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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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个传说-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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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花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想起什么便道:“刘勃勃,你今儿是来找我的吗?”

刘勃勃略一点头,拍了拍牵在手中的马,道:“带你去骑马。”

“真的?”魏小花高兴了一阵,又垂头丧气,“我骑术不好,跑快了会摔下来的。”

李志高在一边点头,他骑术也不好,不过出于男人身体上的天生优势,跟魏小花比起来还是强些,他也考虑要不要练练骑射,这段日子跟那些名门子弟交往,深觉自己在这方面完全无法跟那些人相比。

“我教你。”刘勃勃见李志高在边上点头,顿时仰起下巴。

“我也没有毅力啊,怕苦,怕累……”魏小花眼巴巴地,似乎在问有没有不苦不累还能学好骑术的办法。

李志高咳了起来,这个女人,连藏拙都不懂。算了,她哪儿是不懂呀,根本就是天性率真,有什么说什么,虽然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但至少也不是坏事,这样的性子,不用费心琢磨,让人省心。

刘勃勃拧起了眉,似乎真的在思考有没有不苦不累还能学好骑术的办法,想了半天他也没吭声,实在是想不出来。

魏小花顿时咯咯地笑了起来,拍着刘勃勃的背,道:“傻小子,你还当真呀,噗哈哈哈,我逗你玩的。”

刘勃勃:“……”

李志高拼命咳嗽,对着魏小花使眼色,矜持,矜持呀,动作不可以这么粗鲁,这里不是魏军军营了,刘勃勃也不是她的那些兵丁,可惜她看见也当没看见。

“二牛哥,你身体不舒服么,要不咱们回去吧,我给你请大夫去……”魏小花冲着他挤眉弄眼,有意调侃。

李志高很干脆地转过头去,不再去管她了。对牛弹琴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弹了,白瞎费工夫。

集会的地点在小阳山,名虽为山,其实就是长安城外一个小山岗,岗上遍植花木,郁郁葱葱,几处飞檐在树木的掩映下中露一角,隐约还有佛钟声传来,却原来坐落着一间寺庙,集会场所就安排在寺庙当中。

魏小花一看到寺庙就有点打退堂鼓,她现在最怕见到的就是和尚了,不过人都已经来了,这时候再说不去了,李志高肯定又要对她念经了,看看两个男人在她身边一左一右地走着,她给自己鼓劲儿,咱这也算是左青龙右白虎了,有神兽庇护,唔,神挡杀神,魔打杀魔,她怕啥。

才走到庙门口,便有知客僧迎出来,问明来意之后,将他们一行三人引入了寺庙后方的一处空地上,那里早已经安置好了宴席,人还没有来全,只有了了数人坐在那里闲聊,忽有一人瞥见李志高进来,顿时大笑迎来,道:“汝家母虎来否?”

李志高顿时大窘,魏小花白了她一眼,大大方方地上前,道了一个万福,然后方笑道:“公子欲闻虎吼否?”

那人不意她竟然如此坦承,顿时讪讪不知如何做答,长施一揖及地,道:“搪突佳人,还望见谅。”

魏小花一笑,没跟他计较,母老虎又怎么了,她是为了李志高好,又不是害他,所以她一点也不怕被人说她悍。

李志高这才解除窘意,上前介绍道:“这位是陈闵之公子,今日之主人,闵之兄,她就是魏小娘子了,还有这位……”

他正要介绍刘勃勃,那陈闵之已经笑道:“这位不必介绍,认得认得,是刘将军呀,真是稀客,请入座。”

刘勃勃没搭理他,只看魏小花入了座,他便在魏小花的旁边坐了下来,也不管他坐的这块地方根本就没有铺席子。

陈闵之奇异地望了他一眼,这才知道刘勃勃并不是李志高带来的,而是跟着魏小花来的,心中顿时对她又另眼相看了几分,要知道刘勃勃自从归秦后,便被封为骁骑将军,职位是不高,但是他的身份非同小可,乃匈奴三部首领之子,虽说被魏军打灭,但势力仍有残余,加上手中又握有军权,秦国那些望族子弟想与他结交,他都爱理不理的,只跟那陈家蛮子有几分交情,属于那种平时想邀都邀不着的人。

放倒一群

这时旁边几人也纷纷过来见礼,便由陈闵之一一介绍,正在寒喧客套的时候,又来了一群人,却是有男有女,一路欢声笑语地过来。陈闵之告了一声罪,又迎了过去。

魏小花乐得没人打拢,拉着李志高和刘勃勃,便笑道:“不管他们,来,吃。”

“你还真是来吃喝玩乐的……”李志高无可奈何地望着她,“一会儿他们要是考校你的才华,可怎么办才好?”

魏小花肚子里有多少货色,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也不知道当初她从哪里听来那么一首奇怪的词赋,连记都没记全,把顾先生弄得死缠不放,可今日来赴宴的人,大都是心高气傲的少年男女,可没有顾先生那份痴性,必是要与她一较高低的,到时岂不就露了陷,只怕连累顾先生都要名声受损。

“怕什么,我不行,你上。”魏小花毫无惭愧地把责任推到了李志高的身上。

刘勃勃在旁边适时地补上一句:“不怕,他们笑话你,我帮你揍人。”

魏小花大乐,又拍着刘勃勃的背,道:“好兄弟,够义气,来,我敬你一杯。”

宴席上的酒,用的是那种酸酸甜甜的米酒,后劲有点儿大,但喝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很好喝,所以魏小花就不客气地拿来当饮料了。

李志高服了,无话可说。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立时便见有几个平日里最爱斗文辩玄的少年子弟过来了,李志高头皮一麻,只能迎了上去,将人引到一边,只盼自己能将他们全部辩倒,好让魏小花逃过一关。

魏小花虽然吃喝得高兴,不过李志高的表情她是全看见了,想想也不能让他太为难,再说了,这里这么多人,难道李志高还能全部拦下不成,再长几张嘴皮子也不够用呀。

想了一会儿,她捅捅刘勃勃的腰,道:“那里有棋,你拿过来,我教你下棋。”

办法其实很简单不是,只要自己一直忙着忙着忙着,别人总不好在她忙完前打断,那样做是没有修养的表现,这修养二字不管在什么时候,对这些望族子弟都是很重要的。

刘勃勃倒是无所谓,不管是吃喝还是下棋,反正跟魏小花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觉得心里宁静,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他饿得快要死去,却被她捡了回去,那一刻的感觉,他此生不忘。

把棋拿了过来,魏小花就开始教刘勃勃下五子棋,围棋很让人向往,可惜她不会,五子棋简单得多,随便把规则一讲,刘勃勃就懂了,两个人就兴致勃勃地开始下棋,谁输了一盘谁就喝一杯酒,不一会儿,刘勃勃就连灌了三杯,不过很快他熟悉了下法,就开始有输有赢。别看刘勃勃一副冷酷的模样,其实心细缜密得很,而魏小花却是典型的马大哈,下了十来盘后,她就完全不是刘勃勃的对手了。

“不下了,不下了……”看着堆在面前十几杯没有喝下的酒,魏小花开始耍赖,虽然是米酒,虽然很好喝,但是她没那大的肚皮,灌不下。

刘勃勃也就顺着她,道:“一杯酒抵一个故事。”

魏小花眼睛一亮,连忙道:“好,讲故事我会呀,我的故事可多了……”想到这里,她又噗哧哧地笑,“给你讲个花木兰替父从军……噗……”

她自己乐得直拍桌子,假花木兰讲真花木兰的故事,有什么比这更可乐的。

“花木懒?”刘勃勃奇怪地看着她,“你自己的故事吗?”

“不是花木懒,是花木兰,兰花的兰,我讲,你就听着,别问来问去,不然我可不讲了。”魏小花将一杯酒推到了刘勃勃的面前。

刘勃勃很干脆地一饮而尽,然后抿着唇等着听她讲。

当下魏小花就手舞足蹈,开始讲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她这里讲得高兴,旁人却见她跟以孤僻冷傲而出名的刘勃勃相处得这么融洽,纷纷投以怪异的眼神,有几个胆子大不怕刘勃勃地,就凑过来听,魏小花也不拒绝,不过规矩都讲清楚了,听一个故事就得喝一杯酒,这些人听她讲得有趣,便接过酒喝了。

于是从花木兰替父从军到梁山伯与祝英台,从白蛇传到大闹天宫,从哪咤闹海到柳毅传书,魏小花的故事层出不穷,虽然说这个时代不是没有动人的故事,但到底没有这些经过无数代人演绎过的来得跌跌宕起伏,往往只短短几句话就交代过了,哪里像魏小花讲的,□迭起,于是来听她讲故事的人也越来越多,到最后干脆演变成以魏小花为中心,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子,侍女立于身后,只要她开始讲一个新故事,侍女就主动给众人斟酒,十几个故事讲下来,酒量不好的人已经醉倒了,仗在席上呼呼大睡者有之,手舞足蹈者有之,笑而高歌者有之,就算没醉的,也是面色潮红,兴致高昂,真是百形百态,各有不同。

李志高早已经见怪不怪了,魏小花搞出的花样,他就没见过有一次是相同的,这女人,说她满腹才华,那是假的,可是满腹鬼点子,那真是谁也招架不住,别人在宴会上,不是引经据典地辩驳,就是歌以咏志,再不就是弹琴,跳舞,来上一曲高山流水酬知音,她倒好,不弹不唱不吟不辩,只讲故事,也不知道她肚子里哪来这么多故事,讲了十几个也不见词穷,倒是把众人灌醉了一大半,这下可好,他也不用担心有人为难她了。

李志高这边满意了,魏小花可没满意,她的目标是灌倒所有人,这还有一小半在那里撑着呢,时不时还给她鼓掌叫个好,于是她继续讲,中国的民间传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就讲国外的,只把人名换成中国人的,什么海的女儿,什么白雪公主,什么茱莉叶和罗密欧,又是十几个故事下来,总算,把人全部灌倒了。

“讲完,收工。”魏小花口干舌燥地也灌了自己一杯酒,算是润喉,然后冲李志高昂昂下巴,“看到没有,不用你,我也能放倒一群。”

李志高哭笑不得,一指刘勃勃,道:“他怎么办?”

“啊?”

魏小花一扭头,这才发现刘勃勃也醉了,伏在她脚下,早已经呼呼大睡了。她顿时傻了眼,怎么把人送回去,刘勃勃住哪儿她还不知道呢。

不知道刘勃勃住在哪里,也就没办法通知人来接他,反正凭李志高和魏小花两个,是没本事把人送回去的,别的不提,单只刘勃勃带来的那匹马,没有他在旁边压阵,两个人连靠近都不能,真是什么人骑什么马,那马连瞥着魏小花的眼神,都像狼一般。

没奈何,李志高只得临时充当主人,指挥那些望族子弟的随从,将各自的主人扶回去,又拜请了知客僧,在寺庙里收拾了一间厢房,把刘勃勃安置下来。

名分

不知道刘勃勃住在哪里,也就没办法通知人来接他,反正凭李志高和魏小花两个,是没本事把人送回去的,别的不提,单只刘勃勃带来的那匹马,没有他在旁边压阵,两个人连靠近都不能,真是什么人骑什么马,那马连瞥着魏小花的眼神,都像狼一般。

没奈何,李志高只得临时充当主人,指挥那些望族子弟的随从,将各自的主人扶回去,又拜请了知客僧,在寺庙里收拾了一间厢房,把刘勃勃安置下来。

二人回到驿馆时,天色已经黑了,鸠摩罗什却从屋里出来,一看到魏小花,就高唱一声“阿弥佗佛,佛祖,您可回来了。”

魏小花的好心情立刻全飞了,黑着脸道:“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是佛祖。”

鸠摩罗什被反驳的次数多了,也不跟她辩白,只微微一笑,道:“小僧等候多时了。”

“你等我做什么?”魏小花奇怪了,转念一想,又道,“你不是在宫里给秦王讲经吗,怎么出来了?”

鸠摩罗什双掌合什,正色道:“今日小僧入定中突然心有所动,算来佛祖当有一劫,是以特来告之。”

魏小花脸又绿了,这是继那个白衣和尚之后,又一个说她有大劫的,顿时心里一慌,气急道:“你们这些和尚是怎么回事,一个个不当和尚,改当算命先生了?”

“法到自然处,心中自明之。”鸠摩罗什从袖袍里摸出一尊玉雕的佛像,只拇指大小,郑重地交到魏小花的手上,“这尊佛像是小僧自幼佩之,终日持之诵经百遍,自有灵性,送予佛祖避劫。”

魏小花也不客气,接过来看了看,玉质似乎不咋的,但是佩戴久了,光泽度还不错,看上去也挺圆润的,这大概就是上辈子听过的所谓高僧开光的避邪佛器了吧。不管有没有用,先戴上,至少求个心理安慰,她算是被这些和尚给吓怕了。

“阿弥佗佛。”

鸠摩罗什见她戴上了,似乎也放心了,念了一声佛号,转身便离去,宽大的僧袍在夜幕中微微鼓起,背影看上去,似乎也有了几分和那白衣和尚类似的气息。

呀呸呸呸,魏小花猛地摇头,是心理作用,一定是心理作用,谁让这个傻和尚今天变得神神叨叨的。

“大师佛法精深,言必有物,你这几日还是不要出去了。”李志高对鸠摩罗什的信服度,远高于魏小花,他与别人不同,是真的和鸠摩罗什学过佛法的。

魏小花本来就是个宅性,今天已经玩够了,加上长安城里也没什么好逛的,于是难得地听了一回话,第二天开始就装起了家里蹲,每天躲在屋里舞针弄线,说是要给李志高做一双合脚的鞋子,以慰劳他每天在外奔走的辛苦。

李志高一听这话,每天往外跑得更勤了,大有要把现在穿的这双鞋底磨破的架势,把魏小花逗得直乐呵,于是做鞋子也做得更得劲了。

刘勃勃酒醒以后,又跑来驿馆来找了她一次,看到魏小花在给李志高做鞋子,那张英俊脸孔就拉得老长,隔天就穿了一双破靴子来找她,看得魏小花哭笑不得,只得给他量了脚,答应再做一双新的给他,刘勃勃这才满意地去了。

李志高知道这事以后,也没说什么,隔天从外面买了一双靴子回来交给魏小花,那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他是让魏小花把这双靴子交给刘勃勃。

这个举动又把魏小花逗乐了,调侃他道:“我又没嫁给你,你管我给谁做鞋子呢。”

李志高奇怪地瞪着她,道:“莫非你还想着嫁给那刘家郎不成?”那语气,似乎除了他,魏小花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

“不行吗?”魏小花有点反感他的语气,脸拉了下来,什么态度嘛,难道她还愁嫁不出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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