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金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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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枚金花钿-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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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实证明,唐泽是十分放心的,四十分钟之后,林默然终于站直了身子,摘下手套对唐泽道:“唐总,东西没有问题。”

私下相处的时候,林默然都是直接喊唐泽,好像还是第一次那么正经地称呼唐总,自己别扭了不说,听得唐泽也觉得一身的不自在。

不过看着林默然的眼神,唐泽什么都明白了。有时候,他和林默然有种特别的默契,一个眼神也能沟通。可惜他是个男的,要不然真是可以发展成红颜知己啊。

见林默然点了头,东西肯定没问题了。唐泽看向威廉姆斯,嘴角带着点儿笑意,“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威廉姆斯先生的意思是愿意与我合作了?”

拿出自己最大的筹码,如果是对手,那就是挑衅。如果是合作,那就是诚意。

“是的,我有意向和唐总合作。”威廉姆斯道:“这是我的诚意,我相信唐总的本事,所以也没拿个假的出来试一试,那样没意思。但是我也想看看唐总的诚意。”

唐泽笑了笑,往后靠了靠,两手在身前交握道:“我有三枚金花钿,在中国我有比威廉姆斯先生更方便的关系,更广阔的人脉,更多可以利用的资源。诚意这东西不是能说得清楚的,我相信合作之后,威廉姆斯先生一定会对此很满意。”

果然,威廉姆斯在听见唐泽说自己有三枚金花钿的时候眼前一亮,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您有三枚金花钿?”威廉姆斯喃喃地道:“唐总,您是说,您有三枚?”

“对。”唐泽微笑着看着威廉姆斯的失态,觉得这个人已经被抓在掌心跑不掉了。

威廉姆斯这一刻的欣喜难以掩饰,可以说,在唐泽还是少年时候,他就开始找这几枚金花钿了。十几年的时间只找到了二枚,还有三枚犹如石沉大海,茫茫无踪。虽然不久前第3枚出现,现在看来已经落在了唐泽的手里。集不齐五枚金花钿,即使他手中有鲁班盒,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也一度怀疑过鲁班盒的说法,想要强行将盒子打开。他拿着鲁班盒找过许多相关方面的专家,得到的答复都是想要强行打开盒子很容易,直接劈开就是了,但是想要不用钥匙,但是又按照制造者设计的程序打开,这就办不到了。

不过被咨询的人都表示怀疑,一个远古传下来的盒子,第一,里面的东西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估计已经破烂不堪了,就算是拿出来也未必还能用。第二,一个盒子而已,不管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也没有道理打开就不坏,劈开就坏。何况按照威廉姆斯的说法,里面可能是一张纸,顶多弹出把小刀什么的把纸扎几个洞,影响应该不大。

威廉姆斯最终还是忍住了。中国历史悠远,文化博大精深,有很多无法想象无法理解的事物,你根本没办法想到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么多事实放在眼前,让你不得不去相信。

如今鲁班盒就在桌上,两枚金花钿在自己手中,还有三枚金花钿在唐泽手中。威廉姆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寻找,终于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金山银山终于露出了一个璀璨的身影。

“是的。”唐泽有些得意地道:“我手上有三枚,如果我猜得不错,威廉姆斯先生手上也有,加上这鲁班盒,我们的合作就可以变得非常美妙了。”

威廉姆斯的激动劲儿过去了一些之后,终于慢慢冷静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早已经冷了的茶,舒缓了一下情绪,脸上慢慢散出微笑来,“是的,我手上有两枚。这一定是个非常美妙的合作,不过我还是想看一看唐总手上的金花钿,可以吗?”

说到底,威廉姆斯还是谨慎的,虽然心里已经相信了大半,可终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自觉已经把底都兜给了唐泽,不见一见唐泽的底心里不安。

“当然可以。”唐泽道:“不过金花钿我没带在身上,这种宝贝也不能随身带着不是。”

“那是自然。”威廉姆斯连连点头。他把鲁班盒带来是为了给唐泽看看。一来,让唐泽放心;二来,也看看唐泽的眼光,让自己放心。二者缺一不可。

但是唐泽自然不可能把金花钿随身带着。他那展会上还有那么多件古玩,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珍品。虽然展会已经结束了,东西未必会那么快撤走,安保肯定还是很严密的。金花钿被放在那里才是最保险的。

该谈的谈完了,吃饭就轻松随意多了。

“今天中午,谢谢威廉姆斯先生……”唐泽话还没说完,薛文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在和别人的交谈中接电话,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威廉姆斯瞪了他一眼。

虽然骨子里是个骗子,谋财害命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但威廉姆斯已经习惯了装,特别注重礼仪。薛文斌是个小混混出身,不拘小节,对于威廉姆斯这种力求将优雅表现在方方面面的所谓绅士,觉得大家都是为了钱,何必装得那么累。

但是无奈谁出钱谁就是老大。威廉姆斯虽然光景不复从前,可资金还是相当雄厚,给出的酬劳也很丰厚。所以拿了钱的薛文斌,不得不凡事多忍耐着。他陪着笑道了声抱歉,赶忙把电话按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

虽然薛文斌没说什么,但林默然眼尖还是一眼看出,他的脸色变了一下。即使薛文斌在竭力掩饰,却还是克制不住这条消息带来的震撼和恐慌。

唐泽只当作无事,顿了顿继续道:“谢谢威廉姆斯先生中午的款待,我非常满意。今天晚上不如就由我做东,大家再聚一聚,就在西景阁如何,晚上我派人来接您。”

西景阁就是唐泽所住的会所的名字,不是西洋景色而是西湖景色的意思。从西景阁的湖景房中,可以看到完美的西湖景色。西景阁也有餐饮,不过不对外开放,只为入住的客人提供服务,价格不菲,但东西也很不错。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威廉姆斯心情很好,“不用您来接我,到了时间我自己过去就好,几步路的事情。唐总事情也多,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也好。”唐泽也只是客气一下并不勉强,起身过来和威廉姆斯握手,“威廉姆斯先生,晚上五点恭候您的大驾。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开始谈合作的事宜了,不瞒您说,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威廉姆斯哈哈一笑,和唐泽握了握手道:“我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次的相谈十分愉快,威廉姆斯一直将唐泽送到酒店门口,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嘴角还带着笑意,只是转过身的时候,看见薛文斌苦着个脸,才不由地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威廉姆斯有些不悦地道:“我不是说过很多次要注重礼仪。唐泽是个有身份的人,不是我们以前遇见的那些。在他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对我们没有好处。”

薛文斌的脸色更苦了,左右看了一下,低声道:“老板,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威廉姆斯现在最怕听见“出事”这两个字。愿意和唐泽合作,让他分一杯羹,就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太多时间了,而任何意外都会无限期地将成功往后拖延。

薛文斌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查文兄弟出来了。”

“什么?”威廉姆斯那一瞬间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问了一声之后也反应过来,连忙压下声音,怒视了薛文斌一眼,“回去说。”

现在他们正站在聚贤楼的大门口,虽然这里清静,没有人来人往,但也不是个说事情的地方,何况是那种绝对见不得人的事情。

薛文斌脸上苦心里更苦,见威廉姆斯已经转头往酒店走了连忙跟上。他此时后悔不迭,将自己那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曹续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不是曹续想从中多赚一份手续费,也不会节外生枝,不会给林默然和唐泽可乘之机,让他们和王坤的关系变得如此之好,导致威廉姆斯不得不出手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可这人凶残惯了,直接想一次解决问题永不复发,却没料到唐泽他们命够硬,运气也够好,两个亡命之徒没能把他们解决,自己竟然被警察抓了。

回到酒店,进了房间,关上门,威廉姆斯才沉声道:“怎么回事?”

“查文兄弟他们越狱了。”薛文斌干涩地道:“刚才给我发了条消息。”

“他们怎么会越狱?”威廉姆斯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昨天问不是还说在昏迷中吗?怎么今天就跑了?”

“好像是装的。”薛文斌道:“装病一直在医院就医,今天看守松懈了一点儿就跑了。他们两个是亡命之徒,抓到了也是死,肯定要逃的。”

威廉姆斯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个圈,他自己就曾经是个亡命之徒,所以最怕的就是这样的亡命之徒。这种人不跟你讲道理,不跟你讲人情,达不到他的要求,他真能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来。

“他们给你发消息说什么?”威廉姆斯停下脚步盯着薛文斌,那表情甚至有些恶狠狠的。

“说……要钱。”薛文斌咽了咽口水,“要一千万,说内地待不下去了,要赶紧离开,还让我们提供方法送他们出国。”

威廉姆斯的绅士形象终于维持不下去了,骂了一句脏话,怒道:“一千万,他们怎么不去抢。还要我们送他们出国,他们那两张脸现在肯定是全国通缉,怎么出国,还没到机场就被抓走了,到时候我们都得完蛋。”

买凶杀人,杀的还是唐泽这样的有钱人,到时候你想和解都不行。人家根本不稀罕你这点儿赔偿,就是要出口气。

威廉姆斯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指着薛文斌道:“你,你当时怎么跟我说的,这两个人是专业的,凶狠无比,从未失手,事后往边界的深山老林一钻,根本没人能找到……结果呢,人家唐三少还不是好好地站着,除了脸上有点儿伤,一点儿事都没有。事情没办成,我都没让他们把订金吐出来,他们还有脸来找我们要钱?问他们怎么不去死!”

好在房间是铺了地毯的,烟灰缸砸在上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并没有碎。

薛文斌诺诺地应着,不过他当然不敢发短信问查文兄弟怎么不去死,只能在心里想着这次也是够背的,刺杀遇上绑架,绑匪和人质还成了一伙。自己在道儿上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要不是有那几个绑匪,单凭唐泽和林默然两个人是绝对逃不过这一劫的。不过说起来,薛文斌想想今天吃饭时候文质彬彬的唐泽和林默然,觉得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别看外表都斯斯文文的,把查文兄弟打成重伤,手也够黑的。

威廉姆斯暴躁了一会儿,渐渐地冷静下来,他当然知道事情不是靠骂就能解决的。那是亡命之徒,是脑袋拎在手里的。所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事情要是解决不好麻烦可就大了。

威廉姆斯点了支烟,在沙发上坐下,脸色阴沉地道:“先说好话,稳住他们。”

薛文斌有些意外,不由地道:“然后呢?”

“然后?”威廉姆斯冷笑一声,“一千万,连两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都解决不了的杀手,也配要一千万,你觉得我的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就怕他们这个时候坏我们的事。”薛文斌有些犹豫,“可千万不能让唐泽……”

“这是自然。”威廉姆斯打断他的话,“所以才要稳住他们,告诉他们,钱有,但是不连号的现金不够。筹钱需要时间,让他们小心躲好等几天,筹到了就联系他们。”

薛文斌依言将消息发了出去,心里也有些不痛快地道:→文¤人··书·¤·屋←“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便宜他们?”威廉姆斯吐出一个烟圈,“没那么好的事情,一千万……我宁愿花一千万去找一队雇佣兵把他们切成块儿,也不会被他们威胁。这俩人真是不守诚信,不过话说回来,幸好找了两个饭桶,要不然的话,也没机会知道唐泽身上有三枚金花钿。”合作倒是能省不少事,若是地宫中真有传说中的宝藏,哪怕只有一半也足够了。

不过威廉姆斯开始说的几句话语气太阴森了,让自以为在黑道中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薛文斌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只是此时的威廉姆斯只是说气话而已,几个小时之后,他却是真真正正地恨不得将这两个人切成碎片。

晚宴设在西景阁的听风楼,包厢不大,正中一张十人桌,旁边一组沙发。屋顶美轮美奂的水晶吊灯,仿的是三潭印月,将窗外的景和屋内的形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似幻似真,如梦如镜。

约的时间是五点,威廉姆斯提前十分钟到了,唐泽也已经准时等在了包厢里。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林默然并不在。

对于那个年纪轻轻却被唐泽誉为大师的小伙子,威廉姆斯印象还挺深刻,他左右望了一眼道:“咦,怎么林先生没来?”

“小林下班了。”唐泽道:“他是我请来负责鉴定工作的,今天晚上没有需要他鉴定的,倒是这几样东西需要威廉姆斯先生鉴定一下。”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三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唐泽见威廉姆斯进来后,也不急着请上桌吃饭,而是对着茶几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他明白要是不给威廉姆斯看看东西,这顿饭他估计吃得心里也不安稳。

茶几边还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男子。虽然一动不动,但是从他们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就能看出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身手,这是唐泽请来的保镖。唐泽以前不觉得自己已经精贵到了需要请保镖的地步,但是这几天想了又想,跟威廉姆斯这样的人打交道还是小心为上。

威廉姆斯在看见盒子的时候,眼中就什么也看不见了,直接走了过去。唐泽微微一笑,过去将盒子一一打开,展示在威廉姆斯面前。包厢里的灯光非常明亮,盒子打开,三枚金花钿映入眼帘。威廉姆斯此时深深地庆幸自己的心脏非常坚强,虽然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却仍能控制住情绪。

“请随便看。”唐泽一抬手,“这几枚金花钿都是我这几年找到的。找大师看过了,都是真品。”

真品与否,对金花钿研究了这么多年的威廉姆斯,自然是能分辨出来的,想要糊弄他绝不可能。所幸他们也没有在这里作假的打算。

威廉姆斯自然不会客气,茶也不喝一口,坐在沙发上,从包里掏出放大镜,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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