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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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聪明女生+终结版-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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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眼看去——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几乎喊那两个字出口。
  不能!不能!这不能是他!
  这不是他又是谁?!
  借尸还魂。
  电光火石间,我不知为什么竟想起这四个字。
  痴了。
  有一种人,五官未必标致,然而天生一段风情,尽系眉梢眼角,一嗔一喜,慑人心魄。绝色妖娆,是为尤物。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
  猴子得意非凡,淘气地挤了挤眼睛,扬脸一笑,“认不出来了吧?”
  我才反应过来,慢慢点点头。
  他又来了,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人变了,不变的是风情。这一次更厉害些,更沉着,更老练,更稳健,也更可怕。
  我心兀自扑腾腾跳个不停,心有余悸,转过脸去,不敢再看他。
  “小小!”他跳过来,“你躲着我干什么?”
  我被迫直视他,近看,到底看出区别来,并不像,也不知道怎的那一刹那只觉得他像另一个人。或许侧面比较像?不知道,不敢看。
  我放下心,“没事儿——你这么穿看起来好面善,在哪儿见过似的。”
  “在哪儿?在哪儿”,猴子开心得不行,“没想到吧?还说我老么?”
  我笑了,男人总是分外介意别人说他们老。
  “眼睛小真好,不显老。”我由衷地说。
  猴子挨骂的愤怒表情很自然,我终于确认这是我天天鄙视的猴子了。
  我俩站在电梯里即觉与周围的西装革履极不协调,出门时服务生对我们再三侧目,我很不好意思,搭讪道:“小地方,众人眼光浅,先敬罗衣后敬人。”
  猴子轻笑,“小节何必在意,我们自己感觉好就OK。”
  一边说一边帮我拉开门,同时不忘回头向服务生称谢。我突然想起来吃饭时刚才隔壁饭桌的几个中年人,一样三十左右年纪,倒也一身名牌,看得出花了本钱和工夫,油光闪亮坐在那里大叫大笑,委琐不堪,真真一样米养百样人。
  沿着街灯溜达的感觉很好,我们乱跑了很久,猴子兴趣蛮广的,看见什么都要好奇地盯一会儿。我们甚至跑到影吧看了场卡通,我知道猴子看过阿拉蕾和七龙珠,但我没想到他还喜欢高桥留美子的乱马。本来我是做好了遭遇代沟的心理准备的——上次老马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大叔,硬是逼老马听他唱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期间猴子说口渴,出去买了两听可乐,我接过一听顺手打开,哗地一声泡沫铺天盖地地涌出来,沾了我一身——这只死猴子一定卖力地在外面摇了很久,我大怒,猴子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宛若少年。
  本来是要送他回酒店的,但是猴子执意要先送我回去,这孩子很懂礼貌的说。不过我还是没敢回大本营,先拐到了隔壁铁北校区,铁北的6号寝室楼住的也是女生,我站在楼下信手指了一个窗口说,那是我屋子,谢谢你来看我,再见。
  猴子拉着我的手,轻轻抱了我一下,“再见”。
  按照我们事先在电话里说好的,这就是结尾了。等到明天,我们各走各的路。呵呵,真不好意思,没有床戏爆给大家看。其实我很害怕猴子是那种装纯情玩真格的老手,我在电话里说,猴子,就算你知识再丰富,见识再广泛,才华再横溢,爱情再不幸,也不能让兽欲再高涨。说实话,你觉得大家见面以后还保持高尚的革命友谊的几率大么?与其搞得那么庸俗,还不如我们一辈子做最熟悉的陌生人,鸡犬相闻但是老死不相往来,你以为如何?
  猴子说,啊呸,我们早就不是革命友谊了,起码也是革命伴侣。
  但是我能感到猴子的语音有一丝停滞,稍后,他说,我本打算只来看你一天,然后就走,如果你不要,我不会碰你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小蓓,你真是个小孩子。
  之后的几天我看他把网名改成了“陌生人”,孙午饭姐姐私下向我透漏,猴子有变成怨男的趋势,昨天他一直在线但是谁都不理,还发了好几个感春悲秋的水帖,“我就估计肯定你这丫头又给人家脸色看了吧?”
  我嘻嘻一笑,不好多说什么。没想到猴子的精神这么脆弱。他有他的自尊,我想我有点过分,于是顺水推舟地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只爱陌生人”。
  猴子说,小丫头,太坏了。
  我说,你想来就来吧。
  其实我自己的好奇心一点不亚于他的。夏娃因为好奇心失去了伊甸园,我不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什么代价。
  冒险打出的擦边球居然收效,我很担心他会要我留下陪他,我不希望故事结尾变得猥亵。好在猴子只是捧着我的脸说,我一向守信,现在我要走了,丫头,再见。
  我说,你先把手给我放下来再说吧,不要脸。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猴子的纯洁的确出乎我意料,不过想想也是,纯粹为了生理需要的话他什么样的找不到,不至于这么不远万里劳民伤财地过来,更不用口口声声休妻另娶。
  从影吧出来以后我头脑有些发热,一个精神失守被早存觊觎之心的猴子抱了一下……算了我招了吧,我也没反抗。
  猴子没有别的动作,他只是拢我在怀里,轻轻吻我头发,好象爸爸抱女儿那种抱法。说到这里我必须补充一下,我们都是衣冠楚楚地站在群众视野之内的,并没有拐到床上去。不好意思又让大家失望了。我也很奇怪,猴子不符合我以往对男性的认识,我一直觉得男人都是不论时间地点随时随地可以发情的动物。
  他太绅士,太优雅,太温良恭俭让。他说他祖籍江苏,但是我总觉得他长得更像广东男人,lislie一型的,不是帅,是美。谈笑间,眉目流动,然而总淡淡地浮在表面,似怒而时笑,即嗔视亦有情,若即若离,捉摸不定。
  他……让我有些狠不下心。另外……让我压力太大。
  他太细致,待在他身边的女人应该是那种呵气如兰的娇柔美女,每天下苦工夫研究蔻丹胭脂来讨他欢心。而我赤手空拳挣扎惯了,一条牛仔裤到处乱走,累了便可以找个台阶坐下,凌厉起来横行乡里气冲斗牛得理不让人是常事……我甚至连妆都不会化。
  他西关大少般挥洒自如,我自觉像一只小猩猩。我被他气势压倒,我不是钓金龟的女子,这不是我所希望的。
  我们俩,格格不入。
  歹势。
  “我该走了……”我低低地说。
  “真舍不得你走……”猴子同样低声回答。
  我心里微微痛了一下。
  这个人,真爱我的。
  我不想伤害任何爱我的人,从来不想。
  “小蓓,你为什么在简介里说,当我们在爱情里可以清清楚楚计算时,那么爱情离开我们的日子就不远了。” 猴子嘴唇贴着我头发,喃喃低语。
  哦,我记得那段词,“一旦有一天,当我们在爱情里可以清清楚楚计算,爱情离开我们的日子就不远了,于是转过身去,背对爱情离开,把自己关在门里,把爱情关在门外,只是,这一转身,往往就是一生,就是一世。”
  我把头埋在他胸口,“猴子,你知道怎么保住一段爱情吗?”
  “怎么?”
  我没立刻答话,慢慢抚摩他头发,他乖得像个孩子。
  就我所知,保住爱情的唯一方法是:不要得到。
  “我觉得……爱情让人弱智吧……开始计算得失时,爱就死了。爱是很傻的……”
  “那你……傻了么?”
  我思考了很久,最后悲壮地一低头,脸埋在他怀里,“傻了……”
  我们在路灯下久久相拥。
  猴子的返程机票是第二天上午的,我推辞有课,没有去送他。说完觉得多少有些歉意,于是问他准备怎么安排。可要我逃课陪他玩?猴子怅然,“不必了,我去找这里的几个朋友吧。”
  朋友?我很怀疑。这人是个厉害角色,一点也低看不得。昨天我翻他皮夹子玩时看到一堆证件和卡,如果都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猴子基本可以确认是良家妇男。但是我先天多疑,他是否有拐卖妇女儿童的意向这个问题在我看来还有待考证。再说,社会并不像老电影那样黑白分明,谁不是时奸时忠?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大家谁不是带着一箱子面具走天涯,在黑白中间那一块深深浅浅的灰色中打滚,就算猴子平时是良民,关键时刻难保不犯作风问题。毕竟猴子首先是个男人,其次才有好男人坏男人之分。
  大概是验货后失望,所以赶紧拒于千里之外。我尴尬地笑笑,如何?早知道就不该见面。根本是两个世界,自取其辱也是活该。可我哪知道这个王八蛋会住香格里拉,这么爱排场,啧啧。
  一到白天,算盘立刻打得哗哗响,不愧是晋商的后代。我微笑着鄙视自己,安妮宝贝说:爱一个人,不要超过一个晚上。
  猴子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你不要过来,我不愿意看别人送我的样子,但是我在宾馆有一包东西寄存着,你去取回来,那是你的生日礼物。
  再见,猴子,再见。
  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再见?他问。
  不知道,多情还似无情,相见争如不见。我宁愿再也不要再见。
  “我想……你有时间的话,来看我可好?”猴子犹豫着。
  我亲亲他脸颊,不要问了,知道的太多,永远不是什么好事。
  宾馆小姐很不习惯一个明显还是学生的女孩儿出入大堂,确认了好几遍才拿出一个纸包给了我,其实这里未必就没有大学生,不过打扮不像我这么老实就是了。
  我不知道猴子又在弄什么玄虚,这家伙似乎以看我吃惊为乐呢。但愿不是又一个SD娃娃。或许……我笑起来,也说不定是一张打印笺:“林小姐,我们并不合适,今后请各自珍重……”呵呵,这倒是很有可能。
  打开纸包的一瞬间我愣住了,迅速把它合上,坐在酒店大堂的椅子上发呆。
  “可以帮助您么?”服务生乖巧地过来问。
  我摇摇头,继续卖呆。
  呆了大约五分钟的样子,我跳下椅子,回家。
  是的,我没说错,回家。
  我推开门,不由得“哗”一声叫出口。
  这里地价便宜众所周知,不过要在这市中心黄金地段占这么大面积,所费亦不会小。房子倒在其次,布置得实在好看,这么短的时间面面俱到,真难为他了。
  我最中意客厅那张大大软软的布艺沙发和浴室里的大大的木桶,古拙可爱。玄关的鞋柜上留了条子,“知道你喜欢冷色,但是家居宜暖色,或许可以让丫头看了开心一点。擅自选了鹅黄,喜欢否?”
  我拉开衣橱,很大,却不空,一排衣物安静地散发着檀香,真丝、麻布、棉质的长裙和外套,一色的6号裙装,没有别的,猴子说,喜欢女孩子着裙,安静温婉,才是真女人的味道。颜色都是纯白,简洁清淡,是猴子的品位。橱里有清淡的茉莉香味,我捡起柜角的干花包,不奇怪么?从不曾想过会有人这样对我。
  我里外绕了两圈,喜欢,真的喜欢。我从小就希望有这么一间安静的屋子,我可以不受打扰地在里面写字看书,没有人来,没有烦扰。我只要一个人,地老天荒。
  拈起床单上的流苏,那穗子是嫩鹅黄的,在眼前晃荡着,鲜活的,水色。一丝丝,一缕缕,从指缝里漏出来,凉的。好象露台一角那个雨花石镶嵌的鱼池,水清如镜,居然还置了几盆小小的佛座莲在里面。我走过去,蹲下来掬起一捧水,一条条橘红金黄的鼓泡眼,甩着尾巴吐个泡儿,又钻到花瓣下面去,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溅起几点水花上身,我摸着脸上的水珠,是真的,不是做梦,是真的。脸上湿漉漉一片,那池水溅到脸上来,总也干不了。
  好象终于有人肯给我一点温暖了,却是个不相干的外人。
  猴子,你知道么?我从不着裙。
  我不能要。这代价太高,我要不起。纵使猴子筑起金屋,我却不是能藏在金屋里的娇。
  或许每只鸟儿都以为,把鱼儿举到空中是一种善举。
  我知道自己应该马上锁门走人。多看一眼,便多受一分蛊惑,我自幼狷狂,学不会看别人眉眼高低做人,与其日后马屁拍到马脚上左右为难,不如及早退场。我不是小说里一无所长只会摆出凄凉姿势卖身葬父的女孩,我有我的世界,没有你,我一样要活下去。
  可是……扔了钥匙,心扔得掉么?
  我绕着房间转了两圈,颓然坐在床头,阳光太刺眼,捉起枕头挡着眼,那长长流苏直垂到脖子上……流苏空系合欢床?
  不行,我跳起来抓过电话,这礼太重了,收不得。
  “猴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问道。
  “做人,也做事。”猴子轻声回应,“我刚下飞机,你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
  “……”
  “小蓓……你想多了,我不是刻意取悦你,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希望你快乐……那我就觉得达到目的了,没有别的意思。”
  我无语。
  你来的那天雪花纷飞 我于是掉眼泪
  你带著一身明媚 离开我温暖的堡垒
  你是我的依赖
  你是天的安排
  你来填补空白
  你说来就来
  你不能去学坏
  你可以不太乖
  我的爱
  ……
  我不能太宠爱 我怎能不宠爱 我的爱
  MP3耳机里的旋律兀自澎湃,《童》,是王菲唱给女儿童童的。他放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我很羡慕童童,虽然是单亲家庭,有那么好的妈妈,有人肯这么投入爱一次,也就够了吧?你,可会这样宠我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你是我的依赖,你是天的安排。
  你不能去学坏,你可以不太乖。喔,我的爱。
  “我爱你。”那边轻轻地说,随即挂断。
  什么?我一阵耳鸣,听不清那一声叹息似的呓语。又不敢再向他求证——可不是发花痴了么?走神都以为人家表白,万一是自己听错,多没面子。
  疑疑惑惑地,我拿着手机发呆。
  梦里不知身是客。
  司马那边喜气洋洋地告诉我,“第一炮打响了,市场反映很好呢。”
  “哦。”
  “赶紧补第二本”,他说,“趁热打铁。”
  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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