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纪- 第35部分

封凌不解道：“道本中庸，人人可学，各各可成。为何不能悟道？”

“如果我长生殿非道，而是魔呢？”左道元反问道。

“魔？”封凌瞳孔收缩。

“是魔！”左道元沉声说道：“长生瞳，本来就是魔之瞳。”

封凌默然不语，想了很久，才看着左道元道：“魔，也是道！”

左道元闻言浑然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封凌，眼中射出一道精芒，转瞬即逝，瞬间黯淡下来：“你错了。道，变质之后便为魔，想要返回道，难如登天。魔本是道，没错。只因物蔽气拘，不力剪除，安能洞见本来面目？如浣衣然，既为尘垢久污，非一蹴能去，必须慢慢洗涤，轻轻拔除，始能整整敝为新。”

“既然谷主知道，为何不去做呢？”封凌诧异道。

“谈何容易？”左道元苦笑道：“若用力太猛，不惟无以去尘，且有破衣之患。”

“修士欲洞彻本原，又可不循序渐进？所以勉强操持，无容卤莽之力；久则从容中道，自见本来之天。须应自然，事无事也。然而却平淡无奇，何味之有？”

封凌见他说的含蓄，也不怎么追问，看来长生殿的功法出现问题了。

“那么，你说的魔，到底是什么？”封凌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左道元问。

“我既然来了这里，就表明了我的意图。”封凌坚决道。

“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左道元说完，顺手接了个手势，顿时，在大殿的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

大殿地面的尘土不由分说的往两边退开，可是却并没有堆积起来。

封凌顿时佩服不已，原来这个大点都是虚幻之物，下面的这个才是大殿的本来面目。

左道元看着封凌道：“下面这个，叫做星陨阁，是我长生殿的禁地。”

封凌点头，每个势力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之地，浮生谷的浮生秘境自己已经去过了，想不到转眼就到了长生殿的禁地。

长生殿的禁地没有什么惊奇的，就是一座宫殿，不过却说不尽的豪华，封凌从来都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地方，浮生秘境以自然见长，而星陨阁便是道纪最豪华的地方了。

“你还不敢承认，看这个样子，你长生殿所图只怕不小。”封凌冷笑的道。

左道元脸上一如平时的冷静，“你会知道的。”

封凌还是将星陨阁打量了一番，左道元将他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说道：“你不用再看了，每个势力，都有着秘密，不过除非谷主本人允许，你是看不道什么东西的。”

封凌一想也是，若是没有水千涟的允许，自己也不可能知道。

“好了，既然到了这里，我想，你可以开始说了。”封凌道。

左道元看着封凌，见到封凌一副平静的神色，一字字道：“我将你带来这里，就是为了永远的将你留在这里，或者，假使我有能力的话，甚至想杀死你。”

说完，左道元静静的看着封凌，等待着封凌的回答。

封凌闻言，顿时心中剧震，左道元想杀自己，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飞到带自己到这个地方来？没错，在这里，没有左道元的允许，自己是着呢么也不可能出去的，但是，带自己到这里的意图，封凌却不明白。

“我想，我已经跟你说过，长生瞳，本来就是魔之瞳，对于魔的认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而我长生殿的使命，就是叫你来这里的原因。”左道元沉声道。

封凌还是不明白，静静的等待着左道元的解释。

“带你来这里，是因为你本身，就是魔种的寄体！”左道元说道。

“魔种？”封凌心中一沉。

“不错，长生瞳号称勘破道纪一切，其实修炼到最后，就是可以勘破过去和未来。”左道元说道。

封凌双目一凝：“你是说，你凭着你的能力，看透了我身上的东西？”

左道元摇头：“要想勘破魔种，我是没这个能力的，不过，我知道，你就是魔种的寄体，这点绝不会错。”

“凭什么这样说？”封凌冷道。

“这个我不需要解释。”左道元针锋相对道。

“我不该知道这一些么？这对我来说不公平。”封凌说道。

左道元一声自嘲：“这个道纪，本来就不公平，为何是我长生殿来继承这宿命？为何我长生殿得不到解脱？”

左道元的声音充满着悲愤不平，看来，长生殿似乎有着更多的秘密。

“那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封凌说道。

“我已经说过，尽力成全你，或者杀死你！”左道元说道。

“那么你打算选择哪种？”封凌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不能看破魔种的，不过，对于怎么处置你，还是个大问题，你不用担心，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能出去的，在我没想到怎么处置你之前，你是不会有问题的。”左道元说道。

封凌顿时心中竟然一阵好笑，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困在这里了，还不能出去，最可悲的是，自己打不过人家，而对方暂时也不会为难自己，想到这里，封凌不由得笑了，看来，自己又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天日了。

第十三章　其不为大之蜃魔传说

　封凌很是无奈，在这里，自己一切都不能主动。

左道元也真的没有打算对封凌怎样，在这里，封凌一切行动自如，就是出不去而已。

左道元把封凌关到这里来了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封凌心中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奈何这老东西就是不出来。

无奈这下，封凌只好作罢，在这个没有出路的地方，封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百无聊赖之下，只好修炼起自己的战劫刀打发一下时间。

默运着心法，很快的便进入劫界之中，在这里，封凌才感到一切属于自己的，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左道元既然能看破自己是魔种的寄生体，那么别人是否能看破呢？

联想到湘夫人奇怪的表现，封凌心中暗叹，看来这个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应该有很多人知道了。湘夫人对自己的态度是仇视，水千涟有点相帮住自己的样子，毕竟自己名义上还是他的女婿，梵迦摩的态度是放任，而最后左道元的态度是徘徊，所有知道自己魔种的人都做出了选择，那么自己的父亲呢？

封凌忽然不敢想象下去，怕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信念突然垮掉，那么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封凌感到万分的烦躁，一遍一遍的运转着战劫刀，心中沉浮不定。

就在这时，封凌感到金光一闪，一个人影出现这里，封凌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慧远。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慧远看着封凌焦躁的样子，温和道。

“废话，瞎子都能看出来，我现在的情况很不妙，如果你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我觉得你还是小事比较好，不要再惹我。”封凌没好气道。

慧远微微一笑：“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都如此烦躁？你若不说出来，我是很难猜到的。”

封凌抬头看了慧远一眼，见到慧远正看着他，于是淡淡道：“魔种听说过没有？”

慧远一愣，旋即道：“师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有关魔种的消息的？”

封凌却也是一愣：“你也知道？”

慧远点头：“不久前听师傅说过，我还特意去查了一下有关魔种的资料，可惜，没有一个明白的说法。”

“那你不是没说！”封凌气愤道。

“虽然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你，不过可以给你说一条路，或许会对你有好处。”慧远道。

封凌蓦然抬头：“你说。”

“青冥，黄泉，碧落，三者之一或许都有想要的资料。黄泉存在最为悠久，若是没有的话，你再去另外两家看看，大势力一般对这些东西收集都比较完整。”慧远建议道。

“你还不是废话，跟没说一样，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出去么？”封凌气道。

这回慧远倒是惊讶了：“师弟为何如此一说，莫非你被困住了？”

“你还真是会猜，什么都中，我现在被困在长生殿，根本就出不去。若是师兄你人我这个师弟的话，就来救救我吧。”封凌心中打着算盘，或许慧远能将自己就出去吧，也没办法了，这个人情酒钱欠着吧，自己不喜欢归不喜欢，可是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我倒是很想帮你。”慧远苦笑道：“不过我现在都身不由己，我跟师父，都进入死关，近段时间都不可能出来了。”

封凌奇道：“闭关？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会闭死关呢？”

慧远目光沉静的看着封凌：“师弟你不知道？”

封凌摸不着头脑：“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慧远一声叹息：“罢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没必要说了，你在长生殿，应该没什么事情的吧，我先走了，有事情可以联系我，你知道怎么做的。”

慧远说完，就消失不见了。

封凌心中暗暗咒骂，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助自己。

看来这回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魔种，到底是什么？

在星陨阁的日子，几乎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对于封凌这样懒散惯了的人，你把他关起来，他就失去了任何目标，也没有了任何动力。

封凌不知道在星陨阁呆了多少时刻，在此期间，自己的战劫刀倒是越来越纯熟，有机会找慧远切磋一下才好。

这天，封凌照例做完战劫刀的修炼，立马便倒头大睡，不过今天似乎是个好日子，竟然有人来看望封凌。

“看你的样子，似乎在这的日子也不算难熬？”左道元的声音响起，接着，在封凌的前面，破开一个口子，左道元的身影慢慢从里面钻了出来。

“怎么？开来你是有所决定了，今天就是我的审判之日？”封凌嗤笑道。

“是，也不是。”左道元难得的说道：“我今天来，是因为这几天的观察，让我做了个决定，所以，是时候来见你了。”

“说吧！”封凌爱理不理道。

左道元在封凌的身边坐了下来：“我今天来，是告诉你有关魔种的传说的。半个月的观察，我已经有所决定了。”

“看来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很好，因为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封凌吧身子转了过去，淡淡道。

“你的感觉很准，我都有点佩服你了。”左道元难得笑道。

“你说吧，我听着呢！”封凌道。

“要说魔种，就先要讲到第一道纪了。”左道元开口道。

封凌皱眉道：“第一道纪，似乎太遥远了。”

“是啊！”左道元感慨道：“但是确实得从那方面说起。因为魔种，就是来自于第一道纪。”

封凌诧异道：“你是说，就连第一道纪的破灭，都没有将他杀死？”

左道元点点头。

封凌顿时心中一沉，一种无比的压力涌了上来。

突然，封凌想到，如果说一直以来没有死的，那就只有一个传说中的蜃魔了，想到这里，封凌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难道，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竟然是那前无古人的蜃魔？

左道元将封凌的一切都看在眼中，淡淡道：“看来你想到了，在你身上的，就是蜃魔。”

尽管自己猜到了，但是由左道元说了出来，封凌心中感到一阵绝望，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封凌几乎倒下，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做出最后的希望道：“这是你本来就知道的，还是你看到的？”

左道元懂封凌的意思，是以为左道元是凭着自己的长生眼看到的，那么一切都还不是那么肯定。

左道元低声说道：“是我知道的，也是我看到的。”

封凌颓然，最后一丝希望断绝。

“你以为，我的长生眼何处而来？”左道元说道。

封凌没有答话，他已经没有答话的心思了。

“我之前就个你说过，长生瞳，本来就是魔之瞳，此魔非彼魔，我说的魔，就是蜃魔。”左道远的话，一字一字的敲在封凌的心中。

“第一道纪覆灭，蜃魔并没有死去，而是也跟着到了第二道极，只是沉寂下来，因为受伤太重，所以不得不觅地静修，等到自己伤势好了一点的时候，就在此出来，颠覆第二道极，然而，经过第一道纪的破灭之难，蜃魔已经恢复不到第二道极的巅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我暂时还不知道。”

“一旦蜃魔有一定的实力之后，便会出来为祸道纪，然而能在第一道纪生存下来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传下的道统也都有一定的实力，于是，第二道极中，最为传说的传说，也就开始流传，这个就是圣人的传说，只要屠魔成功，就会被公认为圣人。圣人的由来，也就是如此。”

封凌心中默然，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然而，经过几次叫教训之后，蜃魔也知道了孤掌难鸣，于是在第二道纪，也开始传下自己的势力，只是这股势力并没有存在多久，因为蜃魔的每一次行动，都必将暴露这股势力，转而成为整个道纪的敌人，没有存在多久的时间。蜃魔的每一次出现，必将造成生灵涂炭，但最终都以惨淡收场，但是，传说，蜃魔的每一次出现，修为都更上一层楼，如若到最后修为尽数恢复，那么……”

“第二道纪覆灭的时候到了。”封凌接着说了出来。

左道元点头。

“在众多次失败之后，蜃魔也吸取了教训，于是每一次，都会留下后路，在道纪留下自己的根。”

“你是说？”封凌插口道：“你们就是蜃魔的根？”

左道元看着封凌，良久，点了点头。

“不错，我们。长生殿就是蜃魔的根，可以说，你体内的蜃魔苏醒之后，就是我们的主人。”

“然而，你还想杀了我？”封凌责问道。

“只有杀了你，才能使蜃魔等到下一次降生，长生殿也就能多留一段时间，我的责任也就在于此了。”左道元神情哀伤道。

“杀了我，就可以延续长生殿？”封凌问道。

左道元点头。

封凌沉默，也许，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了。

“长久以来，长生殿就背负着这个沉重的负担，因为，我们不想成为蜃魔的棋子，只要蜃魔苏醒，就会来我们这里取走属于它的眼睛，幻魔之瞳。”左道元沉重道。

“不是长生瞳么？”

“那只是后来经过无数前辈改良的修行方法。修炼幻魔之瞳的话，越到后来，就越容易靠近蜃魔，虽然得到了强大的力量，但是同时也迷失了自己。”左道远解释道：“所以，无数的前辈么，在幻魔之瞳的基础之上，慢慢修改成现在的长生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