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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奶奶喜欢兰花，而这金沙树菊更是兰中极品。因生长在梵国，又被称作“千手观音”。白晟耗费万两黄金才求得一株，又万里迢迢从梵国运送到蓟都。更是从当地寻找专业花农，甚至还从当地运回适于此兰生长的泥土，每年仅仅是维护费用就高达千两黄金。
在三两白银就能足够普通人家一月温饱的蓟都，花费如此之多的钱财来培育一株金沙树菊。不仅被白闵骂做败家子，甚至连自身的纨绔之名都更上一层楼。可白晟不在意这些，到奶奶喜悦的笑容，他觉得一切都值了。整个燕国只有白家花园才有仅此一株，连燕帝都曾想要移植到御花园被白晟强烈拒绝。
可现在这株被全家当作宝贝的金沙树菊，九叶被掰断一叶，上面粉红的花朵更被人揉捏后仍在地上。白晟着那残花败叶，面上露出哭容内心仿佛都要滴血一般。
而白毅见到白晟一副若丧考妣的模样，又望着满园的残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个，大哥到如此美景，一时激动。所以，嘿嘿！”
白晟哽咽的说道：“大哥，你回来有事吗？”
白毅一顿，随后语气有些异样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还没说完，白晟就接道：“没事就早点回西疆吧！前线需要你啊！”
白毅瞧着泪流满面的白晟，不悦的说道：“小弟，你别急啊！不就是几朵花吗？大哥赔给你就是了，你至于这样吗？”
白晟一听，对着白毅愤声喊道：“你赔的起吗？你知道我为这些花耗费了多少金银？花了多少工夫？”
白毅傲然一笑，面带得瑟的说道：“大哥这几年也有些许战功，除了平常俸禄之外，陛下赏赐之物也是不少，加起来有个一百多万吧！怎么？还不够你这几朵花钱？”
燕国的官员俸禄并不太高，正常的日常消费还行。可当官的哪少得了和同僚拉近关系，再加上奉承上官那点俸禄就有些相形见拙了。而有权势的官员则根本不靠俸禄过日，或家中有富田，或有下属孝敬，或克扣一些。
普通武将则不同，那点俸禄连兵器马匹都支撑不起，又没其他油水可捞。而在战争之时，一切花费都会由兵部支出。除了家中富裕的武将之外，其他武将都要靠着军功来换取银钱。就算如此，能像白毅这样仅凭着军功赏赐能得到百万银钱的武将，不说寥寥无几也算是屈指可数的。
所以在这方面，白毅很是自得，傲然一笑：“就这几朵花，难道还值百万不成？真是笑话！”
可白晟的一句话，白毅就有些傻眼了，瞪大双眼问道：“你说什么？百万只是个零头？你……”开始白毅并不相信，可到白晟认真的神情时，不由的有些半信半疑了。
“你说的是真的？”白毅小心翼翼的问道。在得到肯定之后，白毅一阵无语。虽说是在边疆，可蓟都城里的消息有些还是会传到那里的。
这十多年来，燕国最有名气的世家子弟，不是战功赫赫的白毅，不是文采名动大陆太师长孙王天赐。而是号称蓟都纨绔之首的，白家小公子白晟。白毅一直都不明白，明明很是乖巧讨人喜爱的小弟，怎么会被称作纨绔？肯定是谣言！
可今天听到，百万银钱居然只是这几朵花的零头时，白毅相信了。如果这都不能称作纨绔，那还有谁会做出如此败家之事！
“这可都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啊！”白晟擦擦脸上的泪水，幽怨的望着白毅说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白毅回过神来，挠了挠头说道：“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喝喝酒，顺便有点小事请你帮忙！”
“那去你房间吧！”白晟忍着心疼，当先朝白毅的院子走去。有些不好意思的白毅，跟在白晟身边陪着笑脸说着话，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的过失。可随即听到白晟指着地上的残花说着，“这是奶奶喜欢的兰花。”“那是母亲喜欢的梅花。”“这是爷爷喜欢的郁金香。”白毅冷汗直流，紧闭双唇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再碰到一丁半点。
来到白毅的院落后，就在院外的小亭摆上酒菜，兄弟俩并没有让下人伺候，而是各自倒上酒后自顾自的喝着谁都没有说话。白晟是还在心疼自己那些花，而白毅则是愁容满面好像有什么棘手的事情。
闷闷的喝了好一会之后，白晟回过心思，见白毅还是双眉紧锁，以为是白毅担心白闵的责骂，安慰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爷爷奶奶的，一会我就让花农把那些残花打扫干净，然后尽量掩饰一下！”
白毅“嗯”了一声，可面容还没有丝毫转变。白毅是个至孝之人，从小到大不仅从来没有惹事生非，对家人长辈更是言听计从，跟白晟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白晟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内疚，于是转了个话题，疑声问道：“大哥，你认识一个叫王平的人吗？”今天给白晟印象最深的不是教训王弘文，更不是对万峰的警告。而是那个彪悍如牛威猛无比的王平。
“王平？”白毅神色凝重，开口问道：“可是身材矮小，但异常壮实，周身气势如虹的中年人？”
“身材矮小？”白晟打量着接近丈高的白毅，相比来说王平确实够矮小的。但气势如虹有些谈不上了，王平虽说着够彪悍，但还是有些落魄神色，身上更是有一股难言的颓废之感。
听到白晟描叙之后，白毅面带复杂流露出一丝可惜，叹声说道：“那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第四十三章 白家人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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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白毅如此称赞，可见王平确实不是普通武将，详细询问后白晟终于知道王平的经历。在白毅的讲述中，白晟才发现原来燕国跟吴国的战争，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武德三十五，燕帝下旨，命忠武将军乐武领二百万军西征吴国。不管是朝堂众臣还是平民百姓，都没有太过重视这场战役。可是战争却持续了十多年时间，众人开始疑惑，后来在燕帝频繁轮换军士时，才发现燕帝的高瞻远瞩想要用吴国来磨炼军士。
所以，渐渐的无人继续关注。除了偶尔闲聊时，会谈起这场战争的拖延时间之长，不知道又有多少军队被训练成强兵。可是，除了一些知情人，却没人知道这场不对等的战争，并不如同燕帝设想的那般顺利，而是出乎意料的艰难。
忠武将军西征，仅用一年就收复了西凉三洲，可却花费了四年才打进吴国境内。除了有燕帝兵将轮战的旨意以外，吴国大元帅周飞鹏拼力抵挡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周飞鹏，吴国大元帅，吴皇的亲叔叔，兵法韬略娴熟用兵如神。凭着吴国的老弱残兵，硬生生的对抗着燕国大军。尤其是当吴国和西周联盟之后，战争就更加的激烈。三年前，本来已经攻占吴国一半领土的燕军，在新进轮换统帅的大意轻敌之下。居然被吴周联盟打的大败，死伤军士无数被迫将要退回吴国边境。
而当时只是一个偏将的王平带着亲卫胁迫主帅，随后掌控兵权率领燕军作战。王平骁勇善战，燕军残兵在他的指挥下，如猛虎出山一往无前。不仅夺回失去的领土，并且用计埋伏重伤周飞鹏活捉西周统帅。立下如此赫赫战功的王平，不但没有被加官进爵立功封赏，反而被剥夺官职押解回京。原因是，残余燕军所有生还军士，齐上告：“王平胁迫主帅，拥兵自重，意图自立。”
很是可笑的理由，但却在一个大人物的干预下，王平被贬为庶民终生不得任用。而那个前期自大轻敌，后期胆小懦弱的主帅，却被加官进爵带领军队回归封地。
白晟听完之后沉默不语，半天才愤慨说道：“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着白毅尴尬的红脸，又加了一句：“哦，我们白家除外！”不过随后白晟不忿的问道：“爷爷为什么不管？”
白毅本来就心情不畅，又提起这些事情更加郁闷起来，索性抱起酒坛大口痛饮。在喝完整坛之后，白毅才大笑几声终于舒畅许多，沉声说道：“要是爷爷不插手，恐怕现在王平早已被诛九族了！”
原来，那轻敌的统帅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为了自身的颜面，所以才联合部下一起污蔑王平。而朝堂之上，或人情，或惧怕，或政治，准备就此定下王平的大罪。要不是因为白闵的插手，加上燕帝并没有到昏庸无能的地步，两方妥协之下才落的个永不任用的旨意。
“你在哪见到他的？他现状如何？”白毅开口问道，他本想在白家给王平安排个事物，也能有个照料。可谁知王平坚决推辞，说已经深受重恩不敢再拖累白家。
白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本来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军士，可谁知却是如此勇冠三军的猛人。想到今天居然那样对他，要是让白闵知道非得再受一次家法不可。
“难怪王平不对我动手，这样的猛人，如果仅仅是用家人威胁，恐怕也不会如此吧！原来是因为白家对他有恩，所以才会那般忍让和克制！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收到麾下，王小胖怎么配有这样的人物保护？我都没有过！”白晟心中不爽的想道。
白晟把今天在千金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毅，但是没有说出威胁王平的事情，只是说他打断了王小胖的四肢。白毅先是一番唏嘘，这样的猛人居然沦落到家护院的地步。而后，又愤怒起来，“有人居然敢要我的小弟的一条腿？他算个什么东西？”
“小弟啊，你下手也太轻了吧！就打断胳膊腿的有什么用？长几天就好了。怎么滴，也该把他弄成残废，那才能让他长点记性！”白毅埋怨的说道。
“那爷爷他们？”白晟纳闷的问道，不是算做世交吗？怎么动不动的就喊打喊杀的？
白毅一碗一碗的喝着酒，打着酒嗝说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砸断他一条腿，爷爷对你说什么了吗？”
白晟当然记得，当天晚上他就被白闵喊回家，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白闵最后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的骂道：“混账东西，白家就从来没出过像你这样懦弱无能之人。太给老子丢脸了！”
因为这样，白晟郁闷了好多天，心里极度不爽。“我又没被人欺负，怎么就叫懦弱无能了，真是老糊涂！”
白毅着白晟不解的眼神，恨其不争的说道：“你怎么还想不明白？爷爷早就说过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白家，从来没有说，因为什么关系，就去妥协的！只要有人欺负咱，直接揍他！真要揍死了，那也算他身体弱，活该！”
白晟嘴里的酒一口喷了出来，他本以为自己够不讲理的了！没想到白家其他人更加的霸道、彪悍。“如此蛮不讲理的话，也能这样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白毅摸着下颌浓浓的胡须，狞声说道：“你说他对你动了杀机？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改天我找个机会直接弄死！他算个什么玩意儿！”
白晟着大哥眼露红芒，杀气凛凛，琢磨要如何杀死欺负自家小弟的人。连忙劝说，保证自己可以解决，才打消了白毅的想法！
白毅喝着酒，叹了口气道：“唉，小弟，你还是心太软了！”
白晟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羞愧的低下头。白晟本以为他出手够狠了，因为一点小事就打断人家的四肢。谁想到从白毅口中说出，竟然埋怨他心软？“这就是白家的风格？难怪一般没人敢招惹！”
第四十四章 你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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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兄弟二人边喝着酒边说着家常。说起小时候白晟的调皮不时的大笑起来，又说起战场的波澜壮阔让白晟心生向往。可是，白晟发现白毅脸上的愁容却一直存在，不禁有些好奇了，“像大哥这样豪迈、刚毅非凡之人，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都无法解决？”
有道是，借酒浇愁，愁更愁！号称千杯不醉的白毅，居然早于白晟醉了。白毅满脸通红眼神迷蒙，浑身酒气冲天但眉心依旧紧锁。
白晟到这样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发现你这次回来好像满腹心事？”
“唉，”白毅又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低声说道：“小弟，你有心仪的女子吗？”
“讨厌，”白晟双手把脸一遮，羞涩道：“大哥，你怎么这么直接的问人家呢？人家还小呢！”
白毅目瞪口呆的着白晟，酒水都溢出酒杯还不知的继续倒着。直到酒水顺着桌面沾湿裤子，才倒吸一口气，一副牙疼的表情说道：“小弟，大哥很正经的在问你呢！”
“呵呵，”白晟摸着头发，憨憨的笑了笑，说道：“你问的太突然了，我没做好心里准备！习惯了！习惯了！”
然后，正经端坐，问道：“大哥，你怎么问这个？难道，你有喜欢的女子了？”
白毅没有回答，但不知道想到什么，居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甜蜜，不过配起他那高大雄壮的身形却又显得傻傻的。着比狗熊都要强壮的白毅，居然有些害羞的点点头。白晟揉了揉眼，闹不懂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大哥生病了。
在白晟的追问下，白毅终于说了出来。原来，白毅很早就喜欢上一个女子。那女子生的是貌美如花，温柔贤惠，举止大方。他们两情相悦，终于在最近，两人的关系有了突破性的发展。
白晟摸摸俊朗的脸颊，酸涩的说道：“大哥，像我这么帅的人居然没人喜欢？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变得都有些重口味了？”
“那就娶了呗！愁什么啊！”白晟不知想到什么，鄙夷的说道：“难道，你是吃干抹净不想认账了？”
“怎么可能，我今生非须眉不娶！”白毅先是急切的否认，接着又愁声道：“可是，爷爷早就说过，不许我三十岁之前娶亲！”
“切，别理那个老顽固！”白晟撇撇嘴，“这叫什么道理？凭什么不能娶亲，这事交给我了！我找奶奶说去！”
在白毅感激的目光中，白晟想起大哥的说的名字，疑惑的说道：“须眉？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接着，白晟瞪大双眼，想起一个人来，“你说的不会是乐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