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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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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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后生是谁?是浙江督军卢永祥的掌上明珠,其子卢筱嘉。

稍事,黄门大亨被一帮身着戎装的士兵,用长枪指着脑袋给强行押走了。

这件大事一出,青帮元老立刻摆出一副墙倒众人推的样子,准备再往黄大亨头上踩几脚,让他彻底陷入泥潭不得翻身。

苏三这时候才急了,即便她与黄金荣没有真正的父女感情,但也要对得起本尊这副身体才行,如果关键时刻都不站出来说话,那有朝一日大家都下了地府,该如何跟另一个“自己”交代呢。

白九棠给出的态度很明确——营救丈人爹。此刻,苏三终于相信,他确与弹劾事件无关联。

杜月笙于危难关头展露出了人格魅力,虽然黄金荣的行为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他杜月笙毕竟是从黄门走向辉煌的,这个人情怎么也得惦记一辈子。

苏三与白九棠登门讨主意时,杜月笙已知悉了大概,双边给出自己所知的信息,合计一番,达成一致:这事耽误不得,要尽快打通卢府关系,将生死未卜的黄大亨保出来。

军阀有几个不贪财的?军阀有几个不擅长敲诈勒索的?军阀就是有军队的流氓,地方流氓只能将其拉拢而无力与之对抗。

卢府的人说话了。要赎黄金荣可以,五百万现大洋一个都不能少。不给钱就等着收尸吧。

杜月笙眼看张啸林这招牌在贪得无厌的军阀面前派不上什么用场,赶紧叫来白九棠让他回家请老爷子出面调停。

季老爷子捐的官职为“浙江省禁烟检查处处长”,如今这事已坐实,官场上的人皆知晓。对于卢永祥来说,季云卿不再只是一介流氓头子,而是一个手握“重权”的官场同僚。

季老爷子出面调停,卢永祥松口了。赎金降至三百万现大洋,并许诺绝不再纠缠此事。

杜月笙估摸事情办成这样也到顶了,当即不再扭捏,凑足了赎金,将黄大亨保了出来。

黄金荣因与林桂生离婚一事,被迫做了一次财产减法,要一时拿出三百万现大洋几乎是不可能的,杜月笙帮他垫付了这笔钱,只字未提何时归还的问题。

白九棠经营新舞厅以来获得了不少收益,为此手头也比较宽裕,与媳妇商议了一番之后,以丈人爹的名义还了五十万给老头子。

这件事让黄金荣整整蔫了一个月,待他逐渐恢复了元气,这才在感动之余抱出了老本儿,还了杜氏和女婿为他垫的洋钿。

1923年,黄金荣在杜月笙、张啸林、季云卿,甚至发难源头曹劝珊等人的劝诫下,拜在了“大字辈”元老张镜湖门下,结束了多年的倥子生涯,正式成为了青帮一员。通过这以正帮规的行为,平息了青帮元老对他的弹劾。

黄门的风波落幕了,黄金荣的低潮过去了,历经了大变革的黄门大亨一步步走向了身心的康复,再现龙抬头的征兆,重拾了昔日的精神。

几位故交在危难时挺身而出的情义黄大亨记下了,女儿女婿在紧要关头不予余力的帮衬他也记下了,然而那些躲在背后害他的人同样也被记下了。

在此之中,直来直去的曹劝珊已凭借就事论事的态度而被排除,那么,黄金荣真正的敌人是谁呢?

番外 『第217话』再现浮尸案

『第217话』再现浮尸案

1923年,春节后不久。

上海滩发生了一件大案子,在十六铺码头捞起了两具中国籍男尸。

这两具尸体所受的致命伤皆在头部,显是一枪毙命扔进江里的。

黄浦江再现浮尸案,租界地居民普遍感到恐慌,公董局责令黄金荣火速破案。

黄老爷子历经了一系列的变故,江湖上的风波刚刚平息,公务上的压力又铺天盖地,这一桩桩事情接踵而至,任铁打的筋骨也受之不住。

苏三念及黄老爷子与本尊的父女情,便催丈夫上法大衙门去看看情况。

白九棠在江湖上走动多,自然比妻子的触角更敏锐,心知丈人爹不可能患上其妻所谓的“忧郁症”,更知晓督察长绝不会因一桩案子而急得跳楼,但是太太既已发了话,他也不便推却,便带上兄弟走了一趟。

上午时分,法租界总巡捕房一如既往“冷清”,哭爹叫娘喊冤的倒是不少,偏偏不见法大衙门的生死官。问及黄大亨的去处,原来他真不曾犯难,如常到聚宝楼吃茶去了。

这时候已快近中午了,白九棠想了一想,打消了去聚宝楼的念头,脱下大衣递给永仁,让华捕带路去敛房看看。

黄门宴客少不了这些华人巡捕和华人包探,人人都认得黄门的姑爷白九棠,眼下“太岁爷”的女婿说要看敛房,闻者也只有带路的份儿。

那个年代的敛房非常简陋,不过是一间阴森森的屋子,撂上几张硬邦邦的床板,上面挺着一具具尸首,叫人走进去便想赶紧出来。

对于流氓来说,世上不是活人便是死人,若是要忌讳死人,那还混迹个屁。

白九棠再一次解起了扣子,脱下西装扔给了永仁,继而摘下锆石袖扣,将那亮晶晶的玩意儿放进了裤兜,身着黑色丝缎的马甲,一圈圈挽着衬衣的袖,看那架势无疑是要亲自验尸。

永仁见势不甘当做衣帽架,顺手把怀里的衣物交给了身旁的华捕,亦脱下自己的大衣和中山装,一股脑塞给了人家,不过那好脸色却是叫人难以拒绝,“喏兄弟,有劳了待我大哥替老爷子查出些什么来,也算上你一份功劳”

那华捕抱着一摞衣物,仰着下颚望向白九棠,颤颤巍巍的说道:“九爷……您这是……这尸首只能看看,若是动静太大,我不好跟上面交代……”

白九棠失笑的挑起了眉毛,“我当然只是看看,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说罢,摆回头去,一边搙着袖子,一边挥了挥手,“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办的。离开的时候记得带上门。”

那华捕抱着满满一怀衣物离开了敛房,白九棠来到一张床边旁,抬手揭开了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这一揭可好,那从容笃定的神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目光发直的惊愕,脸色如皑皑大雪一般苍白,神情不亚于观瞻埃及木乃伊。

“怎么了,大哥?”永仁紧张兮兮的问道。

“这人我认得。”白九棠好容易才张嘴吐出了五个字来。

“啊?”永仁心下一沉,上前探头打量,在这打量之下,竟也给僵住了,“呀是他”

白九棠与永仁对视了一眼,迅速转向另一张床板,俩人几乎同时伸手,一举揭开了覆盖在尸体身上的白布……

“果然……”

“是一路人”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末了再度对视,已然陷入了巨大的不惑之中。

稍事,白九棠带上医用塑胶手套,检查尸体的外伤情况。擦伤通过目视就能判断,骨折通过摸索亦能得出结论。这是最基本的尸检,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

只道尸体经过了江水浸泡,早已膨胀发软,手感非常糟糕,倒是需要专业的承受力才能完成。

白九棠是个极会利用资源的人,既然永仁已摆好了助手的架势,另一具尸体必然是留给他去捣鼓的。

于是乎,这二人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将那两具尸体从上到下搙了一遍。

经过检查,初步认定这两名中国籍男子在死前未进行过任何近身搏斗,是在手枪的有效射程之内被一枪毙命的。

末了,白九棠厌恶的摘下了手套,将之狠狠丢在垃圾篮中,却制止了永仁摘除手套的动作,退后一步示意这倒霉的人上前,自己则退到两米开外的地方,掏出烟夹抽起烟来。

“火在哪儿”有烟无火的男人大大没良心,冲着那可怜人的背影嚎道。

“我怎么给您递火啊?”永仁凄厉历的扭头问道。

“啧我问你揣在那个兜”白某人不耐的走上前来,抬手就想往人家裤兜里摸,“你动动嘴不就行了么那个兜?”

这动作其实没什么,大家相处了多年,深知彼此没有“背背山”的爱好,不过这双手才捣腾了尸体,想着总是有些别扭,于是永仁下意识闪了一下,愁眉苦脸说道:“……您那手”

“我这手怎么啦刚才戴着手套的,你怕什么呀”白九棠轮了轮眼,“我不也掏自己的兜摸烟夹了么罗嗦哪个兜?”

永仁兴许一辈子也没这么悲情过,他很想告诉大哥“自己恶心自己跟别人恶心自己是有差别的”可是到了最后只得哼唧两声作罢,“……呃……左边裤兜……”

白九棠哪管他是什么心情,只管点着纸烟退开了身姿,悠哉游哉的吞吐起了云雾,稍事休整,开口说道:“这两具尸体皆属头部中枪,且一枪毙命,这手法相当专业,像是吃这碗饭的你拨开它的发顶看看,那头盖骨碎得厉害么?”

永仁在其操纵下,动手拨弄着尸体的发顶,苦不堪言的瘪嘴道:“大哥,头盖骨几乎被掀飞了。”

“什么‘大哥头盖骨几乎被掀飞了’?”白九棠不爽的扭了扭眉,“你说清楚点好不好”

说罢,自顾自歪起头来低语道:“这么大威力?大口径手枪?”

永仁正在重新组织语言改口复述,突兀见得那叼着纸烟的男人挤上前来,凑近尸体面孔,盯着那创面瞧。

“怎么了大哥?”这位兄弟亦凑拢了过来。

十秒、十五秒、三十五秒、四十五秒……整整一分钟无人应答。

“永仁……”突然之间,白九棠幽幽的开口唤道。

“啊”永仁被吓得猛地打直了身,“撒?”

这模样顿时得来一记白眼,末了,白九棠直起身来,淡淡的说道:“我俩看过那么多办案档案,你素日一副朗朗上口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念得顺口,还是学得上心,今朝你说说看,这创面像是使的什么家伙?”

永仁心知当家的心里有数,也不敢随便敷衍,赶紧凑近尸体仔细观察,尔后呐呐道:“这……入弹创面不及一厘米,出弹创面却有碗大的疤,况且头盖骨都快掀飞了,怕是毛瑟枪才有这么大威力吧”

白九棠皱了皱眉,一脸的不满意,拨开他来说道:“废话哪个入弹口不是花生米粒大小?哪个出弹口不是碗大的疤毛瑟枪跳动这么大,动不动就爆头的人怎么会随身带着它?”

永仁本也不大爱好枪械,只是因为识字最多,所以被迫担负白门秘书,替当家的读书念信,充当他的眼睛,能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不错了。

不过,但闻自己得了个零分,他总是有些不服气,拼命回忆一番,出言辩驳道:“毛瑟枪是跳动大,但可以横着使啊……”

白某人慢条斯理的斜了他一眼,那表情显得更阴沉了,“横着使只能改变后坐力的方向,不是解决了后坐力的问题,除非对方有两个季十一这么彪悍,否则就不可能惯用毛瑟又精于爆头你他…妈读了这么多资料,学到了些什么呀?”

永仁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不禁有些郁闷的压低了眉,“读的时候记得,读过了便忘记了……对方到底使的什么家伙啊?”

白九棠已将心思重生落在了那两具尸体身上,良久才一字一句说道:“我想,应该是勃朗宁吧……”

……

中午一点。

白九棠和永仁从敛房出来,在办公室穿戴好了衣物,一边翘着二郎腿抽烟,一边等黄门大亨回来。

一点一刻,法大衙门的庄家回来了。

黄金荣走进办公室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九棠,听说你和门下的小子往敛房去了一趟?”

白九棠立即起身迎上前去,接过了老丈人摘下的礼帽,恭敬的说:“是呀,爹我们刚上来不久。”

黄金荣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边脱着大衣,一边瞥了瞥永仁,继续说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有”白九棠接过他的大衣,敛目说。

“说来听听。”黄大亨倒是挺心疼女婿的,将他怀里的衣帽又拿了回来,转手递给了永仁,示意他挂上墙角的衣帽架。

“这两个人我都认得。”白九棠手上一空,敛目又敛手,依旧答得直白干脆。

黄金荣怔了一怔,微微探头低语道:“你门下这小子呢?”

白九棠抬眼看了看丈人爹,落下眼帘低声应道:“爹,这是自己人,不必忌讳。”

黄金荣再度怔了怔,扬起了笑,“哈哈,说得是。那好,咱们关起门来谈谈。”说罢,便回头拉开了房门,招呼人看茶,末了合上房门,正要回头走来,白九棠便开了口。

“爹,关于这事我只有一个看法您身边需要加强警戒这事绝不能疏忽大意,如果有必要,我会搬进黄公馆亲自负责您的安全。”

黄大亨凝望着他,逐而浮起了欣慰的神色,上前来拍了拍那肩头,说:“九棠,人说女婿是半子,爹如今算是体会到了。以前那些事情,你别记挂在心上,爹今朝给你保证,二十年之内,法租界不会变天,你若肯回来发展,督察长这位置就是你的。”

白九棠不置可否的牵了牵嘴角,不想黄金荣却话锋一转,沉下了脸来,“但爹也要提醒你一句,别人的闲事你千万别插手,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记得了么?”

番外 『第218话』头号嫌疑犯

『第218话』头号嫌疑犯

黄金荣的这句话既可理解成叮嘱、也可以理解成警告,关键在于白九棠怎么去领会。

如果站在黄门女婿的角度,这番话自然是叮嘱,如果站在一个独立门户的角度,这番话必然是警告。

黄金荣满心以为女婿会将此当做叮嘱,且耳提面命记在心上,可是,作为一个背负着“忠、孝、仁、义”的男人来说,很难单单顾及某一种关系,白九棠只能以默然来平渡,无法做到事事听命于老丈人。

……

入夜,白宅。

白九棠回家即把自己关进了阁楼,三个钟头过去了依旧不见动静,苏三万万想不到黄老爷子的忧虑症有这么厉害,居然把前去劝慰的人也给染上了几许。

九点,阁楼内传来了闷声闷响的吆喝,“苏三……苏三……苏三……”

走廊上徘徊着白苏氏和几位兄弟,这呼喊声一起,立即响起了振奋的回应:“……来了来了”

阁楼是白九棠的私人领地,这里收藏着各式各样的枪支,还存放着大批买来的刑侦资料,旁人无权随便进出这里。

其间安置着两张舒适的单人沙发,沙发间搁着一张小巧的藤编茶几,白九棠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茶几上是一大摞油印的资料。

苏三走进阁楼时,正好见得他拿着一张资料仔细瞧,那一刻她不免心下一沉,怀疑夫君中什么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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