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就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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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个传说-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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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身上又湿了。”

有他这一打岔,魏小花虽没有笑出来,但到底还是不好意思扑在他身上哭了,只用力踩了他一脚,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都是佛祖

这一夜到底没睡好,次日雨一停,魏小花就催着上路,恨不能长了翅膀会飞,一天就飞回盛乐去。顾先生和李志高倒是能体会的她的心情,不顾路上泥泞难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她上路了。这户人家原养着一头毛驴,顾先生买了下来,让魏小花坐上去,魏小花心里虽然急,但也不是不明理,反而把顾先生赶到了毛驴背上,嘴上还道:“你跑着还没我走着快,这毛驴可不就是为你备着的。”

顾先生被她气得胡子直翘,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不肖徒,你敢瞧不起我?”

魏小花这时怎么有心思跟他斗嘴,直接一转身就跑了,她要以事实证明,她走着就是比顾先生跑着快。顾先生牵着毛驴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反累得呼呼直喘,只得爬上了毛驴背,口中哼哼哧哧的,似乎觉得很没有面子似的。

李志高跟在后面,看着这对活宝师徒,肚子里几乎笑抽了筋。

行了不到半日,太阳便出来了,泥泞的地面被晒得半干,道路顿时就容易行走,师徒三人的速度也快了起来,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一个小县城落脚,刚要进城门呢,就见一个白衣和尚冲着他们合掌念了一声佛号。

“怎么又是你。”魏小花的脸顿时扭曲起来。她觉得这个和尚就是乌鸦嘴,说她倒霉,她果然就倒霉了,而且还是一桩接着一桩来。

“女施主正在劫中,贫僧岂有无视之理,佛门普渡众生,女施主正是待渡之人。”白衣和尚微微一笑,以她的无礼并不在意。

跟梦里那个满脑袋包包的和尚还是同样的口气,魏小花这时已经连跟他争辩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就问道:“我要是跟你出家当尼姑了,你能救我爹娘出来吗?”

要是白衣和尚点头,她二话不说就削发去。

“胡说什么呢。”白衣和尚还没有回答,顾先生就一个毛栗敲在她的后脑勺上。

“小徒无礼,请大师海涵,不知大师尊号为何?”顾先生虽然是个怪异不通的脾气,但是对佛门还是有些尊重的,佛门经义他也曾经研究过一阵,但终因翻译、流传等等因素,所研不深,所以一看白衣和尚这副高僧相,顾先生的“痴”病就开始发作了,大有要把白衣和尚拖到边上讨教个三天三夜的意思。

“贫僧慧远,欲与先生等一路同行,不知可否?”白衣和尚神色一正,越发显得宝相庄严了。

“可,大可……”这个要求正中下怀,顾先生乐得手舞足蹈,从毛驴背上跳下来,“大师,请坐,请上坐。”

魏小花翻起了白眼,请人入坐,有往毛驴背上请的吗?

李志高也是哭笑不得,只在心中暗道:老师的毛病又犯了。

白衣和尚微笑:“不如一路缓行。”

“也好……也好……”顾先生喜滋滋的,把毛驴扔给李志高,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衣和尚身边,“大师,佛有亿万身相,何解也?”

白衣和尚伸出手指,在自己身上点了一点,道:“吾为一相。”然后又在顾先生身上一点,“汝为一相。”接着手指又伸到魏小花和李志高的身上,“汝等亦为一相。”

最后,手指四下环绕一圈,又上下一指,道:“草木有灵,应为一相,鸟兽有性,各有各相,天地有德,本为一相,众生皆有众生相,若细数,何止亿万身相。”

很好,很强大,魏小花在肚子里腹诽,按白衣和尚的说法,就是天地万物,全都是佛祖,哦不,应该是全都有成为佛祖的可能。她素来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语,自是不爱听,只拉着李志高快行几步,与他们拉开距离,不听便是。

李志高有点不愿意,道:“岂可错过大师妙论。”

魏小花踢了他一脚,道:“妙什么妙,难道你还想跟着他出家做和尚吗?省省吧,佛家的因果循环什么的,最是无稽,不修今生修来世,骗谁呢,谁见着来世……呃……”她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可不就算是来世,顿时有点词穷,但是偏偏又是从骨子里不信这一套,哪怕是自己亲身体验过了,她也还是抵触得很,干脆一转语气,勉强又肯定了一下佛家的经义,“也唯有劝人行善这一点还值得听一听,只是行善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所以也不必听了,只须心里明白便行。”

李志高笑了起来,道:“劝人行善何止佛家独有,夫子亦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话虽不同,理却一样。”

他还要说什么,魏小花已经受不了他了,伸手往前一指:“前面那家是不是客栈?”

李志高被她一打断,睁着眼睛往前细看,果然是家客栈,顿时便忘了要说的话。

当夜留宿,顾先生拉着白衣和尚讲了一夜的佛法,到了隔日早上爬不起来,只气得魏小花恨不能拿个OK绷把这两个人的嘴巴都堵上才好。

顾先生见魏小花脸色不好,这才讪讪地收敛了许多,自此不再拉着白衣和尚彻夜讲法,只在白天行路的时候不停地讨教,为此还特地又买了一辆牛车奇…书…网,结果把身上的盘缠都花光了,如果不是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李志高收了许多财物,只怕师徒三人就要饿死在半道上了。

如此紧赶慢赶,两个月之后,师徒三人才算是赶回了盛乐,一进城,魏小花就想直接进宫找魏王,被顾先生和李志高死死拦住。

“莫急在一时,且先打听清楚情况,再行谋算。”

白衣和尚这一路上倒没怎么缠着魏小花,基本上他所有的时间都被顾先生占去了,这时方才低念一声佛号,对魏小花道:“此行凶险,有性命之忧,往日种因,今日得果,好坏只在一念之间,女施主当慎重。”

魏小花只得强按下性子,留在客栈里等消息,顾先生和李志高自是出去奔走,整日不曾回来,魏小花心中焦虑万分,唯恐爹娘已遭不幸,干脆就一下狠心,重新换了男装,没有入宫,却是去找库莫儿了。

在她的心中,库莫儿就是大好人,又有义气,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赌一赌库莫儿不会出卖她,若能瞒着魏王把她爹娘救出来,自是最好不过。



库莫儿虽说平日里都住在宫中,不过他在宫外也是有住处的,只在轮休的时候出来住一住,魏小花也没有把握一下子就找到他,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偏也正巧,这一日正是库莫儿轮休,从宫内出来,还没进自家门呢,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自家屋前乱转,仔细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汉家小子,你怎地在这里?”

魏小花一见他,来不及怪他嗓门儿太大,只扑过来急问道:“库莫儿大哥,我爹娘怎么样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库莫儿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怪异起来,盯着他仔细看了一会儿,才突然道:“汉家小子,你真是个女的?”

魏小花愕然:“你怎么知道?”

“那你还敢回来?”库莫儿脸都绿了,左右看看,一把将她拖进了屋里,关上了门。“不单我知道,大王和王后都知道了,你还以为能瞒得了所有人……”

要说魏小花的身份暴露,还真不是淋雨那次导致的,那时也是李志高和她一时慌乱,事情没有考虑清楚,其实当时魏营里那么混乱,真没有人认出她,还是她跑了以后,魏王百寻不到,一时愤怒派人去章路县把魏什长夫妇抓了起来,这才发现,魏家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分明还小,那参军的又是哪个?

这时候魏王要是再猜不出魏小花是个女的,那他可真是天字第一号傻瓜了。自己竟然让一个女人给愚弄了,魏王的愤怒可想而知,那一日光是被他踹坏的大门都有七八扇,更不要说被砸烂的桌案和摔破的碗碟了。

找,上天入地,也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给他活着抓回来。魏王下了严令,忙坏了一大票人,偏偏好死不死的,王后也下了严令,杀,把这个坏我魏国军威、惑我大王之心的妖女碎尸万断。

两个截然相反的命令,又将一票人为难到死,大王的命令要听,可是王后的命令也不能无视呀,左右为难之下,这票人干脆就消积待工了,宁愿被责办事不力,也不想得罪大王或王后中的任何一方。

所以说,魏小花能平平安安地一路抵达盛乐,其实,真的得谢谢这帮子办事的人。可是她不露面还好,一露面,可就让库莫儿为难了,他是讲义气助她逃跑呢,还是尽职尽责将她送到魏王面前呢?

“是我闯的祸,怎么能让爹娘受累。”魏小花一脸坚决,“我有胆子闯祸,自然也有胆量承担,只是我爹娘他们……”

“你爹娘无事,虽被大王关入大牢中,但并不曾吃苦受罪。”库莫儿连连摇头叹气,也不知道是骂她糊涂还是赞她勇敢好了。

“我投案了,大王真的会放我爹娘吗?”

库莫儿神色一正,道:“大王一诺千金,从不虚言。”

“好,那库莫儿大哥你就绑我入宫吧。”魏小花反正是豁出去了,也不婆妈,不就是一死吗,姑娘我又不是没死过,上回是枉死,这回好歹也混个孝名,也不白死,指不定一眨眼她就又转生了呢。

“你真是……”

库莫儿简直就被她感动了,可是私放魏小花,这样的事他还是没胆子做出来,义气固然重要,但怎么及得上他对魏王的忠诚。

“算了,我看大王也未必有杀你之意,到时你记得多多求饶,兄弟我也会替你求情,大王一心软就……”

说到这里,库莫儿也觉得自己这话听上去没什么诚意,大王会心软吗?若是会心软,大王早就死过不知多少回了,不过大王没有杀意倒也是真的,不然下达的就不是抓捕之命,而是和王后一样的格杀令了,对于这一点,库莫儿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魏小花进宫后别顶撞大王就好。

事情至此,魏小花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写了一封信让库莫儿派人送到客栈去,然后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呃,小女子一去兮盼复还了。

明明知道这一去是九死一生,魏小花也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她还是万万没想到,杀机会来得这样快,库莫儿找了两匹马来,两人一路急行刚刚到宫门口,正要下马,便有一支冷箭从暗地里袭来,正中她的心口。

只觉得剧痛袭心,魏小花哎哟一声,翻身从马背上摔下来。

“刺客!”

库莫儿大叫一声,惊动了守卫的卫兵,立时警号之时高起,整个王宫之内都警戒起来。又是几支冷箭对准倒在地上的魏小花射来,库莫儿已有了准备,大喝一声,竟将整个马身往魏小花身前一推,那马惨鸣一声,已是身中数箭。

借着马身的遮挡,库莫儿一把将魏小花从地上抓起,复又翻身上了另一匹马,然后俯下身子,一路向宫门冲去,一边冲口中一边高喝:“快开宫门。”

就在他的身后不远,冷箭如雨,已有几支射中了马屁股,痛得那马嘶嚎一声,跑得更快了。

宫墙上守卫的卫兵早已经看清楚他的模样,对于大王的贴身侍卫首领,自然是认得的,这时听得他大喊,便立时命人打开宫门。库莫儿一冲而入,并不停马,只高喊道:“严守宫门,命人搜捕刺客,还有……马上请大夫……”

最后几个字传来时,他人已去远,听不大清楚了。

不过盏茶的工夫,魏王已经收到消息,震怒之下,下令全城搜捕,又把库莫儿狠狠斥责了一顿,然后才向魏小花看去,只见她昏迷不醒,心口中的那支箭还没有拔出,胸前的衣襟已被鲜血渗透,上下起伏,证明人还有着一口气儿,巴掌大的脸蛋上面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惨兮兮的,从不心软的魏王还真的心软了一下,被她所欺骗的怒火也减退了几分。

“真是个倒霉蛋……”魏王狠狠骂了一句,又怒道,“大夫还没有来吗?”

库莫儿神色萎糜,应道:“已经命人去请了。”

“太慢了。”

魏王在原地踱了几步,焦躁不安,便在这时,门口侍卫通报:“王后求见。”

“让她滚。”魏王暴喝一声,魏小花遇刺,而且还是宫门口,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王后之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大王,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吗?”慕容明珠闯了进来,神情间又是愤怒又是悲伤,“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

魏王冷笑一声,道:“你做错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慕容明珠高高地昂起头,大声道:“我什么也没有做错,我命人截杀这个贱人,是为了维护大王你的威信。堂堂魏王,岂能为一女子所愚弄。”

“不错,她是该死,但是你不该命人在宫门口就截杀她。”魏王神色阴狠地瞪着慕容明珠,“今日你敢在宫门口截杀她,他日,你就敢命人在宫门口截杀我。”

“大王,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慕容明珠的眼泪几乎要落下来,却又强自压回去,“我是你的妻子,我们荣辱与共,我怎么会做不利于你的事情。”

“人心叵测。”魏王冷笑,“某自部族被灭后,母亲带着某千里逃亡,便再也不信任何人心,即使是你,我的妻子。下去吧,她若不死,你自无罪,她若死了,某再与你计较。”

“我诅咒她,我诅咒她死……”慕容明珠怨恨地盯着魏小花,“我只恨,准备不足,没有来得及在箭矢上涂毒。”

她恨恨地转身离去,直到走出殿外,眼泪这才掉落。她不是不能容人,魏王就是在后宫里再收百个、千个美女,她也能容下,她只是容不得,自己的夫君心中有着一个比自己更重的女人。

还没死

这时有内侍领着大夫急急而来,慕容明珠抹去眼泪,脸色一沉,拦住那大夫道:“你若敢救活那贱人,我要你全家都死。”

大夫被唬了一跳,差点跌倒,自是心惊胆颤,待进了大殿见到魏王,犹自发颤,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魏王心急,直接免了他的礼,让他给魏小花检查伤口。大夫一看之下,顿时满脸黑线,先前被王后威胁,他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重症,哪里料到只不过是区区皮外伤,这样的伤势,不用他治,洒了药静养几日便能好。

“大王,这位小娘子无碍。”无可奈何,大夫只能如实禀报,这样的轻伤,他就想治死,那也死不了呀。

魏王大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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