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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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个传说-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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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李二牛是什么人,打小就是个聪慧的,一瞅魏小花的表情,当下就在心里发誓,打死他也不吃那什么五石散。

总之,闲语休提,一行人送出七八里地,这才纷纷打道回家。

别人且不说,刘小鹿一踏进家门,就收了笑脸,突然呜呜直哭,把她娘张氏吓了一跳,直问怎么了,刘小鹿却怎么问也不开口,待魏小花来了,两个小女孩儿关上门,躲到屋叽咕半天,然后魏小花才出来告诉张氏:。电子书“没啥大事儿,小鹿儿是怕李二牛这一去以后把她给忘了。”

“这孩子……”张氏失笑,终于松下一口气,心里却琢磨开了,李家二娃儿瞧着是不错,只是出身着实低了些,我刘家虽是庶族,但到底是清白人家,没有与佃户联姻的道理。若是李家二娃儿真的有大出息,将来脱了贱籍,女儿心中又着实喜欢,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思及此处,她又失笑,女儿才刚过八岁,懂得什么,许是舍不得玩伴而已,过几日自然便好了。

家里少了男人,生活突然就变得困苦起来,张氏、刘氏和刘小鹿或许还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魏小花可就是切身体会了。

为什么?

因为她再也宅不下去了。

魏什长在家的时候,打柴挑水都归他干,男人嘛,重活累活他不干谁干,天经地义,隔三差五的还能进山打只野兔野狍子什么的改善伙食。可是现在魏什长不在了,李老拐虽然答应了要照顾魏、刘两家的女人,但是他到底只是一个男人,还是残疾,加上自家,他一个男人得照顾三家人,怎么照顾得过来,光是进山打足三家人用的柴,就能耗去他大半天的时间,因此挑水的活儿,就只能女人自己来干了。

眼看着母亲担着扁担挂着两只水桶吃力地去挑水,魏小花怎么还宅得住,哪怕她年纪还小,担不了多少重量,跟在母亲屁股后面,帮着托一托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挑水还就算了,两个女人,就算是一天洗一回澡,连吃带喝,算上淘米洗衣,加起来两大缸水也就够了,母女俩来回跑四趟,就挑够一天的用水。

真正让魏小花发愁的还是吃。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个时代显然是没有可乐、果汁、牛奶之类的饮品的,所以喝字就不用指望了,也就在吃上面还有些奢望,可是魏什长这一走,家里面直接就断了荦腥,因为没有男人进山打猎了,李老拐更靠不住,他跑得还没兔子快呢。原本家里还养了两只母鸡,可是刘氏舍不得杀了吃肉,因为要靠母鸡下蛋换了钱买盐巴。

天天啃大白菜,啃得魏小花脸都白了,长得跟大白菜快一个样儿了。于是,魏什长走后的第二个月,魏小花就开始为吃食而搅尽脑汁。

可她上辈子是个宅女,上山不行,下河不行,爬树掏鸟窝就更别提了,换做是以前的魏小花,估计掏几个鸟蛋不在话下,厨艺嘛,自然是不错的,别的不说,至少她懂的花样儿多呀,炖、煮、炒,炖可以加糖,也可以加盐,这就两种口味了,煮,也可以白水煮,五香煮,最好吃的莫过于茶叶蛋,炒的花样就更多了,还可以跟面粉和在一起烙烧饼,面粉吃腻了,还可以换糯米粉,糯米粉吃腻了,换玉米粉,哦,差点忘了,这时代还没玉米,可惜了,少了一种吃法。

既然自己不行,魏小花又把主意打到别人身上,这个别人正是李大牛,没办法,李老拐腿脚不灵便,她总不能窜掇着残疾人去爬树吧。

打虎英雄

“大牛哥……”该嘴甜的时候,魏小花绝对是口里含蜜。

李大牛被她叫得打了一哆嗦,搓搓手上的泥巴,从田里跳上来,一溜小跑来到魏小花面前,憨憨道:“小花儿啊,啥事?”

“大牛哥,我有事儿找你帮忙……”魏小花口里又多加了几斤蜜,“咱家后面的树上有个鸟窝,你帮我掏几只鸟蛋下来,成不?”

李大牛的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出一颗大大的汗珠,遗传自李老拐的那张苦瓜脸,更苦了。

“大牛哥,走啦走啦,不耽误你干活儿,就一会儿……”

魏小花没注意到李大牛的脸色,死拉活拽地将拖到了她早就观察好的有鸟窝的那棵树下。事实证明,李大牛练拳没天赋,爬树也照样没天赋,折腾了半天,他连一米的高度都没爬上去,反而摔了好几次,估摸着屁股都快摔成十六瓣了。

到最后,看着李大牛那张比黄连还苦百倍的脸,魏小花都不忍心再折腾他了,只得怏怏地放了人,为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叹息不已。

李大牛如逢大赦,拔腿跑得比兔子还快。

魏小花最后还是偷偷摸摸从刘小鹿喂养的野雀儿窝里,偷了几个比葡萄大不了多少的鸟蛋,放在火里烤了,一口一个连吃两个,最后三个她依依不舍地塞给母亲刘氏。结果刘氏不肯吃独食,给儿子魏平安吃了一个,给了张氏一个,秦氏一个,自己反而一口没吃上,气得魏小花干瞪眼,最后只能后悔自己不该嘴馋,早知道就只吃一个,留四个给刘氏了,这样至少刘氏还能尝到一个。

于是张氏跟女儿刘小鹿一人一半分吃了,秦氏得的那个,落到了李大牛的肚子里。

刘小鹿吃的时候,笑得小脸蛋儿都快开花了,直道好吃,哪儿知道这鸟蛋是魏小花从自己这里摸去的,还专门跑去跟魏小花说明儿再爬树多掏几个来,只吃一个不过瘾。等第二天抓了虫子喂雀儿的时候,才发现鸟蛋不见了,顿时醒悟过来,哭哭啼啼地来找魏小花算帐。

魏小花哪儿有安抚小女孩的心情呀,一见刘小鹿那张哭得比小花猫还花的脸,头都大了,马上就发誓再也不掏鸟蛋了。

刘小鹿得了保证,犹自哭哭啼啼:“不是不掏鸟蛋,是不许掏我家的鸟蛋。”感情这小女孩也嘴馋呢,只是实在舍不得自己喂养的雀儿被掏了蛋,那跟自己的儿子女儿被人炖了吃的感觉一样揪心。

魏小花当场翻了白眼儿,说起来,她倒是想再去掏刘小鹿的鸟蛋,那也得有得掏呀,野雀儿又不是母鸡,一天下一只蛋。其实比起鸟蛋,她更想烤了那只野雀儿,只是看看刘小鹿那张脸,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才掏了几只鸟蛋就哭成这样,真要是烤了鸟儿,这章路县还不得给她哭淹了。

可是,玩伴的感情要顾及,她的五脏庙不能不顾及呀,于是魏小花又开始为吃什么而烦恼了,隔了几天,她就拔了刘小鹿家屋后墙上的野藤,编了一张四不像的藤网,跑到溪边准备捞鱼,一边往溪里撒网,一边还哀叹,没钱果然就没宅的权利呀。

谁知道与溪里的鱼儿战斗了整整一天,魏小花终于深刻地认识到,这世上比泥鳅更滑溜的,就是这条山溪里的鱼。这鱼的学名叫什么,魏小花不知道,只在来挑水的时候,听她母亲管这种扁扁的不过手指头长短的小鱼叫寸头儿。

母亲说,这鱼难抓,也不好吃,有股难闻的土腥味儿,但魏小花不信邪,不吃鱼肉,她喝鱼汤还不行吗,可惜别说鱼汤了,她连鱼边儿都摸不着。魏小花又没编过渔网,不过是照着印象里的样子,编了个四不像渔网,那孔有大有小,大的地方可以套进脑袋去,小的地方,也能伸进手指头,哪里网得住这寸头儿。

就在魏小花站在溪边跳脚的时候,刘小鹿发现屋后篱笆墙上的野藤没了,又哭哭啼啼跑过来,魏小花听到哭回头一看不妙,马上就脚底抹油了,不敢回家,只看哪儿的路比较隐蔽就往哪儿跑,等她觉得跑得差不多了,刘小鹿应该追不过来的时候,才傻眼了。

她迷路了。

要说宅归宅,也许宅女里面有路痴,但是魏小花绝对不是路痴,她只是不认得路而已,因为宅性深重,自穿越以来,除了陪母亲挑水,到刘李两家串门,她就没出过大门半步,这会儿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猛地一跑,迷路是自然的,事实上,她连东南西北都没搞清楚,偏偏今天又是个阴天,天上乌云密布,太阳在哪儿都瞧不见,让她想卖弄一下看太阳认方向的本领都没辙。

正在魏小花念念叨叨嘀咕着“路在嘴上”,准备就近找一户人家问个路的时候,旁边小路上突然拐出几个人来,其中一个身着麻布短衣的少年张嘴便喊道:“前面那小娘子,某跟你问个路。”

魏小花当场翻了白眼,她还想找人问路呢。可是打眼一看,那几个人都是极年轻的模样,其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儿,看模样也就比她大个二三岁,全都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看就是外面来的,魏小花就好奇了。章路县地处偏僻,平时可少有外来人。

于是她便对麻衣少年回道:“小郎君可是打外乡来,投亲,还是路过?”

麻衣少年见她小小年纪,问话却有条理,顿时乐了,咧嘴一笑,露出几颗白白的牙齿:“我等是从江东来的,听说参木合山里有老虎,便过来瞧瞧。小娘子可知客栈在何处?”

参木合山就是章路县后面倚靠的那座山。

魏小花盯着麻衣少年,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道:“你们是来打虎的?”

不是她瞧不起人,而是这几个人年纪都不大,而且还有个小女孩儿在,打虎,别是被虎打吧,真以为腰里面挂一把剑,背上扛根枪就能当英雄了,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麻衣少年笑笑,又露一口白牙,道:“不,就是来瞧瞧,若是遇上了,斗一斗老虎也不妨事。”

在麻衣少年灰扑扑的脸蛋上,魏小花只看到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七个字。

“县里贫瘠,并无客栈,若是小郎君们愿意付宿资,我愿意为你们介绍一处人家落脚。”魏小花肚子打了一阵小算盘,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小郎君可是姓武名松?”

麻衣少年先是一喜,旋即又是惊讶,道:“宿资自是有的,呃……小娘子,某姓刘,小字寄奴儿,武松何许人也?”

“打虎英雄呗。”魏小花一撇嘴,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个麻衣少年不可能是武松,只是在打虎这件事上,麻衣少年还真有几分武松喝醉了以后的神韵。

麻衣少年更是愕然:“参木合山里的老虎已经被人打了?”旋即大为兴奋,“如此英雄人物,某定要见识见识,小娘子,那英雄现在何处?”

“还在娘肚子里呢。”魏小花没好气地嘀咕,怕麻衣少年再追问,连忙道,“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一溜烟就跑去她早就瞄好的那户人家去问路了。

套话

魏什长在章路县里,还是有些名气的,魏小花的名气也没比她爹小到哪里去,没哪户人家的女儿,有她这么调皮捣蛋的,当然,这是指原来的魏小花,所以,当现在的魏小花跑去问路的时候,自然是一问就问到了。

于是,她就带着麻衣少年一行人,七绕八拐的,跑错了两回死胡同之后,终于看到了从自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不过她没把人往自家领,而是带到旁边的李家去了。

“李大伯,在家吗?”

李老拐打柴回来没多久,正坐在屋里喝水,听到声音便出来了。

“花小侄女,啥事?”

“李大伯,这几位小郎君是外乡人,想找地方歇脚,你家不是正好有空房吗,我便把他们领来了。”

“哦……”李老拐闻言,打量起麻衣少年一行人,“这个……地方简陋,怕几位小郎君不满意……”

麻衣少年哈哈一笑,道:“我等兄弟又不是那锦衣玉食士家子弟,都是吃苦吃惯的,有个地方歇脚便成。老伯,这是宿资,还望莫要嫌少,赶明儿,我等兄弟进山再打几只野味送来。”

麻衣少年拿出的钱币并不多,一把抓在手中,不过几十钱而已,不过提到打野味,李老拐却是一阵心动,又见这几人年纪都极轻,最年长的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还有个小女孩儿在,看着不像是歹人,当下便将几人请了进去。

魏小花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便回自家去了,那麻衣少年见了,在后面叫了一声:“多谢小娘子了。”魏小花抬起手挥了挥,连头都没回,行止看着极是洒脱,看得那麻衣少年直笑呵,再次觉得这小女孩儿不同一般。

李老拐家中虽然有空房,但也仅止两间而已,那是李二牛和李三牛原来的房间,他们两个都走了,自然就空下来了,这两间房安置那几个年轻人,勉强还成,可那小女孩儿就住不下了,干脆便安排到魏小花家中,就跟魏小花睡一个房间。

先前一路上,那小女孩儿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魏小花挺不高兴跟人合睡,横眉毛竖眼睛的,但看那小女孩默默无声的,也就不管了,反正不打扰她就行。

所以,用过饭后,魏小花就自顾自地点了油灯,取了沙盘,拿根树枝练字。原来她是白天跟刘小鹿一起练字的,但是这几天尽为吃什么而发愁了,白天没时间,只好把练字挪到晚饭后。

那小女孩无所事事,在陌生的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坐起来托着腮看魏小花练字。

可以想见,小女孩是不识字的,这时代,普通百姓想认字,没点家底是很困难的,魏小花要不是碰上个刘野原肯免费教,她这辈子都别想学认字。所以看到魏小花在练字,小女孩心中非常惊讶,看着看着,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这字怎么念?”

魏小花吃了一惊,放下树枝,道:“这个字念章,就是章路县的章。你的声音非常好听啊,像流水淌过山涧时发出的清响,为什么平时不说话?”

小女孩得了夸奖,脸色微微发红,道:“寄奴儿表哥不让我随便说话,怕惹麻烦。”

“寄奴儿?”魏小花想起来,是那个叫刘寄奴的麻衣少年,“他是你表哥,其他几个又是你什么人?”

小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弱弱道:“我告诉你,你教我写寄奴儿表哥的名字,好不好?”

“好。”魏小花答应得非常爽快。

原来那小女孩儿姓简,叫简玉儿。另几个年轻人都是刘寄奴的朋友,两个姓何,是兄弟,屠户之子,一个姓卫,是个商人之子,在半路上认识的,还有两个比较年长的,是那姓卫花钱雇来的护卫,至于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儿就不知道了,只听那姓卫的年轻人喊他们赖大兄赖二兄。

魏小花终于弄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也不食言,手把手地教简玉儿写刘寄奴三个字,学字的过程中,简玉儿的小脸蛋儿一直是红的,让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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