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外滩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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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外滩风云-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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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胡思乱想,突地想明白了一件事,翻开历史的卷轴,任何一个远离文明的时代都是残酷而冰冷的。

在这男尊女卑的背景之下,生活不是一支笔一幅画一本书所能诠释,生活是在无尽的磨难中寻觅偶尔闪现的一线希翼。

而这一线希翼,对于旧时的女人来说,往往只是丈夫的一句称赞而已。

忽然想要叛逆,忽然想扭转这种让人憋屈的命运,不管什么时代背景,不管理性和客观性,就在这一秒,主宰白苏氏做回现代女性。

番外 『第142话』悍妇论

『第142话』悍妇论

片刻之后,堂中传来了苏三平铺直叙的声音“我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竟要闹到九棠冒犯尊长原来不过是纳个妾而已”

说罢,轻抬下颚扫了雅岑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启了粉唇。 “虽说这是小事一桩,但也要你情我愿才行。轻言婚嫁不像是九棠的做派,我有理由相信这件事并非出自于他的本意。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家宅是白相人的大后方,哪能什么女人都往家里娶”

语落,侧起那张青葱的脸庞,朝白九棠老气横秋的问道:“九棠,我说得没错吧?”

听闻媳妇说得头头是道,白九棠差点没爽上天,但见协同作战的号令传来,忙不迭煞有介事的耸了耸鼻梁,“说得好真他M精准”

小夫妻偷偷对视了一眼,正当为了配合得当而暗自高兴,雅岑那清幽的嗓音却撕破了这和谐的一隅。

“此事确非九爷之意,也无关季老爷子之意,只是雅岑顾念到未出生的孩子……不管怎么说,如果九爷和夫人都不愿接纳雅岑,雅岑自是不会再纠缠下去。”

苏三脑子里再度嗡的一声响

——她说什么来着?什么未出生的孩子?

一旁的白九棠骤然呆滞,眼前的季云卿宛然叹息,整个客堂中安静得鸦雀无声,几乎能传出每个人呼吸的回音。

分秒之间,这个战场上只剩下了两个女人尚有一丝战斗力。

苏三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下降,最终跌破底线,至使全身结冰。

在零摄氏度的森寒中聚集能量,是一件极其被动的事,然而她手执“帅印”,正在固守城池,不得不竭力武装自己,在冰冻到麻木的前一秒,披坚执锐的发起了攻击。

“你说你怀了九棠的孩子?这可有证据?”

雅岑顿了一顿,颇有教养的颔首回应:“中医西医都鉴定过了,夫人还需要什么证据……”

此言听似哀怨委屈,却透着一股得意,苏三秀眉紧蹙悉心咀嚼,继而啼笑皆非的松开了眉心:“不是吧?敢情我家九棠成了这世上唯一的男人?谁家的姑娘被弄大了肚子都可以栽在他头上?”

此话不无道理,确诊怀孕并不能证明白九棠与此事有干系。这置疑放到现代再正常不过,可放到近代就不尽然了。即便是个出身青楼的女子,找上门来已有几分豁出去的意味,岂能担得起这种质疑。

雅岑微微一愣,脸色煞白的泛起了泪星。

季云卿将其看在眼里,亦怜悯在心里,终是调开视线瞪了瞪苏三,开口训斥道:“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容不得人?所谓的贤惠得体,最起码得有个宽容的心境,你怎能口无遮拦咄咄逼人这档子事情那小赤佬自己心里有数,如果纯属子虚乌有,他怎会不敢吱声?”

这话一说倒是提醒了苏三,她横过眼波瞥了丈夫一眼,但见那没出息的脸色铁青、眼冒火星,似乎又快要抓狂了,不禁重重的翻了个白眼,装出一副顺从的模样,朝季云卿说道:“季师叔说得是怪我措辞不当,冒犯了雅岑姑娘不过,既然我嫁了九棠,就得事事为他着想,而今只想替他把好这个关,向雅岑姑娘核实几个问题,倘若她能答得上,我便应了这桩婚事”

季云卿瘪着嘴看了看她,勉强点了点头:“亏你还记得待自家男人好也罢,你问吧”

苏三酝酿了半饷,忽而扬了扬秀眉,说道:“季师叔,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季云卿不耐的揪起眉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讲”

那边厢落下眼帘想了一想,慎重的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除您之外的其他人回避一下,另外,请您待会儿别插口”

季云卿疑惑的瞅了她一眼,继而萌生了一丝好奇,随即抬手一挥,下令道:“师爷,把大家都带出去,随便把医院的人送走。”

白季两门的人愣了一愣,稍事跟随师爷龚鱼贯退出了客堂。大门在最后一个离去的人手中紧闭,屋子里仅剩下了两男两女。

苏三满意的调整着鼻息,环顾了空旷的客堂一遭,蓄势待发的眯了眯眼睛,“雅岑姑娘,恕我冒犯,我想问一问你,既是跟我家九棠睡了一晚,你总该知晓他的一两件习性。不知可否讲来听听”

这一问犹如晴天霹雳,白九棠听得哐呛一声,被炸雷劈成了两半。

这不正是他当初用来对付邵玉芬的招数么怎么让苏三搬到这儿来了?怪不得她要先清场后问话,原来是涉及了隐私问题

念想中越发有些纳闷儿,想当初她并未经历此事,尔后也未曾听人谈及,难不成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算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亦可称作“一个萝卜填一个坑”,横竖是上上层的婚配,契合得令人可恨。

雅岑听闻此言,惊恐的抬起了眼帘,脸颊一片惨白,微启朱唇不能言语。

季云卿正待有违约定出口帮腔,便听得苏三淡淡的补了一句,“你若不答,我便当你一无所知,且将此归于你自编自导的闹剧。你应该知道九棠是干什么的,愚弄流氓未必能全身而退,更别说还有季师叔这层关系,不知你想过没有,这把戏被拆穿后,会有何等效应?”

季云卿听得此言,不由得改变了主意,把话给吞了回去。

雅岑逼不得已蠕了蠕朱唇,低不可闻的说:“夫人这玩笑可开大了,哪有把床弟之事搬上台面来说的……”

苏三早已把此事编排成了现代剧,只当对方是破坏家庭的小三,断不会留下太多的余地,当即不假颜色的说道:“那这样吧,我换个方式好了,问题由我来问,你只管答便是,实在难以言状的,便支吾两声,这是最低限度了,别再跟我磨叽”

随即,紧跟其后出言置问,“当晚九棠何时跟你好上的?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雅岑收紧下颚,满面窘迫,踌躇片刻,低声说道:“……算……算是前半夜吧。”

不待她说完,苏三再掷一问:“他的衣服是谁脱的?”

“……他……自己。”

“能自己脱衣?那说明还算清醒咯?”

“……嗯”

“他脱了光了吗?”

发问的女人严肃得好似医学院的教授在跟学生讲解生理知识,白九棠却感到迎来了一场无情的板砖雨,情急中报以了凄厉的喝斥:“白苏氏,你能不能委婉一点?”

不苟言笑的女教授扭头看了看丈夫,回以了非常专业的师范训斥:“委婉能有什么效果?直白才能出成绩”

说罢,扭回头去,朝雅岑扬了扬下颚:“我们接着说他脱光了吗?”

雅岑被逼得无路可退,想要抗拒却又感到大后台的态度不明,万般无奈中只得眼一闭,摆了摆头:“没有。他……有点心急……”

“是——吗”苏三眼神一凛,再度扭头看了看夫君,在那惶然的脸庞上来回一扫,问道:“你在外面是这样的?”

白九棠被太太盯得手足无措,只得悻悻的躲开对视,拼命回忆当时的情景,转而感到不大对劲,猛地抬起头来,瞪视着雅岑说:“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未穿着衣物睡过女人,再说了,我既是清醒的,怎会毫无印象?”

雅岑的脸庞上突闪一抹慌乱,语无伦次的辩驳道:“你当时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哪能记得这些事?”

苏三对剧情发展很满意,两手抱胸偏了偏头:“问题就在这儿,他若是跟一滩烂泥似的,那是怎么让你怀上孩子的?”

一语落定,悠悠的吸了口气:“如果我铁了心要追究下去,还有更多犀利的问题等着你,这些问题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却可以一针见血揭露问题。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向我坦陈事实真相,这样我可以帮你向季师叔和九棠求求情。二是跟我到楼上的厢房去,接受进一步的询问,到时候自生自灭,听凭处置”

季云卿听到这儿,终是无法再泰然自若了,携上一副阴沉的表情,出言质问道:“雅岑,苏三这种做法虽然有违礼仪,但也不至于让你前言不搭后语吧?再则你和九棠各说各话,我怎么知道该听信谁的?照此看来,你得给我一个有力的解释才行”

客堂中的气压越来越低,如粘稠的乌云压在雅岑头顶。良久之后,听得一腔含糊不清的声音,夹杂着抽泣声,绵绵低语。

“夫人不必再问了,事已至此,雅岑甘愿受罚只求九爷别把这件事算道季老爷子头上,要怪就怪雅岑胆大包天,率先骗了他老人家。”

客堂中的三人听得此言,露出了神态各异的表情。苏三长舒了一口气,季云卿满面震惊,倒是白九棠从容不迫的问了一句,“如果没人指使你,这行为岂不是更加可疑?”

雅岑抬首对视,尔后落下眼帘,悲戚的吸了口气,摆开了长谈的架势。

“我原本是院娘请来压轴的先生,不但享有人身自由、且也还算过得宽裕。哪想命运弄人,一场变故袭来,欠下了一屁股债务,就算是搭上身家性命都还不清,若不是有幸遇上了季老爷子,恐怕世上早已没了雅岑这个人,所以我说,老爷子是我一生的恩人。”

瞧这架势,雅岑是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尽告知,白九棠一改毛毛躁躁的习性,和苏三一起侧耳倾听,季云卿则是满面阴云紧锁着眉心。

番外 『第143话』话隐情

『第143话』话隐情

【诸位亲,感谢倾力支持,近期保持三日一更,下月正式恢复日更,叩谢再三鸣礼】

“前不久,苏浙战事告急,华界全面戒严,声色业面临歇业。而一旦开战,更有军方前来搜刮军资,为了将损失降至最低,院娘千方百计和督使府攀关系,甚而逼我去色诱何丰林。老爷子得知了此事之后,再一次出手相救,先是将我给赎了出来,后又盘下一间店面让我营生,可说是彻彻底底改写了我的命运。”

说到这儿,雅岑扬起了眼帘,望着不知名的地方,眼神飘渺的说道:“事后,我登门谢恩,这才知悉了老爷子这么做的原因;其一是念及我俩这种近似于父女的情义,其二是以为我把‘头彩’给了九爷,对我有着几分歉意。前一条我倒能泰然受之,后一条却令人感到置疑。九爷姓白,老爷子姓季,他二人只是系出同门,这关系不远不近的,何须老爷子代感歉意?”

语落,凄婉的抿了抿唇,低下头来,接着再道:“其实,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九爷时,便发现老爷子对这位同门后生倾注了太多难以言明的关注和感情,至此,我终于相信,他二人果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有着极深极深的渊源,不是表象上那么简单。于是,我决定找机会接近九爷,替老爷子好好看住这个备受重视的人。可惜的是,那天晚上九爷烂醉如泥,只是在我那儿睡了一觉,且醒来大发脾气,警告我不许泄露出去。绑定这样的男人绝非易事,我思来想去,只得出此下策,谎称自己有了身孕。”

听到这儿,苏三已释然了不少,神色缓和的出口问道:“难为季师叔如此厚爱九棠,也难为你报恩的这份心意,但令我不明白的是,当日大世界一行全属偶然之事,难道你是临时决定这么做的?”

雅岑循声而望,眼中少了几分起初刻意营造的敌意,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夫人说对了一半。计划是早就定好了的,只是临时起意透点风出去。按照预先设定的步骤,该在今朝之后,由老爷子转告九爷关于我的这些事,而恰巧事先在大世界碰到了九爷,我便想先试试他的反应。”

说罢,那笑意渐渐变得苦涩起来,顿了一顿之后,启口再道:“这一试可好,先是引来了杜老板的得意门生戚青云,再是如期等到了九爷的驾临,我那小小的‘海棠春’头一次迎来了白相人武力叫板,说不心虚害怕那是假的。最后我只好抬出老爷子来,希望能平息九爷的怒气,哪知这么做反倒激怒了他。九爷获知老爷子今日约了大夫来为我确诊,一气之下便将我五花大绑的押到了这儿来……”

季云卿被沮丧的情绪重重包围,不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不到小心翼翼的谨守承诺,却还是把信息透露给了旁人;想不到隐藏心底的爱或恨,是这样一件艰巨的工程;更想不到的是,雅岑看清了这一切,竟打算付诸一生,以守护白九棠来回报恩情。

想到这里,他不免心生疑虑,抬起眼皮怔怔的问:“如果你并未怀孕,怎能瞒得过医生?”

季云卿如是说来,白九棠和苏三也大为不惑的看向了雅岑,那边厢轻轻叹了口气,落下视角幽幽的说:“我花了一大笔银钿买来一个方子,连吃五副便会产生受孕的假象。据说很多堂子里的女人都借此上了岸,我自持清官人的身家尚在,便打算先应付眼前这一关,过了门再找机会怀孕……”

雅岑的叙述到此告一段落,大片的静默覆盖在客堂上空,沉寂得犹如空房一栋。

一个深陷烟花地的女子,将恩泽于己的长辈视为了人生贵人,为了报答恩情竟不惜搭上自己的一生,这样一个悲情的故事,实难让人怀恨在心,就连苏三也为“情敌”的命运感到悲怆不已。

只道伤感这个词专属于女人,男人大多缺少这种细胞和神经。客堂中的女人各自神伤,既不说话也不抬眼看人,而男人却齐齐瞪大了眼睛,携着疑虑窥视着某女。

只待苏三好不容易从那低落的情绪中挣脱出来,刚一抬头便见得家公和家夫正在打量自己,那眼神如此剜人,害她连打了两个冷战。

真真是铁打的血缘关系,相不相认都是那么一回事好一对多疑的父子,连思路都如出一辙看来是心有余悸,担心她肚子里的货也是假的。

尚不及出口辩驳两句,见得白季二人有所察觉,尴尬的收起了质疑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咳了两声,由身边的夫君牵头说道:“嗯……这个……今日产检医生说什么了?”

雅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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