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倾以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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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以墨-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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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柳如墨一坐下,柳霖就睁开了眼,原本等候她的时候,他闭上眼小憩片刻,此时睁眼看到柳如墨的一身打扮,忍不住赞赏道:“你很懂事!”
  是的,柳如墨如此坚决地否定晴丫的意见,自行选择了这样一身衣物,妆饰,便是心中已有计较,昨夜她细想之下,袈裟男子说了,万变不离其宗,随心而动,所以抛开青帝可能也会发生的变化不说,她还是想试一试青帝那时的喜好。
  当年柳如雪让自己代替她主持仪式时,她曾与青帝有过几次照面,明确地感觉得到,青帝对于浓丽的装束并不是很喜欢,反而是当时新进宫的那些没有钱财置办华丽衣物首饰的新人,常常得青帝的青睐。
  此番她要的便是这个效果,青帝方一见到她时,必定会将她误认为柳如雪,以为是父亲带了柳如雪来向他请罪禀明,所以作为柳如雪,她不能打扮得过于艳丽,这不符合前去请罪的情境。
  再者,她要向青帝适时说明自己的身份,那么便要在青帝那里博得一丝好感,她不管这好感是什么性质,只要青帝对她的印象不差,那至少命和国师府的荣耀她就有信心保得下来。
  所以,柳霖猜到了她的想法,才会夸她这样一句,“你很懂事!”
  “皇上身体不好,一直住在柔妃殿中,今日我带你入宫,你须得谨言慎行,莫要让旁人知晓了你的事,免得再起风波!”
  这个女儿的行事他看在眼里,知她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柳霖还是略有不放心地叮嘱着,如雪现在已经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得希望如墨能够挑起担子,不至于让柳家没落。
  “是,父亲,如墨谨记,请父亲放心!”柳如墨对于柳霖这些话一一应下,父亲的担忧她心里都知道,无非是担心她一直在清月湾长大,不懂得宫中礼仪,不晓得宫中的险恶,稍有差池,断送了自己和国师府上下的命运。
  可是,她好歹也算是再生的人,上一次在宫中的那些日子,学到的那些规矩礼仪她可都记着,一丝一毫都不曾忘却,虽不能告知于父亲让他放心,但她会用自己的行动让他放下心来,放心的把她列在柳如雪前面,再也不必为了保全柳如雪而牺牲她。
  “先吃一些东西垫一垫,面见皇上还要等很久!”柳霖将食盒提过来,放在柳如墨面前,柳如墨双手接过,将矮几摆好,打开食盒把管家准备好的虾饺和粥搁置安稳,这才取出食盒中的玉箸,递给柳霖:“父亲,请用!”
  

第六十九章 入宫(二)
更新时间2014…9…23 20:34:21  字数:2307

 第六十九章入宫(二)
  “如墨,你打算怎样向皇上解释你的身份问题?”柳霖趁着用膳的间隙问。
  柳如墨放下捧在手里的碗,看向柳霖,“父亲,我想过了,皇上如此器重您,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本身对于我们柳家的玄术的看重,不如,我们就将一切缘由归结到随我降生的血玉之上,只是如今血玉已不存在不吉之言,那便不能再用您当初送我去清月湾的那个理由了,您看,用个什么由头来解释呢?”
  柳霖想了想,道:“皇上现在的身子骨越发不如往日了,所以才会命我派人从清月湾族地送药材入京,大长老有提及你的医术还不错,这一点你可以适当地透露给皇上知道,这样皇上在思考是否怪罪时也多了一份考量,毕竟如果能为储君择选出一个懂得医术的国师,是一件极好的事,再者便是血玉这个词自现在起就不要再用了,改之为‘绯石’,《玄术要义》上有记载,绯石乃是我们柳氏一族不可多得的宝贝,相信皇上亦有所知,隐瞒你身份的原因便是为了保护绯石和身为绯石寄主的你不受歹人所害,安然成长,这样也说得过去!”
  “是!”柳如墨记下柳霖的话,应了之后再无多言,待柳霖用完了饭后,将碗碟各类整理收进了食盒,柳霖坐着未动,看着她将食盒放在了自己身侧,几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如墨这孩子确实更有礼节,是他多虑了。
  食盒并不算大,但他坐于车厢中的上座,若还是像她进来时那样放在他身边,待会儿宫侍撩起车帘,只会显得他不够讲究,仪度颇损,而如墨她下意识地把食盒放在了坐于侧位的她的身旁,她以身形挡着,是以看不出什么来,以小见大,如墨的心思之细,足令他对她放心了。
  宫门大开之时,晨钟奏响,钟声敲着此时的时辰点数,告知皇城之中的所有人,点卯之时已到,文武百官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守在宫门处,等候着青帝派来的文官收取他们的奏折。
  远远的一辆马车向宫门口的方向驶来,众位官员无一不对此感到奇怪,纷纷言语起来。
  “那是谁家的马车啊,王大人?”
  “赵大人,老夫看着有些眼熟,但年纪大了,记不太清了!”
  正翘首望着远处马车的李大人被杵了一把,便是同僚凑了过来,问他,“李大人,你脖子伸那么老长的,看出来是谁家的马车了吗?”
  周围的其他官员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李大人许是被戏弄之言逗得有些恼怒,指着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过来的马车道:“你们这群没眼力见儿的,那马车上飘着的旗子,看见没?就是那个,对对对!上面那么大的‘柳’字,全青国除了国师大人还有谁?”李大人扯着刚才戏谑他的几个官员,一一指给他们看。
  此时马车已经快要到他们跟前了,众人也在李大人的指示下看清了马车的标旗,果然是国师大人的马车,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非常自觉地以文武之别立于宫门两侧,等待着柳霖的车驾。
  马车终于在宫门前停下,宫门口的守将见了,立马派了两名侍卫前去相迎。
  柳霖先下了马车,却不似以往,会立即向各位官员走去,寒暄寒暄,而是站在马车前,背过手看着马车,不过片刻,一只莹白的手撩开了车帘,收回的瞬间手指如方开的花蕊,让人一看便有一种柔软之感,不待众人多想,一名女子下了马车,放下握于手中的裙角,理着自己的裙摆,藕荷色的衣裙配上她简约的发饰,给人扑面而来的清新淡雅之感,再看向她的面容,原本各自心里都已经浮想联翩的官员立马浇熄了心里的念头,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晟华公子扯上关系,名扬京城的国师千金柳如雪!
  柳霖没有开口,等她跟上自己后,才迈步向一众官员这边走来,一一拱手寒暄:
  “蒋大人,今日来得挺早啊!”
  “李大人,老远的就听到你的嗓音了!”
  “······”
  众位大人也都纷纷回礼,目送着柳霖带着他的女儿坐上宫侍早已准备好的轿撵,抬着向深宫而去,这是要去见皇上的吧?
  李大人如是想,胳膊在这时又被杵了一把,打断了他的愣神,“李大人,你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国师大人的千金真是承袭了国师的俊美容貌,长得秀丽端庄,不失为绝色佳人一枚啊!”李大人诚实地说着,哪知那位听到他话的大人像是听到了笑话般,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嘴,悄悄地对他说:“李大人,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柳小姐和晟华公子的事,都传成那样了,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反正啊!我悄悄跟你说,我家儿子娶妻之时,我是决计不会给他挑这样一个空有其貌的女人的!”说完又怕被别人听去,不放心地左右看了看,才向着收奏折的宫侍走去。
  李大人摇了摇头,心里暗叹,可惜了,这样一传,不管柳家小姐和晟华公子孰是孰非,这名声肯定是损了,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可惜了!
  宫侍紧紧跟随着轿撵,仰头对着柳霖禀道:“国师大人,皇上收到您的回复,一早便在勤政殿等着了,说是涉及公主嫡子和您的千金,不宜在柔妃娘娘殿中详谈,所以啊,奴才就接了这活儿,带着轿撵早早地候在宫门口等您了!”
  柳霖听罢,对他拱了拱手,“陆侍官有心了!”
  那宫侍见他给自己回礼,喜色浮上脸面,忙摆手道:“奴才哪儿承得起大人的礼啊,不过是奴才的一番心意,也是为了大人能早些到勤政殿,您不必谢奴才的,真真是折煞奴才了!”
  他原是浣衣局里向各宫派送衣物的下层小奴,连个宫侍都算不得,有幸他送衣物给国师大人时,多了一份心地将衣物熨过之后再送去,被国师大人瞧见,夸了他一句,借着这一句夸奖,他被调出了浣衣局,派往勤政殿轻扫大殿,称得上是宫侍了,免不得看见国师大人了会忍不住上前去巴结一番。
  “停!”到了勤政殿外,他急忙高喊一声,叮嘱着轿夫缓缓放下轿撵,随后凑到柳霖面前道:“国师大人,奴才便送您到这儿了,皇上就在里面,您只要上了玉阶,便会有皇上身边的侍官引带!”说完对着柳霖行礼叩首,在路过柳如墨时,也是恭敬地做了一揖,这才率着轿夫一众退了下去。
  

第七十章 往事袭心
更新时间2014…9…25 23:24:39  字数:2215

 第七十章往事袭心
  “如墨,跟着我!”柳霖抛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率先一步迈上了玉阶,柳如墨仔细提了裙摆,紧随在柳霖之后。
  “国师大人,皇上命奴才在此候着,请随奴才入殿觐见!”受青帝之命在殿前等候的公公一见到柳霖,就快步走上前来,跪下请安道,随后起身对着柳霖做出“请”的手势,示意着随他前去。
  柳霖顿了片刻,侧目用余光瞥了一眼,见柳如墨跟上,才继续往前走。
  步上玉阶,巨大的白玉雕刻而成的蟠龙刻印嵌在玉阶的中央,巍峨宏伟的勤政殿出现在眼前,这是柳如墨第二次见到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而上一次,是她被捆缚着跪于殿前,接受百官的批驳,国师之罪,受罪于天,文武百官的批驳无非是斥责她不守贞洁,罔顾职责,以不洁之身担任一国之神职,将会给他们的国度带来无尽的灾难和上神的诅咒,整整三日,她就这样跪在这座宫殿之前,而她心爱的男人,她腹中孩子的父亲,就安然地坐于殿中,或休寝或理政,仿佛她这件举国皆惊的大事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事一桩。
  直到朱笔御批的刑罚旨意被太书令在殿前念完,在文武百官直呼“圣上英明”的时刻,她已无力抬头,额头抵在冰凉的玉阶上,听着自己心碎的声音,听着百官的叫好声,她从未有一刻如此灰心,原来她用真心,用生命搭救回来的心爱之人,会为了自己的光辉形象,将她舍弃。
  她被押入清月湾,按照柳氏一族的规矩,日日受圣泉洗去污秽,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受着非人的身心折磨,好在胎儿还算稳固,这般都没有滑胎,也幸得圣旨有说,要向世人展示国师不贞一事,遂以没有强行给她落胎。
  直到那一日······
  她被架着送回房中,却听得隔墙之外有女子嬉笑的声音,她听得出来,那是柳如雪,是她此生最大的噩梦,然另一个声音却让她心上结痂的伤口一瞬间再次破裂,因为,那个答话的男子,正是宁远。
  他不是在宫中吗?
  他不是否认清月湾发生的一切吗?
  他不是更钟爱自己的圣明吗?
  他······
  “阿远,一定要这样吗?姐姐她虽然与太子私通,但他们也是情之所至,太子已然伏法,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姐姐一命吗?”柳如雪娇嗔地求着宁远,如果不是她这一切都拜她所致,听着还真的会以为,她这个妹妹是真心为她求情的。
  可柳如雪口中的全部,全部都是假的,只是宁远不信她,他只信柳如雪,信柳如雪肚子里那个与太子暗结的珠胎是自己的孩子,信她柳如墨才是与太子罔顾礼法,私通怀胎的人!
  宁远提及她时的嗓音淬冷成冰,说出的话更是毫不留情:“雪儿,你要知道,柳如墨若是不死,死的便是你,你身怀着我的骨肉,我又怎么能忍心见你赴死,如今惟有这一办法,才能保你平安,更何况,帝王之家,夺位之争多有残酷,我只有斩草除根,才能保得你我的长久平安相守,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更是不能留,所以你不必多言,我是不可能饶过她的!”
  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她不知道柳如雪是如何让宁远深信她便是当初在清月湾救他之人,也不知道柳如雪又是如何向宁远解释那一夜他中药的事,更是不知道,他为何会陪着柳如雪,到清月湾来,还在囚禁她的院落外墙,说起这些话。
  太多的不知道困惑于心,她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倚墙靠着,听着墙那边的二人继续说着那些锥她心的话:
  “可是阿远······”柳如雪还想说些什么,被宁远一声打断,“雪儿!”
  随后他继续说着;“我本命晟华送你去他的别院静心养胎,你又为何执意要随你父亲回清月湾来?”
  柳如雪嗫喏了片刻,柔声委屈道:“阿远,我知你这段时间不见我,是怕我会为了姐姐找你求情,可是你不见我,我便日日难以安眠,听父亲说,你把自己关在勤政殿内,我既担心姐姐,更担心你的身体会吃不消啊!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虚晃晟华公子一招,让他扑了空,随后告知你我在清月湾,为的也只是你能来见见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这就走好了!”
  隔着院墙,她听见细微的声响,应是宁远及时地拉住了扬言要走的柳如雪,“雪儿,你明知我不是你所说的这样,我在勤政殿的每日都时刻惦记着你和孩子,那些百官奏请处死失节国师,我若是不作出些痛定思痛的样子,又怎么起到作用?”
  原来是这样!
  她懂了!
  宁远不是不在乎他和她的过去,不是不在乎这个女人,只是在乎的是另一个人罢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了,于是踉跄着回了那个狭小的稻草铺就的床铺,稻草下面的一层薄薄的木板,她失力地跌坐于床上,冻得青紫的手指用力地抠起木板,十根手指被木刺扎得血珠直冒也全然不觉得疼痛,终是在木板下摸到了她藏匿起来的玉梳,那是当初她救下宁远时,他送给她的,据说是他的母妃宁妃心爱之物,留给他让他送给心仪的女子的,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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