚了牛妞与他下跪求饶的原因，还有路上牛家村的牛人们眼神中那一丝畏惧和仇恨目光真正的含义。

牛毕个性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向来是不耻于英雄圣人称号的，而且相当反感内裤外穿的家伙，但是听到胖子的一席话，他的脑海里却是有了那么一丝厌恶。

也许是出于对牛妞母女明知自己是个人类还舍己为人救他一命的感动，亦或者是他牛毕身为此地领主的莫名其妙的的责任感。

这卡特尔的领地是自己狩猎了电龙从佛罗伦萨那里坑蒙拐骗靠着双手和嘴皮子打劫来的，在牛毕的潜意识里这里的一人一屋一草一木就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当他听说某些家伙打着自己的官方旗号，做着给他脸上抹黑，损害他的利益干着中饱私囊的勾当时，瞬间就有杀人的冲动。

“别废话，给我打水洗澡，准备一身上等的衣服！”牛毕咚的一声闷响在柜台上砸出一袋子足有数百枚金币之多的钱袋。

这空手取物的一招凭空变出东西，胖子立即就注意到牛毕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上以宝石锥面雕刻古朴符文的储物戒指，这可是最少十万金币起跳大陆上金贵至极的储物戒指啊，此人一下子还戴着两枚，出手还这么大方。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种族歧视

胖子心说自己看走眼了，能有如此身家的主不是贵族就是某家财主的大少爷，想来是途中遇到了魔兽袭击与护卫走散了才如此狼狈，当即便殷勤的替牛毕安排起来，住最好的房间上最好的美酒佳肴，衣服也是专门把卡特尔裁缝店里以前给领主做过衣服的高级裁缝喊了来，替牛毕量身定做一套贵族华服。

也算是他歪打正着，牛毕可不就是此地的新领主吗？！

不过牛毕却并不领情，在他此刻的眼中看来，这些自称和他是同类的异界人类们，等级和评价或许还不如那些朴实的牛人们。

“想搞差别待遇是吗？哼哼，那我也来搞个种族歧视吧！别说我不讲人情，谁叫咱是地球来的穿越者呢，在我眼中何尝不能将整个大陆的所有生物划归到平民阶层，把你这异界人族打成奴隶！”

“要论关系，老子和你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老子姓牛说起来和兽人族的牛人们还更有缘分些！”

牛毕吃饱喝足倚着旅店的窗户看着深邃的星空，吃力的寻找可能存在一颗叫做地球的行星，暗自说道：“来吧！来个地球的哥们穿越过来，我老牛封你个最高等级的贵族，等打下整个大陆也分你半壁江山，所有刺青不保留都给你刺上！”

虽然这个奢望实现的可能性极地，牛毕还是挺希望的！

第二天中午已经日上三竿，一路劳累的他还正昏昏欲睡沉浸在春梦之中，忽然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睁眼发现狗不知道何时醒了跳上床在舔他的脸。

牛毕一联想到狗原本做为多豿兽王那令人发指的长相，就是一阵恶心，一脚将无辜的狗踹下了床，大骂道：“你恶不恶心啊，你他妈又不是美女！”

被牛毕训斥了之后，狗受伤的蹲坐在地上汪汪汪的叫着摇着尾巴，仿佛想说什么，却是一时想不起用人类的语言该怎么说，只得委屈的一通乱叫。

“还敢顶嘴？不想吃晚饭了是吧！你个小饭桶胃口到不小，早晚要被你吃穷！”牛毕又数落了一通，昨晚准备的一大桌子饭菜，有多一半都进了这小饭桶的胃，连累得很久没吃大餐的牛毕只吃了个半饱。

狗啊呜啊呜的叫着，愧疚的说道：“对不起主人……主要是人家饿了嘛！”

见狗这般模样牛毕也心软了，想起以前的狗，心中有些后悔狗活着时没有对它好些，难得也说了句软话：“算了，不关你的事儿，你想吃多少只管吃，跟了我牛毕当小弟只要忠心，老子绝对不亏代你，等你以后能变成*人型，我也给你开工资，看到时候我的收入，最低一千个金币的月薪起跳！”

牛毕也不手软，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说来狗这段时间跟了自己倒也乖巧，自身也是八阶实力的高阶魔兽，虽然有主仆契约的制约，对它好坏都不会影响狗对他的忠诚，可是要让手下有盼头，狗自身也值这个价。

果然听牛毕主人要给自己发钱，狗是欢蹦乱跳，不停对牛毕摇着尾巴，那小模样相当的可爱，牛毕破天荒的也摸了摸它的头做为奖励。

昨天订做的衣服已经被连夜赶工做好了，牛毕穿在身上试了试，上好的面料穿在身上相当舒适，上身是大陆上流行的贵族骑士短装，下身一条紧身的皮裤脚踏金丝锥边的雕花长筒马靴，配套的还有一根楠木的手杖红色的天鹅绒披风，要多华丽有多华丽。

不过牛毕还是当着那胖子骂了一句：“操！这么热的天气还批这披风，想我中暑啊！”

“是是是，那我这就让人去把披风退了！”胖子低头笑着，转脸对背后一个瘦小的看上去营养不良的牛人小伙计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牛毕就这么睁眼瞧着也没阻止他，心道说再让你嚣张一会儿，回头等老子回到“衙门”第一个过来抄你的家。

在旅馆里吃过午饭，牛毕让胖子备了车，准备在自己身份曝光前最后一次巡视一下卡特尔城，毕竟昨天来时天已经晚了，许多东西都看不见。

胖子到二话不说嘱咐人牵了车来说亲自为牛毕当导游。

等车从旅馆背后的马厩车棚里牵了出来，牛毕的脸色不禁又冷了几分，在其他地方，拉车的想当然都是捕捉而来性情温顺脚力极佳的草食性魔兽，比如泛大陆上常见的啮齿兽就是体型壮硕像是巨大穿山甲的魔兽，还有就是口蹄兽，一种与马相似的魔兽，这也是路上常见的交通代步工具。

但在这卡特尔城，用来拉车的就比较特别了，富有卡特尔地方色彩的牛人拉车！

不错，就是牛人！

除了头上两个牛耳与人类不一样，去掉牛耳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人类。

在如今的卡特尔城里，牛族人的命运已经低贱到连啮齿兽和口蹄兽都不如了，一路上路过城墙修复路段时，不时见到有精疲力竭活活累死或者渴死脱水而死的牛族人，而当监工的人类看见此情此景竟没有半点神情波动，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一般找人将尸身拖走了事。

牛毕静静的看着这现实残忍的一幕不说话。

“您想逛哪儿啊？”胖子在驾驶位上一鞭子又一鞭子的打在拉车的两个身体壮硕满是伤痕累累的牛人身上，向车内的牛毕询问道。

“嗯……去看看水源吧！”牛毕想了想便道，如今卡特尔最大的问题便是干旱，如果连水源都不能供给日常需要，何谈领地的建设和发展。

“这样啊，您的兴趣还真特别！”胖子姗姗笑道，到也没再多说什么，径直驾着车带牛毕去到城主府附近，广场正中的一口巨大的水井处。

广场中心是用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原型广场，当中的水井足有四五的直径，上面有一个巨大的搅轮，用来提那口硕大的木桶打水用的。

此时听胖子说正是卖水的钟点，广场上停了多辆同样是牛人拉车的独轮车，在水井周围一圈有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持戟配剑而立，在牛毕的观察下，各个都是六阶斗气的上位强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牛肉馆

虽然牛毕对这样的武装是不屑一顾，可对于毫无斗气可言更不谈魔法师存在的众多牛族人来说，即便靠着强健的体魄他们能以一当十，一个打十个五阶斗气的士兵，也不是这队上位实力的武装战士的对手。

毕竟下位五阶和上位六阶实在有太大的差距。

“这就是咱们喝的水，全部来自地下面，水质清澈冰凉相当祛暑，就是供应量越来越少，看上去存量也不多，以前的时候都是打仗被围城时才作为主水源，平时都不用，不过今年旱灾相当严重，整个卡特尔城咱们的人都指着这口井过活了！”胖子给牛毕介绍道。

“哦，那以前的主水源在哪？”牛毕问道。

“这个就在城外矿区那边了，要出城还有点远，您真要去那儿？”胖子似乎不是很乐意去那里，但见牛毕说话了又不好意思丢下他走人，毕竟牛毕可是个大金主，随即又说：“您说去咱就去，正好顺路，我带您去个好地方！”

胖子朝着牛毕神秘的一笑，扭头加大了挥舞鞭子的频率。

不多时，车子便在城南的一条街边停下了，房子是城里难得一见的石质房屋，而且相当的巨大，足有平常五六栋小楼的占地面积，在两扇双开沉重石门前还有奇怪的刻字符文，看上去不像是人类的文字，而且上面风化的程度很严重怕是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在那石质屋子附近还有着按照不规则排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