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魔神 恨无痕- 第22部分

　　　　听了这话，墨夜猛然响起那个疯老人，道：“他是不是面孔僵硬？穿着精神病院的病号服？”

　　　　“不是！”断手乞丐道：“他穿着一件不知道拿来的戏袍呢，腰间挂着把木剑，说是午时三刻在这个凉亭和人青梅煮酒，论武决斗！”

　　　　“难道不是他？”墨夜怀疑是那个疯老人，幸好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能自由活动，便往人群挤去，他现在脏得不成样子，身上又是血迹斑斑，围观的人看见都是纷纷避让，让墨夜很容易的挤出了一条大道，直达人群中间。

　　　　墨夜一抬头便瞧见中间有两个警察和一个老人纠缠，警察在下边正哭笑不得的看着凉亭上边，那老人抱着凉亭的柱子窜到了离地两三米的地方，无论旁人怎么喊也不下来，

　　　　墨夜看清了老人面目后，知道他便是晚上教自己武功的疯老人，老人身上的病号服不见了，干巴巴的身体上披了件宽大的侠客衫，侠客衫十分老旧，甚至有些被老鼠撕咬后的痕迹，腰间用一根红色塑料绳穿过腰间绑了把剑在屁股后头，剑外边用木制剑鞘包着，估计里边也是把木剑，确实是能让捧腹的好笑料。

　　　　一个警察对着上面喊：“喂，你再不下来，我们就上来扯了！”

　　　　疯老人看了那警察一眼，道：“男子汉大丈夫，说不下来就不下来！”此话一出，所有人更是哄笑出声，墨夜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不觉得疯老人悲哀，却觉得这些人悲哀，这把烂木剑在他的手上挥出，不会比ａK47差。

　　　　那个警察也笑了，转头对正在打电话的同伴道：“问清楚了没，知道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不是ｃ市的！”另一个警察道：“局长问过了市内所有医院，没有哪个医院跑出了精神病人，不过，离这三百多公里的Z市在前天晚上凌晨2点左右跑出了一个病人，身上穿着病号服，年纪跟这个差不多，至今还没找到！”

　　　　墨夜此刻内力略有小成，两个警察说话时虽然声音不大，仍被他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大致确定跑出去的病人就是这个疯老人了，他2点跑出医院，3点多就到了自己面前，一小时之内跑过三百多公里，比跑车还快，这是什么样的轻功？

　第三十六章　痴呆的刀神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考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度爆发一阵哄笑，都是看着远处，墨夜随之望去，发现街道的远处走来一个老人，神情有些痴呆，脸上用颜料涂成朱红色，。身上穿着一件五颜六色的半旧戏袍，颌下挂着三尺长的假胡须，随着他走路在那一晃一晃的，手中倒拖一把长刀，刀锋尽是缺口，长满了铁锈，在地上拖得一路叮叮当当直响，路人看在他身高不过四尺，却强装出一副大马金刀的关公派头，都是驻足观看，忍俊不已。

　　　　手持大刀的老人在离凉亭还有百来米的地方停下，大刀一竖，另一手抹了抹粘上去的长长假须，吞吞吐吐的道：“在，在下岳阳余文云，不知神州大侠风寒鸣可在？”

　　　　听到这声喊，疯老人抱着凉亭的柱子又嗖嗖嗖的爬上两尺，翻上凉亭的顶子，歪歪斜斜的站起，双手一抱拳，哈哈大笑道：“风某久候多时，二十载不见，余兄可好？”

　　　　“好啊好啊！”余文云大笑，道：“只是最近得了老年痴呆，走路有些不稳，被这满街愚人笑话了！”他在大笑声中，声音比旁边大商场里的音响声还要大，步行街上成千上万人无不清晰入耳，都被他骂做了愚人。

　　　　叫风寒鸣的疯老人指着脚下凉亭也是大笑道：“想当年，此地不过是你余家后院，而今凉亭犹在，当年我等二人在此青梅煮酒，谈武论道，是何等快意，并将它取名做听梅轩，现在却被人叫余家亭了，好好的余家园林宅院不复存在，却做了这条尽是铜臭味的步行街，二十年转眼即逝，沧海桑田，奈何奈何！”

　　　　余文云闻言黯然，好久后抬眼遍扫这满街游人，朗声道：“今日我渔帮余文云与神州大侠风寒鸣在此决斗，请各位在五分钟内迅速离开此地，否则死伤不论！”

　　　　可惜这满街之人无人听他的，除了凉亭上的风寒鸣外，无不是正常人，谁会将一个老年痴呆的话当真？

　　　　墨夜却当真了，余文云的底细他不知道，但还是明白叫风寒鸣的老疯子，当下对着还想围观的人们大声喊道：“大家赶快离开，他们不是开玩笑的，他们真的是武林高手！”

　　　　可惜，他现在也是乞丐，谁会相信一个乞丐？

　　　　墨夜喊了三遍，都没用，反被人骂做神经，他也不是什么慈悲之心大发的人，索性不喊了，走到那两个乞丐面前，道：“两位还是走吧，不然到时候会被误伤！”

　　　　“他们不就是两个神经病？”断腿的乞丐道。

　　　　“是武功高强的神经病！”墨夜淡淡道：“我看你们对我还算好，也就知会声，走与不走不关我事了！”

　　　　“哦！”两人对视一眼，还是没有想走的意思，墨夜知道他们是不相信自己，笑道：“不相信就算了！”转身便待走，但转过身后便看见刘姥姥颤颤巍巍的站在他的面前，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犹如菊花盛开，对墨夜道：“我相信！”

　　　　“那就走吧！”墨夜道。

　　　　“不忙！”刘姥姥道：“这个世上，不能都跟疯子一样，总得有几个明白人，无辜的人不需要死，你和我去将这些游客赶开。”

　　　　“我们两个人？”墨夜不认为有这个能力。

　　　　“不，还有很多人！”刘姥姥笑着，指着出现在步行街入口的一大群叫花子，推推挤挤的不下几百人，全部臂扣臂，像铜墙铁壁一样锁住去路，然后慢慢的推进，所有人都是大声叫骂的想要冲过去，但那些乞丐上涂满了大粪，推不能推，拉不能拉，只得被他们逼着回头，往出口走去。

　　　　“左残右缺，你们两个也去加入铁壁阵，在五分钟内将所有赶出去，警察也赶出去！”刘姥姥指着跟墨夜呆了两天的乞丐，两个乞丐连忙站起，本是平凡的脸容上此刻显出一股英气，墨夜心中顿时明白，原来两个人是扮猪吃老虎，本是高手，却在自己面前装得弱小。

　　　　那两个人好像对墨夜极为恭敬，躬身道：“墨兄弟，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鲁帮主叫我们不要显露身份，只能暗中护持你！”说完，两个人扑倒在满是食物残渣的阴沟里，弄了一身脏东西，加入了那堆乞丐的行列中

　　　　“这些事情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墨夜好像明白了很多事情。

　　　　“不错！”刘姥姥接口道：“鲁不莽这次赌得大了，这两个疯子可以说是当世武功最高的人之一，疯子一般喜怒无常，想杀便杀的，将你弄到这来，虽然有可能学到这世上最高明的武功，更有可能惨死当场，风寒鸣要想杀人，就算这街上一万个人要阻挡，也阻挡不住，这几天来别说鲁不莽，就是我也为你捏了把汗！”

　　　　“你和我师傅很熟？”墨夜问。

　　　　刘姥姥笑了笑，道：“他是我儿子，也是你师傅的娘！”

　　　　原来是这关系，墨夜了然，鲁不莽是叫花子的头，刘姥姥是管叫花子的，很容易想明白，便问刘姥姥道：“那我能做什么？”

　　　　“你站在他们的身边，好好的看着！”刘姥姥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神秘，道：“接下来，你将见到这世上最高明的剑法，以及最高明的刀法，听鲁不莽说，你对招式有先天的敏锐，而且过目不忘，并且你还想学习刀法，所以，你只要记住余文云使出的刀法，领悟了它，你将不仅是刀中之君，更是刀中之神，只要你记住风寒鸣的剑法，日后破解了，你将不惧这天下的剑法，将是所有剑法的克星！！”

　　　　墨夜听着刘姥姥的话，看着街上两个还在耍宝一般的老疯子，心中生出荒谬的感觉，真的不敢相信，他们拥有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高明的武功。

　　　　刘姥姥仿佛清楚他的想法，在一旁呵呵笑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他们对身外万物全部不理，一心追求武道，自然痴痴呆呆的，但是在武的世界里，他们却是一代宗师，不要小瞧！”

　第三十七章　绝世决斗

　　　　两人谈话时，大街上的两头由于有乞丐们的联合捣乱，别说是逛街的游人，就连店里的商家都被赶了出来，远处警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却被数百个叫花子堵着两头，纠缠在一起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数百个警察没一个人能看到大街上到底发现了什么，墨夜看见这情形，明白了刘姥姥的能耐非同一般。

　　　　而在街道中央，余文云跟风寒鸣说完场面话后，一眼看见了刘姥姥，便拱手道：“不知女侠尊姓大名？”

　　　　刘姥姥呵呵的笑了下，道：“小文，连刘阿姨都不记得了么？”

　　　　“丐帮帮主醉红尘的夫人刘晚春阿姨？”余文云想起来了，惊讶道：“您老人家还没死啊？”这话问得直截了当，确实有些呆。

　　　　“呵呵，筋骨还算好！”刘姥姥笑笑道，“估计还能活几年！”

　　　　风寒鸣将木剑拿来手中，也呵呵笑道：“既然是刘女侠，您都比我们高一辈，就请您做个见证如何？”

　　　　“可以！”刘姥姥不用考虑就答应了。

　　　　风寒鸣站在凉亭顶上，此刻破旧的侠客衫迎风起舞，隐约带些风流潇洒的痕迹，他看向墨夜，呵呵笑道：“小子，今日我与余文云前辈一站，你可得瞧仔细了，一举一动都莫错过！”

　　　　墨夜点头，如此好的机会自不会放过。

　　　　风寒鸣又微笑了下，自言自语的道：“能在这看着我们比武的，都是种福分，开始吧，余老弟！”

　　　　余文云抱了一拳，将大刀拿在手上，遍身上下的气势变了一变，全身仍是那些可笑的打扮，但在墨夜眼中，他本是四尺长的身躯突的拔高，如高山仰止，不可直视！

　　　　风寒鸣一手持剑，一手轻弹剑身，本是朽木雕刻成的剑身猛然一振，轻吟一声，犹如虎啸龙吟，直达九天，举手只间已挽起气势滔天，看得墨夜目摇神眩，他将两人的每一点细微动作都深刻入脑，不敢漏下半点，只觉得两人动作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妙若天成，不差上一丝一毫，不说威力如何，就算那些动作，都是赏心悦目得紧。

　　　　“喝！”余文云大喝一声，膝盖都没有弯一下，身形突兀的直线拔高，好像完全没有借力，却能拔高十多丈，然后悬空而停，也不落下，手中生锈的大刀斜拖，在空中斩出一条无形轨迹，隔空击向风寒鸣，墨夜与两人相隔数十丈，也感到周围空气一震，好像被这一刀劈做了两半。

　　　　风寒鸣不避不让，反向前冲，于毫厘之间避开那一刀，后边几米高，用青石建成的凉亭便被这隔空一刀劈做两半，轰然倒塌，满街俱惊，远处的人们纷纷往里观看，只看见灰尘冲天而起，好像有人在里面扔了***一般可怖。

　　　　余文云一刀劈出无功而返，但风寒鸣直线攻击已至，剑尖带起了锐利的呼啸，墨夜甚至能看到剑身已被风寒鸣凝而不散的真气带起了一道青色轨迹，犹若流星坠落，陨石天降，让余文云在这一剑前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余文云一手持刀，静待剑来，剑尖离他仅有两尺时，人似陀螺，刀光随之旋转，将风寒鸣的剑气全部偏转，散射四方，一时间，街道的水泥地面被剑气削去一层，成了个圆形，街道两旁数间商店倒塌一大片，几层高的楼房从中断裂，灰尘弥漫中，化做废墟。

　　　　墨夜的心开始急跳，热血沸腾，这就是武学最吸引人的魅力所在，举手投足间，一切灰飞烟灭，有什么比破坏更让人兴奋的呢？

　　　　两人刀剑交缠，一声巨响凭空而起，墨夜只觉得一股气浪对着自己汹涌而来，硬生生将自己逼退数尺，而刘姥姥弯着腰站在原地，好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个生了根石头，纹丝不动。她头也不回的对墨夜道：“当武者到了一定的程度，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当你在他的领域中，就会遭受他的无差别攻击！”

　　　　“那你怎么没受到攻击？”墨夜道。

　　　　刘姥姥闭眼道：“因为我将自己当做了虚无，他攻击我的时候就会无所攻击！”

　　　　墨夜心中凛然，明白刘姥姥所说的是什么，虚无不就是金刚护体神功的要旨所在吗？当下走到刘姥姥的身边，回想所教功法：“金刚不动，空无所依，手结金刚缚智印，……心化虚无，气散三脉……”片刻之间，便沉入虚怀若谷的心法中，那股压迫感顿时消失，墨夜一心两用，眼中从未放过正在打斗的两人，只见两人刀来剑往，无一不是精妙到极点的招式，根本没有一丝可供考虑的余地，只得死死记着。

　　　　而两人的破坏力达到了超强的地步，好像是拆迁公司一般，半条街在劲气纵横中尽数被毁，无数的货物随之埋在废墟之中，这番惊天动地的打斗惊醒了整个城市，尖利的警笛响起，从四面八方驶来数十辆警车封锁了整个比武现场，同时从扯上下来数百个警察布置在街道两侧，人人端着微冲严阵以待，但只是挡着人群，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过了一会，最后一部警车到来了，ｃ市公安局长严石心中的石头落地，车上走下来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老者，看肩上徽章至少是副部级的，气势与常人不同，当中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模样可以用绝美来形容，脸容精雕细琢，双眼灵动中带着一丝的俏皮，身材高挑，至少一米七左右，紧紧跟在当头的花白头发老者后边。

　　　　当头的老者等严石一溜小跑到了自己的面前后，开口便道：“严石，你将情况仔细汇报下！”

　　　　严石敬了下礼，道：“报告萧首长，属下疑是江湖人物在进行决斗，但在这群叫花子的协助下，所有人群都已撤离，无意外人员伤亡！”。

　　　　“具体是谁，你弄明白了吗？”老者问。

　　　　“不明！好像是隐藏的高手！”严石在自己的老首长面前，连冷汗都出来了，这么一群人给自己压迫感是想象不到的大。

　　　　“查不到？”老人的声音大了，但他的声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一声爆响，在风寒鸣和余文云两人气劲交加之下，步行街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