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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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杀途-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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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树的间隙里可以看到,厄围正对着一簇睡木拉弓。她拉的很慢,仿佛很吃力的样子。也是,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要拉一张几乎和自己身子一般高的弓,的确有点强人所难。
    随着弓逐渐半满,厄围一松手,无箭的弓弦嗡的一响,郑十八就感觉有一股波动辐射开来,掠的树叶和草以厄围为中心成环状向外倾斜。对面的睡木上传来波的轻响,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窝。
    厄围泄了口气,坐在了一簇睡木下。
    “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原来厄围早发现了郑十八。
    十八搭讪着上前。
    “怪不得这阵子我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原来是你。”厄围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十八心想,你也太能诌了吧,我只不过第一次,何来这阵子之说。但又不好反驳。处汝的汗香也是很醉人的,反驳的结果可能是被撵走。
    厄围见十八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脸色微红。“说吧,有什么事?”
    十八回过神来。“我,我想跟你学武技。”他顺口开河。
    “你?你拿我我开玩笑吧。”厄围想起下蛊那晚落下风的事。
    无论什么样的女孩子都是要强的,记仇的。十八想罢,装出一脸真诚的说:“我就那两下子。兵器就惨了。所以我想跟你学射箭。”十八还以为射箭是厄围的长项,她一定引以为傲。但厄围的反应平常,把弓递给了十八:“拿去试试。”
    郑十八接过了弓,手臂马上一沉,好重的弓!但是背着这一张弓,就够受的了,还要背自己那么长的路,自己还……郑十八懊恼不已,对厄围也添了一分敬佩。
    十八仔细打量那张弓,弓身漆黑,透出一股厚重的感觉。上面隐约有花纹,但看不清楚。与弓身不相配的是,弓弦很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郑十八抓弓在手,用力一拉,弓弦竟然纹丝没动。叫足了臂力,猛地一拉,弓无声的张开,再张开。无论怎么用力,也只开了半弓。
    “小心了。”十八说到,向那棵睡木放了一弓。只是既没有空气的波动,也没有听见睡木响,连弓弦的响声也无精打采的。十八十分不满,再次运力,慢慢的拉开了弓,这次他发觉比快开要费几倍的力气。勉强拉到半弓,结果依然那样。
    郑十八垂头丧气的坐在地上。厄围却说:“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我练了十年才能拉开这弓,那还是要有,有天生的力量。”说完语气一沉。
    十八明白,这肯定与她那咒女的身份有关。既然这是她与爷爷的隐秘,或者说是心痛之处,也不好强问。
    回到家里,小猪已经着了十八的道。今天老弗哲去集市,所以它就老老实实的在树上吊到现在,还哼哧哼哧直叫。见他们回来,偏装若作无其事:“我摇,我摇,我摇到半山腰……哎哟。”
    郑十八暗发了一石子,打断了树藤,小猪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厄围严肃的看着十八,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猪又气又恼的上了梯子,可每上一凳就会滑一下,不食硌了嘴就是碰了头,开始是十八在捉弄它,被厄围用带笑的目光制止。但后来那猪自己也摔。
    “你太胖了,在我们那里就是够份量了。”十八消遣到。
    “什么是够份量?”厄围不解。
    “我们那儿,几乎每家都养一头或者几头猪。”十八开始讲实情。小猪还以为这是自己族人受欢迎,脸上颇有得意之神色。
    “给它们好吃的,还不让它们干活。”十八继续说。小猪不满的看了看厄围,意思是说,你还经常使唤我。
    “总之用尽一切办法,一定要让它在年终的时候长得腰肥体胖。”
    那蠢猪摇头晃脑的幻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那样。
    “为什么非要到年终?”厄围听出了什么。
    十八一字一顿的说:“洗剥干净,咔嚓一声,以其肥肉,快我朵颐。”
    等猪明白过来,厄围已经笑得直打跌。
    “我杀了你!”小猪吼怒吼着,用肿了的长嘴撞向十八。

第10章 026 乱糟糟的世界3
    在小猪的强烈要求及厄围的督促下,厄围房间的梯子换了。老弗哲和郑十八用最短的时间,做了一个坡度很缓的梯子。为了省时省料,踏板之间重叠的量几乎没了。这又给十八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次小猪刚上到第二凳,就听咔嚓一声,踏板断裂,小猪从缝隙处摔到地上。幸亏不高。这当然是十八的杰作,厄围只要一抬腿就至少直接踏在第四凳上,所以不用担心她中招。
    这场面正好被弗哲看见,
    老人见那猪只是受了点惊吓,也被十八的恶作剧逗笑了。
    郑十八明白,老人说过,捉弄人的事是不能过分的。意思是只要不过分,他就不管。
    于是小猪每次上下梯子,都要用爪子反复敲上几遍,直到确信没有古怪才敢伸腿。
    厄围告诉老弗哲,十八想学武技。老人说那是应该的而且是非常必要的。十八知道这世界是非常崇尚力量的,所以就拿出了那根狼腿骨,演练给他们看。
    本来十八打就简单,十八耍的又熟练,所以一下就完了。
    小猪嗤道:“就这,也算武技。在我们那儿乞丐都会。”厄围问:“你知道你是哪儿的吗?”小猪哑然。厄围转头说:“虽然简单,但看来还比较实用。”
    “不愧是行家。”十八知道女孩子是需要适当夸奖的。
    弗哲捋着胡子,摇摇头。
    “?”
    老弗哲说:“我并不是反对。只是其中好像有些招式,或者说某些招式的某个动作好像是多余的。”
    郑十八知道,老人所说的,是自己为了炫耀,加上去的花架子。十八打本来就随意,有“五人十八打之说”,就是说几个人就能耍出很多种十八打来。在其中加几个动作是不难的。但还是被老人看了出来,很令十八佩服。却又不能明说,那不是摘厄围的高帽子吗。
    老弗哲问:“你练这种武技多长时间了?”
    “我从小,只要有时间就不停的练。”这是郑十八痛苦的骄傲。
    “那就练成这样?”那猪不放弃任何一个攻击十八的机会,但也被十八那温柔的目光看的直发毛,向后抽了抽。
    “就这样,不停的。”十八又耍了一遍,当然这次是纯粹的十八打。老人看了直点头。
    “就这样?”厄围不相信。老弗哲接口道:“越是简单的东西,要想精进一步就愈加的困难。这就需要百倍的琢磨,千倍的锤炼。”后面的话不知是说给谁听:“记得全大陆最伟大的剑士,独破咽喉红雪?弗,他每天用一半以上的时间练剑,可就一个姿势:拔剑,突刺,收剑。”
    厄围肯定被爷爷用这个例子教训了许多次,一脸的不耐:“这明明是三个姿势吗。”说完习惯性的一偏头。
    这次老弗哲没有小惩她,继续说:“那姿势经过日复一日的重复,几乎快到无法看清的地步。他只要想杀人,在意念稍动之间,白光闪处,敌人的眉心已经有了一个洞。”
    老人说罢,屋里一时寂静无声,就仿佛一位伟大的剑士,刚刚在他们面前用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剑气森然犹在,其声铮铮不绝于耳。
    郑十八知道,在眉心的某个部位,只要伤非够深,会马上失去反抗的能力。那剑士不但运剑快,位置找的也极佳。
    厄围打断了所有人的臆想:“最后他不也被人杀了吗。”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老弗哲有些忧虑:“没有功法的辅助,就没有很好的防御可言,就连进攻也受了很大的限制。”转头对十八:“你不是修炼斗气了吗,与你的武技结合起来会怎样?”
    “不怎么样,往往会坏事。”郑十八指经常打伤打残人。可大家以为是没什么成就。于是小猪又有了攻击的由头。
    “唉,可惜厄围不能修炼斗气。”老人似乎非常惋惜。
    “她的弓法已经很厉害了。”郑十八自己做不到那样。
    “那只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郑十八决定夜探弗哲的宗社。他要知道,到底什么是咒女,有什么与生俱来的能力。
    宗社建在村子的最北面,是依山而建的,其它的住户都离它有一段距离。外面看上去并不大,门没有锁,好像里面并没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东西,这让郑十八有点扫兴,顺便揩油的心思似乎要落空了。
    里面是开凿的直洞,虽然不大却显得幽深,洞壁上有长明的火把,很小,但很亮。郑十八认出那是用睡木做的,但如何炮制的燃烧的非常缓慢就不得而知了。在墙壁上,每隔不远就有一处石刻,旁边还有星星点点的陪衬。仔细看时,每一处雕刻都有一对手印和一对足印。手印就如同自己看到厄围的那样;足印的根部和趾端,也有类似的凸起。这应该就是族长判定厄围去过席纳房间的依据。那么其它印记的主人,或者说所有印记代表的人,应该都不在。而最不用考虑的情况就是,她们都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郑十八感觉脊背发凉。一般人在这种环境下,有了这种感觉就是害怕,但郑十八恰恰相反,这是他兴奋的表现。遇到新奇的事物,就是在大白天也会不自觉的这样。
    最里面,是一块突出的立石,几乎占据了整个洞底;立石被打磨的很平,因为角度的关系,只能看见上面刻的东西较多。前面是与之一体的,作供台之用的石块。
    郑十八走近了,借着供台上的火把看清了立石上刻的是一位女子。只要是女的,郑十八首先注意的就是身材,其次是脸。看来刻者也怀着一颗要把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表现的淋漓尽致的心,那女子身材很好,露在短裙之外的大腿修长圆滑,很是诱人。腰身也不错,只可惜赤露的手臂护在了胸部;再往上看,好像插着什么的草环下,是一张明净圆润的的脸,说她可以使天下所有男人动心也不为过。只是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无奈,不忍,或者还有一丝怨怒。郑十八也算是行家里手,对刻者的技术叹为观止。
    整体上看,那女子身子是半躺着的——这是郑十八的第一直觉——但身后身下并没有床之类的东西,只在几条弯曲柔和的线条后面,有一个圆环。
    ?,?
    都不是。郑十八心里突然翻了个个儿,“嫦娥奔月!”这个世界上的嫦娥!
    文化的不同,衣着自然也不一样,但她头上插着的好像是羽毛之类的东西,这在某些民族中就是地位的象征,这与原界嫦娥曾经是王后暗合;她奔月时,还怀着对后羿的爱恋,或许还有争宠失败的情绪,也与这石刻吻合。这故事与厄围一族有什么关系?
    郑十八目光搜索,见立石上还有一些陪衬,应该是文字,类似于中国古代楔形文字。
    “那简直是肯定的。”既然本界与原界有着某种联系,这字有相仿之处也不为奇。郑十八开始为自己给两个世界起了恰当的名字而感到骄傲。
    郑十八看罢多时,把眼光下移,见那供台上除了火把,还有两个凸起的凹槽,似乎是用来架什么的;还有一套手足刻印,与洞壁上的一样,只是更大了些。郑十八这才注意到,无论手指脚趾,都是四股,典型的兽类标志!
    “我说怎么总感觉有点怪。”
    回想厄围,好像也是四指儿。而弗哲他们却很正常。这难道就是他们所说的诅咒?想到这里,郑十八的背又凉了一下。
    整个洞里,除此之外再没有发现。
    “看这村子孤零零的藏在山沟里,也就三四百人,一族混到这个地步也算可怜。如果不是族里有像弗哲这样的能工巧匠,请人刻这像恐怕也要花他们全族一年的收入。”十八虽然知道揩油是不太可能了,但仍然贼心不死。
    “说不定像段誉拜玉女那样,有什么机关。”
    想罢,郑十八就拿出弗哲送他的小刀,到处轻轻敲打。但他不敢用手摸,如果他们族人下了比赖白毛还厉害的蛊就不好玩儿了。
    正自乱搞着,不知触动了什么地方还是怎的,就听见立石旁边有隆隆的响声,十八兴奋异常,刚想近前看个明白,突然感觉不妙,一闪身藏在了立石的另一侧。
    石壁上开了一个门,里面走出人来,赫然是族长。就听他身后传来一个女声:“记得不要泄漏出去。”
    郑十八听罢,背上又是一凉,但不是兴奋,是曾经被鞭打过的旧痛复发:那是皮艾尔的声音,那种迷死人不偿命的腔调郑十八印象深刻。
    郑十八没有贸然的找机关进去,他可不想再挨那鞭子。再说,皮艾尔肯定与族长有着什么秘密,至于是否不可告人,似乎于己无关;但如果撞破就一定有关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半夜。等着给他讲故事的老人已经半靠在床上睡着了。郑十八轻轻给他盖上了件衣服。虽然是夏天,但夜里的山风还是很凉的。
    老人还是醒了。或许是年老了觉少,或许是被惊醒的缘故,老人来了精神,非要给十八讲故事。原定是讲斗气时代的故事,可老人跳了过去,直接讲现在。这也有助于十八了解这个世,所以也赶走了斯琳亚的使者,打起精神来听。
    随着世界力量,也就是魔法时代后所称的魔法力量的逐步枯竭,大陆终于平静了下来。所知的范围内,有三个帝国分制着。他们因为有着相同的信仰,就是创世神教,所以倒也相安无事。但是力量永远是人们所崇尚的,一些人更是始终没有放弃过。他们其中包括魔法师和剑士之流。他们的目标。开始锁定在上古的遗迹上,希望能从中找到含有魔法力量的器具或者是利用魔法、神力的方法,当然也有想从中发财的。另一方面,他们还致力于新力量的开发,但远不如前者集聚的人多。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发明的,但任何人都会走路。
    于是大陆上出现了许多探险者。
    但并不是会走路就能作探险者,作了探险者也未必能找到遗迹,即使有什么发现也未必能保住命,自然的险恶不说,背后捅刀子是常有的事。
    总之是十去九不回。但这丝毫不影响人们的热情。他们寻找遗迹的目标及手段也无所不用其极。
    “包括你那根小尾巴。”老人突然把话题落在了郑十八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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