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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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系统-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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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看了一眼井井空,抿抿嘴想了片刻,最后叹息一声:“也罢,不过,你可要把他看好了,进了殿门,不可生事。”

“谢谢道兄了,定不会给道兄添麻烦。”天尘在井井空的背后推了一把,心里兴奋不已。

小井井空也学着天尘的样子,躬身弯腰,恭敬尊崇的道:“小井井空绝不给道兄添麻烦。”只是,他的这样子看起来显得很滑稽,眼睛贼溜溜的转着,白白的屁股露在外面,大布袋耷拉到腿弯。

两个人跟在小道的身后,挤眉弄眼,一阵得意。天尘心里更是一阵的唏嘘:幸好,让井井空把金瞳古雕收进了大布袋,若是身后再跟着那么一只怪模怪样的大雕,不被小道士当成三个妖精才怪,定是进不得这天玄门大殿了。

两人不记得走了多少石阶,经过仪门,小道并没有引二人去正殿,而是穿过一带灰垣向左行去。

天尘望着石阶两旁,石子漫成甬道,有松柏逶迤蜿蜒,偶见数只仙鹤梳翎。

经过一拱门,正面上房,雕梁画栋。正中为明间,上有牌匾,“天妟观”三字赫然入目。左右分次间,稍间,有泉绕阶,盘旋竹下。

小道便是推开正房,打一稽首,说道:“二位在此静候稍息,师叔稍后便至。”

天尘躬身还礼,小道掩门而去。

不多时,一中年道人推门而入,体瘦肤黑,方脸圆颔,目光慈和,发鬓吹动,身披道袍,道骨仙风。

天尘不敢怠慢,见人进来,急忙躬身,恭敬施礼:“不才之人狄天尘见过道长。”

井井空也事先被天尘嘱咐,此时亦恭敬的站在天尘身边,乖巧认真。

中年道长看了一眼天尘,又扫量了一下井井空,微微点头道:“方才,师侄都与我说了。少年若是想留在天玄门拜师研道,未有不可,但是这得需要经过测试,首要就是有投缘慧根。不过,我天玄门不纳幼童,这小孩儿是不能留在天玄门门下的。”

天尘心里一怔,头不抬起,接着又道:“道长,井井空没有亲人,孤苦伶仃,唯有与我相依为命,还请您老人家垂怜。”

道长看了一眼井井空,稍停片刻,抿抿嘴,叹息一声道:“还是看你能否经过了测试再做定夺吧。”

天尘仍旧是躬着身子,微微低头的道:“谢过道长了。”

“其实,我天玄门百年纳新之期已过,本不再招收新门徒,今日,我下山归来,在石门阶前看到两位气宇轩昂的少年与师侄争嘴,我怕折了天玄门声誉,方让他们见过了掌门师兄,由掌门师兄观其慧根异禀,方收到了门下。稍息,我便也带你去见掌门师兄,若是你能惊起掌门师兄法眼,收你到门下,便是你的造化,若是不能,你也不要见怪,隔日,你自行下山便是。”

天尘听了道长这番言语,心里一阵耸动,但他还是恭声回道:“谨遵道长嘱咐。”

片刻,道长去了又返,捋了捋胡须道:“随我来罢。”

天尘闻之,身子猛然站直,伸手拉扯了一下井井空,紧紧的跟随着道长出了天妟观。

穿过仪门,踏足主道,忽见对面门前走来七八个灰袍小道,从南北两角门出入。正门之上有一牌匾,匾上有书“昱静观”。天尘不敢详问,遂跟着道长又往北行,不多时,仍是三间兽头大门,上有匾牌,书写“天昰观”。左右角门亦是年青小道出入。天尘惊羡,不禁观望,琉璃雕梁,气势浩瀚。

天尘一路观看东面,只见,又是三间大门,匾书“昙静观”。青灰围墙,苍松相映。墙底泉水缭绕,开沟尺许,圆卵砂砾璀璨,间或青苔翠微。

天尘心旷神怡,一路观看。许久,道长引致大殿甬道,顿足而立,天尘亦是踏足阶前,仰望神殿。

踏足石阶,道长顿足,转脸相告:“前方就是天玄殿了,进得大殿,二位先静候殿前,我去‘易静堂’通报掌门师兄。”

天尘恭声回道:“谨遵道长嘱咐。”

踏上石阶,天尘的心从未有过的汹涌,这可是决定自己是去还是留的最后关键。这可是决定自己一洗耻辱的唯一机会。

我要出人头地!我要洗掉耻辱!

每走一个台阶,天尘的腿都似乎有些抖动,但这不是恐慌,而是内心的强烈希冀。

我不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

我要一洗耻辱!

一洗耻辱!

似乎,这内心的郁积要爆发一般,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内心不停的耸动。

那颤抖的双腿,可是这般的热切。

那满腔的愤慨,可是这般的汹涌。

第69章 入门天妟观

天尘立在轩峻壮丽的天玄殿前,却是对这琉璃砌瓦、雕龙镶凤的神殿不再观看。他静静的听着里面细微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但他还是屏息细听。

小井井空此刻也瞳孔睁大的竖起耳朵,贴近了雕刻花纹的镂窗,时不时的还向天尘眨巴一下眼睛。

“易静堂”三字大牌匾,挂于正中墙上,匾牌之下有紫檀雕螭案,案上设着三尺之高青绿铜鼎。正坐是楠木座椅,两侧各有小几。两侧座下,又是高几,左右齐整,上有铭碗香茶,高几两侧,各分座椅,共为有四,亦是对整。此番,便是天玄门玄上、玄正、玄高、玄通、玄机、五座首之席了。

引见天尘的道长正是天玄门五座首之末座道长玄机是也,只见,玄机进得堂前,躬身施礼,见得座首掌门玄上,却未入座。

却见,正中座首玄上道长,身穿一领青衣道袍,须鬓飘飘不染尘埃,耿耿全然无毫俗态。

“玄机师弟,你我同门,无需多礼,入座罢。”坐在正中座首的玄上道长伸手示礼,接着又对座旁道童道,“玉儿,去给你四师尊上茶。”

玄机道长却是没有挪步,他恭声道:“还是说完此间之事,再饮掌门师兄所赐茗茶罢。”

正中座首的玄上道长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唉,我这个师弟啊,做事永远都是这般。也罢,也罢,你说说此间何事罢。”

玄机道长头微微抬起,轻声道:“今日早饭间,又有少年登门求学,还请掌门师兄定夺。”

闻听此话,座首的玄上道长微微蹙额,嘴唇轻启:“怎么又有少年?适才不是有两位么?”

玄机道长嘴唇嗫嚅,但还是接着说道:“方才两位,已秉师兄安排,分在玄高、玄通师兄门下。这两位……这两位还请师兄再做定夺。”

玄上道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无奈的道:“唉,我这个师弟啊,始终这般面善心慈,若是日后……唉,只怕你将来会在其它几位师弟跟前吃亏呀。”

玄机道长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恭声道:“凡事都有掌门师兄定夺,我躬身其事,无懈无怠,其它师兄亦不会刁难我罢。”

“唉,师弟啊,你怎么这么粗枝大叶啊,你本无意,若是他人有心呢。”玄上道长一脸慈祥的望着玄机,颇有意味的道。

玄机道长脸上仍旧是无所神色,他缓缓道:“众位师兄一心尊崇掌门师兄,有掌门师兄在,他们不会看上我这个不才师弟的,掌门师兄过虑了。”

玄上道长摇了摇头,接着道:“到时,只怕我这个掌门也有心无力啊。”

玄机道长不动声色,浅浅道:“掌门师兄,言重了。自师父羽化而去,掌门师兄精心发扬天玄门,放眼乌囟国,谁人可撼动掌门师兄巨擘地位。恕师弟直言,师兄,真的是言重了。”

玄上道长听了玄机的话,脸色却是波澜无惊,他眉宇一蹙,刚想说话,却是一小道士从殿外行来。

小道士深深的施了一礼,道:“禀掌门,今早您提及的道家友人已至,我已安排在榭房静候了。”

玄上道长眉毛一扬,嘴里笑道:“呵——呵,这早间传书,此间就到了,看来,他也是急着想见我了。好,你先退去,我马上就去榭房赓续旧好。”

小道士嘴里应了一声,躬身倒退着出了大殿。

玄上道长一扬袖袍,站立起来,一脸慈和,嘴上笑容,他道:“师弟呀,我这多年挚友,今日来访,咱们可要好好的筵宴款待,说起这挚友,他还是你的启蒙师长呢,稍后,你与我一起去榭房罢。”

玄机道长应了一声:“是,掌门师兄,我也好久没有见李道兄了。”只是,玄机刚刚说完,他又一蹙额,接着道,“可是,殿外的那两个孩子……还要掌门师兄定夺。”

挚友拜会,玄上道长此时欣悦无比,似乎把门内所有的事都放在了一边,他笑道:“明日再定夺,今日不理门事。”

玄机道长却是执拗,蹙了蹙额,仍旧身子不动,他道:“恕师弟拙见,还望掌门师兄先把二子收入门下为好。”

玄上道长看到玄机这般执拗,便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我真是拿你这个师弟没有办法。好,好,那就收了,收他们到门下罢。我看,今日,我若是不收,我这个师弟是站在这里一步也不挪动的了,你这是成心站给我这个师兄看的吧。”说到末处,玄上似乎有了些玩笑的口吻。看来挚友拜会,的确让他心情大悦不已。

见掌门师兄发了话,心善面祥的玄机道长才算放松了神经。虽然,他心里知道掌门师兄偏袒爱护他,但眼下已经过了天玄门纳新之期,适才又引见了两位少年,现在,他还真是不担保师兄会答应他再收两个孩子。

玄机神经放松了,然而,他却是没有挪动脚步,他接着又道:“掌门师兄,这二子要投到谁的门下合适?因为这二子中有一位还是……幼童。以便照应,他们二人要寝食一起方可。”

玄上道长听到玄机这般说,眉毛一凝,嘴唇一动,似是嗔怒,他道:“怎么?还有一幼童?”

玄机道长脸色晦涩,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是,掌门师兄,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好了,别说了!师弟呀,你——你让我如何说你是好,如今,天下河清海晏,并非荒时暴月,你却也这般好善乐施,我们这里可不是收纳涸辙之鲋之地……唉,你总是这般心慈面善,终是要吃亏的!”玄上道长脸上似有愠色,但他还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没有真心的责备玄机。

玄机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站立不动。

玄上道长行至玄机跟前,负手而立,他叹了一口气道:“玄高、玄通、玄正三位师弟谁会收一个不谙世事的幼童,他们门下又不缺童子,你让我这个掌门把二子投到谁门下,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么。”

玄机嘴唇一嚅动,但终是没有出声。

玄上道长看了一眼玄机,摇摇头,颙望起大殿,陷入沉思。

片刻,玄上道长说道:“要不,就让他们投在你的门下罢。你门下除了雨忏一位女弟子外,也没有其他弟子,这样,倒也能让他们相互切磋指教,共勉互进。只是,这又让我触了门规呀,你门下的‘天妟观’已往可是只收女弟子,不入男弟子的。”

玄机心里一阵汹涌,他没有想到师兄竟然会因为他而破例动改门规,心里除了多了温暖颤动,更有爱戴尊崇。他强压住心里的颤动,道:“玄机让掌门师兄为难了。”

“唉,谁让你是我的师弟了。你先去罢,把殿外二子安排好,你便来榭房既是。”掌门玄上叹了一口气,拍了怕玄机的肩,缓缓说道。

“多谢掌门师兄垂怜惠允,我这就去安排,稍后便到榭房见李道兄。”

玄机心慈面善,但也是重视礼数之人,他出了易静堂,行至殿外,便又引天尘与井井空返回了去。他让天尘与井井空叩首拜谢掌门师兄。

天尘自是不敢怠慢,听了玄机嘱咐,心里满是激动,他与井井空走进易静堂,便恭敬的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嘴里更是说着感激的话。只是,天尘抬起脸时,掌门玄上眼里闪过了一丝异色,他盯着天尘看了半天,直至天尘与井井空离开天玄大殿,他方收回视线,一只手在楠木椅子的扶手上来回的搓着,心里似乎还在回味忖度什么。

抑或,是他探知了天尘的资质,而惊愕唏嘘吧。

这是有韧性的人。

他是在为天玄门有幸招收了此等天资之人而高兴吧。

他是在为心慈面善的师弟得了此等潜力徒弟暗庆吧。

门丁兴旺,则神佑不衰。

许久,掌门玄上才缓缓离开楠木座椅,向下踱了几步,转过身,背对大殿,负手而立,抬脸观望起“易静堂”牌匾。

第70章 邂逅仇人

天尘与井井空在易静堂跪拜完天玄门掌门玄上道长,跟随玄机道长出了大殿下了石阶。

走上甬道,玄机道长驻足转身,对二人道:“此间之事你们也大概知晓,既然掌门师兄有心让二人投入我天妟观,我自不会怠了师徒之仪,权应进观授之二人门规戒律。只是,昔日挚友今日拜会,我需上榭拜上,二位就此先返,进得天妟观,转进最西面的稍间休憩即可,日后,二位也便是在此厢就寝。午后,此番了事,待我返回,再悉心传授二位门内戒律,入门道法。”

玄机讲完,天尘迅即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井井空也学着天尘的样子,跪地叩首。

天尘恭敬的连叩九头,方挺直起腰杆。

“好了,孩子,快快起来罢,这拜师之礼,你们也已行过,从今之后,你们俩便是我门下弟子了。”玄机一脸和蔼的笑着,更是慈祥的伸手摸了摸井井空的头。

天尘慢慢站起身,心里说不出的喜悦。

是呢,这里是一个新的环境,这里是一个新的起点。

我要摆脱耻辱!我要出人头地!

我不是废物!不是废物!

这心里的郁积在天尘的心里经过了多少个日夜?

玄机看天尘站起身后,竟然愣怔而立,以为是他身体疲惫劳顿,便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先返回天妟观休憩罢。”

天尘微微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刚转过身,玄机道长霍然又停住脚,他对着天尘与井井空道:“若是有不懂琐事,问问忏儿亦可,此时,她已是回了天妟观。”

想到师父口中所说的忏儿便是他们的师姐了,天尘颔首,应了一声。

至此,玄机方转身阔步而去。

井井空是耐不住好奇之心,他见玄机道长走远,便挤眉弄眼的蹦跳到天尘身边,扯了扯天尘的衣襟,调皮的道:“天尘哥哥,我们这师父,看起来蛮温柔的嘛。”

天尘见井井空顽劣之心又起,但也没有制止,这甬道上没有别人,偶尔经过几个小道士,都是陌生面孔,他也不怕井井空会做出什么糗事。笑着拍了拍井井空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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